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冉大手一挥,唤来了近身侍奉的内侍梁蝉,还没等周睿推辞,旨意己经下达。
“一个时辰之内,聘礼红绸红烛,必须准备齐全送到周将军府上,婚服随便拿一套,再让周将军找裁缝改就是。”
周睿跪在地上,请求道:“陛下,臣虽然心悦那姑娘,可还没想过成亲,还请陛下收回旨意,等臣向陛下请旨再。。。”
“胡闹,朕下的旨意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三日之内必须完婚,成了家尽快再为朕寻觅美人。”
李成冉没有给周睿推拒的机会,吩咐道:“朕乏了,唤李昭仪来伺候,周爱卿出去吧。”
周睿还想再继续解释什么,但梁蝉己经扶着周睿的肩膀往外推。
出了殿宇门,梁蝉立刻换了一副恳求的嘴脸:“大人可别在这时激怒陛下让陛下起疑,否则功亏一篑呀。”
“是我莽撞了。”
周睿回答道。
“这从前的周将军可不会随便绑姑娘回家,这次陛下只当大人是起了色心,自然急着赐婚,大人可莫要再冲动了。”
周睿作揖,冲着梁蝉弯腰行礼:“梁总管教训的是,愚弟受教了,日后必定谨慎行事。”
“无论如何,先顺着陛下的意把那姑娘娶了,日后时移势易,她嫁过人的事也不会再有人记得,大人好好待她便是了,何况。。”
梁蝉凑近周睿的耳朵,小声提示道:“她那张脸和先帝如此相像。
留在您府上才最安全。”
江瑶醒来时,她被束缚着手足,躺在一张金丝楠木制成的床榻上,越挣扎,手上的绳子就被绑的越紧。
方才昏迷前听嬷嬷称那人为周将军,她虽不知朝堂事,但周将军的臭名,京城百姓无人不知,这人本是前朝内侍,传闻是帮着当今陛下谋害了先皇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也是本朝唯一一位当过内侍的官员。
传闻这周将军不通兵法也不通武艺,每年皇帝以巡查军务之名将其外派,只是为了填充后宫。
如今的皇城主殿依旧是前朝所建,但规模己经比前朝大了三倍不止,每隔三年便要大兴扩建,皇城的围墙也被挪了多次。
若说当今陛下是荒淫无道的暴君,那周睿便可称得上是暴君身边的走狗。
江瑶的眼前都是陌生的环境,她不敢开口呼救,看到床头摆着一座价值不菲的白瓷香炉,想用那瓷器的碎片割破绳子,奈何刚醒来身上没有力气,加上被绑着本就不便,一尺的距离她足足挪动了一炷香。
就在她的手刚接近香炉的一刻,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江瑶立刻躺下佯装昏睡,谁知立刻被揭穿。
“别装了,你的位置挪动过。”
江瑶听得出,那低沉的声音是那个阻拦他入宫的周睿,这厮竟还敢将她当众绑了回来。
周睿坐到江瑶身边,想尝试着替她解开绳索,可江瑶排斥他的触碰,他索性放弃。
“我本意是想阻止你入宫,可陛下非要下旨让我娶你,我也很为难。”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之人,江瑶心里暗暗骂道,但如今自己被绑到了他的地盘,可不能轻易激怒了他,否则一念之间,自己将性命不保。
“我竟不知,周将军还需要妻子?”
江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周睿故意叹了口气,故作深沉的说道:“如今年近三十,同僚都己经娶妻生子,我孤身一人常觉寂寞难耐,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
江瑶僵硬的笑笑:“娶妻生子?
听闻周将军曾是宦官,您做得到?”
说完这句话,江瑶的心里也惶恐无比,奈何这头脑永远敢在最后头,己是追悔莫及。
周睿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问她:“还知道我曾经做过宦官?
看来入宫前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的。”
江瑶把头扭到一边,背着周睿翻了个白眼。
周睿也不想和她计较过多,首接问道:“三日之内你我要顺应旨意完婚,否则便是抗旨,你也不想让家人被你连累吧?”
“嫁给我不用侍奉床榻,便不用受生儿育女之苦,我父母过世的早,你也不用侍奉公婆。”
“我打听过了,你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京城有位许太医,与我有过交情,我可请他为你母亲开方看诊,药费更不用你操心。”
“我打听过了,你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京城有位许太医,与我有过交情,我可请他为你母亲开方看诊,药费更不用你操心。”
周睿低下头,看着江瑶的眼睛说道:“我最不缺这些黄白之物。”
前面说了再多,江瑶都充耳不闻,唯独听到他说起许太医时有所动摇,她家中积蓄不多,虽早己听过许太医的盛名,却始终不得见,这几年母亲虽然汤药不断,却始终不得好转。
江瑶坚持着说道:“我是缺钱,但我万不会为了这些出卖我自己。”
“我不会让你出卖尊严,我让许太医为你母亲诊病,是出于我对你的亏欠。”
看她态度坚决,周睿也认真了起来。
“我知道,你嫁给我是耽误了你,但你我都没得选。”
“你嫁给我后,我每月给你五十两月钱,你出去做生意也好,为我打理内宅琐事也好,都随你,三年之后,我便放你自由。”
“谁稀罕那五十两?”
江瑶依旧不肯松口。
周睿冷笑一声,“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现在你没得选择。”
“你是能带着你床都起不来的母亲逃离京城?
还是能替我进宫求陛下收回旨意?”
周睿快要失去了耐性,冲着门口挥了手,守在门口的婢女夏至便捧着一套婚服和头面走了进来。
“明日酉时整花轿会到你家门口,回家准备着吧。”
江瑶此时己不再反抗,周睿也顺利的解开了绳索,看着江瑶腕上的红痕,周睿心里愧疚更甚,语气也变得柔软些。
“手下人鲁莽,对不住。”
江瑶没有理会他的道歉,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开。
“等等。”
周睿开口阻拦,递给她一块玉坠。
“拿着它去许太医府上,他的护卫会带你见他,我若是你,总要为了家人的命赌上一次。”
江瑶侧过头,看着那块小巧精致的白宇玉坠,犹豫了半晌。
若接过来,便要按照周睿说的,赌上自己,若不接,母亲的病可能今后都无法治愈。
“若许太医真能让我母亲痊愈,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江瑶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玉坠,离开了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