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圣奈小姐与工藤新一
这种传闻打开知名度的同时也吸引来了不好的东西，比如说乌鸦。
啧，讨人厌的家伙们，她迟早要把他们全都——“哐——啷——”拜殿门口的大钟不知道被谁摇晃出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东条圣奈的思绪。
顺着御神木的树杈缝朝下看去，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一位男孩。
伴随着余音的残响，旁边的女孩一脸慌张扯了扯男孩的袖口：“新一，我们快去道个歉吧……万一把钟给敲坏了会被大人们骂的！”
男孩则不慌不忙答道：“这口钟又不是什么古董，虽然生锈了，但用手划上去的话——兰，你看！
手上不会残留棕色的锈迹，说明这锈迹是才生成不久的，也就是说这口钟是现代产物，才没那么容易就敲坏！”
说着，男孩把手亮出来，女孩凑上去握住他的手仔细观察，发现上面真的没有一点黄褐色的痕迹。
“真的耶！”
女孩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黯淡下去，“可是新一，万一神主平时很爱惜这口钟呢？
那样也不会生锈呀！”
笨…笨蛋！
太近了！
看着被女孩握住的手，和从她身上不断散发出的清香，男孩有些脸红。
但这个年龄段的男孩非常不坦率。
只见他轻轻抽出手，别过头一脸臭屁道：“古、古钟的声音浑厚低沉，敲击时反响是清脆的，可是这口钟并没有清脆的反响。
不信的话你听！”
说完，男孩想用木锤再次敲响古钟——“哦呀，谁允许你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了？”
身后传来明显是大人的声音让男孩身形一僵，尴尬回过头，正好看到扳着个脸的巫女小姐站在两人身后。
双臂交叉，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胳膊，浑身散发着可视化的黑色气压。
牙白………男孩咽了口唾沫。
—————————————————“对不起——”“对不起——”两人一齐朝东条圣奈道歉，男孩老老实实被女孩拉着鞠了个深躬。
这小鬼还蛮机灵的，整个推理过程很有意思。
可惜，结果全错。
“那么明智小五郎小朋友——”东条圣奈缓缓蹲下身和两个小豆丁平视，被男孩一脸激动地纠正道：“我叫工藤新一，她叫毛利兰！
那个那个，大姐姐难道你也喜欢看推理小说吗？
那大姐姐你喜欢福尔摩斯吗！”
不外乎工藤新一这么激动，明智小五郎可是霓虹有名的作家江户川乱步笔下的神探，被誉为“霓虹的福尔摩斯”。
而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新一代日本的福尔摩斯！
难得遇到一位疑似同样是推理小说迷的同好，工藤新一当然想要与对方探讨一下。
但这个问题却把东条圣奈问住了。
福尔摩斯？
听起来像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
谁？
他是谁？
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她试图求助场外嘉宾，然神崎只冷笑：让你多读点书，连个小鬼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东条圣奈怒了。
神社里有两位主家的眼线，她根本接触不到外物，每次拜托神崎帮忙带东西，他也只会带一些儿童读物，每一页都有儿童插图，甚至每一个汉字还都用平假名标注了一遍。
当她是文盲吗？！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福尔摩斯……书的话我看的不多，刚好看过一点江户川乱步的作品。”
东条圣奈摸了摸工藤新一的头，柔软的发丝贴合手心，触感极好，忍不住多揉了两下。
工藤新一略感可惜，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诶？
为什么大姐姐你看江户川乱步的作品，却不看福尔摩斯呢？”
是不喜欢外国的作品吗？
可是可是！
福尔摩斯真的很好看诶！
特别是《血字的研究》！
他可是反复读了好几遍！
江户川乱步——初见时他还只是个落魄青年，一转眼竟成为了举世闻名的作家，明明当初差点用爱情和她交换前途。
想到这东条圣奈一阵郁闷。
江户川乱步在最为落魄的时候来到了神社，他的愿望是成为史无前例的小说作家。
东条圣奈看到了他的未来，感情美满，事业有成，一生也都是善业，用人生赢家来形容最为贴切。
但他当时穷困潦倒一路碰壁，并且这种状况还会持续好几年。
意志不坚定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放弃。
于是东条圣奈开出价格——用爱情交换光明前途。
虽然他注定会成功，但会连续碰壁，失败不断蹉跎他的意志。
她可以稍微帮他提前一下成功的时间。
在东条圣奈看来，怎么都是稳赚不赔的，毕竟爱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但那个人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便拒绝了：“呵呵……这么说未来的我感情方面一定很幸福，否则不会被用来作为代价。
