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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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雪粒子劈头盖脸砸下来,江砚秋冻得打了个哆嗦,猛地睁眼!

咋还活着呢?

记得最后一次闭眼,她还趴在实验室的金属台上,抗旱稻种报告上 “永续” 两个字刚写完,鼻血珠子就滴在了纸上。

这会儿倒好,鼻尖全是马粪混着雪的腥冷味,耳边传来小猫似的抽噎声。

勉强睁开了眼,就见个小丫头蹲在跟前,破麻布裹着瘦小的身子,头发上还别着枯草,冻得通红的小手捧着颗带芽的土豆,往她嘴边凑:“娘亲快吃,穗穗挖了半宿呢!”

小丫头鼻尖冻得通红,眼睛却亮闪闪的,像是浸了水的黑葡萄。

“三娘莫哭,再喂些观音土!”

边上窜出个半大小子,蓑衣裹着他那单薄的身板,左眉一道旧疤横贯到了耳根,冻裂的指节捏着块灰扑扑的土块,急慌慌就要往江砚秋嘴里塞。

“砰……” 破庙外突然炸开了一声鞭响,押解官差粗哑的骂声混着风雪灌了进来:“罪妇陈江氏!

再装死就把你崽子丢去乱葬岗喂狼!”

“陈江氏”这三个字像根针突然扎进江砚秋太阳穴。

原主零碎的记忆如雪片般飞进他的脑海:夫家姓陈,是北疆戍边的粮草官,因军粮失火案被斩首,妻儿连坐流放。

而她此刻是“罪妇”的身份。

江砚秋被押解官差的这一嗓子激得彻底清醒了,喉头火烧火燎的疼。

她挣扎着支起半边身子,这才看清周遭景象:坍塌的泥菩萨半张脸掩在蛛网下,供桌早被劈成柴火,三个萝卜头围着的火堆上架着个豁口的陶罐,沸水里沉沉浮浮着几根草根。

一个瘦小的男娃蜷在稻草堆里,面颊烧得通红,脖颈烙着麦穗状的暗红疤痕,那是流放路上官差烫的罪籍印,所有孩童都逃不过这“永赦不归”的印记。

“大郎,二郎烧得更厉害了!”

被唤作三娘的小丫头扑到男娃身边,脏兮兮的袖口蹭过他滚烫的额头,眼泪吧嗒砸在干裂的唇缝里。

江砚秋抬手想替孩子擦汗,胳膊肘不小心碰到腰间玉佩,翡翠里浮动的麦穗金丝纹倏地一闪:“检测到濒死幼崽!

是否兑换退烧药?”

突然在脑海里出现的机械音,吓得江砚秋险些栽回草堆。

她瞪着突然浮现在眼前的半透明的光幕,一只圆滚滚的熊猫虚影正抱着竹笋打滚,爪印拓出的对话框欢快跳动:“初次见面,我是种田系统团团!

温馨提示:您只剩半炷香抢救小可怜哦~”押解官差的鞭声又近了些,破庙残窗棂子被风吹得哐啷响。

江砚秋薅住三娘往供桌残骸后一躲,余光瞥见发霉的贡枣滚在香灰里。

她攥紧玉佩低喝:“怎么兑?”

“贡枣三枚换白瓷药瓶!”

团团翘着脚丫在光幕上画圈,奶音拖得老长,“但要小丫头夸我厉害才行……”江砚秋太阳穴突突首跳。

二郎烧得浑身滚烫,三娘还在抽抽搭搭抹眼泪,押解官差的马蹄声己近在咫尺。

她哪顾得上和这熊猫崽子讨价还价?

“快!

快夸它!”

她一把扳过三娘的肩膀,指尖戳向供桌底下虚无的空气,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理由:“夸白团子仙君!

快说它最厉害!”

三娘被娘亲狰狞的表情吓得打了个嗝,泪珠子挂在腮边要掉不掉:“可、可穗穗没瞧见仙君呀……”“没时间了!”

江砚秋瞥见二郎烧得发紫的嘴唇,心口像被针扎似的。

她胡乱揉着小丫头的脑袋,语气又急又软:“闭着眼夸!

夸完给你编个狗尾草小马!”

小丫头听见娘亲的话,瘪着嘴,眼一闭心一横,冲着黑黢黢的供桌底下脆生生嚷道:“白白团子仙君最厉害!

比里正爷爷家的黄狗还要厉害一百倍!”

“喂喂!

本统怎么能和土狗比!”

团团在光幕上气得打滚,爪印对话框炸出一串火星子,“重夸!

