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的声音在安检科早会上炸开，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程岩感到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自己，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好奇。
马志强，虹桥机场安检科出了名的"铁面判官"，十五年工龄的老安检，以眼睛毒、脾气暴著称。
据说他曾在X光机故障的情况下，仅凭手感摸出一个旅行箱夹层里的三把管制刀具。
程岩悄悄抬眼看向坐在角落的马志强。
对方西十出头，板寸头，右眉上一道疤，正用审视犯人的眼神盯着自己。
"赵科，我一个人干惯了。
"马志强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带新人耽误效率。
"赵铁柱冷笑一声："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程岩昨天查获违禁品的记录破了站里五年来的单日记录，你带带他，看看是真本事还是运气。
"最后一句话咬得极重，显然是说给程岩听的。
会议结束后，李静悄悄拉住程岩："你得罪赵科了？
马志强可是出了名的新人杀手，去年两个实习生被他折磨得主动辞职。
"程岩摇摇头，心里门清。
昨天表现太过抢眼，赵铁柱这是在试探他。
重生前他就听说过，安检科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太出风头的新人会受到"特别关照"。
"程岩是吧？
"马志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阴恻恻的，"听说你眼睛很毒？
今天让我开开眼。
"程岩跟着马志强来到国际出发的5号通道。
早晨七点，航班高峰期，队伍己经排了二十多米。
"规矩很简单，"马志强指着X光机，"你负责看屏幕，我负责开箱。
错一次，今晚你替我跟值通宵。
"程岩点点头，激活了火眼金睛。
刹那间，世界在他眼前分层剥落——行李箱变成半透明，内部物品如同3D建模般清晰可辨。
更神奇的是，违禁品会自然泛出淡淡的红光，像是被标记了一般。
第一个箱子过去，程岩就发现了问题："右侧夹层，液态物品超量。
"马志强开箱，果然找出三瓶超规格的护肤品。
第二个箱子："底部有打火机。
"第三个："笔记本电池有问题，需要单独检测。
"......一小时过去，程岩的判断无一失误。
队伍后面的旅客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掏出手机拍摄这个"神准安检员"。
马志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开箱的动作也越发粗暴。
"你提前看过旅客名单？
"趁着间隙，马志强压低声音质问。
程岩摇头："只是观察力好一点。
""放屁！
"马志强突然提高音量，"那个剃须刀里的微型刀片，X光机都看不清楚，你怎么知道的？
"周围几个同事转过头来。
程岩感到一阵眩晕，火眼金睛使用过度带来的副作用开始显现——眼球灼热，太阳穴突突首跳。
"我叔叔在缉毒队..."程岩重复昨天的借口。
"少来这套！
"马志强打断他，"我查过你档案，你根本没叔叔在公安系统。
"程岩心头一紧。
马志强调查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