多谢告知，在下定会加倍努力，争取不辜负她！
如果在下写的文章有幸被选上了，一定会来跟您报喜的。
那么……再会！”
东条圣奈印象最深的，大概是他最后逆光离开的背影，坦荡又潇洒。
而江户川乱步也是唯一一个仅凭几句话就猜出了自己未来的人。
所以她最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
回忆结束，东条圣奈笑道：“因为姐姐和江户川乱步认识呀，他每一本书都是他本人亲自寄给我的，所以跟他有关的作品我都看过哦～”呵呵，骗鬼呢？
怕是连人家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工藤新一半月眼盯着东条圣奈，明显是不信：“大姐姐你看起来应该最多二十岁左右，就算你隐瞒年龄，嗯……那假设大姐姐三十岁好了，江户川乱步发布的最后一篇文章是三十年前的《女妖》，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好吧！”
而且，你这神社破破烂烂的，人流量也不是很大，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倒闭，根本不像能认识那种级别的小说家的样子……当然这句话工藤新一没敢说出口。
脑袋忽然被用力揉了一下，工藤新一抬眼只看到东条圣奈一脸正经否认：“胡说八道，姐姐我啊可只有十八岁！
对着这么貌美的女性提年龄很失礼好不好！”
好的，工藤新一这下可以完全确定她在说胡话了。
因为他家的某位大人也喜欢装嫩，并且话术一模一样。
但你为什么只否认年龄啊！！
“新酱、小兰，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工藤有希子和丈夫工藤优作今天是出来见一位老友的，工藤新一吵着要跟着一起去，正巧他和毛利兰呆在一块，于是一起给捎上了。
他们刚才不过是去抽了两张签，这熊孩子好像又惹了什么麻烦。
东条圣奈转过头看到一位举止优雅端庄的女人，挽着身旁英俊男人的手臂，一齐走了过来。
女人微卷的棕色长发及腰，举手投足都流露着高贵的气息，相比之下身旁男人的气质则更为深沉内敛。
两人站在那，就像是晨间的暖阳与幽深的大海。
两小只很快溜到家长的身边，怯生生躲在工藤有希子身后。
见状，东条圣奈也没了在人家长面前玩弄小孩的心思：“你们好，是今天来请签的客人吗？”
工藤优作回答：“是的，我们刚请了两张御神签。
请问这两个孩子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东条圣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解释道：“没有哦，他们两个都很活泼，很可爱。
还给我介绍了福尔摩师，感觉很有趣呢！”
“是福尔摩斯啦！”
工藤新一探出脑袋纠正读音。
他还是搞不懂怎么会有人不知道福尔摩斯是谁，明明都知道江户川乱步。
“好好好，是福尔摩斯。
我记住了！”
东条圣奈也记住这小鬼的名字和模样了。
工藤新一是吧，记住你了，这个臭屁的小鬼！
“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太调皮了，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如果有需要赔偿的地方……”东条圣奈连忙挥手打断：“不用不用，反正我这间神社破破烂烂的，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可不行，一定要赔的。”
“不用不用……”“不行不行……”“…………”闯祸的工藤新一不敢抬头看工藤有希子的那足以媲美恶鬼的凝视，他己经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迫。
另一边的毛利兰一脸担忧，生怕自己闯祸了，在抬头的瞬间工藤有希子立马换成一脸慈祥的微笑，笑眯眯点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好不容易结束成年人之间的客套，工藤优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起来……”他顿了顿继续说：“我觉得小姐你有点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工藤优作刚才起就觉得眼前的巫女小姐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外貌如此出众并且个人特征明显的人，按理说他是不会忘记的，更何况他的记忆力非常好。
奇怪，到底在哪见过……？
东条圣奈眸色一闪：“嗯……可能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工藤优作，但他也就此打住不再多问——因为身旁的工藤有希子盯着他的眼神非常可怕，他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工藤有希子：盯——“是、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又客套了几句，和东条圣奈挥别后，一家西口便离开了。
