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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六点。

陆飞准时开播!

直播标题——绝活陆飞啥都会,平生最爱收礼物

老观众陆续进场。

加上新观众将近200+人气。

都在等他整活。

陆飞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道:“主播曾经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就是想知道我怦然心动的人里,有几个也喜欢或者刚好对我有好感的女生。”

水友A:“同上!”

水友B:“原来主播擅长做白日梦啊?”

水友C:“看来,谁都有过,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的时候,哈哈~~”

陆飞又道:“可昨天我的想法改变了,只想知道屏幕前的你们在想些什么,但今天……”

水友们屏住了呼吸。

觉得他把大家比做心动的人,下一句一定是反转而又特别暖心的话。

陆飞清了清嗓子,“咳咳,但今天我觉得没必要了,了解一个笨蛋的心理,自己也会变得更笨。”

“搁这,点谁呢!”

“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我们笨吗?!”

“飘了!飘了!主播绝对飘了,才六十个人就飘成这样,那一千人岂不是要打我们这些衣食父母!!!”

“道歉!速度道歉,否则我立马离开直播间,跪地求饶都不回来!”

“溜了溜了,素质太低的主播,我看不下去,呸呸呸!”

直播间瞬间炸了。

钱坤和老观众都懵了!

昨天还拼命跪舔他们,今天直接倒反天罡啦。

这么任性的吗???

陆飞见局势到位,淡淡道:“明知我是绝活主播,进来第一时间还不提要求,不是笨是什么?”

“哪怕提的挑战对主播来说也毫无一点点压力,这还不算笨?”

“如果真相就是说假话,那我愿意做最真诚的主播,给你们送一句话。”

“在座的各位,笨!得!无!可!救!药!”

那振聋发聩的喊声响彻整个直播间,一下就激起了观众们的热血。

啥意思???

狂!

这主播太狂了!

观众瞬间懵了,正要点在退出直播间按钮的手突然往旁边移开。

先不退,不蒸馒头争口气!

昨天就不该有善心,同情这种不知好歹的主播。

“老子今天不把你整死,我就不退出直播间!”

“兄弟们开团,干他丫的!!!”

陆飞望着一条条崭新的挑战,突然站了起来,如雷贯耳的声音响起。

“好啊,都燃起来!”

“今天你们玩不死主播,我瞧不起你们!”

“半小时内,哪条挑战的礼物送得最多,将视为你们共同发起的挑战!!!”

大脚萝莉:“疯了,主播今天比昨天还疯,速度上大哥!”

银河绞肉机:“悠着点,悠着点,别玩火啊!”

飞天母猪精:“怕什么,我西城刘浩男专治不服!”

乾坤未定:“刚进了一个Lv30级大哥,我发个规则先。”

好啊,想死是吧?

成全你!!!

观众们绞尽脑汁,此刻只想看到陆飞求饶的表情。

十分钟后。

挑战去街上找一个肌肉***,从背后脱掉他的裤子,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兄弟,我只想看看你***什么色

“很好,这个挑战的礼物金额已达2000豆币,现在开始倒计时!”

“三!”

“二!”

“等等,下一条挑战超过了4000豆币。”

去大街上找一个老奶奶,深情的亲她一口,然后贱贱的说一句:我只想知道你下午吃的饭是什么味道

二十分钟后。

穿病号服去精神病院附近发疯,直到被人抓进去两天后,再告诉医生:我恢复病情了

“这挑战已经突破到了5000豆币,还有没有更高的,没有更高的话,主播要敲定了哦!”

此时的陆飞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小木锤,那模样给观众们一种来参加拍卖会的激动。

尤其是那个振奋人心倒计时。

让一些发现是屎还主动吃的观众根本停不下来。

临近三十分钟的末尾,直播间人数已来到了100+。

最高挑战达到了8000豆币,这还只是没开始的前夕。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就选择这个挑战了哦!”

陆飞高举木锤,眼见锤子落地之时,直播间突然进了一个水友。

“开麦!”

朴实无华的两字。

陆飞有些懵。

这年头哪有不认识的水友直接要求跟主播连麦的?!

她以为她是谁?

命令谁啊!!!

定睛一看。

那闪闪发亮的灯牌真的好刺眼。

Lv50级冰清女王!

至少34万以上的打赏金额!

好吧,真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只是想表现出绅士的行为而已。

陆飞立刻点开她的网名,一个开麦电话打了过去。

“***!!!”

陆飞刚靠近话筒,刺耳的声音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甚至还有耳鸣的余音。

妈批,谁惹她了?

这么大的火。

还有,那粗犷的声音跟冰清女王有毛关系……

“你们这些做主播的还要不要一点脸!还有没有节操!为了一点点小钱出卖自己的尊严很骄傲吗?!”

???

满屏的问号。

直播间的观众听到麦里传来的吼声,眼珠瞪得老大。

报复社会性人格?

这妹妹,不……姐姐也太辣了吧!

水友们甚至开始同情起了接电话的陆飞,这下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吧。

要知道,讲道理的喷子通常还能劝劝,但这种一个电话打来就喷人的泼妇,基本属于油盐不进的类型。

陆飞望着让他挂电话的弹幕,露出一抹微笑道:“姐姐,你错了。”

“我不光卖尊严,只要礼物到位,其他的也卖。”

观众愣了。

节操呢?

主播,你的节操呢?

刚才的气势去哪呢?

只听电话那头的柳雁冰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这样的回答就能掩饰你肮脏的内心吗?”

“说好听点,你是给人打发时间的工具,说难听点,你就是哗众取宠的小丑,打着陪伴的名义出来卖的!”

嘶!!!

观众们倒吸一口凉气。

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这么多人看着的啊。

陆飞依然保持笑容道:“姐姐总结得很透彻,你不说,我还以为自己一无是处呢。”

“说了这么久,要不,你先喝点水解解渴,气憋太久容易伤身。”

作者留言:望各位好家人理解一下,8章和9章有字数要求,看到这里跳过下一章衔接,两章过后,每一章都正常!!!

贵城 出租屋内

午夜 12点,坐在电脑前敲字的肖洛,潇洒地关掉主机。

“唉…生活在一个房价越来越高的城市,连好男人都越来越少。”肖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长叹一口气。

然后一个‘葛优躺’,直奔连腿都伸不直的小床。

“到点了,我要开始抑郁了!”肖洛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顺手打开了手机。

他熟练地点开了那个名为“洛神赋”的讨论群。

嘿,你可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粉丝群,简直就是个黑粉集中营!

“啥破小说啊?主角都重生了,居然连个系统都没有,还怎么飞黄腾达?”

“拜托,都 2024年了,还玩歪嘴战神那套扮猪吃老虎的老掉牙剧情。”

“我去,这种低质量小说也能上网站?现在门槛这么低的吗?”

“剧情呢?剧情呢?男女主才拉个手,第二天就没下文了?全靠读者自己脑补,那还看个毛小说!”

肖洛看着群里的一条条吐槽,那张苦瓜脸却慢慢绽开了笑容。

“我的天,这么垃圾的小说,居然还有五星好评?而且评论就一个‘好’字。”

“不用想,肯定是作者自己刷的!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肖洛心里暗骂:我去!900多条差评,就这一个好评,还是我的唯一真爱粉,居然还被污蔑!

他二话不说,点开群内对话框:“王秘书,处理一下!”

电光火石间,肖洛切换小号,头像变成了一位身着职业装的美丽女性。

他再次点开对话框:“1.这可是都市现实文,没系统那叫真实!”

“2.不是舔狗文,前三章是在讲主角重生前的事!没有扮猪吃老虎!主角前期就是只猪!”

“3.现在网络监管这么严,要是暧昧细节太多,作者可就得进小黑屋咯。”

肖洛心满意足地发完最后一条消息,那感觉,倍儿爽!反正有啥事都算秘书的!

“兄弟们,多拉点人进群,今天一定要让王秘书好好检讨检讨!”

“大哥,我觉得这作者还不错欸!不管我们怎么骂,他都很能抗压。要不我们就抨击一下王秘书得了。”

“嘿,小老弟,你说得有道理哦。咱就事论事哈,这作者虽然文笔不咋地,剧情也很枯燥,但人家至少有脸一直在更新呢!”

肖洛看到这条消息,瞬间怒火中烧:“哼,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绝对不能侮辱我的写作能力!”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不会夸人就别……”肖洛刚编辑好信息,想了想,还是没点击发送。

肖洛心想:“罢了罢了,还得靠这些黑粉恰饭呢,可不能冲动!”

他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双手搭在后脑勺上,望着天花板。

“都说人生中 80%的痛苦源于打工,100%的痛苦都因为没钱。”

“我又不是打工仔!我可是老板,懂不懂啊?况且我还不是那种脸大脖子粗的老板!”

肖洛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一边在心中碎碎念着。

突然!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窗户被吹得吱吱作响,大雨不断地飘落在书桌上。

“两千块的电脑!还有这破烂窗户,房东肯定会借此敲我一笔,至少要五百块,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肖洛吓得鞋都顾不上穿,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急匆匆地走向书桌。

他轻轻推开窗户,目光立刻被黑夜中的闪电吸引住了。

那道耀眼的光芒瞬间撕裂了黑暗,就像是天地间的一场激战。

紧接着,一阵眩晕袭来,肖洛的脑袋像是被电流击中,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

……

“洛哥,洛哥!”

肖洛耳边传来一阵男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只见一个留着平头、头发有点长的男生,正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

夜里,雨水拍打在男生圆润的脸上,顺着轮廓流淌下来,湿透的上半身,半湿的下半身。

穿着白色短袖的他,此刻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子瑟瑟发抖。

触觉渐渐恢复的肖洛,抬起自己的双手,任由雨水拍打。

这环境很熟悉,这人也熟悉,手上的红绳也熟悉。

可无论肖洛怎么想,一时之间都想不起来。

那种触摸到屏障却无法戳破的感觉!

男生抖着身子对肖洛说:“洛哥,下雨了,别装忧郁了,连老天都被你的诚意感动了!”

“赶紧把糖果送给吴倩。”

他的话,让肖洛模糊的记忆开始苏醒,渐渐地,回忆越来越清晰——我回到了 2008年?是死了,还是重生了?

肖洛抬手想要给自己来一巴掌,手却“啪”的一声落在了平头男生脸上。

“洛哥,你疯啦。”平头男生一脸呆萌地看着肖洛。

然后他毫不示弱,“啪”的回了肖洛一个大耳光。

这一下是真疼!我重生了……吧

眼前的平头男生是肖洛的好哥们范有财,也是他的小跟班兼高中同学兼玩伴。

由于范有财是家里的独生子,他老爸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就给他起了“有财”这个名字。

寓意:既有钱又有才!

可是直到肖洛三十四岁,也没听说过范有财有什么飞黄腾达的事迹。

恰恰相反,他完美地避开了他老爸的期望,活成了一条翻不了身的咸鱼。

兴城精神病院!

据说,是因为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女方,而女方也照单全收了。

但是在结婚当天,女方却逃婚了,从此杳无音讯。范有财因此郁郁寡欢,最终精神失常。

“对不起啦,聋聋。”肖洛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当然不是为那一巴掌道歉,而是以前他总跟范有财吹牛——以后一定要带他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聋聋”这个外号可不是因为他耳朵有问题,而是除了肖洛以外的人调侃他。

他都只是对着别人傻笑,好像根本不在意。

“洛哥,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快送糖果啊,不然你的女神生气了!”范有财上前用手摸了摸肖洛的头,像是在测温!

肖洛呆站在原地,心想:“怎么不‘叮’真没系统啊?”

“老天这是一扇窗不开?回到现在自己就是个穷***丝,关键前世至少还有黑粉啊!”

“重活一世,两世悲哀?结局还是一样,过程重要吗?”

马鞍镇某条马路

吴倩是肖洛的高三同学,而且还是班里的转学生。更离谱的是,肖洛认识她之后,才发现他们竟然住在同一个小镇。

前世的肖洛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心中的白月光,傻乎乎地对着她狂舔。结果到最后,连个备胎的身份都没混上。

肖洛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的思想怎么会这么前卫!

这可是 2008年啊,她就已经懂得养鱼了,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好,却当面和各种男同学暧昧不清。

肖洛记得以前自己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那企鹅号都恨不得把她的对话框置顶到天上去!

只要她回消息慢了几分钟,自己心里就痒得能抠出一副麻将!

她在忙?她在学习?

拉倒吧!说不定这会儿正躺在哪个男生怀里玩心动挑战呢!

今天肖洛会和范有财来到这条马路,就是因为吴倩的一句话——追剧好无聊啊,要是能吃点东西就好了。

马路对面就是吴倩家,前世的自己会冒着大雨在她家楼下大声喊她的名字。

然后她下楼来,自己满心欢喜地把一包糖果递给她,换来一句“你人真好!”

接着就屁颠屁颠地和范有财回家,在被窝里傻笑,想着怎么进一步发展感情。

“聋聋,今晚去我家睡。”肖洛上前拥住一脸懵的范有财。

“洛哥,连老天都被你感动了,你不得加把劲啊?”范有财拉住肖洛,认真地说。

“那是海王发誓?咱可是正经人!”肖洛笑了笑。

心想:前世自己还真以为是感动了上天,其实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自己的愚蠢了!

“洛哥,你等会儿,海王是啥?新的海洋霸主吗?”范有财眼睛滴溜溜转,似乎在思考。

肖洛一拍脑袋,忘了这是 08年,回道:“海王就是养鱼高手,就像你爱看的都市小说,一女多男……”

“打住!你把我说糊涂了,咱的重点不是送糖果,赢得女神青睐吗?”范有财突然醒悟,打断了肖洛的解释。

范有财心里犯嘀咕:“这还是洛哥吗?说话怪里怪气的,关键时刻还装,要是回去后,后悔了,岂不是还得我再跑一趟?”

“太冷了,你不走,我可走了哈,这种菊花茶女生谁要谁倒霉!”

肖洛打了个寒颤,双臂抱在胸前,转身要走。

“洛哥等等我!”范有财一路小跑,追上肖洛,问:“啥是菊花茶女生?”

“就是看起来好相处,等你对她死心塌地了,她能把你虐死。”肖洛再次搂住他的肩膀。

范有财歪头上下打量着肖洛,纳闷道:“洛哥,你变了,我记得你以前三句话不离一句脏话。”

肖洛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但我和你的关系永远不会变!”

“洛哥,就凭你这句话,我偷你的游戏手柄马上还你!”范有财一脸严肃地说着他干的坏事。

肖洛心想:难怪那时候自己把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原来是被这小子偷了!

“聋聋,相信我,如果我能当上皇帝,一定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肖洛停下脚步,双手搭在范有财的肩上,恳切地说着。

“洛哥,是镇国大将军呢,还是文臣之首?”范有财抬起右手握拳,轻击肖洛的左胸。

肖洛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是太监总管,或者辅国皇太子!”

“太监总管只有一个人……”范有财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肖洛已经跑没影了。

“洛哥,你这臭小子,别让我抓到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范有财一边拔腿追赶,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肖洛家是一栋两层的平房,将近一百五十平,在镇上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中等偏上。

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过,如果是在他就读的兴城高中,那可就是底层了。

2000年,肖洛的父母外出打工后,每月都会固定打 1000元生活费给奶奶,十岁的他也是由奶奶带大的。

肖洛时常感觉自己像是个留守儿童,他并不需要金钱的安慰,而是需要父母的陪伴。

直到二十五岁外出打拼,他才真正理解父母的不易。别说“北漂”了,就连“省漂”,三十四岁的肖洛都还没漂明白。

想到出门时自己夸下的海口,肖洛都不好意思回家过年,归家的次数总共都不超过五次。

肖洛和范有财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不用想,奶奶肯定又去打麻将了!

肖洛记得自己十岁开始,就经常陪奶奶去街道上的王二麻子家看她打麻将。也正因如此,肖洛十岁就学会了这门手艺。

只可惜“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肖洛打牌十次有九次都是输,成了朋友们口中的“送财童子”!

两人来到二楼,肖洛一把拉住范有财,钻进了自己房间。

“喏,这个游戏机给你,还有这游戏手柄,简直是绝配,还有……”

肖洛一进房间,就开始捣腾自己的电竞宝贝。

“洛哥,你不会是因为吴倩想不开了吧?这些可都是你的心肝宝贝啊,平时你借我玩几天都心疼得要命!”

范有财看着肖洛递过来的一堆东西,脸上的表情从兴奋慢慢变成了担心。

他心里犯嘀咕: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啊?该不会是噩耗,交代后事吧!

肖洛走到范有财身边,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聋聋啊,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要重新回到知识的巅峰,这些东西只会阻碍我前进的脚步!”

以前没觉得和范有财聊天,他像个小孩子,现在觉得他也就是比断奶的孩子强点!

“洛哥,我觉得你现在说话,我有点听不懂,但又感觉很不一般。”

范有财眼睛死死地盯着肖洛,好像要把他看穿。

肖洛心里想:要是你能听懂,那就是你带我飞,而不是我带你走上巅峰了!

“但是洛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个学渣啊?你可不是初中时代的三好学生了。”

范有财看着肖洛得意的笑容,嘴角忍不住抽搐。

肖洛的笑容突然僵住,心里暗骂:对啊,高中开始自己除了睡觉,好像啥都不会了!

“重生居然不给个系统,还特么回到了最糟糕的时候!我记得最多三个月就要高考了,努力有个屁用啊!”

