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开局地狱难度?烧火杂役的最后一口气!
废物东西!
这点活都干不好,养你何用!”
尖利刻薄的声音撕裂了青竹峰杂役院午后的沉闷。
“王管事,我……我只是慢了一点……” 李平安捂着胸口,试图站首身体,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喘息。
汗水浸透了他单薄的灰色杂役服,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背上。
“慢一点?
哼!
我看你就是存心偷懒!”
王振,一个身材微胖、面色油滑的中年管事,上前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平安脸上。
“这个月的口粮,扣一半!”
“什么?!”
李平安猛地抬头,黝黑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眸子里燃起一丝愤怒,“王管事,我每天烧火担水,从没懈怠,你不能……”“不能?”
王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在这杂役院,我王振说的话,就是规矩!
我说扣,就得扣!
你一个最低贱的烧火杂役,还敢跟我讲道理?”
他眼神阴鸷地扫过李平安,像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李平安嘴唇翕动,还想争辩:“可那一半口粮,是……”“是你的命,对吧?”
王振狞笑一声,不等李平安说完, 粗壮的拳头己经带着风声,狠狠砸在李平安的腹部!
“呃!”
一声闷哼,李平安像只被戳破的皮球,瞬间弓下了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王振并未停手,抬腿又是一脚,正中李平安的肋下!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伴随着李平安压抑不住的痛呼。
他整个人被踹得横飞出去,撞在冰冷的石墙上,又软软滑落在地。
“还敢顶嘴?!”
王振上前,一脚毫不留情地碾在李平安试图撑地的手指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
打到你服为止!”
拳头像雨点般落下,落在李平安的背上、胸口、头上。
“咳……咳咳……” 李平安蜷缩着,每一次击打都让他身体剧烈地颤抖,内腑仿佛移位,喉头涌上腥甜。
他想呼救,想反抗,但断裂的肋骨传来钻心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让他连完整的字句都说不出。
周围的其他杂役远远站着, 有些人低着头,假装忙碌,眼神麻木;有些人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看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欺凌。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汗水的酸腐气味,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
只有拳脚落在身体上的沉闷声响,和王振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李平安微弱而痛苦的***,在这片压抑的空间里回荡。
灰蒙蒙的天空低垂着,连阳光都吝啬地不肯洒落一丝温暖到这杂役院的角落。
冰冷的青石板,透过单薄的衣衫,刺穿着李平安的皮肤,仿佛要吸走他身体里最后一点热量。
“废物!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王振终于打累了,他啐了一口唾沫在李平安身边,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衫, 眼神轻蔑地扫过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的人影,转身扬长而去。
他的背影,在其他杂役敬畏或谄媚的目光中,显得格外高大。
人群无声地散开,各自忙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平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浓郁的铁锈味充斥着他的鼻腔,那是他自己的血。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带着山间特有的湿冷气息,吹动着地上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石板地,周围杂役们远去的模糊背影,都染上了一层暗红的血色。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尖叫着疼痛,但更可怕的是一种冰冷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意识像是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的模样,就要这样像条狗一样,被人活活打死在一个肮脏的角落里吗?
“难道我李平安,就要这样窝囊地死在这异界他乡?”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不甘!
强烈的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王振可以作威作福,草菅人命?!
凭什么自己就要承受这无妄之灾,屈辱地死去?!
一股灼热的意念,突兀地从冰冷的绝望深处挣扎出来,像是黑暗中迸发的第一缕火星。
“不!”
一个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在他心底咆哮。
“我不想死!”
痛楚依旧撕裂着身体,但那濒死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我要活下去!”
李平安涣散的瞳孔,似乎重新凝聚了一点微光。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尝试着抬起被碾过的、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哪怕是地狱开局,他也要挣扎着,爬出这片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