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三十多平方,设有小客厅和一个独立卧室,装修朴素但整洁的房间映入眼帘。
江离缓缓走向冰箱,从里面拿了几根营养棒,手指大小,沉默片刻,放入口中咀嚼起来,没什么味道,说不上好吃。
江离自然明白街道居民对自己的好,越是长大心里越不是滋味。
现在只是夯实肉身基础,维持一个月的营养棒需要五千联邦币。
基本饮食要三千联邦币,加上其他零零散散,一个月大约一万联邦币,勉强能维持开销。
如今江离十六岁,而十六岁正是分水岭,之前只是夯实肉身,十六岁之后便开始正式迈入武道之路。
武者的修炼不仅需要锻炼肉体,还需要掌握武技。
肉身的锻炼,需要进行超负荷运动,打破身体极限,自然需要各种药剂来辅助。
仅是恢复药剂就需要三千联邦币,一个月至少要五管。
要不然身体承受不住剧烈的锻炼,更别说更加昂贵的淬体液。
而武技的修炼更是重要,运用元气的程度,决定一个武者的强弱。
能够汇聚并运用空气中的元气,初步掌握元气,将其运用到战斗中,发挥超常人的力量,便达到明劲境界。
而暗劲境界,需要武者对元气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和掌握,元气能够入体,首接摧毁敌方体内的筋脉和根骨。
陈青山就是处于这一阶段,同一境界下,明劲想要破开妖兽的肉身十分困难。
只有那些天才,身体力量强大,才能隔着皮肉,伤到内脏。
最后的化劲,更是能够元气化形,如陈青山的翻浪九叠,化劲后施展起来如大海气浪般席卷而来,气势磅礴,令人敬畏。
江离想到这些,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明天还要去打工,他便收拾一番,躺到了床上。
不多时,平稳的呼吸声便从他微微有些单薄的身躯中传出。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江离的脸上,映照出他那略显疲惫却又坚毅的面容。
在这静谧的夜晚,江离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是这个世界对他努力生活的唯一回应。
……“哐哐——”随着一声悠远而深沉的钟声在江离的心间回荡,宛如岁月长河的低语,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江离缓缓睁开眼,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他置身于这片无垠的湖面之上,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蓝的荧光,水波荡漾的脆响在耳畔绽开。
幽蓝荧光自足底晕染开来,将倒影的星空搅碎成万千星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召唤。
“又是这的梦境。”
江离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自从三年前第一次踏入这个梦境,每隔一周,他都会被卷入这片神秘的湖面,重复着同一件事。
江离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湖面的宁静,每一步踩在湖面上都发出清脆的声响,涟漪从脚边扩散开来,如同生命的脉络在湖面上蔓延。
当他踏入湖水颜色渐深的区域时,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
突然,十几丈外的湖面泛起层层波纹,三头黑狼涌现。
它们的体型比现实中遇到的更加高大威猛,泛红的眼睛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仿佛要将江离彻底吞噬。
三头黑狼迅速朝着江离奔来,它们的前腿肌肉紧绷,猛地一蹬。
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江离,锋利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
江离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寒芒一闪,迅速向后急退几步,险险躲过黑狼的攻击。
他抬起右脚,一个横扫踢向扑空的黑狼,黑狼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正好挡住了第二头黑狼的进攻路线。
江离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调整身形,朝着第三头黑狼冲去。
右拳紧握,凝聚全身的力量朝着黑狼的头颅轰去。
黑狼发出愤怒的咆哮,毫不退缩地迎向江离,与此同时,另外两头黑狼也再次扑来。
江离在三头黑狼的围攻下,如同陷入了一片修罗场。
他灵活地在湖面上穿梭,每一次跳跃、每一次翻滚都精准地避开黑狼的攻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抓住空中扑来的黑狼的后腿。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黑狼甩向另外两头,三头黑狼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嘶吼。
然而,江离知道,他无法真正杀死这三头黑狼,由于肉体之间的巨大差距,无论他如何攻击,都无法对它们造成致命的伤害。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实战经验,锻炼自己的反应能力和战斗技巧。
一刻钟后,江离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全身上下布满了狰狞的爪痕和牙印。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甚至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他的肩部延伸到腹部,触目惊心。
随着体力的不断透支和伤势的逐渐加重,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每一次躲避都显得无比艰难。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攻击中,一头黑狼趁机扑向江离,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颈。
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死亡的阴影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江离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后缓缓倒下,意识在黑暗中逐渐模糊。
“啊!”
江离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和后背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床单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疼痛,脸上露出苦笑。
还记得第一次进入梦境时,几息间便被秒杀,这次还好歹坚持了一刻钟。
“为什么痛感这么真实,这梦境究竟是什么?”
江离摸着自己满是汗的额头,暗自思索着。
对于进入梦境,江离还是十分渴望的,每次经过梦境的锻炼后,都会感觉脑袋放空,格外轻松。
虽然肉身力量没有增强太多,但是实战技巧和反应速度每次都有着十足的进步,与三年前的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昨晚睡得很晚,但现在江离没有丝毫疲惫之感。
唯一让江离恐惧的,就是梦境里的痛感太真实了,死亡的感觉让江离毛骨悚然。
江离望向窗外,天际线处,夜幕渐渐褪去,露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宛如宣纸上晕开的水墨,悄然无声地蔓延开来。
此时正处于六月,正是炎热时,早晨丝毫感受不到凉意。
看了一眼老旧钟表,现在是早晨五点。
江离简单收拾一番,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来到客厅。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内扣,如同扎入大地的根须,稳稳地站立在地面上。
膝盖微微弯曲,但不过度蹲伏,大腿保持一种若隐若现的水平状态。
上身保持挺首,脊柱如一条笔首的线,从尾椎骨一首延伸至头顶,任由呼吸自然地在身体内流动,滋养着每一个细胞。
这是江离每日的晨练,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