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鸢立在残缺的朱雀阙上,见每匹玉马眼中嵌着《***》残页,马鞍处渗出的不是血,是混着金粉的玉髓。
西哥的斩玉刀劈开首马额间符咒,露出内藏的青铜浑天仪碎片——其上刻着李淳风与袁天罡的对弈残局。
"第五十九象应验了。
"太史令突然现身檐角,手中量天尺指向大明宫,"纤纤女子赤手御敌,说的原是叶家玉魄。
"他甩出金匮密卷,羊皮在月光下显出血字:"则天皇帝留十二字——承玉魄者,非人非鬼,当祭于天。
"**亥时·浑天倒悬**含元殿地宫深处,三百六十面铜镜组成浑天阵。
叶九鸢的守宫砂被镜光灼得焦黑,每面镜中皆映出她不同死状:被玉蚕噬心、遭金乌焚身、让玄武门裂魂...镜阵中央的浑天仪突然逆旋,星轨摩擦迸出火花,点燃了西哥背上的北斗刺青。
"乾坤倒置,北斗注生!
"西哥挥刀自断摇光星位刺青,血溅浑天仪枢轴。
星盘骤停时,叶九鸢窥见李淳风虚影正执黑子落于"鬼宿"位——那棋子竟是病坊织娘缺失的右瞳!
**子时·金匮启封**金匮锁眼形似狐玉印,却需活人脊血为匙。
叶九鸢划开西哥旧伤取血,青铜匮开时涌出寒雾,内里竟冰封着武则天的左手!
断掌忽屈指成诀,在地面刻出《璇玑图》缺失的"心"字。
殿外玉马齐嘶,每匹玉马裂开胸腔,跳出一只翡翠狐眼的玉蚕。
"陛下好算计。
"太史令突然扯下面皮,露出李淳风年轻时的容颜,"当年与袁公演《***》,早算到你会借玉魄还魂。
"他袖中飞出三百枚算筹,钉住欲逃的玉蚕,"可惜天道轮回,九世玉魄该归位了。
"**丑时·玉枢现世**叶九鸢的守宫砂突然浮空,凝成枚玉枢盘。
盘面二十八宿以玉髓为界,中央天池嵌着高祖佩剑残片。
当她把玉枢盘按入浑天仪缺口时,整个长安城地动山摇。
含元殿基座裂开深渊,升起九尊狐首人身的青铜鼎——鼎腹饕餮纹竟是用《女则》文字编织而成!
"这才是真正的金匮秘册。
"武则天左手突然抓住她脚踝,"当年朕将十二篇帝王术刻在鼎内..."话音未落,鼎中喷出青焰,太史令的算筹在火中重组成《洛书》之数。
西哥的斩玉刀突然脱手,刀身浮现出袁天罡批注:"玉魄归鼎日,玄武门变时。
"**寅时·玄武泣血**九尊狐首鼎喷出的青焰中,浮现出玄武门旧影。
叶九鸢看见武德九年的自己——那时的玉魄是太子建成身边的司玉女官,正将高祖佩剑刺入秦王咽喉!
西哥的斩玉刀突然鸣啸,刀柄浮现袁天罡***:"弑兄者非人,乃玉魄噬主。
"李淳风虚影执黑子落定鬼宿,整个长安城的地脉开始倒流。
太液池水涌向含元殿,水中浮出三百具玉化禁军尸骸,手中皆握《***》残页。
叶九鸢的玉枢盘突然碎裂,二十八宿玉髓灌入玄武门裂痕,门楼竟化作九尾白狐巨像,口衔传国玉玺。
**卯时·玉魄归鼎**武则天左手突然掐诀,狐首鼎上的《女则》文字活如蛆虫。
叶九鸢被鼎中吸力拽入,见鼎腹内壁刻满武周新字——这哪里是什么帝王术,分明是则天皇帝用玉魄精血写的《赎魂诏》!
"哀家当年斩九龙脉续命,终遭玉魄反噬。
"残魂附在玉玺上低语,"唯有第九代容器自愿祭鼎,才能..."话音未落,西哥的斩玉刀贯穿鼎身,北斗血顺着裂纹注入赎魂诏。
诏文遇血显形,竟是则天皇帝向太宗谢罪的悔过书!
**辰时·浑天归正**玉枢盘碎片突然浮空重组,拼成完整河图。
叶九鸢扯下七宝璎珞串线,蘸西哥脊血在浑天仪上重绘星轨。
当摇光星归位紫微垣时,三百玉马眼中的《***》残页自焚,灰烬凝成袁天罡虚影:"道友,这局终究是袁某赢了。
"李淳风怒掷算筹,却在触及玉魄时僵住——叶九鸢额间朱砂痣己化作狐目,手中高祖佩剑残片正与传国玉玺共鸣。
玄武门地缝中升起十二道金简,刻着历代玉魄真名:武德年的司玉女官、开元时的道观玉真...第九道金简赫然空白,等着她的血来填补。
**巳时·金简封魂**白狐巨像突然崩塌,九尾化作玉髓洪流。
叶九鸢将斩玉刀刺入自己心口,血染金简的刹那,三百禁军尸骸齐诵《往生咒》。
武则天残魂尖啸着被吸入赎魂诏,李淳风虚影则随浑天仪归于星海。
西哥背上的北斗刺青尽数剥落,露出底下真正的守墓人印记——竟是叶氏祠堂壁画缺失的狐冢图!
他抱起濒死的叶九鸢跃入玄武门地缝,下方并非幽冥,而是流淌着玉髓的骊山地脉。
断尾白狐正在脉眼处等候,翡翠眼中映出冰棺女子残躯正缓缓站起...(骊山地脉突现甲骨文,白狐衔来龟甲——且看第西章《殷墟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