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猎户座失语症
演讲比赛选拔那日，吊扇在周扬头顶搅出漩涡。
"我能脱稿讲女排精神！
"体委拍着桌子站起来，粉笔灰震落在前排女生发间。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还有谁想试？
"沈逾白突然踹开椅子，金属腿与瓷砖摩擦发出锐响。
"老师，"他举起公式的草稿纸，"我准备了《星轨与少年》。
"纸背透出猎户座轮廓，铅笔痕迹叠着林星眠批改的"的地得"修正贴。
李老师推着眼镜刚要开口，沈逾白突然转身，手肘压过课桌上的三八线："你希望我参加吗？
"林星眠的自动铅笔"地折断。
沈逾白校服袖口蹭着她手背，那里还留着上周被他画歪的猫咪胡须。
"当、当然是为班级争光..."她感觉耳后的柠檬发卡快要融化。
少年轻笑一声，草稿纸上的猎户座随他上台的脚步微微颤动。
两个男生在讲台两开厮杀。
周扬的"铁榔头精神"震得窗框作响时，沈逾白正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开普勒定律曲线。
当他说到"天文学最浪漫之处，是此刻看到的星光来自公元前"时，林星眠发现他在看自己藏在课本里的星云手帐。
那是他昨天偷偷塞进她书包的。
"沈逾白胜出！
"中，后排男生突然起哄："舟哥该不会想和学委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吧？
"林星眠逃也似的冲出教室，却没看见少年把获胜的棒棒糖悄悄塞进她笔袋。
排练第七天，林星眠在礼堂储物柜发现沈逾白的秘密。
泛黄的稿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拼音，某些字句旁画着流泪的颜文字——那是她教他认生僻字时的习惯。
"这句星轨是宇宙的年轮，平翘舌音不对的。
"她举起手机录音，屏幕光照亮沈逾白滚动的喉结。
少年突然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贴在柜门的便利贴："林老师，怦然心动的怦是后鼻音吗？
"他们躲在道具箱后到练习到锁楼铃响。
沈逾白举着激光笔模拟追光，红点游走过她颤抖的指尖："你漏读时就像参宿七突然熄灭了。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时，他变出两个星空棒棒糖："冠军奖品，先赊给你。
决赛当晚，礼堂顶灯将沈逾白的白衬衫照得近乎透明。
林星眠握着话筒的手在颤抖，那句"我们既是追光者，亦是星辰本身"的排比句突然卡在喉间。
镁光灯晃过观众席时，她看见沈逾白在评委身后比划棒棒糖的形状。
结果宣布时，沈逾正把玩着银质书签。
"第三名也很棒了。
"他追到器材室，从沾满铁锈的窗台翻进来，"你看这个。
"两张泛黄的电影票根躺在掌心，日期停在比赛前夜，"我对着空座位练了三十八遍别怕。
""第三名那又如何？
"林星眠的眼泪砸在奖证书上，晕开了"星"字旁的烫金。
他撕开柠檬糖包装纸，玻璃纸在天花板投出星云光斑，"如果我是参宿西，你就是参宿七——永远比我亮，却隔着16光年。
"少年一点点将懵懂青涩地爱向林星眠表达…还有沈逾白喜欢写日记他将把这些懵懂的爱都记到自己的日记本里永运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