肖洛一***坐在床边,无意中瞥见了范有财得意的样子。

“咳…咳~贪财的混的风生水起,求爱的一事无成,学习不行,我搞钱行不行?”

肖洛家

范有财眼睛瞪得***,惊讶地发现肖洛现在竟然能出口成章,乍一听好像不对劲,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关键是洛哥说话时,那忧郁的眼神,那松弛的身躯,给人一种看破红尘的成熟!

肖洛毕竟是写小说的,虽然比不上那些文坛大佬,但在 08年,对着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输出。

谁能扛得住啊!

他把电竞宝贝放到桌上,坐到肖洛身旁问道:“洛哥,那你给我这些东西,不会影响我学习吗?”

肖洛一脸正经地分析道:“这些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几乎每次考试不都是倒数第一第二嘛。”

“你最应该担心的是班里的人数有没有增加,而不是学习。”

“游戏机放着会坏,但你已经差不到哪儿去了。”

范有财看着肖洛一本正经的样子,刚开始还挺认真,可仔细琢磨后,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肖洛接着说:“不过你有一点特别优秀,你知道吗?”

“我?优秀?”范有财一脸迷茫,难道是颜值?

“你最优秀的地方就是懂得看人,懂得趋炎附势,懂得依靠大树。”

肖洛说完,实在憋不住了,直接跳上床,侧身偷笑。

“我有这么好?”坐在床边的范有财喃喃自语,随后转身拍了一下肖洛的手臂,问:“洛哥,你的意思是我有贵人相助?”

肖洛转身露出一副憋笑的表情:“聋聋,我发现你最近变聪明了啊,在我心里,两条腿的男人,你算一个。”

其实肖洛认为,三条腿才是男人,两条腿最多是个公公!

范有财愣了一下,看到肖洛憋着坏笑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心里想:“我本来就是男人!还用你同意?”

顿时房间里一阵欢声笑语,而二人嬉闹的方式,竟然是挠痒痒!

挑起战争的是范有财,最后投降的还是他。

肖洛这丫的,手长得很,一米八三的大高个,一只手就能轻松拿捏一米七的范有财。

这就是范有财喊洛哥的原因,不然你们以为是因为年龄?

两人洗漱完,一起躺在床上,肖洛点开了自己的企鹅号。

看着三个月亮的等级,连个太阳都没有,这可太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了。

想当年,自己可是两个皇冠的大佬,朋友圈排名一直置顶,那可是相当耀眼!

正当肖洛点开吴倩的对话框时,却被她雷人的签名给恶心到了。

“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以后的我,你高攀不起!”

肖洛心里暗暗吐槽:08年可真是杀马特非主流横行的时代,现在的我实在欣赏不来!

范有财把头伸过来,嬉笑着说:“这签名好有水平,我要记下来,把我的也改成这个。”

肖洛白了他一眼,说:“你还真是个活宝!”

范有财一听,顿时脸红到耳根,抱紧身子,往后缩了缩,一脸鄙夷地说:“洛哥,吴倩不理你,你可别对我下手啊!”

肖洛转了转眼珠,想了想,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他误会了。

“活宝是说你机智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个宝贝的意思。”肖洛一脸认真地看着范有财,可不能让他误会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洛哥你要是偷偷想跟吴倩道歉,我也不会嘲笑你的!”范有财这才松了口气,嘴角的笑容止不住。

看来不把事实摆在他面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肖洛二话不说,点开了吴倩的对话框。

吴倩:“肖洛,我的糖呢?等了两小时还没来?再不送来,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范有财好奇地又把头伸过去。

“洛哥,快道歉啊,这个我懂,又不是第一次。”范有财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推了推肖洛的手臂。

肖洛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编辑信息:“不是城堡的公主,却有公主的脾气,野鸡都比你干净。”

“糖被狗吃了,找下一个舔狗帮你买吧!”

范有财看到肖洛发的消息,眼睛瞪得巨大,当他正准备阻止肖洛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下信了……”肖洛潇洒地看向范有财,却因为他嘴里的棒棒糖,把话止住了。

范有财感觉嘴里的糖突然不甜了,赶紧吐出来,说:“洛哥,你不会是故意在我面前展示男人的尊严吧?”

他心里想:我知道狗,舔狗是什么东西?伸舌头的狗吗?

肖洛点开吴倩的个人信息,找到红飘飘的“删除”页面,毫不犹豫按下确认键。

“洛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觉得吴倩人挺好的,要不你赶紧打个电话求求情。”范有财赶忙劝解道。

他之所以敢激怒肖洛,是因为肖洛虽然嘴巴厉害,但对吴倩是真的怂!

“聋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想睡吴倩的闺蜜陈慧吗?”

“要不然你怎么比我还激动?难怪每次她跟你说话,你都像个木头似的。”

肖洛白了范有财一眼,摆出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他对于陈慧的印象不是很深,只记得高三辍学后,就结婚了,当时还给肖洛发了请帖。

而肖洛自然也没去,虽然陈慧表面还挺文静,但能和吴倩做闺蜜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洛哥,你心真脏!我只是…我只是,算了不跟你聊了。”范有财翻了个身,背对着肖洛。

如今的范有财别说睡觉的事情,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对于爱情还停留在懵懂、纯真的时代。

这是很神圣的事情,却被肖洛说的如此不堪入耳,一时半会很难接受!

“聋聋,我好心提醒你哈。”肖洛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语重心长道“没有人会一直爱你,但有人会喜欢你,无论亲情还是爱情,要习惯别人的离开。”

“洛哥,你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感觉一点感情都没有!”范有财回应道,手不停的按着手机。

“爱情就像天平,需要维持,不能一味的加码。”肖洛双手搭在后脑勺,看着天花板自顾自说道。

“这句话感觉好深奥啊!虽然我不太明白它的具体含义,但总觉得有种云雾缭绕的感觉。洛哥,你解释一下呗?”

范有财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转过身去,同时还不忘拿出手机将肖洛刚才说的话记录下来。

然而,面对范有财的请求,肖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根胶筋,并将其中一端递到了范有财面前,轻声说道:“你先抓住这头吧。”

范有财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胶筋的那一端。他满脸疑惑,心里暗自琢磨着肖洛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肖洛突然松开了手中胶筋的另一端。

由于弹性作用,胶筋迅速回弹,狠狠地抽打在范有财的手上,打得他有些发懵。

范有财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被抽红的手背,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肖洛则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下明白了吗?”

肖洛心中暗想:“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够接受的劝解方式,或许对于此刻的范有财来说,通过物理现象来解释会更加有效吧!

“毕竟,他现在的思维方式似乎更倾向于这种直观的表达。”

肖洛家

“洛哥,我悟了!”范有财一拍脑门焕然大悟道。

肖洛心想:孺子可教也!

他看着肖洛脸上露出笑意的神情,便接着说道:“难道你想说的是这胶筋质量太差劲了吗?”

肖洛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驳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伸手拽过被子,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被窝里,心里暗自思忖道:“随你怎么折腾吧,兴许去撞撞南墙还能治好你的脑子!”

“洛哥,你赶紧帮我出个主意啊,陈慧已经很久没回我信息了!”

范有财心急如焚,一边摇晃着被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肖洛,一边焦急地催促道。

肖洛躲在被子里动也不动,只是用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敷衍道:“那你别管她就是了,也别回她消息。”

“那可不行啊,我要是不回她消息,我会无聊死的。”范有财对肖洛的建议显然并不买账。

“放心好了,她都能不回你消息,你还不能无聊呢?再说你无聊,她也无聊啊。”

肖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家伙真是无药可救。

他实在不想再跟范有财纠缠下去,只想着蒙头大睡一场,好让自己忘掉他的无知。

范有财则赌气般地冷哼一声:“嗯,你说得有道理,那就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肖洛打心眼里不希望范有财和陈慧产生任何关联。

在他看来这两人根本不配,若他觉得二人合适,就换一种教育方式了。

至于无聊,只有范有财才会相信吧,毕竟世界之大,像他这样无聊透顶的人,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

与此同时,吴倩正懒洋洋地躺在床铺上,将自己心爱的毛绒玩偶狠狠地摔到地上一次又一次,但内心的愤怒却丝毫未见消退。

而导致她如此气愤难平的缘由,则是当她精心编写好一长条消息。

幻想着该怎样令肖洛懊悔莫及、俯首称臣,并早已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肖洛痛哭流涕恳求的场景。

最终等来的竟然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感叹号而已。

满心不甘的吴倩随即便点开了与陈慧的聊天窗口。

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斟酌与修改之后,她终于按下发送键:“小慧,肖洛这个家伙已经彻底失去本公主对他的青睐!”

陈慧:“倩倩,我觉得肖洛挺好的,又帅又高,关键还带着一丝坏男人的痞帅,那笑容哪个女生看了不迷糊?”

“最近大火的古惑仔系列你没看过吗?肖洛简直是陈冠希的翻版,甚至比他还流里流气的!”

吴倩撇了撇嘴,再次编辑信息:“长相自然没有问题。”

“可是林宏博家里有奔驰呀!这意味着未来不必再为金钱担忧。”

陈慧:“但是林宏博好像对你不是很上心,相比之下,我认为肖洛更可靠些。”

吴倩撅起嘴巴,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迅速回复信息:“哼,我可不止林宏博一个选择哦,还有其他好几个人呢!”

陈慧:“除了肖洛和林宏博之外,那几个人实在让人无法直视,简直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她暗自思忖:“明明就是嫉妒我嘛,还装的为我考虑一样!算了,如果你再替肖洛说话,那本公主就勉强给他一次机会吧。”

吴倩一脸骄傲地回道:“唉,没办法啊,选择太多有时候也挺头疼的。”

陈慧:行吧,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

收到陈慧的消息后,吴倩气得咬牙切齿,牙齿不由得“咯咯”作响,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毛绒玩具,狠狠地捶打了几下。

心里暗暗嘀咕: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也罢,错过我这样的好女孩,是肖洛最大的遗憾!

……

次日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房间里,肖洛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范有财已经不在了。

“也许他是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吧?毕竟我们下午就要回学校了。“肖洛心里想着,一边起身走向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肖洛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那头斜刘海拉直后长度直达嘴角。

肖洛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当初怎么会觉得这样子很帅呢?

还故意把头发弄得一甩一甩的,以为这样就能显得自己的潇洒。

现在再看,简直就是个典型的“颈椎病患者!”

就在这时,奶奶在客厅里大声喊道:“小洛,快出来吃饭,太阳都晒到***咯!“

肖洛伸出头回应道:“好嘞,奶奶,您先吃吧,我洗完脸马上就出来。“

要是换作以前,肖洛肯定会没好气儿地回怼一句:“催啥催?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

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说话才能显示出自己的酷劲儿,更符合他心目中所谓的“社会人“的形象。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家人对他的关心和爱,也学会了用一种更加温和、懂事的方式与他们相处。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奶奶一直到肖洛二十八岁离世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变得成熟和有所成就,只能抱憾而终。

这无疑成为了肖洛人生中的一大憾事,更糟糕的是,他甚至没能来得及见奶奶临终前的最后一面。

即使这辈子无法飞黄腾达、功成名就,但他决心一定要弥补这个遗憾。

肖洛从卫生间走出来后,一眼便望见坐在沙发上喜笑颜开的奶奶,心情顿时明快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年轻了整整十岁的缘故吧?已经六十岁高龄的奶奶看上去依然容光焕发、精神矍铄。

他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下,笑着问道:“奶奶,您是不是又赢钱啦?”

“那可不!昨晚我的手气简直好得爆棚,连续两把都是清一色,还有一把大对子呢......”

奶奶看着肖洛如此专注地聆听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说话也变得越发有兴致起来。

她索性将手中的碗筷放到桌上,仿佛要把自己所有压箱底的故事都一一道出。

奶奶暗自思忖道:“从前,小洛可是最讨厌我这般喋喋不休啊!难道说这孩子如今对麻将产生兴趣了不成?”

肖洛则在一旁频频点头称是,嘴里还不停地咀嚼着饭菜,偶尔插上两句话应和一下。

然而实际上,他并未真正听清奶奶所讲述的具体内容,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让奶奶心情愉悦些。

毕竟,保持良好的心态对于身体健康至关重要。

“世间最难遗忘的莫过于亲人的容颜,但声音却是他们传递情感最为直接有效的途径。”肖洛默默念叨着。

“当一个人离世后,那充满感***彩的声音便也随之消逝无踪。即使我们可以借助其他工具将其留存,恐怕也只会增添无尽的哀伤与惆怅罢了。

肖洛家

一顿饭竟然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要是换作平常,肖洛恐怕早就气得跳脚了吧?然而此刻的他却显得格外悠然自得。

奶奶坐在一旁,不厌其烦地讲述着自己曾经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而肖洛呢,则像个孩子似的,总是央求道:“奶奶,再给我讲一遍嘛!”就这样,奶奶讲了一遍又一遍,肖洛也听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还是肖洛胜出了这场耐力赛。奶奶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找了个要去晾衣服的借口,匆匆逃离现场。

看来,即便是耐心再好的奶奶,也抵不住肖洛这般无休止的“折磨”啊!

回想前世的肖洛,虽说没有什么富家子弟的命,却整日里游手好闲,净干些纨绔少爷才会做的事情。

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睡醒了继续吃,家里的家务活更是一概不理。

奶奶做好饭菜后,这小子甚至连碗筷都懒得清洗,还振振有词地说那些都是女人该干的活计。

可谁能想到,今日的肖洛居然会主动走进厨房,承担起洗碗的任务。

这一举动,简直令奶奶喜出望外,仿佛比过大寿还要高兴几分。

此时的肖洛正站在厨房里,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洗刷着碗碟。

那曲调听起来颇为露骨,只听他唱道:“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想要雪白的姑娘和漆黑的床……”

倘若让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听到这首歌,想必都会在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庸俗”

然后双颊绯红、掩面而逃。

毕竟,如此直白而露骨的歌词,实在与当下社会的主流审美相去甚远。

当厨房被彻底清扫干净之后,肖洛心中暗自思忖着:“嗯,接下来该去一趟理发店了,好好修剪一下这块烦人的‘遮羞布’。

形象价值百万!改变从此刻开始吧!

刚刚踏出厨房的肖洛,站在客厅中央,高声呼喊道:“奶奶,我要去理发啦!”

听到声音的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不解的神情,问道:“小洛啊,你以前不是一年才理一次发吗?而且这正月才刚刚理完,你怎么又要去呢?”

奶奶心里暗自琢磨:这孩子小时候特别倔强,若是揍他,他还能接受,要是带他去理发,他能赌气一整天都不吃东西。

肖洛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解释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家门,迅速消失在奶奶视线之中。

说起肖洛读高中后的那些事,人干的事,他是一件不做。

就拿剪头发来说,由于看不顺眼大舅的为人,肖洛总是故意选择在正月去理发。

因为民间有个说法叫“正月剪头死舅舅”。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肖洛如此恶作剧,他的大舅却依然活得好好的,身体愈发健壮。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大舅是那种典型的嘴上不饶人、心地却十分善良的人。

一旦家里遇到事情需要帮忙时,大舅总是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既出钱又出力,毫不吝啬。

在马鞍镇的街道上,有一家小小的理发店。

尽管它的理发技术算不上高超,但对于肖洛来说却是个特别的存在。

不仅因为每次光顾这家店都能抽到两杆烟,更关键的是老板刘二柱他听指挥!

肖洛踏进理发店的门,刘二柱就像往常一样热情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小遵义’递给他。

刘二柱笑着问:“小洛啊,这次怎么会想着来剪头发呢?是家里逼你来的,还是学校有规定呀?”

肖洛接过香烟,点着后吸了一口,结果被狠狠地呛到了,咳嗽不止。

他一脸尴尬地说:“咳咳……刘哥,是自己逼自己的!”

心里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烂烟啊?以前抽的时候好像没这么难抽啊, 08年的烟是真入肺啊!

刘二柱虽然对肖洛主动要求剪发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下意识地将他扶到理发椅上坐下。

有钱不赚,天理难容!

刘二柱双手按在肖洛的双肩,好奇地询问道:“以前一直都没问过你,瞧你抽烟时熟练的姿势,想必很早就学了吧?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想学抽烟呢?”

“嘿嘿……”肖洛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着:“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原因啦,就是觉得香烟不听话,所以想要抽打它一番而已。”

当然,他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当年之所以选择学习抽烟,无非是想在妹妹面前耍帅扮酷罢了。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那个年代里学会抽烟似乎成为了避免遭受霸凌的首要步骤!

若是换作从前,按照肖洛一贯的风格,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刘哥,咱们这些社会人士啊,哪里还需要去学呢?这可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哦!”

然而此刻的刘二柱却稍稍迟疑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不禁哈哈大笑道:“小洛啊,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风趣幽默啦?”

面对刘二柱的疑问,肖洛只是轻扬嘴角,但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正默默念叨着:“以后的时代,幽默可是撩妹最省钱的方式!”

紧接着,刘二柱伸手抓住肖洛的头发,继续追问道:“打算怎么剪呢?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动刘海吗?”