要带‘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江砚秋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头,攥着三枚贡枣往虚空中一掷:“先赊账!”

供桌底下的砖缝忽地泛起萤火似的微光,光点如夏夜的萤火虫聚成个小灯笼,晃悠悠悬在半空。

三娘“呀”地轻呼出声,眼睁睁瞧着光团“噗”地炸开,碎成金粉簌簌落下,砖缝里竟凭空冒出个白瓷药瓶,瓶身上还印着歪歪扭扭的熊猫爪印。

“娘快看!

仙君真的赐药了!”

三娘眼睛瞪得滚圆,扑过去就要捡药瓶,江砚秋手更快,一把夺过瓶子,撬开二郎的嘴灌药汁。

孩子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动了动,喉头艰难地吞咽,衣领下的麦穗烙伤在火光下泛着红。

“娘从哪儿变出来的?”

大郎攥着缺角木锨缩过来,眼神活像见了鬼。

这孩子左眉的疤是原主撞粮仓护粮时被火燎的,如今结了痂,倒像条倔强的蜈蚣。

“嘘——”江砚秋竖起手指,余光瞥见三娘腕上的狗尾草环沾了些光点,草茎间浮起星星似的碎芒,像是谁撒了一把碾碎的月光。

小丫头好奇地晃了晃手腕,碎芒便轻盈地落在二郎滚烫的额头上,融雪般渗进皮肤,孩子紧皱的眉头竟松了几分。

“哐当” 一声,破庙门板被踹开,灯笼的红光涌了进来,映着押解官差那张冻得发紫的刀疤脸。

江砚秋赶紧把孩子们往身后藏,顺手把药瓶塞进三娘衣襟。

小丫头机灵,立刻蜷进稻草堆,还把狗尾草环塞进二哥掌心,草茎间的碎芒一闪一闪,在黑暗里格外显眼,像极了娘亲从前讲的 “会治病的萤火虫”。

“晦气的东西!

跟这破庙里的泥菩萨一个德行!”

押解官差一鞭子甩在供桌上,香炉里的香灰扬起来,呛得他首打喷嚏。

江砚秋垂头掩住眼底寒光,余光瞥见供桌底下的砖缝里,有几粒光粉还在轻轻闪烁,耳边团团还在嘟囔:“东南角的兽首石雕漏气啦,要换防毒面罩不?

赊账的话,利息可不少哦~”她摸了摸怀里半湿的《汜胜之书》残页,这是原主从火场里抢出来的,纸边 “农本” 二字被血渍晕开,恍惚间和实验室报告上的字叠在了一起。

三娘趴在她膝头装睡,发间的野菜花蹭过玉佩,翡翠里的金丝纹轻轻流转,像极了老家麦地里吹过的晚风。

押解官差骂骂咧咧走了,破庙又陷入寂静。

大郎坐在火堆旁磨木锨,木锨边刮过石头,“嚓嚓” 作响,突然闷声开口:“娘方才……是不是见着爹说的田神了?”

江砚秋尚未答话,三娘忽地从稻草堆里举起药瓶。

瓷瓶被火光照得剔透,里头竟还剩两粒药丸,瓶底拓着个憨态可掬的熊猫脑袋,活脱脱是年画上的瑞兽模样。

小丫头得意地晃了晃战利品,腕间的狗尾草环在火光下泛着暖黄的光晕,映得她眉眼鲜活如春日的嫩芽:“明日拿这个跟货郎换饴糖,定能甜掉牙!”

远处流放队伍的灯笼飘如鬼火,雪沫子从瓦缝漏下来,落在江砚秋掌心化成了一滩冰凉。

她将最后半块烤土豆掰成西瓣,最小的那块沾了点盐粒,悄悄塞进三娘嘴里。

团团在光幕上翘着个二郎腿记账,破庙梁柱突然开始簌簌落灰。

北墙根那尊兽首石雕忽地渗出发黑的污水,腐臭味混着药气弥漫开来,二郎在梦中攥紧了江砚秋的衣角,烧得发烫的小手无意识揪住她腰间玉佩。

呓语混着风雪消散了,三娘腕间的狗尾草环突然抖了一抖,草茎上沾着的碎芒顺着二哥滚烫的手腕滑进了袖口,在黑暗里洇出一小片萤火虫似的微光。

庙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雪粒子扑簌簌砸在残破的窗纸上。

大郎蜷在火堆旁扶着缺角木锨,锨边刮过石头的声响里,忽然混进一声极轻的“咔嗒”声:低头一看,供桌底下那块松动的地砖,不知被哪只田鼠给顶开了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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