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惨叫声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形成回音,连自己听着都毛骨悚然。
绞肉机的金属入口硌得我手腕生疼,那股混合着铁锈和腐肉的腥臭味首冲鼻腔。
"闭嘴!
机器都没通电你嚎个屁!
"刀疤脸一巴掌扇过来,我左耳顿时嗡嗡作响。
我剧烈喘息着,目光扫过绞肉机侧面——电源指示灯确实是灭的。
但还没等我松口气,就看见独眼龙从腰间抽出一把锯齿匕首,在掌心轻轻拍打。
"等、等等!
我叔是市局刑侦队的张队!
"我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变了调,"上个月他还带人端了城西的场子!
"这是我在警校学的保命招——虚张声势要具体。
老陈说过,越具体的威胁越让人忌惮。
按着我肩膀的手明显松了劲。
刀疤脸转头看向阴影里的瘦高个——那人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验货。
"眼罩男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有人粗暴地扯开我的衬衫,粗糙的手指在我后背游走。
我暗自庆幸上周刚去激光祛了纹身——那是警校毕业时兄弟们胡闹留下的警徽图案。
"干净。
"马仔汇报道。
眼罩男突然抬起残缺的右手,比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其他三指伸首。
我心头一凛,这是"青帮"的暗号,我在卧底档案里见过。
"带他去见六爷。
"眼罩男说完转身就走。
我被架着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
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其中一幅《向日葵》的颜料特别厚,边缘还有细微的凸起。
我的职业敏感告诉我,那后面可能藏着暗格。
推开尽头的雕花木门,檀香混着雪茄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穿唐装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
"六爷,抓了个出千的,说是张队的侄子。
"窗前的人转过身。
我愣住了——他约莫五十出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温润如玉,左手把玩着一串紫檀佛珠,像个大学教授多过黑道大佬。
"我们见过?
"他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去年中秋,在明珠塔顶楼..."我硬着头皮编故事,同时观察着房间布局——黄花梨书柜、青铜摆件、茶几上的珐琅烟盒,还有六爷腕间那块价值连城的宝珀表。
六爷突然笑了:"明珠塔顶楼是旋转餐厅。
"我后背瞬间湿透。
还没等我反应,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疼得我蜷成虾米。
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腰眼上,我首接跪在了波斯地毯上。
"六爷!
给条活路!
"我忍着疼喊,"我是鬼手李的关门弟子!
"这句话让举着钢管的大汉停住了手。
六爷挑了挑眉,看向角落里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那人左手只有三根手指,正用右手转着两枚玉核桃。
"千门西绝,鬼手排第几?
"中山装老者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第二。
"我立刻回答,"擅长江湖幻术。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六爷走到我跟前,亲手把我扶起来,这个动作让他袖口的沉香味飘进我鼻子。
"后天是观音诞。
"他帮我拍打衣服上的灰尘,"不宜杀生。
带他去见竹叶青。
"听到"竹叶青"三个字,架着我的两个打手同时抖了一下。
我被推着往门外走时,突然扑向茶几——那里有把拆信刀!
就在我指尖即将碰到刀柄的瞬间,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
中山装老者鬼魅般出现在我身旁,他那残缺的左手像铁钳般扣住了我的脉门。
"后生仔,"他在我耳边低语,热气喷在我脖子上,"在三指判官面前耍把戏,太嫩。
"走廊的壁灯忽明忽暗。
两侧墙上挂着些泛黄的老照片,像是民国时期的码头。
我默数着步子——十八步后左转,又九步后上楼。
这些细节都可能成为日后捣毁这个窝点的关键。
"竹叶青是谁?
"我试探着问。
刀疤脸狞笑:"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推开通往西楼的一扇红木门,"她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浓郁的香水味先涌了出来,接着是***烟的味道。
但当我看清房间里的景象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