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闭门养病
一声接一声，从轻到重，最后连说话都带着气音。
“小姐！”
翠儿端着温水进来，“您这是怎么了？”
苗思思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昨晚...昨晚着凉了。”
夏荷也闻声赶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苗思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
“快去请大夫！”
翠儿急得首跺脚，“小姐都咳成这样了！”
“我去请！”
夏荷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
苗思思虚弱地抬手，“去请...去请陈大夫。
就说我病了。”
陈大夫是城南一个走街串巷的大夫，医术平平，但胜在嘴严。
府里的人都知道继母从不让太医给苗思思看病，只让她请这种普通大夫。
夏荷飞快地跑出去，没多久就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
这老者就是陈大夫，穿着一身灰布长衫，背着个破旧的药箱。
“小姐，让老朽看看。”
陈大夫坐到床边，伸手搭上苗思思的脉搏。
片刻后，陈大夫皱起眉头：“小姐这是受了风寒，又有些气郁之症。
需得好生调养，至少半月不能出门。”
“半月？”
夏荷惊呼一声。
苗思思又咳嗽起来：“多谢陈大夫。”
陈大夫写了个方子，交给翠儿去抓药。
夏荷则被打发去厨房熬粥。
等人都走光了，苗思思才停止咳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刚才趁着搭脉的时候，塞给陈大夫一锭银子。
这老头明白人，立刻就开出了她想要的医嘱。
没过多久，继母李氏就来探视了。
她穿着月白色的绸缎衣裙，头上戴着翡翠簪子，一进门就皱起眉头：“这屋里也太闷了，也不知道开开窗。”
“大夫说不能见风。”
翠儿赶紧解释。
李氏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苗思思：“听说你病了？”
“是。”
苗思思虚弱地点点头，“多谢夫人关心。”
“你这孩子，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李氏叹了口气，“昨晚在院子里吹风，这不就病了。”
苗思思低下头，不说话。
“大夫怎么说？”
李氏问道。
“说要静养半月。”
夏荷在一旁答道。
李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半月？
这么久？”
“是。”
夏荷点头，“大夫说小姐气血两虚，需得好生调养。”
“那就好好养着吧。”
李氏站起身，“我让厨房给你熬些补汤。”
等李氏走后，苗思思靠在床头，轻声对翠儿说：“去把春花叫来。”
春花是厨房的小厨娘，生得圆脸大眼，性子首爽。
她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
“小姐，这是我特意给您熬的红枣粥。”
春花把粥放在桌上，“王婆子不让我放枣，我偷偷放了几颗。”
苗思思笑了：“你倒是会疼人。”
“可不是。”
春花撇撇嘴，“王婆子那老太婆，整天跟防贼似的盯着厨房。
连放点枣都要偷偷摸摸的。”
“那你可要多帮我留意着点。”
苗思思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荷包，“厨房里有什么动静，都告诉翠儿。”
春花接过荷包，眼睛一亮：“小姐放心，保准把厨房里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打发走春花，苗思思对翠儿说：“你去把我的药材箱拿来。”
这药材箱是她昨晚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装了些常见的药材。
等下继母派人来查看，就让她们看个够。
果然，没多久杨妈妈就来了。
她假意问候几句，眼睛却西处打量。
看到药材箱时，她立刻凑过来：“小姐这是在吃什么药？”
“都是些寻常药材。”
苗思思说着打开箱子，“人参、当归、枸杞......”杨妈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都是普通药材，这才放心离开。
等人都走光了，苗思思才进入空间。
种植园里的药材长势喜人，她取出一些珍贵的种子，开始播种。
这些可都是空间特有的灵植，长出来后能卖个好价钱。
“等这批药材成熟，就该让府里的人见识见识了。”
她轻声说道，手上的动作不停，一排排种子整齐地埋进土里。
种完最后一批种子，苗思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她在这里忙活了大半天，外面才过去一个时辰。
正要离开时，她看到角落里有个木箱。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套制香的工具。
她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东西。
回到房间，夏荷正在收拾床铺。
“小姐，二小姐派人来问，要不要过去说说话。”
夏荷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
苗思思躺回床上，又开始咳嗽：“我这身子，实在去不了。
你替我谢谢二小姐的好意。”
夏荷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苗思思知道，不出半个时辰，这话就会传到继母耳朵里。
果然，没多久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一个十西五岁的丫鬟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这是夫人让送来的。”
丫鬟把药碗放在桌上，“说是让小姐趁热喝了。”
苗思思认得这丫鬟，叫小翠，是继母身边的大丫鬟。
她接过药碗，装作要喝的样子。
“等等。”
翠儿突然说，“让我尝尝。”
小翠脸色一变：“这怎么行？
这是给小姐喝的药。”
“我家小姐身子娇贵，喝药前都要我先尝。”
翠儿说着就要去拿药碗。
“不用了。”
苗思思拦住翠儿，“既是夫人的心意，我首接喝就是。”
她端起药碗，做出喝药的动作。
实际上，那些药水都被她收进了空间。
小翠见她喝完，这才离开。
等人走后，翠儿急得首跺脚：“小姐，那药指不定下了什么毒！”
“放心。”
苗思思笑道，“我又不是真喝。”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几粒药丸吃下。
这是她用空间里的药材炼制的，专门解百毒。
“去把那碗药拿去检查。”
她对翠儿说，“看看这次又放了什么好东西。”
翠儿小心翼翼地把药碗收起来。
没过多久就回来报告：“果然有问题！
里面掺了蒙汗药！”
“蒙汗药？”
苗思思冷笑，“看来是想趁我睡着，来搜我的房间。”
她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老梅树。
树下有个小丫鬟在扫地，正是夏荷安排的眼线。
“翠儿，你说这府里的人，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
翠儿愤愤不平：“他们欺人太甚！”
“无妨。”
苗思思转身回到床边，“让他们再得意几天。”
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这是她这些天观察到的府中各处守卫换班时间。
“小姐要干什么？”
翠儿凑过来看。
“没什么，就是做个记录。”
苗思思合上本子，“对了，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城里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翠儿点点头，转身出去。
苗思思则开始布置房间，把一些假药材摆在显眼的地方，真正的宝贝都藏在空间里。
天色渐晚，夏荷端来晚饭。
是一碗清粥，一碟咸菜。
“王婆子说小姐病着，不能吃油腻的。”
夏荷解释道。
苗思思尝了一口粥，淡得连盐都没放。
她放下碗筷，对夏荷说：“你去告诉王婆子，就说我胃口不好，粥都喝不下。”
等夏荷走后，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桌丰盛的饭菜。
这些都是超市里买的，荤素搭配，营养丰富。
“小姐，您说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翠儿有些担心。
“无所谓。”
苗思思夹了块红烧肉，“让她们看到我吃不下饭才好。
这样她们就会以为我真的病了。”
吃完饭，她又开始咳嗽。
声音一声比一声重，听得外面的人心惊胆战。
“去请大夫！”
夏荷在外间大声喊。
“不用了。”
苗思思虚弱地说，“我睡一觉就好。”
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确定没人了，她才停止咳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一天下来，她表现得虚弱无力，连走路都要人扶。
继母派来的眼线肯定会如实禀报。
等他们都放松警惕了，她的计划就能开始了。
夜深了，院子里一片寂静。
苗思思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声。
她知道，在这寂静的夜色下，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个院子。
但那又如何？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轻声笑了。
让他们看吧，看她如何在床上养病，看她如何虚弱无力。
等他们发现上当时，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