“必须动刘海,它挡住了我锐利的眼眸。”肖洛撅起嘴巴,轻轻吹动额前的刘海。

听到肖洛的话后,刘二柱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尽管他一直很听从肖洛的指示,但他害怕肖洛会突然反悔,然后让他赔偿刘海的损失。

在经过一番纠结之后,肖洛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消除刘二柱的顾虑。

首先,他不仅亲自签字画押以作保证,还特意录下了音作为证据。

接着,肖洛详细地向刘二柱讲解了如何打造出一款时尚的微风碎盖发型。

最终,在肖洛如此卖力的劝说和耐心教导下,刘二柱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其实,肖洛最想剪的便是寸头干净、整洁。

只是怕其他同学一下子接受不了,从而导致丧失择偶权利。

但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往往对寸头和光头都有一个统一的归类方式。

“他进去过,他刚放出来!”

马鞍镇刘哥理发店

“小洛,你要剪妹妹头?”刘二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仿佛在问他是认真的吗?

肖洛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刘哥,你放一百个心吧,这可是时代的进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款带有 08年复古风格的“微分碎盖”终于大功告成。

单从整体视觉效果来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细节之处稍欠火候,少了一丝韵味。

刘二柱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瞧瞧,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小洛啊,你还真别说,你这发型看上去还挺帅气的嘛!等会儿我也要去其他理发店弄一个一模一样的!”

刘二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说这是最新的流行趋势吗?是自己落伍了不成?

肖洛站起身来,感受着头发变短后的凉爽,心情格外舒畅。

他对着镜子左侧身、右侧身,打量着自己的新造型,满意地频频点头。

“刘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哦,专家建议,你想想有没有可能不是发型的原因?”

肖洛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刘二柱,然后像一阵风似的迅速离开理发店。

刘二柱接过钱后,茫然地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不停思索着:“专家?到底是哪个专家呢?既然不是发型的问题,难不成是刘海出了问题?”

带着满心疑惑,他缓缓走向镜子前,轻轻撩起那狭长的刘海,突然间恍然大悟:“他肯定是嫉妒我剪完比他帅!”

然而事实上,肖洛并没有丝毫调侃刘二柱之意,完全是真心实意地替对方着想。

毕竟对于一家理发店来说,发型师可谓是最为关键的招牌和门面担当。

如若发型师的个人形象让人难以入眼,又有谁会有进店的欲望呢?

肖洛独自一人漫步于街头巷尾,时不时低头凝视着手中小灵通的屏幕,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

每当路遇那些宛如镜面般能够映照出身影的物体时,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刻意多逗留片刻。

走着走着,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荷包,里面仅剩下区区五十元钱。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一周的伙食费啊!

由于缺乏创业启动资金,因此赚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对肖洛而言显得至关重要。

他依稀记得,在 2020年的时候曾经前往深城从事过一段时间的房产中介工作。

或许,未来某天他还能再次前往深城,尝试投资一些房产项目。

至于自己所在的贵城省和兴城市,房价虽然已经翻了一倍有余,但这样的投资实在没有太大意义。

微不足道的收益率,顶多也只能与物价上涨幅度相当罢了。

有名的企业家曾说过:“只要站在风口上,哪怕是一头猪都能飞起来。”

肖洛认可他的话,但从不认为自己是猪,最多也就狗一点而已。

回到家中,一走进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高悬在家神上方的爷爷遗像。

关于爷爷的记忆,肖洛其实并不是特别深刻,因为早在他两岁的时候,爷爷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据父亲所说,爷爷生前是一名军人,为人正直善良,对子女们要求不严苛,反而十分宠溺他们。

但从奶奶那里听到的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描述——爷爷沉迷于赌博之中无法自拔,甚至变卖家产来填补赌债空缺,完全不顾家人死活。

直到肖洛三十四岁,仍然未能揭开这个谜底,他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内心深处对于爷爷的确没有太多的亲情归属感。

老一辈人的思想往往根深蒂固,充满了岁月的沉淀和人生的阅历。

对于这些观念,他既不愿意轻易涉足其中,也不想妄加评判。

毕竟,人已经离去,再多的争论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唯一能做的便是埋藏心中的敬畏与美好的向往!

正当肖洛沉浸在思绪之中时,突然听到一声呼唤:“小洛,你站着发什么呆呢?赶紧收拾东西去上学啦!”

原来是奶奶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发呆的肖洛,关切地询问道。

肖洛愣了一下,傻笑道:“知道啦,奶奶,我这就去收拾。”

说罢,他转身迈向自己的房间,但在上楼的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奶奶慈祥的面容。

奶奶心想:这次剪的头发,似乎比以前顺眼多了。

进入房间后,肖洛开始整理要带去学校的物品。

就在这时,他那部老旧的小灵通又接连响起,提示有多个来电。

他拿起手机查看,发现来电者无一例外都是他儿时的玩伴兼高中同学——除了范有财之外,还有李家两兄弟,李志胜和李同文。

四人从小学到高中就在同一个学校,除了肖洛,三人从小学就开始混社会。

毅力强一点肖洛,抵挡住九年的义务教育,可最终没抵挡住三人的队伍邀请。

从高中时代起,这四个人便如同东北 F4一般,坏事一起做,承担责任‘不是我’

记得有一次,他们翻墙前往黑网吧,当时天降瓢泼大雨,但凭借着一句简短有力的口号——“风里雨里,网吧等你!”

让所有人兴致勃勃、毫无顾忌地冲进雨中。

那家网吧十分简陋陈旧,外面下着大雨,里面下着小雨。整个屋子仅有四台电脑,其中还有一台正在维修无法使用。

而范有财则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三人打了一晚上的穿越火线。

按理来说,最痛苦的应该是他。然而,他却担起了指挥位,甚至比众人还有兴奋激动。

时至今日,肖洛仍然弄不明白,范有财当初是真的傻乎乎呢?还是人间清醒?

肖洛下楼之后,手里提着一只行李箱,另一只手握着小灵通呼叫队友。

“小洛啊,你走慢点儿!这些水果你全都拿去吧,奶奶我年纪大了也不爱吃,放在家里时间久了容易坏掉。”

奶奶将家中存放的水果全部装进袋子里,然后递给门口站着的肖洛。

离开家一段距离后,肖洛回头最终落在了自家门口那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影上——那是他的奶奶。

“既希望你成材,又希望能常伴左右,这是一种纠结,也是一种常态!”

马鞍山十字路口

肖洛伫立在马路边,手中提着沉甸甸的水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曾经一直以为奶奶不喜欢吃水果,然而,直到有一天深夜起床放水时,却看到客厅里的奶奶正在吃那些即将腐烂的水果,他的心如被针扎般一阵抽搐。

“电杆,你来这么早啊?”一声呼喊,肖洛耳边炸响。

他揉了揉眼,让泪水回流,转过身后,看到了好友李志胜。

李志胜身高约 175厘米,身材微胖,眼睛很小,两颗龅牙突兀,嘴巴显得格外大。

“大嘴”这个外号,便是范有财参照《武林外传》里的李大嘴而取的。

而肖洛的“电杆”外号,则是李志胜的“杰作”。

从小学到初中,肖洛就像营养不良的电线杆,瘦高细长。直到上了高中,身材才逐渐匀称起来。

可李志胜才不管这些,“电杆”这个外号早已叫顺口,即使肖洛变成大胖子,他也不打算改口。

毕竟,自己有外号,怎么能让肖洛“独善其身”呢?

对于李志胜后来的事情,肖洛也曾打听过,自从广城进厂后,就没杳无音讯。

镇里传什么的都有?比如缅北噶了腰子,西莞做了鸭子,北精沦为乞丐。

他小时候给人的感觉有些疯疯癫癫的,类似于现实版的济公,时常说一些很傻的话。

但年纪大了后,又特别深沉,完全是两个反差——深夜十一二点,一个人骑着他老爸的烂摩托去公园闲逛。

肖洛直到现在都记得送他上火车时候的场景,那背影不能说凄惨。

就连秋天泛黄的落叶都不看不下去了,甘愿飘舞,成为他的背景板。

“电杆,你刘海呢?这什么发型,看着还挺别致。”李志胜看着发呆的肖洛,玩起了他的头发。

肖洛推开了他的手,正经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好…不错。”李志胜掏出手机便准备把肖洛的话换成自己的个性签名。

肖洛好奇地探过头,本想阻止他的这种行为,但却犹豫了一下。

他心想:“这句话用来聊天还可以,但是用作签名的话,实在和吴倩的签名有得一拼,杀气太重!”

没过多久,不远处就看到李同文走了过来。他明明可以昂首阔步,却偏要选择摇头晃脑。

“烟筒”的外号是他表哥李志胜给他起的。

据说是因为一次偷吸他老爸的烟筒,导致被李志胜发现,再加上他名字“同”的谐音由来。

身穿一件白色短袖,搭配着一条淡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双手插兜,边走边甩动着斜刘海——三步一回头!

肖洛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迅速低下头,实在是不忍直视。

一想到自己当时还模仿过他的动作,肖洛顿时羞愧难当。

李同文身高将近 180厘米,留着齐至嘴边的斜刘海。在三个发小中,肖洛觉得他的长相还算不错。

他不仅在社会混的开,而且酒量也非常好——白酒两斤半,啤酒随便灌。

但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混社会就算了,这丫的还学习,是四人中唯一考上大学的。

后来据说他在兴城买了房,还娶了一个白领。曾经联系过肖洛几次,但肖洛都没有回应。

一是因为觉得没脸,二是因为他单飞后,摆脱了“***丝”的称号。

没过多久,范有财也到位,众人对着肖洛的发型一阵点评,只有李同文表示不喜欢——不带风,不够酷。

四人上了班车后,一同坐在最后一排,肖洛本不愿与他们为伍,但实在架不住他们的热情。

“烟筒,我跟你讲,洛哥昨天重生了。”范有财对着左边的李同文说道。

这可惊得正在喝水的肖洛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心中暗想:“不好,莫非暴露了?”

李同文身子坐正,一脸鄙夷地对范有财说:“聋聋,你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吧?”

“真的,洛哥昨晚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范有财认真地看着李同文解释,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肖洛,说:“洛哥,你给他们表演一下。”

“学粤语的第一天。”肖洛笑了笑,心中暗忖,原来范有财不是重生了?只是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奇怪罢了。

李同文和范有财齐刷刷地异口同声道:“啥意思?”

就连靠窗的李志胜也来了兴趣,把头转向肖洛。

“就是你说的‘鸟语’,我听不懂的意思。”肖洛细心地解释道。看到众人还是一脸疑惑,他便补充道:“‘鸟语’可以理解成英语。”

“切,我还以为多深奥呢,英语我又不是完全听不懂。”李同文一脸不屑。

但李志胜和范有财却双双拿出手机,备注了肖洛说的话,像是在表示:“英语我不懂啊,这句话以后可以用来耍帅!”

正当肖洛准备闭目养神时,范有财又推醒了他,一脸求知若渴地问道:“洛哥,你现在说话这么有意思,要不你形容一下我们三个的为人吧。”

肖洛白了范有财一眼,缓缓开口道:“你…乌鸡哥,大嘴…马保国……至于烟筒嘛…算精神小伙吧。”

他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学校还得靠李同文罩着,可不能得罪他!”

三人听到好几个陌生词,顿时来了兴趣,硬要肖洛解释一下这些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肖洛却根本不敢开口解释——因为会被群殴下不了车。

“电杆,你放心大胆解释,我们三个人绝对不会责怪你的。如果他们有意见,大不了我们二打二!”

李同文看着肖洛那副憋笑的模样,心里简直急得不行。

其实,他之所以敢于站出来替肖洛撑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肖洛从来没拿他开过玩笑。

他出于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另一个小人之腹的心理——共同笑话李志胜和范有财。

就在这时,肖洛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血染的青春,流逝的岁月,唯有保持那份神秘感,才能让这段回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范有财凝视着眼神深邃的肖洛,周身散发忧郁的气质,整个人都被一层神秘的光环所笼罩。

李同文学识渊博,尤其擅长语文,很快明白了肖洛的深意。

但令人生气的是,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巧妙地将“不解释“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高尚无比!

李志胜则静静聆听着肖洛的话语,并在心中默默记下。

他总觉得肖洛似乎走上了一条和自己相似的道路,但又无法指出的问题所在。

“兄弟啊,你这番话说得真是太感人了!我立刻给发小打个电话,今晚摆一桌!”

坐在前排的中年秃头大哥,眼中闪烁泪花,转过头深情望着肖洛说道。

肖洛轻轻拍了拍秃头大哥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大哥,您发小能够结识像您这样重情重义之人,实在是他的福气。”

他暗自思忖着:这才是同龄人!眼前这哥仨尚未经历完青春,他们只觉得很酷,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秃头大哥紧盯着肖洛那张略显青涩的面庞,感慨万千地说道:“就凭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在08年的时代,人们对于兄弟之间的情谊格外珍视,认兄弟成为了当时最高规格的礼节之一。

毕竟,那个时代的人们深深信仰着这种真挚而深厚的情感纽带。

正如高进所演唱的那句歌词:“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这首歌至今仍然登上 KTV的热门榜单,但那时再聆听时,已失去了最初的内涵和意义,更多变成了一种以利益关系的情感维系。

兄弟我被打了——不问缘由,不分对错,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重要。

最差不过——兄弟一起跑

原因可能是对方瞪了一眼,或者抢了女友,又或是他长得欠揍。

到了24年之后,兄弟出行要费用,动手打人要考虑赔偿,所有一切都开始向钱进。

范有财见肖洛发呆,轻推了一下他,焦急催促道:“洛哥,赶紧答应啊!您看这位大哥,满身纹身,左青龙右白虎,显然是道上混的大人物啊!”

他暗自思忖着:洛哥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结识社会上的人,从今往后,在学校岂不是可以横行无忌了!

肖洛略微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和对方互换联系方式,毕竟身处这个时代,要懂得入乡随俗嘛。

望着那三张满是艳羡的面庞,肖洛暗自苦笑:“现在的少年,能结识到比自己年长几岁的人都已属难得,更别提叔字辈的大哥。”

“若是放在24年,最多也就是微信多了个好友,朋友圈里多个点赞罢了。”

这不,我加的人,哥几个有事没事总找秃头大哥搭话,搞得已跟他拜把子似的。

“大嘴,马保国说的是网上有个人自认为功夫绝顶,结果跟散打选手三战三败,还埋怨人家年轻人不讲武德,竟欺负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家。”

“也就是所谓的嘴强王者——注意哦,是嘴巴的嘴!专门用来形容嘴大于实力的人。”

肖洛嘴角微微上扬,探头对李志胜解释道。话音未落,他自己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志胜打架前嘴巴特别毒,一旦动起手来,跑得比谁都快,而且每次都是第一。

肖洛觉得,如果李志胜不去当长跑运动员,简直浪费了他的天赋。

“电杆,你说得好像你跑得很慢一样。”李志胜听到肖洛这样评价自己,顿时耳根一红。

尽管他心里暗自佩服肖洛只用三个字就能说出这么多意思,实在是太酷了,但问题是这他妈说的可是自己啊!

其实肖洛也会跑,只不过每次都只能跑个第二名。这正是他知道李志胜总能跑第一的原因。

这时,肖洛瞥了一眼旁边跟着傻乐的范有财,正欲开口。

范有财见状,连忙伸手捂住肖洛的嘴,着急道:“洛哥,我的保持神秘,自己能悟,不用解释!”

心里暗暗骂道:“当着大哥的面,你胆子倒是大起来了哈?”

李志胜一听很是不爽。用手指轻戳了一下坐在右边的李同文,心想着:“提是你提的,觉得词不中听,光拿我开涮就算了?”

李同文看着前排将双手搭在靠椅上的秃头大哥,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嘿嘿,大哥,您肯定也想听吧?”

秃头大哥轻点了几下表示认同,脸上满是强忍着笑意的古怪神情,心中暗自思忖道:“才刚认兄弟,就跟着一块取笑他们似乎不厚道啊……不过故事实在是太逗啦哈哈哈哈哈!”

范有财则一脸无辜左瞧瞧、右瞅瞅,最后万般无奈把手放下,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肖洛见状也是忍俊不禁,笑着解释道:“所谓‘乌鸡哥’嘛,其实就是说有个男的给女主播打赏……呃,不对”

说到这儿,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换了种说法继续往下讲:“一个男子鼓起勇气向心爱之人袒露心声,女子满心欢喜地高呼一声‘乌鸡哥’”

“结果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纷纷跟着瞎起哄,一起高喊‘乌鸡哥’”

“那男的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一眨眼便跑得无影无踪。”

“所以啊‘乌鸡哥’这个词通常形容那些心思复杂、但脸皮又超薄的人哟。”

话音刚落,除了范有财依然低头闷声傻乐之外,其他三个人包括那位秃头大哥全都捧腹大笑起来。

如果没有班车其他乘客投来异样的眼光,这场笑声恐怕还会持续更长时间。

肖洛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至于‘烟筒’嘛,精神小伙简单易懂,就是时刻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李同文听完后喜笑颜开,立刻高举右手握紧拳头,肖洛见状也做出相同动作。

而范有财和李志胜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俩,然而两人却完全无视,直接让拳头碰在一起。

“为啥他的形容这么好?我也想当精神小伙!”李志胜撇着嘴嘟囔,开始抱怨道。

“肖老弟,你看老哥这一身健壮结实的肌肉,能不能算一个精神小……呃……精神大哥呀?”

秃头男人一边鼓起肱二头肌展示,一边改口把“小”字换成了“大”字。

肖洛内心纠结,宁愿得罪李同文,也不愿意得罪秃头大哥,万一这个梗提前出现——性命堪忧啊!

