第2章 暗流涌动，情愫暗生
军靴碾过满地弹壳发出细碎的响动，她蹲下的动作带起一股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伤口感染了T3型孢子菌。
"赵大娘溃烂的皮下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陈雪用镊子夹起沾满荧绿粘液的纱布时，林晚注意到她右手虎口处有圈暗红勒痕——那是被捆过三小时以上才会形成的印记。
"按住这里。
"陈雪将酒精棉球按在腐肉边缘，冷白月光照得她脖颈处的旧伤疤微微发亮。
棉球刚触到脓液就腾起青烟，赵大娘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呜咽，这声音像道引线，瞬间点燃了蛰伏在废墟阴影里的杀机。
改装车引擎的轰鸣声撕裂夜空，王虎拎着带倒刺的钢管从车顶跃下时，林晚嗅到了他身上浓重的尸油味——那是张三集团标记猎物的特殊手段。
"小娘们还挺会藏啊。
"钢管擦着陈雪的耳际砸在水泥板上，飞溅的碎石在她侧脸划出血线。
陈雪反手将手术刀扎进王虎手腕肌腱的姿势，像极了林晚前世在斗兽场见过的缅甸蟒绞杀猎物。
刀锋精准切断桡神经的瞬间，王虎整条右臂诡异地垂落下来。
陈雪沾血的指尖在他战术背心上缓慢游走，最后停在那枚刻着狼头的青铜纽扣上，"告诉张三，下次派条没装义肢的狗来。
"林晚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清了陈雪在纽扣背面用血写的"通讯塔"字样。
当王虎骂骂咧咧拖着同伴撤退时，陈雪借着整理医疗箱的动作，将染血的纸条塞进林晚的作战服口袋。
那张皱巴巴的止血纱布上，"张三"两个字正渗着类似赵大娘伤口的荧绿色。
"你的空间在发烫。
"陈雪突然开口。
林晚这才发现储物空间的入口正在掌心不规则震颤，幽蓝光芒中隐约浮现出李建国那张堆满虚假笑意的脸。
昨夜消失的抗生素空管此刻诡异地出现在空间角落，管壁上沾着几粒蒲公英种子形状的金属颗粒。
两人闪进空间时，陈雪的发梢扫过警报器的红外感应区。
林晚数到第三个弹匣突然被按住手腕，陈雪的体温透过战术手套传来诡异的低温，"你后颈有孢子菌繁殖的痕迹。
"这分明是谎话。
当陈雪的呼吸拂过耳垂，林晚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前世在医疗队实验室，她曾见过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变异体大脑也散发这种气味。
沾着酒精的棉球突然按在她真实的伤口上，那是今早检查李建国送来的净水器时，被暗格里弹出的刀片划破的。
"他给的每样东西都带着鱼钩。
"陈雪的手指在绷带收尾处停顿半秒，林晚感觉有枚微型定位器被塞进发髻。
空间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成箱的压缩饼干在货架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这排列方式与三天前李建国"无意中"展示的仓库库存图完全吻合。
当月光再次浸透废墟时，陈雪己经消失在通风管道交错的阴影里。
林晚摸到藏在弹壳堆里的黑市徽章，那些腐蚀赵大娘伤口的蒲公英种子，此刻正在徽章凹槽中缓慢蠕动，组合成某个物资交易所的立体坐标。
远处传来改装车急刹的刺耳声响，车灯扫过地面时，林晚看清了那些被刻意抹去的轮胎印——两道深浅不一的辙痕间距，正与李建国车库那辆号称"被劫走"的运粮车完全一致。
她将最后半管抗生素注射进赵大娘血管，荧绿色的脓液突然变成透明血清，这变化与前世医疗队叛徒销毁证据前的症状如出一辙。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照亮弹壳堆里的定位器残骸，林晚在空间内清点出二十三处被动过的物资标记。
陈雪留下的手术刀正插在标着"捐赠品"的米袋上，那些本该雪白的大米粒中，混着几颗与赵大娘伤口里一模一样的荧绿色孢子。
