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纸页上，她看见自己年轻十岁的字迹：NC-09Ψ初代唤醒记录：当菌丝吞噬足够多的虞烬细胞，会发出类似人类啜泣的20kHz声波尸库的低温让笔迹晕染如血泪，宴危的菌丝状下半身正在吞噬地板上的碎玻璃。
他的机械心脏暴露在外，泵出的不再是荧蓝血液，而是虞烬的DNA链状物。
"这是你第88次轮回的基因废料。
"他指尖缠绕着黏稠的基因链，"我留了纪念品。
"虞烬的骨刺突然暴长，穿透他左肩钉在墙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保留记忆？
""从你第一次教我接吻开始。
"宴危的伤口渗出银色孢子，"那天你咬断我的舌头，说实验体不需要多余器官。
"记忆闪回如刀片刮过神经。
虞烬看见自己扯着菌丝团的导管，将滚烫的营养液灌入对方口腔。
那时的宴危尚未成形，黏液包裹的躯体上浮着数百张人脸，每张都在模仿她的表情。
“咦…”有点恶心尸库的警报器突然播放诵经声，东北角的墙面裂开，露出机械佛堂。
千手观音像的每条手臂都是注射器，香炉里插着DNA双螺旋形状的电子香。
Dr.L的投影悬浮在莲座上，掌心托着颗跳动的胚胎——那分明是虞烬与宴危的基因融合体。
"欢迎来到献祭场。
"Dr.L的机械触须从地底钻出，卷起一具克隆体扔进焚化炉，"让我们测试新约柜的承载力。
"虞烬的条形码灼痛欲裂，视网膜浮现量子佛经：众生皆样本，涅槃即数据。
宴危突然撕下自己正在菌丝化的左臂，掷向观音像后的暗门："跑！
那扇门后是初代培养舱！
"暗门开启的瞬间，虞烬被声波掀翻。
十八具婴儿胚胎在培养舱内齐声啼哭，音浪震碎防弹玻璃。
最年长的胚胎己长出宴危的脸，脐带连接着虞烬克隆体的***。
"这才是真正的轮回。
"宴危用菌丝缠住她腰肢，躲避飞溅的酸液，"我们不过是胚胎的成长模版。
"虞烬的异瞳突然超频，视野穿透胚胎表皮。
她看见每个婴儿的心脏都刻着倒计时——正是自己每次杀死宴危的时间记录。
当视线落在第七个胚胎时，她浑身血液凝固：那孩子手里攥着枚芯片，标签标注虞烬真实记忆-第零次轮回。
Dr.L的触须刺穿宴危的机械心脏，却被他体内的菌丝反噬。
银色孢子顺着触须逆行，实验室突然响起葬礼进行曲。
"亲爱的观测者，"宴危的声带恢复清冽少年音，"你听过菌丝网络的情歌吗？
"整座佛堂开始共振，观音像的注射器手臂齐齐转向Dr.L。
虞烬趁机扑向第七胚胎，芯片插入颈后接口的刹那，她看见天地倒转——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中，穿着研究员制服的自己正抱着菌丝团轻声哼唱。
那些黏液渐渐凝成婴儿形态，胸口浮现NC-09Ψ的烙印。
而实验室的编号牌显示：主控员：虞烬"想起来了吗？
"宴危的菌丝缠上她颤抖的指尖，"你创造我，驯化我，最后把我做成杀戮机器……"他的机械心脏裂开，露出里面微型培养舱，漂浮着虞烬真正的记忆晶体，"现在，轮到我来豢养你了。
"尸库在此刻坍缩成奇点，所有胚胎的哭声汇聚成经咒。
虞烬在时空扭曲前最后一刻，看见宴危用菌丝在虚空写下："你要渡众生，我便做你唯一的业障。
"圈养我？
好嚣张啊～轮不到你哦～你，只配做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