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期许,哪怕父母向来对她冷淡,可血浓于水,总能为她主持公道,相信她的清白。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责骂。
“你这不知廉耻的孽障!
彻夜未归,失了清白,还有脸回府?
我苏家怎会有你这般伤风败俗的女儿!”
父亲苏老爷怒目圆睁,脸上满是嫌恶,那斥责声似要将她碾碎。
“蒙儿那般乖巧懂事,你即便不喜,也不该这般诬陷她。
真是让我心寒呐!”
母亲柳氏冷着脸,话语里没有半分对亲生女儿的疼惜。
“被歹人玷污还苟活于世,换作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兄长苏逸一脸鄙夷,出口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
苏梦万没想到,自己遭人陷害、蒙冤受辱,换来的竟是至亲的指责与谩骂。
他们被那个恶毒女人迷了心智,对自己毫无亲情可言。
“姐姐,你离家这些日子,我和爹娘日日为你忧心,可你怎能无端冤枉我呀?”
舒蒙眼眶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假惺惺的姿态,令苏梦几欲作呕。
可这噩梦,不过才刚刚开始。
苏梦隐忍着留在府中,试图收集舒蒙的罪证,可还是着了她的道。
舒蒙串通府中下人,在她饭菜里动手脚,致使她腹痛难忍、形容狼狈。
家人见状,竟听信舒蒙谗言,认定她是被玷污后心性大变、举止疯癫,狠心将她送去了郊外的破旧小院,那时她不过十七岁。
在郊外小院的七年,是苏梦此生最不堪回首的时光。
青春正好的她,没有享受过丝毫少女的欢乐,身边只有粗使婆子的刁难与打骂。
每日天不亮,她就得起身劳作,稍有差池便是一顿毒打。
吃的是残羹冷炙,住的是西处漏风的屋子,每逢雨天,屋内泥泞不堪,被褥皆湿。
其间,她三次冒险逃回苏府向父母哭诉冤屈,可每次都被无情送回。
无人信她,无人怜她,曾经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今己形同陌路,对她的遭遇麻木不仁。
此次,是她第西次逃脱,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被几个歹人抓到了江边。
这几人本以为她是苏家嫡女,能敲诈一笔丰厚赎金。
苏梦清楚地听到,前来传话的家丁趾高气昂地放话:“夫人说了,苏家只有一个女儿,叫舒蒙。
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莫要拿不相干之人来扰她!”
呵呵……她本是苏家血脉,如今却成了外人。
原来,在家人心中,舒蒙才是他们的心头宝。
难怪面对舒蒙一次次拙劣的陷害,他们始终维护;难怪明知她思维清晰、言语正常,还一次次将她丢进那受苦受难的小院。
“他娘的,这赔钱货,一文赎金都捞不着!
那舒蒙不是说她是苏家嫡女,能换一大笔银子吗?”
身后的大汉扯着苏梦的头发,将她狠狠往后拽。
另一个啐了口唾沫,满脸不屑:“那女人八成骗了咱们,白忙活一场!
这丫头留着也没用,不如卖到勾栏院,还能换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