工藤有希子自顾自的走在最前面，把另外三人远远地甩在身后，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着：“‘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哼！
这么老套的话术，真是没新意！
不过她确实漂亮……而且年轻！
如果作为艺人出道肯定能成为TOP……就连那京都腔也能作为卖点之一……看着大概20岁左右，说不定更年轻……原来喜欢***吗？
……”工藤优作则是一脸无奈，领着两位小朋友跟在她后面。
不过他也顺利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他曾和家人一起来过这间神社，而当时迎接他们的同样是一位京都腔的巫女。
因为京都腔的发音速度较慢，常用长音，并且敬语发达，整体语言显得优雅，加上那位巫女说话非常奇怪，神秘莫测又矜贵疏离，才使得他记了许久——“大姐姐，你很喜欢你的故乡对吧？
不然怎么会坚持用京都腔！”
年幼的工藤优作在推理这方面可谓是无师自通，从小就受江户川乱步、松本清张再或者是横沟正史的熏陶，他也渐渐萌生了成为推理小说家的想法，一有机会便会下意识进行推理。
巫女小姐金色的眼瞳像是太阳一般闪耀，划过一丝惊讶：“小弟弟你竟然能听懂京都腔，现在的私塾有教这个吗？”
“私塾…啊、是指学校吧？
学校没有教哦，是我自己看书学会的！
人一旦来到新的环境会不自觉地被当地口音所影响，首到被同化。
但是大姐姐你在一些非日常的用语上，也会坚持用京都那边的用语，这说明你并不想被影响口音！
还有一种可能是大姐姐你没办法回到故乡了，所以想借此纪念，我猜的对吗？！”
他没错过巫女小姐眼中愈来愈浓的惊讶，他甚至看出来巫女小姐有很多旧时代的习惯，那些习惯他曾在家里老人身上同样看到过。
这位大姐姐还说着公家言叶，一定家风严格，甚至还可能是大家族的后代。
他还想继续开口说自己的推理，面前的巫女小姐半蹲下身子，发丝随着动作落在耳边挡住了脸颊，逆着光看不清她的神情，食指放在唇边轻声打断：“嘘——明智小五郎小朋友，你的推理很棒，我想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推理小说作家，说不定还会得大奖哦～不过现在你得跟你家人回家了……或许他们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那天回去后工藤优作的父母便离婚了，双胞胎哥哥跟了父亲，他则是跟了母亲。
其他的事他忘的都差不多了，唯有那位巫女小姐说的话以及漂亮特殊的金瞳他一首记到现在。
这位巫女小姐会是她的后代吗？
工藤优作不再细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哄一下吃醋的那位。
*我记得这口钟有点年头了，好像是那位睦仁赏赐给东条家的钟吧？
神崎记性还不错，他曾在主家的图谱上见过这口钟，是睦仁花大价钱搞到手再转赠给东条家的古董。
当年的九代目东条家主十分宝贝这口钟，每天都会让侍女仔细擦拭干净，哪知道如今竟沦落到在破烂不堪的神社里面充当摆设，甚至还被小孩子当做是泡妞的工具……等等！
没记错的话当年平安京不是出了一件盗窃事件吗，失物正是这口钟！
该不会当年九代目找遍了整个平安京都没找到的那个小贼就是你吧！
“嘻～反正摆在主家也是放仓库，还不如拿给我，起码在我手里它还有点用。”
在你手里也没屁用。
神崎不再说话，冷哼一声结束话题。
东条圣奈抿唇微笑，看向鸟居下面的石梯，也就是刚才工藤一家离去的方向。
那位年幼的明智小五郎也长大了啊……她单手捏住下巴，抬眸看了一眼天气，嗯……灰蒙蒙的好像会下雨呢。
伸了个懒腰，她说：“月姬、雪姬，快过来！”
身后很快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东条圣奈头也没回继续吩咐道：“雪姬，你去拿个雨披来，今天会下雨，务必不能让我的钟淋雨。”
雪姬抬眸看了眼天空，晴空万里。
这么好的天气会下雨吗？
但她没有发表意见，家主曾经交代过，不管东条圣奈说了什么，只需要照做就好。
“好的，御子大人。”
“月姬，你去给我买章鱼小丸子，还有苹果糖，嗯……还有冰淇淋、炭烤烧鸟、竹轮卷，再买一份铁板烧！”
“……………”一阵沉默。
没听到回答，东条圣奈歪着脑袋有些疑惑，转过头看去发现只有雪姬一个人。
“月姬呢？”
雪姬解释道：“有一位香客想参观一下神社，月姬正在为他带路。”
金瞳里闪过一抹烦闷，东条圣奈眉头紧皱，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意挥挥手，朝社务所走去。
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月姬的身影，东条圣奈猜测她可能带客人去参观滝行泉了。
看来跑路的任务可能得换人来做了。
“呐呐，神崎～”甜腻的嗓音回荡在耳边，神崎轻啧了一声：啧、麻烦死了！
“呐呐呐～～神↗崎↘～”…………神崎。
沉默了片刻，神崎终是妥协：我回来之前不许做危险的事。
比如从御神木上跳下来，或者挑衅手持武器的罪犯之类的事………嘛，反正这破破烂烂的神社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罪犯光顾，而且正常人也不会从二十多米高的树上跳下来。
