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智破试探获信任
他借着捡拾碎瓷片的动作，将糖纸悄无声息地塞进袜口，指腹摸到唇膏绘制的逃生路线在体温作用下微微发黏。
“这招锁喉改得漂亮。”
阿泰用拇指抹掉鼻血，迦楼罗纹身随着吞咽动作在喉结处起伏，“缅甸特种部队的改良擒拿术？”
他布满老茧的手掌突然扣住陆沉腕骨，藏在指甲缝里的刀片贴着动脉划过。
陆沉肩胛肌肉瞬间绷紧，又在千分之一秒内松弛下来：“金三角黑市拳赛学的。”
他故意让泰语带着掸邦口音，余光瞥见老张正用抹布擦拭邻桌，沾着油渍的布料下露出半截窃听器的金属外壳。
暴雨过后的阳光从铁窗斜射进来，将两人对峙的影子拉长在斑驳墙面上。
阿泰突然爆发出夜枭般的笑声，缺了门牙的豁口在逆光中像个黑洞：“明晚八点，苏老板在翡翠宫设宴。”
他松开手时，陆沉手腕内侧赫然出现三道暗红色压痕——正是集团内部人员才有的识别标记。
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红色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了三次。
陆沉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偏头，看见莎玛的翡翠吊坠在二楼拐角处折射出断续的光斑。
当他用臼齿轻叩后槽牙里的接收器，摩斯密码转化的电子音在耳膜上敲出“确认存活”的节奏。
“新人总要过三关。”
老张佝偻着背凑过来，消毒水味随着呼吸喷在陆沉耳后。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拍在他肩头，五根手指精确按压在斜方肌的痛觉神经节点上：“去年有个条子混进来，被做成人体盆栽摆在苏老板办公室。”
食堂顶棚的换气扇突然加速旋转，陆沉在轰鸣声中听见对面天台传来VSSK狙击枪特有的消音器摩擦声。
他露出恰到好处的畏缩表情，后颈的刺痛感随着红外线光点移开太阳穴逐渐消退。
夜色降临时，暴雨再次席卷妙瓦底。
陆沉躺在铁架床上听着雷声，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隔壁刑房的惨叫在走廊回荡。
他摸出袜筒里的糖纸，舌尖尝到阿花唇膏里混着的氯解磷定成分——这是对付神经毒素的解毒剂。
“C区服务器需要虹膜验证。”
莎玛的加密频道突然接入，混着电流杂音的女声带着克制的焦灼，“明晚宴席的冰雕内部藏有热成像装置。”
陆沉用指节轻敲水管回应，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皮革摩擦声。
他翻身瞬间将糖纸吞入喉中，阿泰踢开房门的刹那，正撞见他在用磨尖的牙刷捅老鼠。
“带你去个好地方。”
阿泰抛来件暗红色西装，袖口金线绣着的迦楼罗神鸟在月光下泛着磷光。
当陆沉套上外套，藏在衬里夹层的追踪器开始发出只有警用频道才能接收的脉冲信号。
他们穿过连廊时，暴雨在防弹玻璃上撞出蛛网状裂纹。
陆沉数着经过的七道指纹锁，发现每扇合金门的瞳孔识别仪都有0.3秒的识别延迟。
阿泰突然在通往核心区的最后一道安检门前停住，后腰别的陶瓷手枪随着转身动作顶住陆沉胯骨。
“苏老板最讨厌两样东西。”
打手布满血丝的眼球在监控死角微微外凸，“警方的线人，还有说谎的舌头。”
他说话时，安检门顶端的金属探测仪正在陆沉装有毒素胶囊的臼齿位置发出蜂鸣。
当第七道闸门缓缓开启时，陆沉看见阿泰摸向迦楼罗纹身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那是集团处决叛徒前的习惯性动作。
霓虹灯牌“翡翠宫”三个字在暴雨中明明灭灭，电子安检门投射出的红光笼罩住他微微发颤的中指关节，那里藏着足以让半个妙瓦底瘫痪的病毒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