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折她臂膀
那婆子首接摔在了地上，只能呲牙咧嘴的瞪着姜时鸢。
“崔太医，劳烦您帮我看看这碗汤是否有问题？”
姜时鸢不理会这个婆子，转而将手中的汤碗递到了崔太医跟前。
崔太医瞄了一眼，其汤色清纯不像是有毒，又拿出物件仔细勘测，这才肯定的点点头。
“此物有毒。”
东昌伯府人人皆惊叹，只有王氏不死心的辩驳，“可是这汤，我们大家都喝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事。”
东昌伯呵斥王氏，“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崔太医的医术毋庸置疑。”
崔太医却不在意的摆手，“伯爷，这汤中并没有毒，有毒的是这个菌菇，这叫见手青，是南方少见的毒蘑菇，吃了这毒蘑菇就会身中幻境不可自拔。”
东昌伯低头一看，只有姜时鸢这个碗里的汤有蘑菇，桌子上的汤是没有蘑菇的。
“所以，大小姐是知道这汤有毒但还是喝了，难道大小姐还是不肯原谅伯爷，想要借着宴会发泄心中不满吗？”
王氏捂着嘴巴惊呼出声。
东昌伯脸色晦暗不明，这个丫头从她母亲离世之后就变得古里古怪，若说借着机会发疯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今天的脸被她给丢尽了，他想要呵斥姜时鸢，但看见站着不动的崔太医又闭了嘴。
“今夜劳烦崔太医前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夜深了，不如吃点东西再家去？”
东昌伯暗暗的赶人，崔太医本应该识趣的离开，但他偏偏没有，反而笑眯眯的招手，示意姜时鸢过来，“你这小妮子是如何得知这蘑菇有毒的？”
“小女守孝期间，在老宅见识了不少草药。”
姜时鸢乖乖巧巧的回话。
崔太医看着姜时鸢心下了然，估计她在老宅守孝期间，吃了不少的苦，明明跟他孙女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却格外的瘦弱。
“来，老夫替你把把脉。”
姜时鸢将手伸了过去，崔太医又问了一些话，这才拟了一张方子交给她，“姜小姐要养好身子，这样才不辜负你母亲在天之灵。”
“崔太医认识我母亲？”
“你母亲可是徐家的女儿，当年在京城那也是……”崔太医神色有些怀念，旁边的东昌伯脸色更难看了。
崔太医不是傻子，到这里也明白了剩下的都是东昌伯府内的阴私，横竖他今天的任务己经完成，他站了起来对着东昌伯道，“夜深了，我还要进宫当差，就不打扰伯爷处理家事了。”
东昌伯巴不得他赶紧离开，亲自送他到了门口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铁青着脸回了大殿。
刚一进门，王氏哀哀戚戚的哭声就传了进来，他的嫡女冷漠的站在一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伯爷，这府里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妾身和大小姐，这宴会是妾身操办的，一定是有人想要利用妾身来诬陷大小姐，让我们母女反目成仇。”
王氏哭了起来，她脑子很灵活，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不能再将锅背在姜时鸢身上，反而要摘清自己，若是能借此机会，除了府里那几个莺莺燕燕就也不亏。
姜时鸢声音凉凉的，“是啊，父亲，这毒蘑菇不好弄，每家店铺都有购买记录，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可以查到是谁买的，还有那毒蘑菇，今日是我吃了，也就罢了，若是哪天进了父亲的肚子里，让您在陛下以及诸位大臣面前闹笑话，那可不得了。”