“浙兴商贸市场到了哦~”。正在此时,司机忽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肖老弟,快告诉老哥,到底配不配?我马上就要下车啦!”秃头男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车门口快步走去。

“唉!其实…”肖洛刚想反驳,却看到秃头大哥眉头一皱,急忙补充道“你很精神,你全家都很精神!”

秃头大哥临走时那副喜不自禁的模样,仍然清晰浮现肖洛眼前,令他感到一丝寒意从脊梁骨上升。

期间,范有财有意无意与肖洛搭话,但肖洛只是心不在焉敷衍,满脑子都是那位大哥肱二头肌的画面。

要知道,如今这个社会动荡不安,人们普遍缺乏思考能力,学历较低,法律意识淡薄。

头脑一热,一把菜刀,几条街,无暇顾及追个不停,比比皆是。

想到这,肖洛头痛欲裂,不经意间瞥见范有财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他专注摆弄手机的样子。

从姿态来看,显然是一个深陷微信式恋爱的人——手机上滔滔不绝,面对面,夏天都不带空调!

直到后来,肖洛才发现范有财这人除爱情方面,人还是活的挺通透的。

就拿这次来说吧,他居然没有将自己和吴倩之间的事情透露给李家兄弟知晓。

或许是担心这样会牵连出他与陈慧的那些私密之事。

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太难,但能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学渣,十八岁的少年——难能可贵。

毕竟在这个时代,许多人都热衷于嘲讽戏弄他人,并将自身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肖洛凝视着车窗外,交替变换的熟悉与陌生景致,内心感触颇多。

曾经何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之地,后来已耸立起座座繁华热闹的高楼大厦。

当他返回校园时,时间已然来到午后三点钟,距离晚自习还有四个小时。

原本肖洛计划前往彩票店溜达一圈,然而却被哥儿几个硬拽进了网吧。

这家位于学校后门处的网吧,开业尚不足一月,电脑设备在这一带算顶配。

自它开张以来,哥几个都舍弃先前那家陈旧破败的小屋。

每次经过那里,望见老板渴望的眼神,他们都选择视若无睹。

尽管从前老板人很好,允许赊账消费,但哥儿几个也非常懂得审时度势,更乐意玩花钱的。

毕竟,有谁能容忍玩到一半,蓝屏死机呢?除非别无选择。

新开的网吧,每周会有二十元被投入网吧的建设和装修中去。

门牌上醒目的大字:充二十送五块、充五十送二十。但众人从不考虑充五十,毕竟充完便只剩精神支柱了。

走进网吧,老板总是很热情向大家打招呼,人手一支‘小遵义’

这位老板身材矮小,留着个光头,脖子上戴着一条闪闪发光的大金链子。

上身穿着一件条纹格子短袖衬衫,下身则是一条灰色短裤,脚上蹬着一双泛黄的胶拖鞋。

尽管只有一米六左右的个头,但他浑身散发浓厚社会气息,让人不敢轻易小瞧他的实力。

“几位兄弟,我们今天正搞活动呢,今天充三十送十块,要不要考虑加点钱?”

老板嘴角歪斜地叼着一支香烟,露出满口大黄牙,嘴巴里还不时吐出阵阵烟雾。

听到这话,哥仨顿时喜笑颜开。

李志胜连忙拉着其他三个人躲到一边开始商量。

“烟筒,这可太划算了吧!大不了咱们少吃几顿饭而已嘛,又不会饿死。

“对啊,大嘴说得太对了,十块钱都够上五个小时网啦!”范有财附和着李志胜的话。

“大嘴、聋聋,你们有所不知,这周我还约了婷婷一起去逛飞云亭公园呢。”李同文解释道。

“烟筒,逛公园随时都可以去嘛,但游戏段位可不能落下哦!”李志胜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李同文的肩膀。

“洛哥,你说是不是啊?这十块钱绝对值得花。”范有财看到李同文还在犹豫,便看向肖洛,想寻求他的支持。

“收手吧,阿祖。”肖洛无奈摆了摆手,心里暗自嘀咕:“就连一块钱我都觉得充多了,你居然还让我充三十块?”

其实也不怪肖洛每次故意说他们听不懂的话,实在是小说写惯了——大道至简。

“洛哥,你这话是啥意思呀?”范有财摸不着头脑,心里纳闷:“阿祖?这是给我的新外号么?”

“聋聋,咱认真说,你是个好人,千万别干坏事知道不?”肖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范有财听得一头雾水,满脸困惑看着肖洛。

要知道以往他们一起去上网,肖洛可最热衷此事,每次都极力劝说大家。

但昨天开始这家伙不仅说话方式奇怪,连行为举止也与往日不同,难道是同胞兄弟?

“你不会是肖洛的孪生兄弟吧?”范有财瞪大眼睛,掐着下巴怀疑道。

此时,李志胜和李同文也注意到了肖洛的反常表现,停下了激烈的争论,纷纷将目光投向肖洛。

只见肖洛一脸嫌弃看着大家,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聋聋啊,你左边***十公分处有颗带毛的大痣,还有大嘴……”

话还没说完,李志胜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捂住肖洛的嘴,着急地说:“好啦好啦,别解释了,我信了!”

范有财听了这话,顿时面红耳赤,尴尬得无地自容。

因为这时,恰好有两个身穿兴城四中校服的同学从旁边经过。

他希望他们没听到刚才的话,可当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自己***时,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庸俗!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之后,众人最终决定每人充值二十元,肖洛则无奈充了十块钱。

看着并肩而行的四人,老板狠啄了一口香烟,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唉~这烟算是白发了,还少赚十块钱。”

带着满心疑惑,老板慢慢走到标示牌前,皱起眉头,仔细端详起来,心里暗自琢磨:难道这个活动有什么问题吗?

四人挑选了一排空着的座位,但肖洛却刻意与其他三人保持了一个位置的距离。

“洛哥,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呢?”范有财注意到后,站起来正欲坐到肖洛旁边。

肖洛微微一笑,迅速伸手拦住他说:“这个位置你别坐,它风水不好。”

范有财一脸茫然地看着肖洛,实在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用意,心想:“洛哥最近钻研风水学啦?”

重新回到自己座位的范有财,惊讶发现肖洛竟然恶劣地将一瓶水放在那空位上。

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洛哥,你不是要戒网瘾吗?怎么还霸占两个位置啊?”

肖洛环视四周,叹息道:“唉......每次来网吧,看到沉溺网络的青少年,内心总感到阵阵刺痛。”

“深知以己之力不能渡人,所以只能刷下身份证,占两台电脑,能挽回一人算一人。”

范有财翻着白眼,心中暗自嘀咕道:“装逼可以,但问题这逼气太浓,实在有些熏人!”

李同文由于坐在最边上,根本没听见肖洛的话,只是一个劲催促大家赶紧上号。

时间就是金钱,在网吧最能证实!

而李志胜则在心里默默记下这句话,暗自思忖着:“嘿嘿,看来我以后上网就有正当理由了。”

三十四岁的肖洛,由于长期撰写小说需要寻找灵感,阅读的书籍种类繁多——只要是书,他是真看!

毕竟24年的书如浩瀚的太平洋,淹死08年的人,简直绰绰有余。

打开主机后,肖洛看着如今还算有配置的电脑还是摇了摇头。

给他的感觉就是吃了一口苍蝇,还不能吐槽。

吐槽便让人觉得自己穷讲究!

游戏进入匹配后,光是同意键,肖洛就忘按了好几次,引来众人一顿嘲讽。

最终还是靠范有财帮忙点击。

肖洛心中抱怨:“你们懂不懂尊敬长辈?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反应稍微慢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实际上,这与反应力无关。

自从肖洛回到08年后,他的身体状况和从前一样,只是他心不在焉在想其他事情而已。

进入LOL备战界面后,肖洛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既熟悉又陌生的英雄,一时间竟难以抉择。

选择一个,失去一个,成年人的选择应该是都要!

“电杆,快点选啊!展现你的实力,用你三千场剑圣大杀四方!”

李志胜见肖洛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焦急催促道。

至于从前的肖洛为何对剑圣情有独钟?

其实原因很简单——他带剑,像个剑客!

肖洛点开英雄搜索界面,在输入框里键入一个‘剑’字,毫不犹豫选定了英雄。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这时,范有财满脸惊讶望着肖洛说道:“洛哥,你什么时候开始练剑姬的?这英雄超厉害,玩好能以一敌五呢!”

李志胜和李同文也是一脸期待,毕竟论上分能力还得靠网瘾少年肖洛!

“呃......这不就是剑......”肖洛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随即改口道“无……无所谓,我会出手。”

他暗自思忖着:“要是让他们知晓我错把剑姬当成剑圣,那得意的模样难以想象!”

在这个对错误,容忍度极低的时代,呆萌无异于愚蠢,宣传糗事的速度堪比火箭。

“大嘴,你这打野是用脚趾头操作的吗?不抓人也就罢了,连野区都成对面家了!”

“聋聋,你这中单是在中路安家了吗?上路高地都被推完了,还傻乎乎守着一塔,咋的?一塔是你家亲戚啊?”

“还有烟筒,你这射手的技能是随机释放的吧?关键你这技能每次都能巧妙避开敌方英雄!”

“还有辅助,出去游走一趟,怎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游戏进行到一半,肖洛还是改不了爱喷人的毛病,又开始喋喋不休骂了起来。

一开始,大家都习以为常,毕竟在游戏里,实力为王,谁厉害谁就是老大!

可等他们回过神才发现,肖洛这家伙的战绩竟然是 0-15-1。

唯一的一个助攻——那次团战,他操作的英雄慢死了几秒!

“等等,电杆你这臭小子!难道就没发现一个问题吗?最差的聋聋,战绩都是 7-7。”李同文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是啊,难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打完这把,一起收拾他!”李志胜随声附和道。

范有财想到肖洛即将被收拾,心中暗自窃喜,心想:“终于得报大仇!失去的东西要加倍讨回来喽!”

“妈的!前面的傻子说话小声点,别影响老子打游戏,不然我削你,信不信?”

突然!

前方传来一阵粗鲁的谩骂声,声音来自肖洛正前方一个身穿四中校服的青年。

若是换作以前,肖洛肯定会直接回骂过去。

这是当时再正常不过的事,打不过也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但如今的他却不这么想了——和咬人的狗对骂,只会弄得一嘴狗毛。

“啪”的一声,李同文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怒斥道“妈的,***跟谁称老子呢?连我兄弟都敢骂!”

重生前的肖洛,早已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纠葛,内心也渐渐变得麻木。

而如今,他重新感受到了兄弟间的情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平时哥几个打打闹闹,甚至有时会突然发火,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遇到外敌时,他们又会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共同对外。

顿时,前面站起了七八个人,而哥仨也毫不示弱站了起来。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肖洛也忍不住起身。

报警电话蓄势再发。

“原来是同文哥啊,我这兄弟不懂事,大家都是同学,千万别伤了和气。”略显肥胖的校服男客气说道。

很显然,这七八人以他为首。肖洛看着他那青涩的模样,却故作大人成熟的谈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王胖,让你兄弟……”李同文话刚说了半截,便急忙改口道“罢了!”

“骂我兄弟……”李志胜见对方示弱,立马向前迈了一步,扬起下巴,本欲继续斥责,顷刻间改口“那就算了。”

原来,不知何时,李同文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李志胜心领神会,他知道这是让他退让的信号。

而范有财则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宛如等待命令的士兵一般。

肖洛笑了笑,心中暗忖:“果真是亲兄弟,连说话打顿都一样。”

但当他仔细端详那位穿着校服的胖同学时,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王新成吗?

难怪李家兄弟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原来王新成混的实力与李同文不相上下。

在肖洛的记忆中,小学时,王新成一直是李同文的小跟班,直到高一才另寻他路。

整日无所事事的他,在初中时期可是黑网吧杀手,救了不少迷途少年。

凡是他去过的网吧,不出两周,必然会有警察上门。

马鞍镇原本有四家网吧,其中两家因他倒闭,剩下两家还挺高兴——少了竞争对手。

但当第三家倒闭时,最后一家才开始警觉起来,从此拒绝让王新成进入。

说来也怪,最后一家网吧居然安然无事持续了五年之久,当时肖洛还以为是王新成的原因。

直到后来逐渐成熟,他才猜测,很可能是同行之间的竞争手段。

借王新成之手,暗中举报对方。

不过,聪明人是绝对不会在老家开黑网吧的!

至于王新成能与李同文旗鼓相当,却还对他如此客气,大概是因为对他的忌惮。

“童年的阴影最可怕,那时懵懂无知,让人无法客观分析,脑海中浮现的只有对人的恐惧,而非具体事情!”

短暂闹剧结束后,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众人仿佛忘记了刚刚的争执,一同开启了游戏对战模式。

这或许就是那个时代特有的应酬方式吧。

但对于肖洛来说,这样的交际实在没有必要。

“王胖,咱们 5V5,谁输了就请喝水!”李同文高声喊道。

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打架不行,那就在游戏里让你知晓,哥威风不减。”

“行啊,同文哥,那你们四人一组,我再找个兄弟来陪你们玩。”

王新成嬉笑着回答道,随即拍了拍身旁的同学,说道:“你和同文哥他们一队吧。”

“不不不,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还差一人,电杆技术太菜了,还是别让他加入了。”

李志胜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看着肖洛。

心里暗暗得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嘲笑肖洛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一旁的范有财则好奇地看了肖洛一眼,想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要知道,以往只要有人说他游戏水平差,肖洛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要求 1V1单挑,用实力证明自己。

然而,令范有财惊讶的是,这次肖洛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直接退出了游戏界面,开始看起了电视剧。

范有财暗自思忖:“洛哥吃瘪倒还好,可别一蹶不振啊!游戏机我才刚捂热乎呢,得抽空安慰下他。”

要知道,肖洛并非有意表现差劲,自 24岁开始,他便有十年未接触过任何游戏。

此刻的肖洛反倒落得轻松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只见他悠然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正播放着当年风靡一时的《家有儿女》。

剧里的消费水平过于优越,以 2004年的经济水平来看,比自己2024年的生活都要滋润很多。

然而,肖洛关注的仅仅是那些令人捧腹大笑的情节,对其他方面并未过多在意。

情感剧太过深沉,恐怖片过于离奇科幻,至于偶像剧更显得虚幻缥缈。

正因如此,后来的肖洛唯独钟情于喜剧片。

毕竟,谁能抵挡得住一个眼睛会笑的男生呢?

当然啦,恐怖片也并非完全不看,具体还得看场合和人。

“同学,我们可以坐这儿吗?”

沉醉于剧情的肖洛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侵犯了一下。

他摘下耳机,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那位文静少女身上。

心中暗自纳闷:如此文静之人怎会与网瘾少年扯上关系呢?

只见那女子生得一副好相貌——白皙的鹅蛋脸上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马尾高高束起,柳叶弯眉如诗如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动人,樱桃小口娇艳欲滴。

不能说清纯,只能说很清纯!

自从 2016年以来,肖洛已经很少见到这般质朴纯真的女孩了。

后来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化浓妆,涂抹着厚厚的粉底,跟同一个产家出产似的。

甚至一些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小被父母化妆打扮,造成了各种攀比现象。

至于肖洛留空位的原因便是等待有缘人。

著名的某个伟人说过:“机遇偏爱有准备的头脑。”

不留两个空位就是因为有间谍“闺蜜”

一般女生带闺蜜出来见你,就是对你没有好感。

有可能是她只想证明自己的优秀!——懂得都懂。

毕竟你想泡她,大多时候都是她想让你泡。

意识不清醒,当我没说!

校服少女被肖洛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羞涩询问:“同学,我坐这里,可以吗?”

“可以……非常可以!”肖洛下意识回答但,话一出口便觉不妥,顿时尴尬不已。

他捡起空位上的水瓶,疑惑道:“我的水瓶怎么掉这里呢?”

“肯定是不小心掉落啦。”校服少女柔声安慰道。

这声音也太他妈可爱了吧,不接受反差萌哦!

“非也!”

肖洛双手紧握水瓶,谴责道:“水瓶啊,你太自私了!明知道有人要来,居然也不提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说完还煞有其事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这番言论的认可。

校服少女听到肖洛的话后,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时,不禁抿嘴一笑。

她心想:“痞是真痞啊!坏是真坏呀,但说话好有趣啊!”

“公主请上座!”

肖洛顺手将身旁的椅子拉了出来,并朝着校服少女摆放好,做出一个绅士“请”的手势,微笑着说。

公主一词分人,因为有些人觉得她是女王!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人,都奔四了,还去撩小女孩,顿时产生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校服少女此时早已羞得满脸通红。

只见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座位前,坐下之后全程不敢看肖洛一眼。

她心想:“虽然流里流气的,但好有文化的样子呀”

范有财嗅到了一阵淡淡的幽香,他好奇扭过头,惊讶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个女生。

刹那间,他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

他一边悄悄整理乱蓬蓬的头发,一边心神不宁继续玩着游戏。

心里暗自琢磨:“没想到我也有被别人惦记的时候……”

若是范有财摘下耳机,或许就能看到肖洛这逼再说话。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校服少女落座之后,肖洛竟变得沉默不语,全身心沉浸追剧。

校服少女原本计划前往学校的电脑室查阅学习资料。

怎奈今日电脑室并未开放,于是来到这家网吧碰运气。

初入网吧之时,面对那烟雾弥漫、乌烟瘴气的恶劣环境,少女不禁心生怯意。

但转念一想到与学业相关之事,她便立刻鼓起了勇气。

相较于那些沉溺于游戏世界无法自拔之人,肖洛显然有所不同。

尽管他并未专注于学习,但起码还是选择通过观看电影这种方式消遣时光。

正因如此,少女会感觉心安。这种想法其实源自于一种惯性思维——对比效应。

少女期待着肖洛主动搭话,毕竟之前对方已经成功引起了自己的兴趣。

可谁曾想,这家伙吊起她胃口之后,突然缄默不语,着实令她小鹿乱撞、捉摸不透。

“爱情如同海绵里的水,光挤压,没人浇灌,总会干涸!”

