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醒
林清瑶的碧水剑穿透她丹田时，她分明看见对方眼底跳动的赤色火焰——那是天衍宗嫡传弟子才会的焚心诀。
"师妹莫怪，要怪就怪你挡了沈师兄的道。
"林清瑶将剑刃又推进半寸，楚明萝听见自己灵根碎裂的脆响，像春日里冻湖开裂的声音。
远处传来执法长老宣布比试结果的钟声，混着观战弟子们的欢呼，将她的闷哼彻底淹没。
血珠顺着剑身滚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
楚明萝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沈沧澜握着她的手将玉牌按在测灵石上。
那时他袖口熏着白梅香，说"明萝的资质，合该入我天衍宗"。
玉镯就在这时烫起来。
那枚自她有记忆就戴在腕间的古玉突然泛起青光，裂纹中渗出金色液体，顺着她腕脉逆流而上。
剧痛从丹田炸开，却不是被废灵根的痛，而是某种沉寂多年的封印正在苏醒。
"咦？
"虚空中有男子轻叹，似春冰乍破的清响。
楚明萝在剧痛中抬头，看见林清瑶惊骇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碧水剑寸寸崩裂，青光裹着血雾凝成莲纹，她破碎的丹田里有什么在重新生长。
不是水灵根，也不是她伪装的木灵根，而是缠绕着星辉的——"太阴玄脉？
"那声音带上几分兴味，"小姑娘，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崖底罡风骤起，楚明萝坠落时看见林清瑶被青光掀飞的身影。
无数星纹在她周身流转，破碎的经脉被星辰之力重塑。
神识沉入黑暗前，她死死攥住腕间玉镯，任由那些金色液体渗入掌心。
再醒来是在潮湿的洞窟，月光透过钟乳石投下斑驳碎影。
楚明萝试着运转灵力，惊觉丹田处盘踞着一团星云，七枚玉简悬浮其中，最上方那卷写着《太虚衍星诀》。
"醒了？
"那道声音自识海传来，"你既承了星髓，便算我半个弟子。
幽篁秘境三日后开启，去取青鳞蟒内丹——想要彻底修复灵根，总得付些代价。
"楚明萝抚过石壁上的剑痕，这是当年师尊教她剑法时留下的。
那些温言软语，那些故作严厉的指点，如今想来竟全是做戏。
天衍宗要的从来不是天才弟子，而是一个替沈沧澜挡劫的容器。
月华忽然暗了刹那。
她并指为剑，星辰之力凝成三尺青锋，洞窟外传来鳞片摩擦岩石的窸窣声。
重瞳在黑暗中泛起金光，她看清了盘踞在十丈外的巨蟒——额生独角，青鳞覆体，正是《九州异兽志》记载的上古遗种。
玉镯再次发烫，这次她看清了浮现在空中的虚影。
白衣男子广袖当风，腰间悬着的青铜星盘缓缓转动，那些她曾在藏书阁古籍上见过的二十八宿竟在他袖间明灭。
"记住，太阴玄脉要的不是斩妖。
"他屈指轻弹，楚明萝手中的星剑突然化作锁链，"是吞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