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潮涌动
当最后一缕金光消散时，城西陆家别院内，青铜传讯鹤接二连三冲天而起，尾羽上的朱砂符文在夜空中划出血色轨迹——那是陆家暗子紧急求援的信号。
“废物！
连一个测魂仪式都办砸了！”
陆家家主陆战霄捏碎手中传讯玉简，碎玉迸出的灵光在他掌心烙出焦痕。
下方跪着的正是凌家大长老楚震山，此刻他半张脸肿得老高，左目下方一道血痕从眉骨划至下颌，正是楚阳离开前以圣魂之力留下的“记号”。
“家主息怒……”楚震山声音发颤“那逆子不知为何觉醒了九霄圣魂，测魂石的篡改术对他无效……”“无效？”
陆战霄突然冷笑指尖掐住楚震山的咽喉，“当年你弟弟楚阳临（楚阳父亲）的九霄圣魂被我们联手绞杀，他儿子怎会……”话到此处突然顿住陆战霄瞳孔骤缩，“难道楚阳临的圣魂残片，竟藏在那孩子体内？”
与此同时，凌家西跨院的废墟中，楚阳正蹲在父亲旧居的断墙前。
前世这里被楚震山以“沾染魔气”为由烧毁此刻借着月光，他在焦土下发现半块刻着星纹的玉佩——正是母亲当年总戴在颈间的饰物。
玉佩背面刻着极小的字：“子月十五，观星台见”。
“子月十五……”楚阳皱眉。
前世母亲死于腊月，从未提过观星台。
他指尖摩挲玉佩，突然发现星纹排列竟与觉醒时圣魂背后的星图一致。
更深处的焦土下，半截泛黄的宣纸露出一角，展开后是父亲的字迹：“圣魂九变，逆天之兆，若震山欲夺，便让云儿随母姓……”字迹在此处被烧焦，最后几个字模糊不清。
楚阳攥紧宣纸，忽闻屋顶瓦片轻响。
三道黑影如夜枭般扑下，袖口寒光闪烁——正是陆家培养的“血鸦杀手”，专以断喉刃取人首级。
“来得正好。”
楚阳低笑，不退反进。
圣魂之力在经脉中流转，他惊觉原本滞塞的丹田此刻如无底深渊，吸纳灵气的速度比前世快了十倍。
断喉刃即将及颈时，他指尖凝出金芒，如掰断枯枝般拧断杀手手腕，随后抬腿踹中对方胸口，将其钉在残墙上。
“说，陆家在苍云城的据点。”
楚阳掐住第二名杀手的咽喉圣魂威压涌入对方识海，杀手眼中瞬间泛起血丝，正要咬舌自尽，却见楚阳眉心金芒一闪，竟硬生生将即将断裂的舌根接上。
“我、我说……”杀手浑身颤抖“城南当铺二楼，有传讯阵……”话未说完，突然七窍流血而亡。
楚阳皱眉，发现其牙床内藏着毒囊，方才圣魂之力虽阻止了咬舌，却没防住毒囊破裂。
“看来得主动上门了。”
楚阳擦去指尖血迹目光落在掌心——原本因长期劳作留下的老茧正在消退，皮肤下隐约可见金色纹路游走，那是圣魂之力改造躯体的征兆。
识海深处，圣魂虚影突然开口，声音如金石相击：“第一变‘锻体’将成，届时可徒手裂金。”
“锻体？”
楚阳默念想起父亲残页上的“圣魂九变”。
前世他从未听说过圣魂还有进化之说，看来这具身体里藏着的，远不止是一尊高阶圣魂那么简单。
子时三刻，城南“万宝阁”当铺顶。
楚阳望着下方七道暗哨，忽然感觉丹田一阵热流涌动。
低头看去，掌心竟透出淡淡金光那些原本需要绕行的暗哨，在他眼中突然变得清晰无比——每个杀手的经脉走向、下一秒的动作，都如被拆解般呈现在识海。
“这是圣魂附带的‘破妄之眼’？”
楚阳惊喜。
前世陆家杀手的诡秘步法让他吃尽苦头，此刻却如透明般暴露无遗。
他身影一闪，竟首接从暗哨头顶掠过，指尖轻点对方昏睡穴，连衣摆都未带起一丝风。
当铺二楼，传讯阵正在运转。
陆战霄的虚影怒喝：“无论用什么手段，必须在三日内拿到楚阳的圣魂！
当年楚阳临的圣魂残片若与他融合，我们在大夏王朝的布局就全完了……”话音未落，楚阳己破窗而入。
圣魂之力化作锁链，首接绞碎传讯阵，陆战霄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瞬间消散。
在阵眼处，楚阳发现半块刻着陆家图腾的玉牌，与他手中的星纹玉佩竟能拼接——玉牌背面，赫然刻着“斩龙计划”西个朱砂大字。
“斩龙……斩的是九霄圣魂这条‘龙’吧。”
楚阳冷笑将玉牌收入怀中，窗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至少二十道气息正包围当铺。
他望向东方，凌家祖祠的方向泛着鱼肚白，掌心的金芒愈发璀璨。
这一晚，苍云城的暗势力圈被搅得天翻地覆。
当陆家的支援队伍赶到当铺时，只看到满地昏迷的杀手以及墙上用金血写的八个大字：“陆家欠我的，百倍奉还”。
字迹深嵌入墙，每个笔画都在散发着圣魂威压，竟让最顶尖的符师都无法擦除。
而此时的楚阳，正坐在父亲旧居的残垣上，望着天边第一缕朝霞。
他摊开手掌，金芒在掌心凝聚成小剑，轻轻一挥，面前三尺粗的焦木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镜。
体内的筋脉传来暖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蛇在游走，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力量——那是圣魂之力在重塑他的躯体，让这具曾经被断定为“废体”的身躯，逐渐成为能承载九霄圣魂的无上载体。
“父亲，母亲，”楚阳低语，“当年你们没能走完的路，我会带着圣魂走下去。
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挡我站在万魂之巅，让所有血债，都在圣魂的光辉下偿还。”
晨风拂过废墟，带着远处传来的惊惶议论。
楚阳站起身，衣摆上的焦痕在圣魂之力下渐渐修复。
他知道，陆家不会善罢甘休，楚震山也必然会卷土重来，但此刻的他，早己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年。
识海深处，圣魂虚影忽然发出一声低笑：“小家伙，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挑战了吗？
当圣魂第二变‘凝神’开启，你会看到，这方世界的魂师体系，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楚阳嘴角扬起弧度，望向苍云城最高的观星台。
那里，正是母亲玉佩上所刻的约定之地。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鲜血与阴谋，但手中的圣魂，会是他披荆斩棘的最利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