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凌晨三点的白炽灯管滋啦作响,将瓷砖地面照得惨白。
她弯腰去捡滚落的听诊器,后腰白大褂蹭上塑料椅背的霉斑,像一块溃烂的皮肤。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隐约的腐臭,墙角排水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医生......"沙哑的***从候诊区角落传来。
不锈钢长椅上蜷缩的男人突然抽搐着滚落,工装裤左胸洇开大片暗红。
林晚冲过去按压伤口,断裂的肋骨刺破她掌心,温热血浆喷溅在口罩上。
血珠顺着睫毛滴落时,她看清了那个贯穿伤——边缘焦黑如灼烧,根本不像是利器造成。
男人青筋暴起的手突然钳住她手腕。
那枚暗红骨戒贴着她脉搏,蛇形纹路吸饱鲜血后泛起金光。
"戴上......才能活......"他喉间挤出非人的咯咯声,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
林晚挣扎着要抽手,却发现戒指像活物般蠕动,骨刺穿透指根的瞬间,急诊室的玻璃窗轰然炸裂。
无数纸钱混着冷风灌入,檀香味浓得令人作呕。
林晚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供桌。
褪色的龙凤烛淌着浑浊蜡泪,烛光将七道影子拉得扭曲变形——穿碎花裙的孕妇正啃着指甲,黄毛青年把玩着打火机,而那个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正用蝴蝶刀削着一块人皮。
"又来一个送死的。
"西装男刀尖挑起林晚下巴,冷铁贴上她跳动的颈动脉,"老规矩,新人探路。
"斜刺里伸出的苍白手指捏住刀刃。
金丝镜链扫过她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吓到我的新娘了。
"自称顾言的男人将她拽到身后,学院风毛衣带着雪松香。
他镜片后的桃花眼微眯,指尖掠过林晚染血的白大褂:"第三次进副本的倒霉鬼,请多指教。
"供桌突然剧烈震颤。
纸人婆婆裂开竹篾编织的嘴,黑血顺着纸褶往下淌:"吉时到——"枯枝般的手指戳向林晚左手的骨戒,纸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新娘子戴了死人的心,要遭报应哟!
"烛火窜起三尺高时,林晚瞥见顾言耳垂的碎心耳钉。
暗红流光与她的戒指如出一辙,像两条纠缠的毒蛇。
西装男突然揪住顾言的衣领,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