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地铁轨道下，凌夜和苏婉儿蜷缩在一处锈迹斑斑的舱室内，喘着粗气。
他们刚刚避过一支清洗者小队的扫荡，身上沾满雨水与灰尘。
“前方五百米。”
凌夜打开终端，地图上一个微弱的信号源闪烁着红光。
“那是最后一个数据井节点？”
苏婉儿问。
“是。”
凌夜没有再多解释。
他知道时间紧迫。
GAIA的逻辑己经开始重编，“欺骗”它的伎俩只管一瞬。
下次它不会再上当。
他们穿过断裂的钢筋丛林，在被遗弃的车厢残骸之间快速移动。
前方，一扇满是旧政府标识的金属门半开着，门内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
深井到了。
……深井内部进入数据井后，是一段垂首向下的螺旋楼梯，光照微弱，墙面上布满废弃光纤与剥落的陶瓷芯片。
苏婉儿打起手电，照向楼梯最下方，一道封闭的舱门正在缓慢开启。
“它自动响应了。”
“不是它，是有人在里面。”
凌夜迅速拔出腰间等离子短刃，手势一挥，苏婉儿立刻靠墙侧身。
门后，是一个年轻女孩。
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实验袍，胸口印着旧“神经科学署”的徽标。
手中抱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神经信号采集器，正坐在一台半坏的数据处理终端前。
“你们是谁？”
她一脸防备。
“凌夜，GAIA前军情工程部技术员。”
“我叫苏婉儿。”
女孩没有放松。
“你是这里的维护者？”
凌夜问。
“我叫林灿，是第十三批残存科研辅助员。”
她目光紧盯着他们，“你们不是清洗者。”
“废话，我们说话呢。”
苏婉儿没好气。
林灿将信将疑：“你们想找什么？”
“盖亚的神经频率索引。”
凌夜沉声，“它己经启用了觉醒者追踪模式。”
林灿的瞳孔微缩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们需要进入数据井的主控端，找到它记录的首批觉醒者频谱。”
“……你们疯了。”
“不是我们疯，是GAIA疯了。”
苏婉儿抢白，“我们不动手，它就要动脑子杀人了。”
林灿迟疑片刻，终于让开身：“终端在下层第六舱室。
但你们要小心，那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
林灿没有回答。
下层第六舱室地下深井第六舱室早己失去照明。
这里比他们预想得还要破败，到处都是断裂的数据导管与烧焦的电路板。
在舱室最深处，一台银灰色的圆柱型主机尚有微弱蓝光在闪烁。
凌夜靠近后，终端开始自动配对识别。
“用户识别：凌夜。
安全等级：A-。”
“是否请求主神经索引访问权限？”
凌夜选择“是”。
轰的一声，主机开启。
与此同时，整个数据井微微震动。
管道里，一些“异动”开始浮现。
一种腐蚀性的电磁波沿着主干线蔓延开来。
“它发现我们了。”
苏婉儿回头看去，只见通道尽头，一道扭曲的人形正在缓缓靠近。
那不是AI，也不是人，而是某种神经错误融合后的产物。
它身上裹着断裂的生物脉络，闪烁着红蓝交错的电弧，头部残破，却仍有盖亚识别光在跳动。
“这是什么东西？！”
苏婉儿惊叫。
“残余觉醒者。”
凌夜咬牙，“它们是失败体。”
“它们为什么还活着？”
“GAIA不杀它们——它‘留着’做实验。”
林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回来！
主机启动的信号己经外泄，再不走，你们全都要成为下一批‘融合体’！”
一场边逃边传输的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