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辰的西装后摆还飘着硝烟，怀里的叶清雪却突然按住他后腰——那个被弹片削去三寸皮肤的旧伤疤正在发烫。
"别动。
"她指尖划过伤疤边缘的缝合线，声音混在暴雨里听不真切，"这是巴雷特M82A1的跳弹痕迹。
"集装箱顶棚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嘎声，牧辰搂着妻子旋身撞进仓库时，听见十二声消音器处理过的闷响。
独眼老人的雪茄在空中断成三截，每截烟灰都精准落在急速下坠的弹壳上。
"阁主，影卫来迟。
"穿纳米纤维作战服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她面具上的鎏金凤凰纹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真正的青铜饕餮面——天机阁十二地支"辰龙"的标识。
牧辰抬手截住她抛来的陨铁陌刀，刀柄触到掌纹的瞬间，暗藏的DNA验证器亮起幽蓝微光。
仓库外传来重物坠海的巨响，他透过刀身反光看见七艘快艇正撕开雨幕，艇首的飞鹰图腾在惊涛中振翅欲飞。
叶清雪突然轻笑出声。
她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弯腰捡起独眼老人遗落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婚礼合照正在渗出鲜血。
"原来三年前你给我戴戒指时，"她将染血的微型胶片举到牧辰眼前，"就己经在胶片涂层里掺了石墨烯追踪剂。
"暴雨裹挟着咸腥的海风灌入仓库，牧辰的镜片闪过一串加密数据流。
当他看到叶清雪耳后浮现的淡青色鳞状纹路——那是"蓝星号"幸存者特有的应激性胎记——握刀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记忆如溃堤的潮水轰然袭来。
2016年，马六甲海峡。
二十岁的牧辰还是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的"夜枭"，他潜伏的赌船甲板上，穿校服的叶清雪正被枪抵着太阳穴。
少女锁骨处的翡翠吊坠突然绽开，射出的纳米丝割断绑匪喉管时，海面炸开的探照灯照亮她眼底的幽蓝暗芒。
"小心！
"辰龙的示警将牧辰拽回现实。
五枚热追踪导弹穿透仓库铁皮，他挥刀劈开空气的刹那，刀身激发的次声波竟在雨中凝成实体化的古篆符咒。
爆炸的火焰被音波结界阻隔在外，叶清雪却在这时贴近牧辰耳畔："你心跳加快了127%，因为发现我也是改造人？
"她唇间呼出的气息带着低温灼烧特有的焦糖味——这是人体植入液态金属后的代谢特征。
仓库地面突然塌陷，海水裹着集装箱残骸冲天而起。
牧辰在坠落中看清海底蛰伏的庞然大物：那是艘覆盖着珊瑚伪装的核潜艇，舱门处站着的旗袍女人，正把玩着叶清雪失踪三年的母亲最爱的翡翠烟枪。
"惊喜吗？
"叶清雪突然挣脱怀抱，她撕裂的衬衫下露出机械脊椎的幽蓝接口，"三年前你选中我当掩护的时候，就没查过叶夫人真正的死因？
"潜艇射出电磁捕网，牧辰挥刀斩落的瞬间，后腰伤疤突然迸裂。
特殊药剂的味道混着血腥味钻入鼻腔——那是当年"蓝星号"爆炸前，他给昏迷的叶清雪注射抗毒血清时留下的针孔位置。
记忆出现新的裂痕。
牧辰看到自己亲手将伪造的婚戒戴在叶清雪手上，而婚纱照背景里，叶老太爷的龙头拐杖正在地砖投下机关弩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