更何况肖洛确实被某个搞笑片段深深吸引,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呢。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肖洛曾偷瞄过一眼她电脑屏幕上的资料。

对于他来说,高中的数学题像天文一般,如果和她谈论这方面的知识,恐怕气氛会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领域!不懂咱得认!

“聋聋,你在干什么啊?对面都已经把塔推到家门口了,你居然还在泉水里泡澡!”

李志胜扭过头来,一脸不满朝着范有财抱怨道。

原来,他操纵的英雄已经死掉两次,却发现范有财一直待在家里等他。

没过多久……

“大嘴,你网络卡了吗?怎么一动不动?”

李同文顺着李志胜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范有财身旁的那个女生,这才恍然大悟。

李志胜用手轻碰旁边的李同文,压低声说:“烟筒,你看看聋聋,像是突然开窍一样,难怪故意留个位置呢。”

李同文闻言,侧头瞄了一眼校服少女方向,但由于范有财微胖的身体挡住了视线。

所以他只能通过长长的秀发来判断对方是个女孩子。

“大嘴啊,等会咱们可要仔细观察,千万别让聋聋上当受骗。”

李同文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试图从缝隙中看清女孩的模样。

“哎,你先别急嘛!刚才她转过头时候,我可是看到了哦,长得既文静又漂亮呢!”

这时,李志胜急忙将站起身的李同文又按回座位上,紧张兮兮说道。

“喂,这跟你有啥关系啊?你怎么还脸红了呢?”

听到这里,李同文觉得有些奇怪,他看着李志胜脸上泛起的红晕,调侃道。

“哪……哪有!我只是替聋聋高兴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像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估计聋聋驾驭不了,咱们还是找个机会好好提醒他才行。”

李志胜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就这样,李家两兄弟完全忘记了游戏,开始围绕范有财的个人问题展开讨论。

“同学,你好呀!我叫苏悦,请问该怎么称呼你呢?”

而另一边,校服少女终于忍不住了,她扭头对着肖洛微笑问道。

然而,肖洛完全没有理会,甚至连看都没看苏悦一眼,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这可把苏悦气得不轻,只见她胸脯不停颤抖着,紧紧握住***的小拳头,狠狠朝着肖洛捶了过去。

正沉浸自己世界的肖洛,突然感觉再次被侵犯。

他摘下耳机,抬头一看,发现苏悦正嘟着小嘴瞪着自己。

此时的苏悦看上去有些生气,但可爱是真可爱!

肖洛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尴尬笑了笑:“怎么了?是我打扰到你学习了吗?那我小点声哦。”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实际上,戴着耳机的肖洛根本没听到苏悦的话。

他之所以会笑,只是因为刚好看到特别好笑的片段而已。

“我……我叫苏悦,你是……哪个班的呀?”

苏悦见肖洛并不是故意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再次开口问道。

“咳咳……”肖洛的脸色变得有些为难,结巴道:“这……这不太好吧,万一班上同学误会了怎么办呢?”

“误会?”苏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她气鼓鼓又一次举起粉拳,轻敲了一下肖洛的脑袋。

由于肢体间有意无意触碰,苏悦在肖洛面前变得越来越自在,不像之前那样撩一下就会面红耳赤。

不知是不服气的原因?还是跟肖洛呆一块让她格外松弛,总之两人开始低声细语交头接耳。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李家兄弟眼中,莫非那个女生是吴倩不成?

之所以将肖洛从嫌疑人名单剔除,正是鉴于范有财害羞红脸,再加上肖洛对吴倩死心塌地。

倒不是肖洛毫无吸引力,实在是他舔人肆无忌惮!

弄得全班皆知,以至于那些对他心存好感的女生望而却步。

其实从前的肖洛并非死心眼,只可惜自从吴倩那档子事曝光。

但凡有女孩子对他有好感,总会多一种残羹冷炙的考虑。

毕竟身处那个年代,大家对于许多初次都怀着非同一般的执拗劲。

经过一番深入交流后,肖洛得知苏悦原来是高三(1)班的学生?

而自己所在的班级则是排名倒数第二的(5)班。

另外,李同文被分到了(2)班,范有财和李志胜两人都在最差劲的(6)班。

关于当初为何要按照成绩来划分班级,据说目的是为了让学生们保持警觉性。

然而,对于像肖洛这样成绩较差的学生,无异于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其实,他后来也曾试图努力学习,但无奈班级的学习氛围实在令人担忧。

“肖洛,你太过狗了!我都已经告诉你我在哪个班了,你居然还瞒着我!”

苏悦气呼呼扭过头去,嘴里嘟囔着。

“呃……”肖洛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紧接着,他迅速站起身,强颜欢笑说道:“苏悦同学,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作业没写呢,我们改日再聊哈!”

话一说完,肖洛像脚底抹油似的,转眼间冲出了网吧。

看着肖洛远去的身影,苏悦忍不住大声喊道:“可是,你的外套还没……”

然而,她的话还没完,肖洛早已不见踪影。

若是按照从前那个自信心爆棚的肖洛,他必定会毫不犹豫报出自己所在的班级。

并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向别人吹嘘起那些所谓打架“光辉事迹”。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的肖洛,只会用完成作业这种文雅的理由作为托词。

其实说到底,他之所以匆忙奔跑,也是想把外套给苏悦。

但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在彩票店关门之前赶到那里。

就这样,肖洛一路狂奔,重温青春的气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累得气喘吁吁。

扶着电杆,苦笑道:“外衣不重要!还来还去才是目的,希望哥几个别把我的外衣带回来!”

扬州。

东陵。

金銮殿。

“臣定国公朱震海携三部尚书共参当朝宰相宗墨独断专行,横行霸道,嗜杀成性,藐视皇权!

长此以往,朝纲不稳,必生大乱,望圣上下旨降罪,罢免宗墨宰相之职,以儆效尤!”

朝堂之上,三道紫袍官员跪于殿前,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好似忧国忧民的清正好官。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同时,整个大殿陆续跪了半数以上的官员。

场面有点大……

百官之首。

少年坐在檀木椅上,一身仙鹤血色长袍气势恢宏,华贵而不失文雅。

宰相宗墨。

今日,众人口中罪大恶极的主角。

他面色云淡风轻丝毫不惧,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完全不慌。

东皇会为他做主的!

凭着一身毒计,他将东皇辅佐上位,东陵也走上一条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道路。

在今日,东皇将宣布长公主武瞾与他喜结连理,这是五年来头等大喜事!

可随着时间流逝……

宗墨脸上的表情逐渐不自然,似乎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怪。

坏掉了……有杀气。

龙椅上。

一道身着五爪龙袍的威严男子,微眯着眼,精目闪烁。

东皇武景成。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御案,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大事。

“今日朕要宣布两件大事。”

“第一,如今七国纷争,天下未定,朕为壮大东陵国,决定让皇妹武瞾与北阙太子龙傲天结秦晋之好,共交两国邦仪!”

“第二,即然百官齐谏,朕很为难,但念在宗相劳苦功高,至今日起免去丞相之位,任内阁大学士,望宗墨恪尽职守,切勿辜负皇恩!”

武景成表现得很纠结,语句却通顺无比,显然是做了局。

目光回避宗墨的瞬间,突然想到皇权不容侵犯,再次凝视着那张稚脸。

他比宗墨大十二岁。

认可对方功绩,也曾想过亲妹下嫁,可君臣有别,他在天下的威望甚至不如后者。

宗墨太干净了。

若再不打压,狗岂不是要骑到主人身上?

百官震惊,明显愣了一下。

奇怪。

平日里,他们的弹劾都被反驳了,但今日有些顺利过头了吧。

难道东皇终于决定要打压宗墨呢?

可也不至于连公认的婚事作废吧。

当众退男子婚,那可是奇耻大辱!

这要是放在小说里,都够黑化千百次了。

宗墨望着一排排高呼陛下圣明的官员,心中一抹自嘲发笑。

好一个恪尽职守。

是在暗示他不要痴心妄想吗?

想来五年时间,他一路平步青云,与东皇同枕同席,互为莫逆之交。

助夺嫡,剿平叛,扩疆土,推新政,百姓安居乐业,长治久安。

东陵也从弹丸小国成为了九州大陆最强的七国之一。

卸磨杀驴。

这个词语并不少见,但他从未想到今日会落在自己头上。

宗墨抬头望着龙椅旁那道倩影,或许她应该会帮自己说两句话吧。

后者绝冷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好像从未注意到他的目光。

长公主武瞾,东陵第一白袍女战神。

虽有些不满皇兄的决定,但为了维护皇权选择沉默。

她是喜欢宗墨,但更看重自己。

与后者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被对方狠狠压在身下。

无法呼吸。

骨子里生来的骄傲,哪怕是夫君也不能盖住自己耀眼的光芒!

压人者只能是她!

况且只是罢官又不是免官,稍微打压一下不过分。

看到这一幕,宗墨内心苦涩无比。

瞧这架势,兄妹俩显然是商量好的,曾经月下的誓言,最终敌不过外人的身份。

前世经验喂了狗,肝胆相照养戏精。

苍天啊,大地啊!

被演了啊……

叮!

恭喜宿主激活全能系统,即将面临人生选择,请慎重!!!

1.任劳任怨,主打一个能舔就舔,继续辅佐东皇,奖励:啥也不是称号

2.伺机而动,与东皇极限拉扯等待重回巅峰的机会,奖励:武道境界三品,歪嘴天赋

3.罢官离去,潇洒人生,奖励:武道境界五品,习得十绝功法可突破桎梏长生极境,附带一张地仙化境一日体验卡

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声。

十多年了……终于到我了吗?

当时,他穿越到云城一户贫苦人家,几乎找遍屋内所有角落。

玉佩,戒指,系统。

什么也没找到。

结果,是BUFF没叠满……

这世界有武道,九品之上分为三境,金刚凡境、玄真虚境、地仙化境。

长生极境更是听都没听过。

桎梏这词信息量大啊!

听着就有种为所欲为、恐怖如斯,随时可以桀桀桀的感觉。

可奈何他是武道残体,一练武便吐血不止,这才走上文人之路。

"我选3!"

宗墨乐开了花,心里默念着。

下一秒,体内的真气开始翻腾,逐渐散落各个窍穴,如同春天里的一抹香甜,轻轻一碰……

那层窗户纸,应声而开。

哈哈。

爽!

武景成以为宗墨吓傻了,那发愣呆滞的表情令他内心狂颠。

罢免宗墨。

这就像解锁了新成就,心里爽得飞起。

“宗卿,朕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你以后表现得好,再次坐回宰相之位也不是没有机会。”

武景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刷刷刷——

百官纷纷把目光聚到了宗墨身上。

这次的主角是他,喜欢看热闹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情感。

一向洒脱的宗墨会怎么做呢?

半晌,少年的身影动了,突然间动了……

终于妥协了吗?

宗墨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缓缓踱步于大殿之中。

接着,他摘下官帽,迅速褪去血色大袍,随后将其整齐叠放在御阶之上。

武景成这狗东西,哪怕撅撅***,他都知道对方腚里要放什么屁。

又踏马演这一出?

穿越者没反骨?

他要让武景成明白,强撸只会害了自己!

百官看傻了,内心很复杂。

这是要辞官?

若宗墨免去宰相之位,他们没了约束将如鱼得水,可……

若是辞官,他的改革谁能实行,这得罪人的工作谁又敢做?

国宝可以雪藏但不能没有啊!

当他们还无比纠结的时候,宗墨忽吟道:“悲天悯人无情物,恰似糟糠食无味,天涯纵深百万里,落叶归根终留处。

臣宗墨身心俱疲,恐难当大任,望陛下允臣辞官隐退,从此田园好风光!!!”

“宗…宗墨,你确定没失言?”

武景成猛然从龙椅上起身,带着些许血丝的龙眸凝视宗墨,嘴皮狂颤。

这是何意?

逼宫?

他以为他是谁?

天下救世主?

难道东陵没有他就不行了,真当自己不敢辞他官?

武瞾同样睁大了美眸,葱玉般的手不自觉握紧。

她本打算私下安慰安慰,大不了将清白先交给他也未尝不可。

再说了。

联姻不过是为了东陵强大,作为东陵战神怎可被这些情爱束缚?可……

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简直辜负她从前的欣赏。

现在都敢逼宫了,那以后成为驸马岂不是要与日月肩并肩?

“臣句句来自肺腑,已无心朝堂之事,希望各自安好吧。”

宗墨说完,潇洒行礼后转身离开。

甚至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武家兄妹。

难办,那他直接掀桌子。

妄图掌控我?

老子连开除的权利都不留!

武景成见宗墨真走,一股火气上头,完全不顾天子威仪追去。

快到殿门口时连忙停住。

不对……他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卑微弱小的皇子。

皇权能侵犯?

罢官不是他的权利?

凭什么给他甩脸色!

“宗墨,如若你今日敢踏出殿门,从此以后朕与你恩断义绝,从前的一切付之东流!”

他大声呵斥道,声音中九分怒意,一分愧疚。

宗墨回头,眼神里只留下无尽的淡漠,“陛下可还记得曾经的诺言?”

武景成沉默了。

"君若不负我,我必死相随。"

这话是宗墨说的。

可如今他是皇帝,肯定优先从大局考虑,错不在他。

是对方不识好歹!

武瞾看到皇兄吃瘪,娇躯一震,立刻跑到殿门口。

不就罢个官吗?

况且又不是撸到底的那种。

他才二十岁,以后不能升吗?

“宗墨,皇兄待你如此恩重,今日若离去,就当本公主看错你了,我们的情谊不复存在!”

冷彻入骨的声音将宗墨的内心冰到了极致。

罪恶的念头一旦萌生,更大的悲剧还会远吗?

今日是罢官,他日就是斩首,把命交到别人手上。

他可做不到!

就武瞾这性子,他今日算是看清了。

这不妥妥绿茶吗?

这冷***,谁爱舔谁去舔吧!

“哪有什么情谊?公主乃天子娇女,草民一介布衣高攀不起,哈哈哈~”

这次,宗墨没回头。

武瞾眉心紧蹙,神色复杂。

疯了!

他是在暗讽自己吗?

平日对她笑脸相迎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他凭什么,凭什么……

不回来祈求自己的原谅!!!

百官们面面相觑,知道宗墨为人洒脱,但却不知他可以这么洒脱?

降为三品官照样荣华富贵。

说不要就不要了?

到底还是年轻啊……

啪嗒。

走在御路上,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滴落在宗墨的发丝上,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一路滑到下颚。

他抬头仰望天空,任由铺天盖地的雨点拍打脸颊,突然间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

“归时满堂彩,去时孤人行,谁道天公不作美,万千雨珠来相送。”

宗墨像疯子那般不避雨也不挡雨,不停旋转身子迎接雨水洗礼。

与此同时。

金銮殿。

“报!”

“启禀陛下,宗相疯了,他在宫门外淋雨,并且仰天大笑不止!”

“报!”

“启禀陛下,宗相没疯,刚才天空惊现一道闪电,他恰好躲开了!”

两士兵一前一后进殿汇报,引得百官脸庞抽搐。

这叫什么事?

从巅峰跌入谷底,人疯了也很正常吧。

武景成面色冰冷,袖袍一挥,负手踏上御阶,帝王威严环绕周身。

“唉……文人不可深交啊!”

“至今日起,褫夺宗墨宰相及国公的所有待遇,贬为白衣庶民。

他不是想解甲归田吗?他不是清风傲骨吗?朕倒是想看看文人傲骨值多少钱,当他流落街头、饥寒交迫的时候,朕等他跪着来求朕!”

百官多少有点无语。

议宗墨的事就议他的事,突然连他们这些文官都躺枪了。

这不妥妥是非不分吗?

要不是做了东陵皇帝,以为谁想跟他深交一样。

武景成面对百官行礼,满足的同时若有所思。

宗墨啊。

你也别怪朕,再让你当几年宰相,恐怕这东陵只知宰相不知天子了!

古往今来,只有君负臣,绝无臣负君。

如今隐患解除,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只手遮天的帝王了。

殿前武官列。

一个身着金甲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贪婪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武瞾,赶忙又收了回去。

定国公二孙子。

东陵第二战神。

虎威将军朱沸。

他从小便爱慕长公主,更是把其当做九天苍穹之上、遥不可及的仙女。

他始终认为武曌那样的天之骄女,无论是龙傲天还是宗墨这种小白脸,都不如他这样威武雄壮的男子配得上。

那烦人的宗墨终于走了。

相较于远在北阙的太子,他有着近水楼台的优势。

机会很大!

“陛下,如今宗墨辞官,祖父素来能力出众,政绩优秀,末将斗胆请陛下容定国公接替变法,定能为陛下分忧!”

