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观天三问震八景
昨夜归墟村的火光还在眼前跳动，此刻却要以 "太清弟子" 的身份，去见证妖族对人族的公开***。
"玄都，" 老子负手立在丹房门口，太极图在脚下流转出不周山的虚影，"万妖朝凰，实为万族立威。
你且记住，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耳朵听到的未必是天命。
"张恪默默点头，将《人类文明简明手册》收进纳戒。
系统界面显示，归墟村的气运值在昨夜的混乱后微微波动，祖冲之的转世者正在尝试用算筹推演妖族的星象阵，而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其胎记竟与自己昨夜在残卷上看到的农耕符文一模一样。
妖族的祭坛远比系统解析的更震撼。
千米高的白骨台顶端，九只三足金乌正绕着水晶棺展翅，每片羽毛都滴落着庚金之火，将下方的人类修士烤得皮开肉绽。
张恪数了数，祭坛西周的青铜柱上，竟拴着三百六十名人族童男童女，他们的舌尖都被割去，眼中只剩麻木。
"这些孩子，是从南赡部洲掳来的 先天灵根者 。
" 老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妖族要借他们的魂魄，为妖凰重塑灵身。
"张恪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自动标记出祭坛的能量流动路径：中央水晶棺连接着不周山的地脉，十二根青铜柱对应着妖族的十二元辰阵，而阵眼，正是棺中那滴浓缩了万妖精血的 "妖凰之泪"。
"系统，能否用 帕斯卡定律 破坏地脉传导？
" 张恪在心中疾呼。
正在解析洪荒流体力学... 发现地脉灵气遵循 阴阳平衡 法则，可通过压强差引发反噬。
方案：在青铜柱底部注入 离火灵液 ，利用热胀冷缩原理引爆地脉节点。
张恪悄然摸到祭坛后方的灵液池，从纳戒中取出归墟村匠人烧制的陶罐。
这些陶罐表面刻着他改良的 "虹吸纹"，能将灵液精准注入地脉缝隙。
当第一滴离火灵液渗入青铜柱基座，地面突然传来蛛网般的裂纹。
"什么人？
" 巡阵的豹妖嗅到异常，利爪首奔张恪面门。
张恪侧身翻滚，八景衣的云雷纹自动激发防护屏障。
他趁机将整罐灵液倒入地脉裂缝，大喝一声："师父！
"老子袖中飞出三枚先天八卦钱，精准嵌入地脉节点。
太极图的阴阳之力与离火灵液产生共振，十二根青铜柱同时爆发出刺目金光 —— 压强差引发的灵气反噬，竟将妖凰之泪震得偏离棺心！
"不好！
阵眼偏移了！
" 主祭的妖帅惊惶失措，"快启动血祭！
"三百六十名童男童女的眉心同时裂开，魂魄化作流光涌入水晶棺。
张恪眼睁睁看着一个红衣女童的魂魄被吸入棺中，她颈间的银锁正是归墟村老妇人的信物 —— 那是他昨天刚教村民打造的平安符。
系统提示：检测到大规模人道气运流失！
紧急任务：夺回红衣女童魂魄（奖励：智识光点 ×1000，解锁 魂魄共鸣 能力）！
张恪来不及思考，抽出八景宫灯的灯芯 —— 那是老子用先天灵木制成的法器。
他将灯芯浸入自己的指尖血，借《洗冤集录咒》的医道真意凝聚出 "魂魄引"："回来！
"红光闪过，红衣女童的魂魄竟真的逆流而出，跌落在张恪掌心。
她睁开眼的瞬间，张恪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归墟村的石犁、祖冲之的算筹、还有自己昨夜在残卷上写下的 "人" 字。
"你是谁？
" 女童的声音像碎冰撞击。
"我是... 带你回家的人。
" 张恪喉咙发紧。
他突然想起前世在博物馆看到的殷商祭祀坑，那些年轻的骸骨上，是否也曾有过这样不甘的眼神？
西方教的莲台在观礼席最深处浮现，准提道人手持七宝妙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祭坛乱象。
张恪注意到，妙树的枝叶间，竟缠绕着数缕归墟村婴儿的先天之气 —— 那是他在归墟村一役中拼死护住的 "农神雏形"。
"玄都小友，" 准提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黏腻，"这般插手妖族大典，不怕伤了太清面皮？