她的话首击东昌伯的核心，她这个父亲最是自私，任何事都不能越过他自己，只要一想到他自己有可能中毒，这事情的性质立马就不一样了。
“给本侯狠狠的查，东风，你亲自去。”
东昌伯没有拍桌子，只是吩咐了一句。
但是王氏知道，东昌伯这下是真的动怒了，她看向自己的心腹齐妈妈，不知如何是好。
东风是东昌伯身边的老管家，办事速度极快，很快就带着一个被打的半死的厨娘以及一个嬷嬷走了进来。
“毒蘑菇从哪里来的？
是谁吩咐你在伯爵府下毒的？”
姜时鸢率先问了出来，不让王氏有说话的机会。
厨娘奄奄一息，但是看向齐妈妈的眼神锃亮，她哭着爬向齐妈妈，“齐妈妈，我都是听您吩咐办事的呀，我不认识什么毒蘑菇呀，是你说这蘑菇好，让我放在汤里的呀。”
齐妈妈面色惊变，她抬脚就要踢那厨娘，却被姜时鸢身边的玲珑一把按住，“齐妈妈，你是要杀人灭口吗？”
东昌伯眼神冰冷的盯着那齐妈妈，这个老奴好大的胆子！
齐妈妈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这个厨娘诬陷奴婢，奴婢只不过是想要教训她一下罢了。”
王氏搭话了，“是啊，这厨娘恐怕是害怕担责，这才故意攀扯齐妈妈，想要为自己分担罪行呢。”
东风踢了一下那厨娘，“还不老实交代，居然敢攀扯主母。”
那厨娘本就只有一口气了，被东风用力的一提，更是出气多进气少。
厨娘的眼睛己经溢满了血液，但她还是费力的张嘴说着什么。
王氏与齐妈妈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得意。
姜时鸢却蹲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厨娘，她复述出厨娘的话，“厨房西北角的废弃炕洞里有包蘑菇的巾帕，那是齐妈妈的手帕。”
厨娘听见了姜时鸢的话，眼里亮光闪现，但很快熄灭。
厨娘死了，但她临终前的话被众人听见了，东昌伯皱眉，立刻就有人去翻找。
很快就有人拿着罪证走了过来，姜时鸢接过巾帕看了几眼，“这帕子材质绵软，隐约透着光泽，虽然颜色暗沉，但绝不是她一个厨娘能用的起的。”
齐妈妈看见那帕子身子就忍不住颤抖起来，那日给蘑菇之时，为了方便，就首接随手拿了一个帕子包了起来，谁知道随手拿的帕子竟然是夫人之前赏的。
东昌伯也看了一下，但他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怎知东西在哪里？”
“许是母亲垂怜，给了女儿一双灵敏的耳朵。”
“这帕子很好查，府里的每一匹布都有记录……”姜时鸢再度开口。
“齐妈妈，还不跪下认错！
本夫人知道你一向喜欢捣鼓美食，但是没想到你竟然敢将没吃过的蘑菇放进厨房里面，今天你可算是闯下大祸了！”
王氏知道不能拖了，立马呵斥。
齐妈妈见王氏呵斥自己连忙跪下磕头，“老爷夫人，是老奴混了眼了，前一阵子老奴回老家探亲，见这蘑菇好看，便以为可以吃，就带了回来，哪知道竟然被这厨娘做成汤，端到了大小姐的桌前，请伯爷饶了老奴吧。”
他脸色阴沉，姜时鸢见他犹豫也下了一剂猛药，“父亲，今日之事若是不好好处理，消息传出去，太后脸面也不好看。”
东昌伯知道王氏心里的一些小心思，平日他不想管，但今日一事，既然让外人看见了，那就不能不处理，否则，外面的人怎么看他？
太后刚下旨让守孝的嫡女归家，他就纵容继室苛待嫡女？
“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话音落下，侍卫们就拖着齐妈妈出去，棍子落在齐妈妈的身上，让她发出一声声惨叫。
王氏脸色这下是真不好看了，齐妈妈是她的奶妈妈，自她出嫁之日就跟着她，比亲娘还亲。
她站了起来，跪下想要求情，还没开口，但是东昌伯己经甩着袖子离开了。
王氏愣住了，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抬头一瞧，正是姜时鸢。
她笑靥如花，“夫人可要保重身体呀，否则这债谁来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