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来的小姑娘
这时再抱着纪禾从她们面前晃过去显然不合适。
纪玖没办法，把纪禾放回长椅上，从收银台下翻出了自己平时午睡时盖的被子，胡乱盖到了纪禾身上，堪堪遮住了她的半个蛇身子。
“待会儿别乱动。”
纪玖低声说。
顺手把被子往里掖了掖。
纪禾只歪头看着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纪玖抬脚准备走去接客，小腿却突然一紧，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纪禾那条雪白的蛇尾还缠着她的脚踝。
她叹了口气，伸手将蛇尾解开。
蛇尾又一卷，缠上了她的手腕，尾尖轻拂过她的面颊，冰凉的触感宛如一缕溪水。
“说了别动……”纪玖有些无奈。
她用另一只手将蛇尾扯开，塞进了被子。
两个学生这时己经踏进了店门。
纪玖向她们露出营业性的玩笑:“欢迎光临，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她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掐了个诀，一层凡人看不见的暗银色光辉散开，扩散至整个书店。
这是一个小法阵，能让普通人下意识忽略一些不合理的小细节——比如纪玖身后这个好看的大姐姐为什么在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们。
“纪老板，我们这节是体育课哦！”
两人中为首的那个女生笑嘻嘻地说。
“哦，你们逃课了。”
纪玖心里了然，和这群学生打了几年交道，她己经深刻了解这些青春期小屁孩的潜台词了。
“哎？
这怎么能叫逃课呢？
明明是体育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的。”
那女生理不首气也壮。
她拉着旁边的女孩走到了杂志区，手指熟练地掠过一本本书籍。
她叫赵丽，和旁边的王晴，还有另一个叫何欣雨的女孩是朋友，经常一起来店里，偶尔买些杂志，极其稀少的情况下，考砸时会买点教辅资料赎罪。
大部分时间是来玩的。
纪玖笑笑:“嗯，对。
哎？
那个姓何的姑娘呢？
平时总是看你们在一起的”她的余光突然看到纪禾的那节不安分的尾尖正悄悄地拱出被子。
“她今天请假了。”
王晴说。
声音比赵丽要低上一些。
纪玖一把抓住那节尾尖。
无视尾尖在手里乱拱以示***，问:“请假？
是生病了吗？”
她记得何欣雨是三个人里最好学的，在她的店里买过不少教辅，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请假。
赵丽摇头:“哎呀不是。
是昨天她非要留学校写完作业再走，结果就留到了十二点多。
然后估计太困了看错了什么东西，被吓到了，今天说什么都不来上学。”
“她也有可能是真的看到了脏东西。”
王晴打断了她的话。
“你忘了？
今天我们去找她时她还那么害怕。
真的只是看错了哪有这么怕？”
“她看错的比较离谱呗。”
赵丽毫不在意地抽出一本杂志，翻看两页又放了进去——这本她昨天己经看过了。
王晴轻声反驳:“可她又不像你一样一惊一乍。”
“哎哎哎，说什么呢？”
赵丽有些不满，她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了，哪有什么两个头的人啊。
学校里有鬼也是那些学习学没的学生，他们的怨气能有我的大吗？
老李今天又布置了两张卷子，我现在就要疯了！”
“哦——”纪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在两人都不曾在意的一瞬，她棕褐色的瞳孔变成了银灰色的竖瞳，接着迅速恢复了正常。
手一松，纪禾的尾巴马上“咻”的从她手里抽走，下一秒又重新缠上了她的小腿。
尾尖轻扫，冰凉又带着些许凹凸的鳞片轻轻地摩擦着。
纪玖笑着指向她刚摆好的那堆书，说:“新的《灵异奇谈》到了，你们要看看吗？”
“要！
我晚自习正好没事干。”
赵丽兴奋地说，眼睛亮了起来。
“你刚刚不是还说老李布置了作业吗？”
纪玖笑道。
手指轻轻敲着收银台的桌面。
“哎呀，老李的作业写不写都没事，他不会计较的。”
赵丽小跑过去，拿起了那本书，带到了收银台前。
“我给你讲，今天晚上我们隔壁14班要放电影，这谁学的进去啊？”
赵丽边掏出手机边抱怨。
“只有他们放吗？”
纪玖问。
“是啊，他们班这次考试数学年级第一，老王晚自习就给他们放电影，还不布置作业。”
赵丽酸酸地说:“我们班这次就比他们低了0.2分，就0.2分！
老王就不肯给我们放，连作业也不免。”
“好吧，十块。
以及……”纪玖从收银台下拿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香囊，递给了赵丽:“这个帮我送给那个姓何的小姑娘，给她压压惊。
免费的，就当……”她面不改色地用另一只手将纪禾己经缠在了自己腰上的尾巴扯了下来。
“是常客的福利。”
“哇哇，那我的呢？
我有吗？
老板？”
“有啊，去那儿拿一袋零食吧。”
纪玖冲零食区扬扬头，“你和王晴一人一包。”
“好耶！
谢谢纪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