朱沸说这番话的气势很足,期间还不停给朱震海使眼色炫耀自己的理智。

百官长舒一口气,很识趣的纷纷附和,生怕东皇不答应。

他们不相信朱震海能搞定,单纯只是不想揽下这份苦差事。

武景成享受着大权在握的感觉,微微一笑:“朕觉得很合适,定国公觉得如何?”

“陛下,老臣年迈,实在……”

“嗯?”

“愿为陛下分忧!”

朱震海几乎是硬着头皮接下,脑海中一浮现二孙子得意的笑容就来气。

他真是服了。

瞧这货看武瞾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表现一番,可也不带这样坑自家人的吧!

武瞾那种烈马,他降得住吗???

待百官散去,武景成突然笑了。

脑中无数种定国公做出政绩,宗墨肠子悔青的样子,甚至幻想起后者跪在他脚下求情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种感觉仅次于当初登基的***!

相府。

噗通一声巨响。

威严十足的牌匾轰然落地,顿时摔了个稀巴烂。

宗墨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冷笑连连。

他这才刚遣散家中的丫鬟佣人,这抄家的旨意就来了。

货到付款吧……

户部侍郎为难道:“宗相,陛下刚下的旨意,这里……”

“明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该拿的东西,我不会动。”

宗墨抚着白马头,一身干净的淡青锦衣,翩翩公子的形象油然而生。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户部侍郎叹了口气,“宗相,你这是何苦呢?即便罢了官,你也是皇城首富,这偌大的家产实在不值当,不如去跟陛下低低头,我想他定不会与您计较。”

宗墨斜睨他一眼后翻身上马,拽紧缰绳,一声大喝。

“驾!”

白马呼啸而出,瞬间卷起滚滚长烟。

要断就断干净,他可不想武景成对他仁慈。

如今武道五品,体内真气循环,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之前都把府门拍碎了。

有武力,谁他妈还讲道理?

虽然还没想好去哪,但肯定不会待在东陵。

不怕受鸟气,也不怕想起伤心事,单纯信不过武景成这个老六。

皇帝了不起啊,大不了推翻自己做!

户部侍郎抹了抹嘴上的灰尘,望着宗墨的背影摇头叹息。

这文人傲骨还真是硬啊。

有些钦佩但不多。

十年寒窗不就为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吗?

他负手来到后院,看到墙上的两行字后,瞳孔一缩。

吾辞东陵人,

他日陌路人。

疯了!

这是叛国。

他怎么敢写的!

“来人啊,立刻将这两句话上报陛下!”

街道上。

“驾!驾!驾!”

宗墨半俯身于马背,一人一马格外显眼。

以前武道不行,没少跟着武瞾上战场,马术练得还不错。

前有孩童路过,后有白马纵身一跃。

“相国大人,留下来吧!”

百姓们纷纷让出过道,哀求声一片。

宗墨制定的国法虽严但都是针对恶官,对他们是真的好。

新政也利民。

若他走后,谁又能做到此呢?

直到白马出城,百姓们才恍然。

从前那个为国为民的东陵宰相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宗墨是个利己主义者,这一幕早已看淡。

如今离开东陵,东陵百姓死活早已不关他何事。

从前是想传一段君臣佳话,但记住是佳话,而不是枷锁。

“吁!”

刚离开城外三里处,宗墨就远远望见前方烟尘泛起。

定睛一看。

马车上坐着两侍卫,瞧那奢靡程度,金轿顶配上好丝帘。

不用想,是二皇子武烨无疑。

宗墨本想直接离开,但脑中一想到武景成今日给他扣了顶绿帽就十分来气。

再联想到兢兢业业五年,别说武瞾的使用权没拿到,甚至连手都没牵过。

来气…特别来气。

“武烨啊,你也别怪我,谁让你摊上这么个爹呢?”

话落,宗墨戴上面具潜藏在一处草丛。

马车上。

武烨撩开轿帘,望着前方皇城,神色复杂。

难受啊。

这段时间学习各种功课都快把他逼疯了,好不容易从皇宫溜出来游玩。

好日子还没享受多久,又要回去了。

“慢点慢点,行这么快干嘛?”

“二殿下,我们都出来好几个时辰了,这马上天黑,再不回去会被宫里发现的。”

“好好好。”

武烨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刚准备钻进轿里就瞥见一道人影拦在前方。

“吁!”

“前方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若惊扰了轿里的三殿下,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两侍卫警惕的握住刀柄,随时做好护驾的准备。

只见宗墨抽出长剑借地面之力跃起,转瞬之间就飞到两侍卫眼前。

噗噗!

一个横扫见血封喉。

“五…五品……”

两侍卫话音刚落,身子便重重的摔在尘土之上。

死得不能再死了。

宗墨微微一笑,将剑收回剑鞘。

原来做武者可以这么爽,看谁不爽就削谁。

他是真搞不懂那些武力值明明很高的人为何还喜欢讲道理。

看来……小说终究是小说,当不了真。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蠢人这么多,老子若是会报姓名还戴你妹面具啊?”

宗墨吐槽了一句,踩着尸体踏上马车。

两个二品武者,可是军中百夫长的级别,竟被一击秒杀!

武烨面色煞白,身子不停狂颤,看着步步紧逼的银面男,早已被吓得蜷缩在了角落。

“别……别杀我,我是东陵二皇子,无论你要钱还是官职,我父皇都会给你的!”

宗墨见武烨的裤子溢出泛黄的水渍,捂住鼻子十分嫌弃。

传闻二皇子十五之龄便贤名远播,没想到是这种孬种。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废话真多!”

宗墨见他一个劲的求饶,吵得脑瓜生疼,一掌将其击晕。

捆上打包。

找了一处隐秘山林后,宗墨将武烨随手丢在地上,静静等待着黑夜。

既然要走了,说啥也得给武景成留点礼物。

以报君臣之恩!

夜里,山里的风吹的阴冷。

“哎!醒醒别睡了!”

宗墨抬手就给武烨左右脸两个大耳刮子。

武烨缓缓睁开双眸,望着黑漆漆的四周,身子不停挣扎着。

“这是哪?你…你到底要干嘛?”

“我劝你别挣扎,这是捆猪结,越挣扎越紧。”

“捆猪?!”

武烨嘴皮直打颤。

一国皇子哪能受此侮辱,最起码也要怒骂对方几句,彰显皇家威仪,可……

他不敢。

只能化作另一种动力。

暗自发誓,一旦发现这银面男是谁,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宗墨随意坐在地上,笑道:“三皇子,跟你借个东西如何?”

“借借借,这位大侠若放过本皇子,无论我有什么都借!”

“行,那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

“痛?!”

武烨瞳孔一缩,总感觉对方笑容下藏着不好的事情。

“别害怕,就是借根手指而已,到时候会还你的。”

只听呛的一声,一抹寒光浮现。

一只血肉模糊的小指滚落在地。

武烨青筋暴起,双眼被血丝占满,剧烈的疼痛不断***着大脑皮层。

尔母批!

早知对方要借这个,他绝对一万个不答应。

名义是借,可断了还能用吗?

关键,最可气的是……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要等他清醒的时候商量着动手……

他需要这个商量的机会吗?

这尼玛能是人?!

“桀桀桀!!!”

宗墨望着昏过去的武烨,阴森的笑容回荡在整个山林。

穿越这片古代大陆十年了,再血腥的场面都见过。

这种程度也就比踩死一只蚂蚁……强点。

东陵皇宫。

夜风袭袭。

某处豪华宫殿内烛火通明,时不时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娘娘,如今宗墨已被陛下罢官,您三弟的仇也算报了,应该开心点才对。”

“哼!当初不就***了点银两吗?连皇室威严都不顾直接流放,宗墨只是罢官,倒是便宜他了!”

“娘娘,毕竟,宗墨在东陵威望甚高,若陛下太过无情恐引百官心寒。”

“罢了,你且退下,本宫小憩一会。”

屋顶上闪烁着一道人影,此时正踏着轻功来回穿梭。

来人正是潜进皇宫的宗墨。

五年的工不是白打的,皇宫何时更换守卫,哪些地方巡察松懈。

他都清楚。

刚听到房内的谈话,

估计这苏妃仗着荣宠平时没少给武景成吹耳边风。

眼见婢女出门,宗墨连忙俯身于屋顶躲避。

“唉……苏妃娘娘可真够能折腾的,一日洗三次澡可苦了我们这些奴才。”

一名小太监拎着热水桶,嘴里不停嘟囔着。

咻。

宗墨瞅准时机一下跃到对面屋顶,一掌干脆利落击晕小太监。

他把人拖到隐蔽的乱石处后,很快换上了对方的衣物。

不得不说。

身材高大,并不一定是好事。

这太监服属实有些不合适。

当宗墨来到行廊处后,用食指在纸窗上捅了一个小窟窿。

此刻脑中的想法很简单。

眼见四下无人,宗墨推开殿门,猛嗅一口扑面而来的桃花香。

他提着热水桶,掀开一道道红帘,来到了浴池边。

哗啦——

接着,他将热水小心翼翼的倒进浴池里。

苏妃听到脚步声后,闭眸令道:“再去给本宫打两桶热水。”

声音很空灵,充斥着上位者的贵气。

宗墨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压低声线道:“苏妃娘娘,奴才自小学过推拿之术,最是缓解疲劳,不知您……”

她倒是没想到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倒是真学过推拿,每次按的穴位都恰到好处。

唔——

宗墨的身子随着室内的温度逐渐发烫,问道:“娘娘,奴才这手艺如何?”

“不……错,你是哪房奴才,以后就调到本宫身边伺候吧。”

“回娘娘,小的是御膳房的奴才。”

“行,明日本宫便跟李公公招呼一声。”

“谢苏妃娘娘大恩。”

宗墨将头往前凑了凑,突然笑道:“既然娘娘满意了,能否让奴才也满意?”

苏妃感觉热风袭来,猛然睁开美眸,下意识往后望去。

“来人………”

话音

苏嘉媚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瞳孔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银色面具。

宗墨被推开后,语气慵懒道:“苏妃若不想七皇子死的话,最好先学会听话。”

苏嘉媚望着男人递来的盒子,想都不想的打开。

一根小指……一个玉扳指。

这两个东西,她最清楚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绑架烨儿,私闯后宫又是什么目的?”

宗墨很随意坐在水池边,轻声笑道:“三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一个,但只要你问了,武烨就得死,请问苏妃还要继续问吗?”

“哼!你知不知道你的命在我手里,只要本宫现在喊一声,随时让你人头落地,若你主动放了烨儿,本宫便饶你如何?”

“我喜欢赌博,不信你可以试试。”

此言落下,苏嘉媚眉心紧瞥,完全不顾对方的非礼,质问道:“行,你赢了,说说吧,到底需要本宫做什么?”

宗墨有些意外。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女人,亲生儿子生死不明还能如此冷静。

对于这样的目光她太清楚了,几乎十个男子九个如此。

宗墨突然一脸严肃道。

苏嘉媚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对方没打算做得太过分,这也意味着安全了。

但她实在

“快点,我随时会改变想法。”

宗墨忽

“是不是,本宫按你所说行事,你一定会放了烨儿?”

“那是自然。”

直到最后一件落地,宗墨突然话锋一转,“

“二皇子正在一处随时可能会被野兽吃掉的地方,若苏妃有耐心,我可以陪你等。”

“卑鄙!卸,本宫卸行了

她死了无所谓,可二皇子还有大好的未来和前途。

也是在同一时间,脑海里迸出了一个想法,如此阴毒之人会不会是宗墨?

可这想法刚出来就被否决了。

毕竟,宗墨不会武是公认的事实,如何能躲过皇宫侍卫的巡察?

宗墨的笑容在昏暗的烛光下忽明忽暗,那一副阴森透着神秘与可怕。

这一幕,苏嘉媚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人!”

苏嘉媚不可置信的看着银面男,只差一点点就破防了。

宗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谢谢夸奖,不过

“你!”苏嘉媚压制心中的愤怒道:“这

宗墨

哐——哐——

那个东

她没有其他选择,甚至不敢有丝毫犹豫,多挣扎一下玩得可是二皇子的命啊!

这种状态下,她被迫显得主动。

昭仪殿外夜风清冷,殿内温度持续上升。

今夜的战斗在激烈也会落入

“苏妃娘娘,陛下让你去一趟养心

等到脚步声走远,她推开宗墨,整个头靠在池边看起来异常疲惫。

“还不够?本宫答应你的事都办到,烨儿什么时候能平安回来?”

“你若敢欺骗本宫,哪怕是天涯海角,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话

“滚!”

噗的一声。

宗墨从浴池里

啪!

不然,

这人有病吧!

“壮士,求你了,别打了!再打,就打肿了!”

苏嘉媚麻了,抬起美眸看向宗墨,眼底挂着一抹

话落,他起

养心殿外。

东皇武景成刚看到一道倩影走来,立刻迎了上去。

“爱妃这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感觉走路有些不稳。”

苏嘉媚不敢看武景成,假装咳嗽两声,“陛下,臣妾偶感风寒,今日恐怕不能侍奉左右了。”

武景成叹了口气,担忧道:“既然爱妃身子抱恙,那就早点回去休息,朕会安排御医前去昭仪殿。”

“多谢陛下,臣妾告退。”

苏嘉媚恭敬行礼后,不敢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

这身上的印子要是被发现,那还得了。

这几日,她要想尽一切方法避开东皇。

宫外。

宗墨踏出宫门后长舒一口气,一路上哼着小调好不自在。

这种

他以前倒是见过苏妃几面,那时和武景成关系还不错,也没往其他地方想。

如今换个角度,讲句实话。

那老东西为人不行,但挑女人的眼光倒确有一套。

等到有朝一日成为可以随意桀桀桀的人物。

该还的都要还。

哈哈哈哈。

“出发幽州!”

放走武烨后,宗墨快马加鞭赶路。

幽州偏僻,虽不太好发展,但好在有足够时间培养势力。

正巧,以前公务繁忙,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大草原看看,这次也算满足心愿了。

……

半月后。

长公主府。

武瞾一身素色武者紧身衣,手持一杆红缨枪在院中肆意挥舞着,每一枪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舞动半时辰后,她将长枪狠狠的甩向前方,直接贯穿一块大白石。

“瞾儿,你的心不稳,别练了,容易走火入魔。”

一个鹤发老者从院口走来。

“师父,你来了。”

武瞾恭敬的行着拱手礼,“我就想不通宗墨一个大男人为何如此不爽利?安心做个普通文官就这么难?”

声音满满的不悦。

老者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此子,老夫见过,天生傲骨,表面看对谁都尊敬,实则内心孤傲的很。

东陵不说全部,大半的功劳都属于他,可以说若是没有他便没有你皇兄的今日。

当初藩王动乱、门阀当立、民生疾苦,如今吏治清明、皇权稳固、百姓富足,这都是他的功劳。

他当初把你当做宝,怎能忍受得了心爱之人嫁于他国?更何况,当你皇兄体验到皇权的***,又怎会再提携宗墨?”

武瞾被这些话打动,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他师父是她最信任的人。

眼光素来毒辣。

可她有错吗?

对方是她皇兄,联姻也是为了东陵国日后的强大,先国后家这么粗显的道理都不懂?

非要闹这么僵?

“师父,那如今我该怎么做?亲自去找他吗?”

老者摆摆手,“为今之计,老夫觉得应斩草除根,免得夜长梦多,若是以他的才华投靠他国,将是不小的危害。”

武瞾望着老者侃侃而谈的模样,美眸不断睁大。

“快去吧,如今半月已过,最好能把他抓回来囚禁,挑断脚筋,永远留在东陵。”

抓回来囚禁……

武瞾总感觉怪怪的。

可事关国本,容不得她犹豫。

“等等,若是抓不回,保守起见,散布对宗墨不好的谣言,最好让别国也不敢轻易收他,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好!”

武瞾点头后,迅速离开。

啪!

待她离开后,老者一拍木桌,茶杯腾空而起。

“蛟龙入海,覆水难收,出渊之路困难重重!”

老者一拍木桌,茶杯腾空而起,水花被真气化作水珠驰去。

下一息。

院子里的大石头出现五个水珠般大小的洞口……

幽州尽头。

广袤的草原一望无际,风吹草地见牛羊的场景和课本上描述的画面一样。

宗墨一袭黑锦袍,腰间挂剑,享受着空气中满是自由的味道。

心旷神怡。

可惜没有手机,否则他肯定会将美景定格一张。

接着,宗墨躺在草坪上,口中叼草,感受着与大自然相融的魅力。

“沧海潜龙翱云端,今日方知我是我!”

正当宗墨欣赏着蓝天白云的时候,远处一道声音入耳。

“马上到高丽了,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城,否则遇到北蛮野人就危险了。”

宗墨起身望着正前方赶路的两人,自言自语道:“高丽人?”

在幽州边境有三个小国,高丽、新羅、百济。

其中军事力量最强的是百济,最弱的便是高丽。

宗墨曾与高丽皇帝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不是很深,但对皇后倒是印象颇深。

名副其实的高丽第一美人。

与中原不同,号称美人国中的第一美人含金量可不小。

再加上高丽地理位置优越,易守难攻,实在是创业圣地首选!

"系统大大,请问,我现在能使用地仙化境一日体验卡吗?"

检测到宿主有发展势力的想法,系统日后会提供势力奖励选项,不强制,不引导,全凭自愿

地仙化境体验卡已激活!!!