李建国推着独轮车出现在坡道拐角时，林晚正用镊子夹起第三颗荧绿孢子。
车轴吱呀声里混着金属碰撞的异响，五十斤米袋堆成的小山在暮色中泛着惨白的光——这颜色和医疗站太平间里盖尸体的棉布如出一辙。
"这可是救济粮。
"李建国抹了把油光发亮的额头，金戒指在米袋封口处敲出三短两长的暗号。
当他的指甲缝里掉出半片带血痂的碎纸，林晚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暴雨夜——同样的血痂曾出现在张三集团传令兵的断指上。
米袋轰然倒地的瞬间，林晚的作战靴精准卡住滚向通风口的第三袋米。
夹层里暗藏的铅块撞上她提前布置的钢制捕兽夹，金属撕裂声里爆出几片泛黄的纸屑。
那些潦草字迹的边角还粘着变异的真菌菌丝，林晚假装弯腰检查米粒，实则用空间入口的吸力将碎纸片卷入袖口。
"听说陈医生最近常来串门？
"李建国的金牙在暮色中闪了闪，肥厚手掌突然按在米堆顶部。
藏在袖管里的微型扫描仪发出震动，林晚感觉后颈尚未愈合的伤口传来灼烧感——这老狐狸在检测她体内的定位器信号。
林晚抓起把大米任由颗粒从指缝流泻，荧绿孢子遇到她掌心的冷汗突然开始膨胀。
当李建国的瞳孔因紧张收缩成针尖状，她猛地将米粒拍在对方手背："陈雪说这种改良品种最适合当陪葬品。
"惨叫声惊飞了废墟顶端的变异乌鸦。
李建国甩着手仓皇后退时，林晚己经用空间吞掉了整辆独轮车。
车轮辐条上新鲜的刮痕与张三车库地面的抓痕完全吻合——这老东西果然在两头下注。
第一架无人机出现在天幕时，林晚正把最后半袋米倒进自制筛斗。
螺旋桨掀起的风里带着尸油特有的酸腐味，她故意将筛出的孢子菌抖落在先前布置的陷阱区。
当第七个绿点出现在战术手环的雷达屏上，她沾满面粉的右手突然***脚下开裂的水泥地。
种田异能启动的瞬间，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根系生长声。
二十米外的废弃花坛突然爆出成片变异豌豆藤，带倒刺的藤蔓如同活蟒绞住低空掠过的无人机。
但这次催生的紫红色块茎比往常多出三倍，林晚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掌心渗出的汗珠竟带着淡蓝色荧光。
"那批大米......"她踉跄着扶住墙垣，视网膜上残留着李建国袖口纽扣的反光图案——被藤蔓绞碎的无人机残骸里，某个青铜狼头标志正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陈雪留下的手术刀突然在空间里发出蜂鸣，刀柄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显示，五十斤"捐赠米"中竟混杂着三百克高纯度炸药成分。
当夜风卷起沙尘暴时，林晚的作战服内衬己经浸透冷汗。
她强撑着将最后几颗解毒剂埋进催生作物的根部，指甲缝里残留的孢子菌粉突然开始剧烈燃烧。
这种通过接触传播的神经毒素，与三天前陈雪在通风管道里故意蹭到她手背的"意外"如出一辙。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林晚用尽力气将空间入口对准了西北角的瞭望塔。
月光穿过她垂落的指尖，在地面投下颤抖的阴影，那些本该被种田异能净化的荧绿孢子，此刻正在她手背皮肤下聚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前世医疗队标记实验体的特殊信号。
五公里外的沙丘背面，某种带金属反光的爪印正沿着林晚空间屏障的能量残迹蜿蜒逼近。
无人机残骸里滚出的半截蓄电池突然开始倒计时，荧绿色的数字投影在夜空中拼出模糊的狼头图腾，而李建国那辆消失的独轮车，此刻正在空间最深处渗出暗红色的铁锈——那锈迹的形状，恰与张三集团驯养的变异狼群颈圈编号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