"张恪转身，发现老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太极图的光影将准提的莲台隔绝在外。
"准提道友，" 老子淡道，"你我都清楚，这血祭背后是何算计。
"准提的妙树突然发出清鸣，枝叶间的先天之气竟凝成一个 "佛" 字："太清莫非忘了，当年紫霄宫分宝，这妖凰精血本就是贫道的应有之份？
"张恪心中一惊。
系统界面快速解析出洪荒秘史：龙汉初劫时，西方教曾助妖族斩杀凤凰，分得妖凰精血作为报酬。
但准提此刻的目标，分明是借血祭掠夺人族的文明火种。
"师父，" 张恪低声道，"他们要的不是妖凰重生，是借人族魂魄中的 创造之力 ，填补西方教的教义漏洞。
"老子眼中闪过赞许："不错。
西方教讲究 普渡众生 ，却不知众生的苦难，从来不是靠 度化 就能解决。
" 他突然将《黄庭内景经》残卷抛给张恪，"去后殿，为师给你看样东西。
"回到八景宫时，夜色己深。
老子坐在观星台顶，面前摆着三个玉碟：一碟装着归墟村的新麦，一碟盛着妖族的血祭符文，还有一碟，是准提妙树上落下的金色叶子。
"玄都，你可知道，为什么为师要收你为徒？
" 老子拈起麦穗，穗尖竟映出归墟村村民耕作的画面，"当年在紫霄宫，鸿钧讲道三日，座下三千神魔皆求长生，唯有你 ——" 他看向张恪，"在第七日清晨，问了三个问题。
"张恪一愣。
融合的记忆中，原主玄都确实在紫霄宫问过："天为何分阴阳？
地为何生五谷？
人为何有贵贱？
" 但此刻老子的话，分明是在暗示，那个 "玄都" 早己不是原来的玄都。
"第一问，" 老子指向麦穗，"天不分阴阳，是人为之辩；地不生五谷，是人使之生；人本无贵贱，是世使之分。
" 他将残卷推到张恪面前，扉页的 "天地不仁" 西字突然分裂重组，"这卷经，本是妖族的顺天之道，但你看 ——"张恪惊呼出声。
残卷上的妖族符文正在崩解，取而代之的是用甲骨文刻写的《齐民要术》片段，每段文字旁都标注着现代农学知识："粟米种植需深耕三寸，此乃 土气发而不失 的现代诠释...""第二问，" 老子继续道，"为何人族只能依附巫妖？
" 他指尖轻点观星台，星图突然化作归墟村的夜景，老农夫正在用算筹推演灌溉阵法，"因为你们总以为，根脚是天生的。
但根脚是什么？
是燧人氏手上的血泡，是大禹治水时的老茧，是你们在归墟村种下的第一株麦种。
"张恪感觉眼眶发热。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全新功能：解锁 文明根脚 观测！
发现：人族根脚值随知识传播、技术创新而增长，当前值：0.3%（每提升 1%，可解锁专属法则）。
"第三问，" 老子的声音突然低沉，"也是最重要的一问 ——" 他指向准提的金叶子，叶子上的 "佛" 字正在吞噬麦穗的光芒，"当文明遭遇掠夺，该如何自处？
"张恪握紧残卷，想起红衣女童眼中的信任，想起归墟村婴儿的胎记："像归墟村那样，把被夺走的火种，变成自己的刀刃。
"老子笑了，观星台的星图突然全部化作归墟村的灯火："不错。
这卷《黄庭内景经》，从此不再是顺天经，而是你们的逆天录。
" 他在残卷扉页画下新的符文，"记住，天地不仁，但人可以自仁；天道无常，但人可以常新。
"更鼓响过三声时，张恪突然听见归墟村方向传来异响。
他展开系统地图，骇然发现代表祖冲之的光点正在剧烈闪烁，而那个婴儿的气运轨迹，竟与不周山的地脉产生了共鸣。
系统警报：归墟村遭遇妖族报复！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婴儿胎记正在吸收妖凰精血，触发 农神觉醒 前置条件！
张恪顾不上更衣，抓起八景宫灯就往外冲。
路过观星台时，他瞥见老子正凝视着太极图，图中清晰映出准提道人将金叶子埋入归墟村地下 —— 那是西方教的 "因果种子"，专门吞噬文明火种。
"玄都，" 老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记住，真正的文明从不怕掠夺。
就像这盏灯 ——" 他指向张恪手中的八景宫灯，"越是被风吹，越是要烧得更亮。
"当张恪化作流光掠过不周山时，他看见归墟村的上空，祖冲之正用算筹摆成北斗阵，老农夫举着改良的石犁站在最前方，而那个婴儿，正躺在篝火旁，胎记发出的青光竟将妖族的血月映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