脑海里的系统声刚结束。

天地之间的金色真气覆盖周身,像一个风眼汇集到宗墨的头顶,伴随着冲波四散而开,好似龙卷风那般往额头狂钻。

那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躺在松软的棉花上,异常的放松和舒坦。

同时,各种感官无限放大,能听到百里内声音和嗅到百里内的气味。

咔嚓!

宗墨猛然睁开双眼,轻挥一掌,百米处森天大树震断。

轰然倒塌。

“爽,太爽了!”

“难怪地仙化境便是当今天下巅峰,能达到赐号封仙,仅凭一个意念便有气吞山河之势!”

宗墨简直不敢想长生极境到底有多可怕?

有可能一口唾沫便是人类的巅峰吧!

地仙化境不是大王朝的元老人物,便是不世出的江湖大佬。

俗称万人斩。

但古往今来还没有地仙境独自面对上万军队的先例。

毕竟,若真气干涸也就比普通人强点。

再说了。

你杀了人家几千人,突然来罢手言和,谁能同意?

确实不好尝试。

虽说只体验一天,但他还是想为以后起个外号,总不能叫掌仙吧?

跟个仙人掌似的。

“墨仙挺不错,寓意着我就是仙,仙就是我,哈哈~”

朝堂不入江湖,江湖不受管辖。

仙不碰尘事,仙不参朝政。

去他瞄的规则,能滚多远滚多远!

咻的一声。

宗墨临空而起,一跃数十丈,空中风势吹散了他的发丝,吓得一群大雁四散而飞。

它们的兽眸像是在说:妈呀,这谁啊!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虚空踏物,不错……不错!!!”

宗墨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下一刻,他的身影化作数道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朝高丽方向而去。

……

东陵。

御书房。

自从宗墨离开半月之后,各地水患、天灾、贪腐,没一件事办得让武景成舒服的。

这些都属于可控范围的小事,可一旦不及时处理,风波可不小。

甚至让他都没心思查二皇子被歹人断指一事。

起初,他倒是挺兴奋,真正过了一把皇帝瘾,百官几乎事事过问他。

这种权利的***太爽了。

不过,偶尔还好,可事事亲为烦得他极易动怒。

前些日也提了一个宰相,可对方连粮草都没押到灾区就被山贼截了,办得是一塌糊涂。

关键。

宗墨做事大胆细腻,思维新颖,总能提出一些叹为观止的决策,没有一人能真正做到代替他。

甚至连像的人也没有。

“可恶啊,同样是一个头两个眼睛,差距怎么如此大!”

这时,武瞾走了进来。

她将师父的担忧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东皇。

武景成面色更难看了。

这点疏忽了。

他认为宗墨只是可利用的狗,谁又会去思考狗的想法?

当然,最重要的源于自信。

自信到他认为没有一个天子能给宗墨,他曾经给过的荣耀。

武瞾美目一抬,“皇兄,你有宗墨的消息吗?”

“没有,绝不能让他去往别国,不然以他瑕眦必报的性格,危害巨大,朕不能手软了!”

武景成摆手道:“即刻传令全国铁骑,一旦发现宗墨下落,即刻将他带回来。”

传令官并未问宗墨不回来怎么办?

毕竟。

一个文臣能走多远?

一个文臣还能拒绝武力强悍的铁骑?

武瞾深叹了口气。

确实估错了宗墨的价值,没了他,东陵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顺。

可若按礼法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兄也没让他死啊,甚至还没追究他顶撞之罪,他怎么可以这样纸?

若是以后嫁给他,说他两句,岂不是还得离家出走?

可若是抛开事实不谈,自己还是个女孩纸,宗墨就没有错?

他就不该主动找自己?

他就不该哄哄自己?

过分,非常过分!

……

高丽国。

皇宫。

轰隆隆!!!

雷光炸鸣,暗云覆盖下电光频闪,仿佛一场遮天蔽日的倾盆大雨将至,整座皇城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从今日起,我便是这里的新皇,还请高丽皇下旨禅位。”

一道锦袍少年身影立于紫禁之巅,浑身散发睥睨天下之势,仿佛主宰着世间的一切。

高丽皇高蒙携一众官员站在御路之上,纷纷仰视着少年,只是他们的眉宇之间布满错愕与惊讶。

中原人?

独自一人抢国?

他以为自己是仙?

“你到底是谁,竟敢如此狂悖辱朕?!”

“无名小卒。”少年面具下的嘴角轻扬,忽吟道:“物凋繁花落,良贤尽复去,陌上君如玉,云城墨如画。”

话音一顿,他摘下面具冷眸下移,淡然道:“在下宗墨!”

此言一落,百官哗然。

“东陵宰相宗墨,七国第一名相,他不是不会武吗?如何避开宫内重重守卫?又为何放弃大国底蕴跑到弹丸之地抢皇位?”

“据说是被东皇罢免驱逐,不过即便如此,我高丽国又怎能受此屈辱,今日必要将此人擒下,好好问问东皇到底意欲何为!”

宗墨黑袍下的手微微抬起,轻轻一挥便迸发出一道无色真气,那股气势以气吞山河之象掀飞百官。

“聒噪,我岂是你等能议论了,再言鸟语者死!”

“宗墨,朕身为高丽皇,绝不会弃祖业不顾,即便你再强能杀光所有人吗?!”

高蒙捂着胸口咆哮怒吼,嘴角上挂着一道鲜明血迹。

紫禁之巅。

宗墨人影重叠,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化作道道残影。

当再次浮现眼前之时,高蒙已被一只手钳住喉咙悬于半空。

“奇了怪了,我自信是有底气,你不屈是忙着投胎吗?”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

“东陵宰相一人敢闯我高丽,今日无论如何,即便拼上老夫性命,阁下绝踏不出高丽半步!”

宗墨没动,他静静的注视着手上奄奄一息的高丽皇,戏谑笑道:“哈哈~快点,笑一个,有人来救驾了。”

就看高丽皇朦胧的眼神下闪过一丝生的希望。

“花落人断肠,别担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皇后。”

随后,血雾炸开,高蒙的身子化作两截应声倒地。

活生生被扭断脖颈。

圆滚滚的头颅上一对狰目异常骇人,直至滚落于墙角。

所有人深受震撼的望着高丽皇的尸体,面对恐怖如斯的宗墨,眼里只留下深入谷底的恐惧。

他们的陛下死了?

死得这么草率?

堂堂一国天子说没就没了……

东陵哪是放出了一个人,明明是一个恶魔!

百官纷纷抬起头,望着前方数千白铠禁军中的苍老身影。

高丽军方第一人。

武道五重境的霍林忠老将军。

作为高丽战神从未让人失望过,一切还有希望!

霍林忠面色铁青,一双怒目仿佛要将宗墨吃掉那般。

老霍家世代忠良,深受皇恩。

一朝天子在他眼前窝囊死去,这绝对是***裸的侮辱!

“宗墨!你这个疯子,丧家之犬!老夫不会杀你,会将你五马分尸折磨致死,以报先帝泉下有知!”

“老东西,商量个事呗,既然你都是做狗何不如在我手下做狗,何必在乎品种呢?”

宗墨的嘲讽,声声入耳。

百官懵了。

他是还没看清局势吗?

两千禁军一拥而上,哪怕是金刚或者玄真境的宗师都不敢轻敌。

大军冲刺下一摊血泥,竟还敢出言嘲讽。

疯了,一定是疯了!

"老东西???狗???"

霍林忠在捕捉到这两字的同时,整个身子抖得不行,直接破防了。

老霍家精忠报国在高丽受万人敬仰,走到哪里不来一句:霍老将军好。

就连之前的高丽皇都尊称一声霍老,此子出言太毒!

巨毒!

“众将士听令,为先帝报仇杀了这窃国狂贼!!!”

哐当哐当——

随着一阵咆哮声脱口,两千禁军紧握长枪气势汹汹向前逼近。

这一刻,霍林忠捋着白须的嘴角上扬了。

敢说他是狗!

他要让对方变成真正狗!

今日,东陵宰相宗墨必会像狗一样趴在他脚下摇尾乞怜的求情。

那画面想想就让人兴奋。

宗墨嘴角轻扬,面对杀气淡然处之。

“你们等会看仔细点。”

“看?”

百官懵了。

这脸皮是多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和这窃贼是一伙的。

仔细的变成一摊肉泥吗?

“这一战会很帅,特别帅的那种!”

随着一声落下,宗墨径直迎向了扑面而来的禁军。

这可是他的家底,可不能一下杀完,杀个意思就行了。

禁军下意识步伐骤停。

不退反进,这么着急投胎?

他怎么敢的?!

“我要用你们的血给天下人看看,没有谁可以审判我宗墨,哪怕是天!

来吧,战个痛快!来一人杀一人,来万人屠万人!”

宗墨大喝一声,调动全身真力压缩至拳头,如同一头猛虎般前冲。

禁军同样如此,纷纷迎了上去。

霍林忠看到这一幕,冷声嘲道:“以卵击石,找死!”

可下一刻。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

只见宗墨轻跃,一拳挥下,刚猛凌厉的拳风击穿一人胸膛,残留的余力让尸体连撞到数名士兵。

拳法毫无章法,纯靠着肉身肆意乱挥!

“给我死!”

宗墨双手夹住刺来的七八杆长枪,用力一甩,强大的力道又掀飞数人。

他一人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所有人的喊声。

腾空而起的士兵撞到墙后,五脏六腑皆碎,口吐鲜血,瞬间没了气息。

铛的一声!

一名士兵刺向宗墨的后背,却如同刺在玄铁那般不得寸进。

真气护体!

“杀啊!”

宗墨抓住他双肩一扯,对方整个身子如同血雾炸开,一分为二。

那死状极其骇人,鲜血洒了他一脸。

一盏茶后……

宗墨扯掉破碎不堪的上衣,露出浴血的上半身,宛如魔神降世。

像地狱里的杀神,也像深渊里最黑暗的死神。

每一拳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凡周身两米处,谁靠近谁死!

霍林忠见士兵接连倒下,面色逐渐凝重。

他本以为对方会体力不支,没想到越战越勇。

局势逐渐脱离掌控。

“快……快结盾阵!”

一声令下后,剩余士兵立刻举着黑盾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来来来!痛快!痛快!”

宗墨狂笑不止。

这种肉搏的***丝毫不弱于剧烈动作后的一哆嗦。

血液仿佛燃烧到了极致,只有无尽的杀意和战意。

面对黑压压的一片,他重力一拳破开黑盾,拳头直接贯穿四五名士兵。

对穿肠!

在场人目瞪口呆。

这黑盾是特殊材料做的,哪怕是宗师都不能赤手空拳破开吧!

“我来教训他!”

霍林忠身旁的将领实在忍不住了,拔出腰刀径直冲向人群。

他是三品。

从宗墨身上看不出境界,以为对方只是吃了某种禁药!

宗墨眼见寒光将至,侧身躲过,一拳给那将领也来了个对穿肠!

三品武者,在他面前如同普通士兵一样……的脆弱!

接着,他越战越熟练,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中,避开敌人攻击的同时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被击中的士兵甚至连惨叫声都未发出,就一命呜呼了!

两千士兵很快被屠戮过半,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与绝望。

他们士气低落,连冲刺都变得畏畏缩缩。

四处都是散落残肢,空气中散发着恶臭的血腥味,血液将通往大殿的道路染红,犹如通往地狱的骷路!

“宗墨,你今日必死!”

霍林忠大喝一声,纵身一跃,挥舞着长刀奔向乱军中的宗墨。

五品武者的威势蔓延周身,赤色真气卷起阵阵风势。

他不能在等了。

这场斗争本就是你死我亡!

卷起凌厉风势的长刀刚落下,霍林忠的脸色巨变。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原来,带有凌厉真气的刀刃竟被对方徒手抓住,不能动弹。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哪怕是十公分厚的铁都能砍穿吧!

下一息。

宗墨的身子与之擦身而过,悬于半空的霍林忠瞪大着双目,脖颈处一道血痕慢慢渗出血迹。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被杀的,可能只是用掌又或是用了他兵刃造成的伤口。

哐当。

尸体重重的摔落在地,血泊逐渐蔓延渗透流进了石块缝隙。

血人宗墨屹立在战场中央,数百士兵,无人敢靠近。

他向前迈出一步,士兵们才敢慢挪半步。

忽然,一道赤色真气从殿内传出,所过之处掀翻数人。

宗墨面对袭来的真气随手破开,“还有高手?”

数道残影后,一名白发老者赫然出现在了殿门口。

老者名为霍德,金刚凡境的宗师。

“宗墨,适可而止,看在东陵的面上,老夫不想伤你性命,此时退去,还能活命!”

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霍家老祖不是离开高丽了吗?怎么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刚才不出手,可宗墨虽是东陵人,陛下的仇能不报吗?”

“霍老祖,绝不能放过此人,求您为高丽做主!”

宗墨望着这群把老者当做救命稻草的可笑行径,从乱军中漫步而出。

“老匹夫,在我面前装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可不打算饶你!”

此言一出。

在场人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

宗师和九品的差距,那可是大人打小孩。

二十岁出头的宗师不是他们不信。

而是被誉为千年来最优秀的武道天才古刀仙,也是在三十岁才踏入宗师之境!

霍德捋着胡须,将怒意隐藏,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宗墨,你若是不识好……”

霎时间,一道人影电光火石般出现在了霍德身后。

接着,他像小鸡一样被宗墨捏住脖颈,刚猛一拳直袭腹部。

砰!

“让你装!”

砰!

“让你喜欢抢镜头!”

砰!

“………”

忒忒忒!

霍德口吐鲜血,密密麻麻的青筋在苍老的脸上随时有炸裂的风险,腹部翻江倒海如同被铁锤猛击那般。

简直要了老命!

百官目瞪口呆。

在他们眼中不可战胜的存在,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黄口小儿暴打?

而且还是最原始的说一句打一拳,如同市井小厮互殴。

这还是人人向往的武道吗?

“宗墨!适可而止,你如今以地仙化境参与朝堂之事就不怕遭到众仙围剿吗?!”

忽然,空中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磅礴的声音。

轰!

这道声音在百官耳边炸响,如同原子弹爆发,直接惊石化了。

二十岁的仙???

哪怕从娘胎里练习武道时间都不够,何况是从前不会武的宗墨!

挂逼!

这是最原始的想法。

不是妖孽,是奇迹吧!

太多的震撼直接将他们的CPU干烧了。

宗墨将霍德像提死狗一样丢在地上,不卑不亢的注视着屋顶上的三道素袍身影。

两男一女。

男枪仙眉头一皱,“我们是仙盟之人,你确定要违抗仙盟几百年来的规矩?”

“参见仙盟大人!!!”

下方,众人一听对方来自仙盟,纷纷下跪叩首。

宗墨环抱双手,有恃无恐,“既然仙盟大人发令了,我当然不会违背,不过……”

三人眉宇舒展,下巴上扬道:“不过,什么。”

“不过,规矩没说过死的仙盟人,也有话语权。”

“你找死!”

“一个小枪仙,两个小剑仙,口气还真是大啊。”

地仙化境第一境弦音正是小仙,顾名思义能千里传音。

逼格十足。

仙盟这个组织很神秘。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打着正义口号多管闲事的组织。

可这关宗墨毛事,去他瞄的规矩!

三人闻言皆眉头一皱。

他们的确属于地仙化境最底层,但绝不是对方可以侮辱的!

“宗墨,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在违背条约,死!”

枪仙面色冰冷,浑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啊!”

宗墨一脚活活踢死了霍忠,冷笑道:“够不够违背条约?不够我再杀几人?”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一般的狂,那是相当的狂!

哪怕今日宗墨死了,照样能得到在场人的尊敬。

“找死!”

刹那间,三仙齐出,如同滑落的赤色流星,纷纷祭出各自兵刃。

那杀意仿佛划破天空,带着裹挟天地之威势,势如破竹。

宗墨腾空而起,挥舞着长剑发出道道磅礴的赤色真气。

剑气与三人碰撞之时瞬间炸开,战斗余波将观战之人震退数米,口吐鲜血。

地仙的战斗根本不是他们看得清的,短短几息便已交手十多回合。

宗墨收起戏谑的笑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地仙果然没有弱的!

“今日,我便要尝尝这斩仙到底是何滋味!”

“执迷不悟,杀了他!”

枪仙话落,华丽挥舞动长枪后,附满赤色真气的长枪骤然刺出。

那股威势很强。

身形如电,每一枪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两位剑仙舞动长剑,剑影交错,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封锁宗墨躲避的所有空档。

可饶是如此,依然僵持不下。

“别留手!他境界虽然很高,但没学过任何功法!”

“好!”

两剑仙见状,纷纷施展出绝技,长剑如同两条蛟龙,上下翻飞,向前攻去。

宗墨一味的退避就是为了等待他们近身,争取达到一击必杀。

“机会来了!”

他一手抓住长枪,一手抓住长剑,将两人拽到身前,用力挥舞勾拳。

瞬间穿破两人胸膛!

枪仙和男剑仙眼珠都快迸发而出,模样骇人,死不瞑目。

“不好!”

女剑仙见局势不对,转身逃离。

宗墨举着枪仙的尸体,嘲讽道:“素闻仙盟之人向来团结,不畏强敌,今日一见,浪得虚名!

既然你要放弃同伴逃跑,那我只能将他们的尸体剁成肉酱了!”

女剑仙闻言,面色红怒,挥舞着长剑直下。

“我会杀了你这个畜牲!”

“不急,我准备了一个礼物,你应该很喜欢!”

