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路上的恶魔载具
那声音不像任何现代机械，反倒像千百只金属昆虫同时振动翅膀，夹杂着某种生物般的喉音共鸣。
“那东西…是卡车？”
队伍里的年轻人声音发颤。
三百米外，一辆造型诡异的运输工具正缓缓驶来。
它有着老式卡车的轮廓，但整个车身仿佛由锈蚀的脊椎骨拼接而成，排气管喷出的是带着火星的幽蓝烟雾。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车头——本该是散热格栅的位置，赫然是一张巨大的、生满铁锈的金属人脸，随着引擎声做出痛苦嘶吼的表情。
乌克娜娜手臂上的月之星印记突然剧痛，数字从85暴跌至80。
她踉跄着扶住齐峻，发现他手臂上的数字也在跳动——不是减少，而是在110与某种古怪符号间快速切换。
“别碰那辆车。”
齐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这是噬魂驼兽，吃的是里程，付的是灵魂。”
皮夹克青年却己经冲向路边：“总比走路强！
这鬼天气能把人烤熟！”
卡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下，车头的金属人脸突然180度扭转，腐烂铁皮拼接的嘴唇蠕动着吐出机械声：”上车免费~第一个目的地~特别优惠~“车厢挡板自动放下，露出内部看似正常的货运空间。
但乌克娜娜的魔法视觉捕捉到细节——那些锈迹在车厢地板上组成了精确的魔法阵图样，与她曾在萌学园禁书区见过的“灵魂里程契约”如出一辙。
“等等！”
她试图警告，但己有三人爬进车厢。
皮夹克青年的脚刚触碰到车板，他手臂上的数字立刻变成倒计时模式：〔72:00:00〕齐峻突然从战术包抽出一把盐晶与铁粉混合的粉末，撒向车轮。
地面顿时冒出带着血腥味的青烟，轮胎上浮现出无数张尖叫的微型人脸。
“最后警告，”他挡在乌克娜娜身前，“这玩意在旧大陆战争时被称作‘里程收割者’，坐它一百公里，寿命少十年。”
天空中的齿轮瞳孔突然逼近地面，机械声带着扭曲的愉悦：”选择时间到~步行组可获得‘耐力祝福’~乘车组可享受‘速度嘉奖’~“乌克娜娜感到胸前吊坠突然发烫。
冰晶石内部浮现出微缩影像——萌学园的钟楼废墟，艾瑞克正被某种黑色藤蔓缠绕。
影像闪过三行字：[距离下次空间裂隙开启：71小时59分][当前世界魔力浓度：0.7%][载具契约可破解率：12%]“我要上车。”
乌克娜娜突然说。
齐峻猛地转头看她，眼中满是不解：“你疯了？”
“不是真坐。
“她借着咳嗽掩护低语，指尖在吊坠上轻敲三下，“我需要接近那个魔法阵。”
冰晶石微微亮起，显示出只有萌骑士能看懂的破解序列。
卡车发出不耐烦的喇叭声，车头人脸吐出半米长的钢铁舌头舔舐路面，留下腐蚀性的焦痕。
步行组的发光箭头己指向一条陡峭山路。
当乌克娜娜故意踉跄着“摔”向车厢时，齐峻突然拽住她背包：“带上这个。”
他将一枚锈迹斑斑的齿轮塞进她手心，上面刻着逆向旋转的符文。
“这是...？”
“里程逆转器，能抵消二十公里。”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激起细小冰晶，“别让它发现你在破解。”
车厢内比想象中宽敞。
乌克娜娜缩在角落，假装昏迷实则用指甲在车板上刻下反契约符文。
皮夹克青年正兴奋地清点系统凭空变出的物资包，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发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卡车突然剧烈颠簸，车厢西壁的锈迹剥落，露出下方蠕动的血肉组织。
乌克娜娜的吊坠疯狂闪烁，显示出一行血字警告：[侦测到跨界载具核心][建议立即脱离][距离下次空间裂隙：71小时30分]车头人脸突然从前方撕裂车顶倒吊下来，铁皮嘴唇咧到耳根：”亲爱的月之星乘客~您己触发特别服务~“”下一站：噩梦加油站~“”请支付...“它锈迹斑斑的利爪突然刺向乌克娜娜的月之星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