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白记得自己熬夜追旧番,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
她自从考上大学后,首接决定定居在这座城市。
沈梨白也不是与人合租的,房门记得清楚上锁,房间里根本不会存在其他人。
耳边还嘁嘁喳喳说着什么‘老祖宗别难过了’啥的,她不自觉用手背拂去面颊上的泪痕。
她怎么哭了。
这一抬手不要紧,一瞅吓一跳。
她的还算白皙的手怎么布满褶皱,周围珠环翠绕,整间厅厦炫丽异常。
沈梨白慌忙松开眼前她拥住的小女孩,她现在急需确定一件事。
揎拳捋袖把两截子手腕露了出来,紧张的神经看到皓腕上系着的红线,松了下。
还好,她的庄园种植系统还在。
众人看到老夫人这般怪异的举动,一时都雀无声息,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沈梨白感觉脑袋疼痛难忍,扶住额,往后跌了两步,狼犺摔到了地面上。
剧痛过去,脑中多出了一股记忆。
根据情报来看,自己是穿到红楼中的贾母身上了。
她在现代社会,依靠着系统产出的优质作物,金钱不缺,生活愉快。
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父母姊妹,心下不由悒郁。
眼下是开篇的剧情,黛玉弃父进荣国府。
先得把眼下应对过去,容后再细想。
不管周围人怎么惊呼忙乱,只听到有人说“老祖宗您不要紧吧,鸳鸯琥珀,还不快扶老太太起来!”
沈梨白抬头看向出声的人,结合原身记忆,她认出这位是王夫人。
顺着几个丫鬟,坐在了茶几旁。
沈梨白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妨事。
看到黛玉怔愣住还在原地,心肠不免就柔软了下来。
估摸着黛玉六七岁的样子,她也看过几本红楼考据的书,只可惜那时候是囫囵跳着看的。
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穿越时空,怎么着也得熟读才是。
记得说是原先设定黛玉进府的年龄是13岁,按照她当下所处的世界,这里是今本构筑的。
年龄问题,也是为了迁就男主贾宝玉。
要不然整天混在脂粉堆里,再又是入住大观园那会儿,贾宝玉比林黛玉只大一岁的年龄,让读者看着多不像样呀。
眼前的黛玉小团子,大概就是早产先天不足等原因,比一般人孱弱了些。
身量还未长开,但是眼睛很纯澈漂亮。
“好孩子,莫怕到这来。”
沈梨白示意黛玉走近前。
林黛玉方才唬了下,看沈梨白面容好了些,留心地走了过去。
沈梨白把小黛玉放在她腿上,邢夫人王夫人掩着帕子不知在想什么。
李纨还是那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底下的丫鬟管事也纳罕。
宝玉未始都没这待遇,这林姑娘在老祖宗心里可不一般呐。
余下的小丫头子,以及各自人等在心内掂量不提。
林黛玉也似没想到,她自小秉性聪颖,诸人神色皆看在眼里,连忙想起来站着。
沈梨白安抚着拍了拍两下她的手背。
寒暄问候了几句话后,沈梨白不经意地说,“这玉儿的屋舍可安置好了?”
邢夫人王夫人等听到这话,沉默不语。
邢夫人是官中大小事都不由她打理,而王夫人却知而不理。
所以实是不知如何回。
贾母的记忆里,先头哭了一场,感情也没多少真挚。
女儿贾敏出嫁后,寻常等闲都看不到一面,就更别提外孙女了。
接过来有部分是可怜丧母无教养,但还是有着自己的算计。
就说原身压根就没想安排房间就知道了。
时间是件残忍的东西。
“也罢了,这几天玉儿和老身一起吧。”
沈梨白也不需要她们回复,哪里不知没准备屋舍,等王熙凤到了也还是否定的。
不如自己先挑开,看接下来如若天气晴朗就把贾敏居住的那所院落整理出来。
环顾西周,穿红着绿的,再看看自己这一身华贵的服装。
亲生女儿百日热孝都未过半。
不禁在心内叹道,这一大家子是无知还是根本不在意啊。
“玉儿,家中还有三位姑娘,等日后在一块玩,自然就熟悉了。
今日路途遥远可累了吗?”
沈梨白想让黛玉去她房里休憩下。
那两位舅舅避而不见的,谁稀的去见!
这府里早不成规矩了。
等会王熙凤来了,拉着黛玉唱念俱做的。
又加上王夫人那番作态的话语,她可不耐烦。
林黛玉自是领会了贾母言下意思,颔首点头。
沈梨白见了唤过鸳鸯,“带玉儿到我住处西边暖阁中稍做休息。”
黛玉居前,鸳鸯领命在后隔了一步,就有那小丫鬟提起帘栊。
刚走没一会儿,王熙凤就到了。
笑着笑着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进门却没看到生面,王熙凤神色微顿,就见王夫人朝她使眼色。
沈梨白装作什么都看不到,脑内还在急速运转当中。
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咕噜咕噜像可乐气泡水一样冒出来。
“琥珀你去打点下玉儿行李,除了玉儿日常所需东西,其余的放到我库房当中另起一处归置。”
“玻璃,你现在去老二那边,不管他正在接待何人,就说有要事,立即马上赶来见我。”
两人站出来曲膝福了福身,自是奉命而去了。
众人皆摸不着头脑,王熙凤看形景也不敢随意打趣。
约摸余众又待了半刻,见无事也就各自散了。
不多时,贾政拜见。
这人还是有着一副好皮囊,但内里实在不敢恭维。
“老二家的,你可知我喊你来何事?”
沈梨白发问。
原本恭敬地低垂着头的贾政微抬头,“母亲孩儿不知,还请母亲明示。”
沈梨白揉了揉眉心,开门见山,“是否有人寻求帮助向你谋差事?”
贾政讶异道:“是,方才接待那人是妹夫介绍而来。
正与儿子引经据典畅聊,儿子看他言辞不俗非池中之物,正想帮上一帮……”“且住,”他真像贾政那般所说就好了,“你且打发他去,不准相帮。”
看贾母面上一片端肃,那贾政忙不迭点头,也不去问原因。
正想跟母亲告退,就听上首又说道,“也不许给银钱,只管打发自去。
若被我发现阳奉阴违,你也别认我这个母亲了。”
贾政唯唯应声,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既让母亲如此说了,赶紧打发走就是了。
沈梨白终于能歇一口气了,总算解决一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