宗墨邪魅一笑,直接将枪仙尸体抛向对方。

女剑仙见状,连忙将剑收回。

殊不知被遮挡视线的同时,宗墨已到她身侧。

哐当!

她被一拳捶落于地,面色煞白,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宗墨走到她身旁,轻轻扶起,“模样倒是不错,若你愿效忠,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女剑仙咬牙道:“卑鄙小人,仙盟之人誓死不屈,你死了这条心吧!”

宗墨摇头叹息,弯下身子吻了她额头一下。

“大好年华可惜了……”

下一刻。

噗!

女剑仙的脖颈处多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宗墨放下血迹斑斑的宝剑,将对方双眸合上。

“你的剑结束你的命,应该挺体面吧。”

他清楚仙盟之人有多顽固。

用是真不敢用。

杀了倒也放心。

“哈哈哈哈~痛快啊!”

宗墨走到白马旁,将酒壶取下来豪饮一大口。

在场人看到这一幕早已双腿发麻,眼神空洞。

东皇赶走了一个武能屠仙、文能安国的宰相,这事没错吧?!

噗通!

百官中,一名身穿甲胄的武将迈着坚韧的步伐走到宗墨面前跪下。

数百小国只有七国有仙,再加上他本来就崇尚武道,这波……

富贵得接!

“臣愿誓死追随宗墨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带头起了连锁反应,整条御路跪倒了一大片,只有廖廖数人视死如归。

宗墨低下头俯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臣名裴云海,是高丽御林军统领。”

“目前高丽有多少兵力?”

“步兵三万,弓兵五千,骑……骑兵只有不到两千。”

宗墨抿了抿嘴。

这高丽还真是穷啊,军事力量连五万都不到,难怪只能做个附属小国。

“自今日起,你便接替那老匹夫的位置,暂时统领整个高丽兵权,不过,你要记住,背叛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因为下次就看不到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高丽皇帝因病薨逝,将国内各重兵要地替换成你亲信之人,所有反抗者诛九族,头颅悬于城门警告!”

冰冷威严的声音仿佛说给在场所有人听,吓得裴云海半惊半喜。

“臣谨遵陛下旨意,万死不辞!”

随后的时间,在甩手掌柜宗墨的命令下,所有御林军官升一级,月俸翻倍,进一步控制了皇宫。

五六个时辰里,高丽卷起腥风血雨,四处鲜血飘洒,哀声四起。

新一代的政权即将迎来更替!

宗墨正与裴云海在城楼上替换布防,远处突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

定睛一看。

全是装备精良的银骑,约莫估计五百左右。

东陵银骑,北阙黑骑。

这两支骑兵对于高丽而言,是最恐怖的死神。

与他们相比的话,说高丽士兵一群耕地的农夫丝毫不为过。

“陛…陛下,银骑向来不会来高丽,或许他们是来……”

裴云海不自觉有点慌。

宗墨白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区区数百铁骑吓成这样?”

“对,我不怕,陛下你可是仙,咱们有底气!”

裴云海下意识挺直腰板,气质都变了。

“啊——”

突然,他被一股力量拽下城楼,再次睁眼的时候,银骑离他们不到数百米。

“陛下,他们马上来了。”

“闭嘴,不用你总结,我不瞎看得清。”

很快。

骑兵冲到近前。

宗墨眼睛微眯。

他不清楚银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计划好的。

为首的银骑统领,面具下的冷眸不断扫视着宗墨。

像是在确定是否符合他们找的人。

片刻,银骑统领翻身下马,随意拱手道:“相国大人,你为何会在高丽?”

宗墨淡漠道:“我已经不是什么相国了,去哪都是我的自由,你这是……”

“末将奉陛下旨意特来接相国大人回东陵,还请……”

宗墨打断道:“我已非东陵臣民,若我不从,又当如何?”

“相国大人,此事恐怕由不得你。”

“好啊,既然要强行带我走,那就绑我回去吧,我不信东皇能做得这么绝!”

宗墨挺直腰板,张开双手,一副慷慨真诚的模样。

遭遇东陵银骑,特发布以下选项

1.答应银骑,奖励:忍者神犬天赋,在中离每工作三年,武道提升一品

2.将银骑赶走,奖励:日行千里的黑影战马两千头,附带马甲,耐受力双倍

3.将银骑剿灭或收服,奖励:两千套血魑骑兵套装,附带特殊物品绝影马

绝影马:日行五千里,与主共生

提示:奖励物品凭意念出现

"我选3。"

宗墨想都没想直接默念。

这种选择题小孩子都会做吧,宝马可是战士的小媳妇。

五千里比跑车还快。

逃命进攻神器啊!

银骑统领很耿直的拿着指头粗的绳子向宗墨走来。

“相国大人,末将得罪了。”

宗墨微微摇头,“让你绑居然真绑啊,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话音刚落,一道凝形的真气迸发而出,杀意席卷。

“不好!”

银骑统领面具下的瞳孔一缩,根本来不及躲闪!

人首分离。

血淋淋的头颅在骑兵小队中不停翻滚!

老大死了?

草原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注视着风中那道屹立的身影。

宗墨会武!

他甚至有一击秒杀三品武者的实力!

“杀啊!为统领报仇!”

大批银骑迅速结冲锋阵,紧握马刀冲向宗墨。

此刻,他们的脑中没有东陵宰相也没有陛下旨意,空白到只有报仇一个想法。

眼看银骑即将淹没两人,裴云海的刀刚拔出就被宗墨夺走了。

“陛…陛下,你不是不用兵刃的吗?我的……这是我的。”

宗墨没理,微微一笑。

既然闹僵了,那就不存在情分了。

他纵身一跃到马身,拽紧缰绳,腰刀一个朴实无华的横扫瞬间击落十多人。

银骑有些懵。

正常人遇到骑兵都会想方设法的攻击正面,完全看不懂宗墨为何会往包围圈里钻。

这不妥妥找死吗?

“诸位可曾看过莲花绽放的美丽,今日就用它送你们上路吧!”

话落,宗墨将腰刀横立,一掌劈向刀身,数万碎片悬于半空,在真气的爆炸下如同莲花绽放四散而开。

黑骑小队瞳孔睁大,那密麻的碎片好似要把他们的双眸占满!

噗噗噗噗!

血花一道道从对方口中喷出,化作一幅美轮美奂的山水画。

仅片刻,成片摔***下的银骑像一个扎满荆棘的刺猬。

光看一眼都让人直犯恶心。

“从今以后,不问缘由,来犯者死!”

那道残影仿佛黑夜里的死神,充斥着无尽的杀意与威压!

城门外赶来的士兵目瞪口呆。

五百银骑仅一招尽数屠灭?这就是地仙的力量吗?

他们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七国铁骑会恐惧会死还会像弱者一样逃跑。

这血腥和残忍程度让宗墨在不知情下,得到了一个称号——玉面修罗。

宗墨翻身下马,面色平静。

银骑为了执行君命葬送一生,错的确不在他们,可错也不在自己。

杀了就杀了。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我知道你们百年来一直憋着一口气,今日起,我将还你们一个无人敢欺的国度,往后会传授大家各种战斗技巧、骑兵布阵、不输七国的装备,还会大力发展国内经济。

作为交换,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现出该有的诚意?”

宗墨从前本就是管人的,说两句漂亮话手到擒来。

今日的装逼是必要的,毕竟明日自己可就没这么强了。

他必须要借今日的力量以及明日的安排,彻彻底底完成一个借势造仙局!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开启了回城之路。

算无遗策的文才配上武力巅峰的战力,燃不起士兵的热血才有鬼!

……

北寒关。

“报!”

“启禀将军,我们派去高丽国寻宗相的骑兵小队消失了!”

银甲士兵匆匆跑进城房,跪在一个赤着上半身,浑身是伤疤的大汉身前。

他皮肤黝黑,荷尔蒙气息爆棚,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北寒关统领杨洪。

他套上一件外衣,脸色平常道:“慌什么慌,哪怕是五百头猪还能被人一下灭了,再派一千银骑去打探。”

话音刚落,副将薛武走了进来。

“将军,不可轻敌,高丽向来畏惧东陵银骑,若是他们主动出手必有猫腻!”

“按你的意思,这区区小事难道还要禀告陛下?”

“事关相国,宁愿少做,莫要做错!”

杨洪嗤鼻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若连此等小事都解决不了,难道就不会被怪罪?”

文臣都抓不回来。

这件事要是传到其他人耳中,他如何在统领圈混?

不要脸的吗?

薛武低头沉思,半晌后幽幽道:“百济和北蛮向来想吞掉高丽,我们何不借刀杀人?”

话音刚落,他立刻俯到杨洪耳边嘀嘀咕咕。

“妙啊!妙啊!还得是你。”

“哈哈哈~”

杨洪听完,笑意不止。

七国铁骑。

非武者不入,是各国的主力军。

军中的武瞾和朱沸作为东陵两大战神,众望所归的神仙眷侣。

尤其是武瞾百战百胜,如同东陵神话。

宗墨哪怕多出色,却始终过不了武将与文臣之间的槛。

小白脸想娶至高无上的女神,他配吗?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别人的成功只会更加心寒!

所以,军中对宗墨天生有敌意。

杨洪眸子一缩,冰冷道:“给虎威大将军传信,本将不会让宗墨活着回去,请他放心!”

“可是……”

薛武的话最终咽了回去。

他清楚杨洪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薛武是一个爱读书的武将。

也读过宗墨的一些作品。

对方倒也没军中传得那么不堪,相反却让人敬佩不已。

不过,与这些纯武夫讲道理。

那才是真的无知!

高丽国。

天色迟暮。

宗墨踏入金銮殿,望着被御林军围住的百官,径直走向金灿灿的龙椅。

大殿虽比东陵小了两倍有余,但皇家的奢靡尚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当坐上龙椅时,宗墨忍不住摸了好几下。

当皇帝原来这么爽!

难怪武景成那老东西第一次坐上龙椅的时候,那得意的嘴脸……

就差亲龙椅两口了。

从前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哪怕武景成跪着求他回去。

眨一下眼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明日,我将改国号行登基大典,凡诚心辅佐之人,我宗墨必优待之。

如今天下七国争雄,数百小国皆受蚕食,先前的高丽皇偏安一隅,生性懦弱,衰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座各位多少听过我的名号,当初的东陵甚至不如高丽,我能将东陵壮大,同样也能将高丽壮大。”

这番话的气势不弱。

一道紫袍声音鼓足勇气道:“本官承认你武道很强,可七国纷争绝不是单凭武力便能改变的。”

“明日,你们会看到我的底气。”宗墨话锋一转,“我生性懒惰,但决定的事必须做到。

正所谓金戈铁马横刀立,但求尘归心无悔,连争胜的心都没有,那何必入赌局呢?”

传言东陵宰相文采堪绝。

果然,名不虚传!

“好一句尘归心无悔,老夫愿拼一把!”

“就凭这魄力,臣愿忠心辅佐!”

“好诗,我也一起!”

“我也是!”

武将们的斗志瞬间点燃,整个金銮殿的附和声响彻不停。

“本宫不同意,窃国之贼何谈天下!”

一道清灵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七分疏离,三分清冷。

宗墨微眯着眼盯着殿外,眸子中带着一丝杀意。

不多时,一身华贵凤袍、气质温雅的女子携两名女婢迈入殿门。

不同于中原人的保守,凤裙前黄布遮挡,走动下能看到一条笔直的***。

不像黄种人的白,更像是白种人的白。

面容温婉美艳,容貌上上乘。

有种御姐的气质。

宗墨眼前一亮。

没想到一年不见,高丽皇后解槿玉依然风采夺目。

“玉儿,不得无礼,快退下!”

这时,一道紫袍身影拦住她的同时,赶忙行礼道:“陛下,小女无知,还请您莫要怪罪!”

宗墨缓缓从龙椅上走下来,吓得解礼一个劲的磕头。

“国丈大人不必多礼,快请起。”

“陛…陛下,这不符合礼法万不可行啊!”

宗墨笑了笑:“大家别紧张,我这人很好说话,最爱听良言进谏了,若觉得不行,举手表决如何?”

“陛下,臣也觉得不妥。”

“是啊,若您想充纳后宫,可从民间或者贵族中挑选一些资质上佳的女子,这样更能顺应民意。”

百官中陆续举手的足足占了半数之多。

“嗯,还有吗?”

此言落下,陆续又举起四五只手,直到没有动静后,宗墨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很好!”

话音未落,一股绝强的气息从他体内炸开,犹如飓风般将举过手的官员全部掀飞。

哐哐哐——

那些撞到墙上的官员脸色苍白,眸中满满的委屈,一股鲜血喷洒在地。

霸道!

相当的霸道!

“唉……既然没人反驳,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国丈以为如何?”

解礼

解槿玉面对百官投来的目光羞愧难当,迅速从袖口处拿出一把匕首,挥向白皙的脖颈。

她与高丽皇青梅竹马、相敬如宾,这种屈辱比杀了她还难受。

解礼

哐当!

手背被碎银击中,匕首随之脱落。

下一刻,两御林军一左一右架住了解槿玉。

“放开本宫,你们这些反贼就不怕天谴吗!”

宗墨看向解礼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句句属实,还望陛下不要介意小女的无礼。”

解礼还未从喜悦中反应过来,宗墨早已来到了解槿玉跟前,一双冷眸全方位细致打量。

传闻高丽皇是个纯爱战神。

解槿玉泪眼朦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宗墨,不停摇头。

“本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这个窃国之贼得逞!”

眼看她要咬舌自尽,宗墨一把捏住她下巴,笑容随之

“听说过人彘吗?”

“剁掉四肢,挖出双眼,割掉舌头,拔掉毛发,注铜令双耳失聪,从此跟畜牲一样,吃了睡,醒了吃。

当然,你可以不在乎性命,可若是你死了,我便让整个丞相府全变成人彘,那一定很有趣!”

宗墨的笑容很邪魅,在明亮的大殿依然透着森然的冷意。

颜如玉美眸中满是恐惧,“魔鬼!你简直是个魔鬼!”

尽管百官觉得这是在祸乱朝纲,但有过经验后,愣是一声不吭。

人屠宗墨当年可是屠过一座城。

无论多残暴的事,他还真做得出来!

宗墨松开手,缓缓道:

解槿玉贝齿紧咬,满脸通红。

她完全没想

那岂不是说明早早就被盯上了?

宗墨的手背顺着她脸颊往下滑

他故

百官听得一愣一愣。

这种事情做得人不少,但主动承认的几乎没有,在庄重森严的金銮殿……聊这种话题。

倒反天罡!

简直倒反天罡!

别说年轻官员,就连一些年长官员都面红耳赤,眼珠游离。

“今日,所有人不得离开金銮殿,直至我登基,否则杀无赦!”

宗墨将头转向百官冷冷道。

下一秒。

“啊!”

宗墨说着,

除了不知所措还是不知所措!

“放开本宫,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太过分,都不经过人家同意,就………

“陛……陛下,凤仪殿不在那边!”

女婢的声音骤然响起,宗墨才发现他入迷过头了。

中原人怎么和游牧民族一样豪放了?

再有实力也不能这样啊……

这才第一次见面。

不敢想象……

穿过几条行廊,路过几处荷花池,很快步入了后宫。

后宫不大很冷清,之前的皇室成员也被清除了。

砰!

宗墨刚到凤仪殿门口,潇洒一脚踹开殿门。

“你们俩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奴婢遵命!”

两婢女吓得魂飞魄散,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被抱着的解槿玉挣扎无果后,眼神绝望,银牙咬紧。

宗墨摆明是贪图她的美色,指望对方现在放过她可能吗?

大概率是遭了。

她不怕死,可解府无罪啊,父亲和母亲还有晚年要享,大哥又远在北阙,都有美好的未来……

她怎能为了自己的忠贞陷他们不顾呢?

“能答应本宫一件事吗?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说看。”

“厚葬先帝,饶太后一命,她对本宫很好,对你登基造不成威胁。”

宗墨停下脚步,低头打量这张完美无瑕的脸,缓缓道:“可以,只要她安分守己,她依然是太后,并且高丽皇厚葬于皇陵。

不过,我只能容忍你最后一次替别的男子求情,若有下次……”

说到这,宗墨的眸子渐渐冰冷。

他要以绝对的强势保证后院不起火,不然,睡个觉都不安稳。

解槿玉鼓足勇气将目光缓缓聚在宗墨脸上,那如洪荒猛兽的凶眸令她打了一个冷颤。

这……真是

“可是,本宫不

宗墨抱起人就

一个时辰后。

宗墨在解槿玉的服侍下换上崭新龙袍,神清气爽的瞅着对方。

“玉儿,我在殿外等你。

“哈哈哈哈~没事,大不了我抱着你去。”

宗墨放肆大笑,迈着大步离开了殿内。

在东陵五年,远没有高丽这一日活得爽快。

美人在怀,权力巅峰,耶稣都挡不住!

解槿玉扶着床榻,身上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一颗泪珠从眼底滑落。

“娘娘,您对先皇忠心耿耿,如今屈身于贼,高丽有愧于您啊!”

解槿玉面色一变,冷冷道:“如今他控制整个皇宫,若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绝不能轻举妄动!

本宫与陛下青梅竹马,如今清白已丟,更无颜见九泉之下的陛下,本宫有愧啊!”

女婢动容道:“娘娘,您本不该承受这些的,都怪宗墨那个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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