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抓周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时光在咿呀学语中流逝。

洪德二十西年秋,萧昭满周岁,定北王府张灯结彩,正厅中央的红毡上摆着七尺见方的抓周盘。

托盘用黄杨木制成,边缘刻着“文治武功”西象,盘中物件按“左文右武”陈列:左首是狼毫笔、徽墨、澄心堂纸、端砚,笔杆刻着“忠孝传家”,正是定北王府的祖训;右首是青铜剑、皮制箭囊、算珠、刻着“漕运总督”的牙牌;中央则放着《洪德会典》、江南舆图、鎏金印章,最角落还摆着一小串佛珠——寓意“忠孝两全,福寿康宁”。

“昭儿,来抓周了。”

王妃赵氏身着大衫霞帔,霞帔上的蹙金孔雀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亲自将儿子放在红毡中央。

萧昭盯着盘中物件,鼻尖萦绕着墨香与剑鞘的桐油味,目光在《洪德会典》上停留——这本书仿明朝《明会典》所修,记载着大楚的官制、礼仪、军制,此刻封面上“藩王篇”的字迹清晰可见:“藩王不得私设钱炉,不得结交官员,不得擅自出城……”他爬向棋盘,指尖刚要触碰玉棋子,忽然听见父亲与首座宾客交谈,那是洪德帝派来的内官监太监:“定北王镇守江南十载,忠心可鉴,小世子若能承继父志,必是国之栋梁。”

这话让他心中一动。

大楚太祖分封诸子,本意是“藩屏帝室”,却也如明朝一般,让藩王与皇权形成微妙平衡。

前世他研究过“靖难之役”,深知藩王掌兵的危险,也明白“清君侧”的戏码随时可能上演。

他转头望向那支狼毫笔,笔杆上的“忠孝”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这是父亲希望他成为的模样——忠孝两全的藩王世子。

犹豫片刻,他爬过去握住笔杆,笔尖在《洪德会典》封皮上划出一道浅痕,却在俯身时,另一只手悄悄勾住了旁边漕运图的边角。

那图上,长江漕运路线用朱砂勾勒,标注着“瓜洲渡”“京口闸”等关键节点,正是江南赋税北运的命脉。

“好!

小世子抓笔,日后必是文臣翘楚!”

宾客们纷纷喝彩,掌声惊动了梁上栖息的鹦鹉,学舌般重复着“文臣翘楚”。

萧崇砚捋须而笑,没注意到儿子指尖勾着的漕运图边角己卷起,更没看见萧昭望向舆图时,眼中闪过的那丝不属于周岁幼儿的深邃——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抓,既合了父亲“忠孝传家”的期许,又藏了他对“漕运兴则天下兴”的执念。

前世他曾在论文中痛陈明朝漕运弊端,此刻倒要看看,能否在这大楚王朝,改写“南粮北运”的困局。

抓周宴散后,乳母抱着萧昭经过穿堂,檐角铜铃随风轻响。

他望着天上的北斗星,忽然想起父亲取名时的“北辰”之喻——北极星虽亮,却需众星拱卫。

定北王府身为藩王,终究是皇权的“拱卫之星”,而他这颗带着前世记忆的“异星”,能否在这星轨中,走出一条既保家族荣耀,又护天下太平的路?

更漏声中,萧昭在襁褓里辗转,掌心还留着狼毫笔的木质感。

远处演武场传来更夫与巡夜卫兵的对答,“定北——安澜!”

的口号声里,藏着江南百姓对水军的信赖,也藏着藩王世家的责任。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前世图书馆的场景,《明史》《明会典》的书页在虚空中翻动,最后定格在“洪武帝分封诸王”的插图上——那些身着冕服的藩王画像,目光似乎都落在他身上,仿佛在问:你,准备好改写这王朝的星轨了吗?

这一夜,金陵城的雨停了,定北王府谯楼的钟声准时敲响子时。

萧昭在乳母的摇篮曲中入眠,梦中仍是那幅江南舆图,长江水滚滚东去,而他的指尖,正沿着漕运路线,划出一道从未有过的轨迹。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