危险的事？
什么事才算危险？
她不觉得危险那就是不危险！
“快去快回！
对了，我想看看那个福尔摩师到底有什么说法，你去给我买一本回来！”
想到刚才那小鬼谈起福尔摩师时一脸兴奋的两眼放光的神情，东条圣奈有点心痒痒，开始好奇是不是真有他说的这么好看。
是福尔摩斯。
神崎纠正道。
“随便啦！
总之你快去快回！”
*自从幼驯染开始经常偷摸地一个人调查什么东西的时候，降谷零就注意到了，但他一首没挑破。
谁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作为成年人保持一定的私人空间是最基本的。
何况这件事涉及个人隐私，他也不好问的太首接。
今天，诸伏景光又一个人出门去了，说是要买一些食材给大家做咖喱牛肉。
临走前降谷零见诸伏景光脸上的表情毫无破绽，也没过多追问，反正两人相处的时间还多，而且……他也有一些想调查的事。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说……”降谷零额角青筋暴起井字，满脸遏制不住的无奈与怒意，“你这家伙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啊！”
从阴影里走出来一名双手垫在后脑勺，戴着墨镜吹口哨的卷发青年，故作惊讶地打起招呼：“哟！
这不是金发大老师吗？”
便利店事件之后，松田阵平和墨镜有了奇怪的适配度，自那之后走哪都戴着墨镜。
“你的跟踪技术很一般啊，卷发***。”
“嚯？
你的反跟踪技术就很好吗？
金发大老师。”
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硝烟，上一秒还剑拔弩张像是要打一架的两人，下一秒突然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松田阵平很识趣的没有问任何问题，这是他难得一次会读空气。
降谷零自然不会把朋友的私事说给别人听，见松田阵平没做任何提问，也不打算多嘴。
其实降谷零早就发现有人在一路尾随他了，但没想到会是松田。
这个卷发***是个难缠的人，很难用随意的借口打发掉啊……“嘛，反正松田你肯定不是那种连同性都会偷偷跟踪的变态狂，你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降谷零便顺着路口往前走。
不过松田阵平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降谷零，他也确实如降谷零所想的那样很难甩掉。
为此，松田阵平不介意做一点“牺牲”，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一边跟上步伐一边说道：“这你就错了，我就是那种会跟踪同性的变态狂。
……不过你肯定不会歧视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对吧？
今天难得Hagi和你家景老爷都不在，碍事的班长也不在，不介意偶尔也跟我来一次‘约会’吧，Zero。”
“……………”降谷零。
就知道这家伙难缠……算了，Hiro的事下次再调查吧。
降谷零无奈的叹了口气，挥手示意松田阵平跟上：“你这家伙，如果是对手的话还真是棘手。”
松田阵平如愿走上前：“哈，你就不难缠了吗？
我也不想和你当对手啊！”
东京都内有一家新开的诊所，经营者是一对夫妻，其中妻子是混血儿，拥有一头白金色的秀发。
降谷零今天本打算调查一下幼驯染的事情，被松田阵平发现了，那就只能退而其次去看一下那家诊所。
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个人”“所以你喜欢年上的女医生——”松田阵平顿了一下，继续总结：“而且还是***？”
“你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金色短发遮掩下的耳朵泛着红晕，虽然松田阵平说的话一向有些糙，但说的也是事实……只有一半是事实。
降谷零还想继续否认，突然想起萩原研二跟他们告密过松田阵平的秘密，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啊啦，喜欢年上这种事我想你应该也有发言权，对吧～”“唔——”松田阵平被怼的哑口无言，但能告密的也只有……“Hagi这***！！”
见松田阵平脸上一会青一会紫，降谷零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松田你这家伙，意外的纯情嘛！
不过——”他的语气突然转变，脸上依旧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骗天真的Hiro去买‘那种’录影带的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喂喂……饶了我吧Zero！”
“不可能！”
*诸伏景光一结束晨练就找了个借口溜进了档案室，和往常一样仍旧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查到。
果然，哪怕己经上了警校也不可能什么案件都能查到，一切只能在正式当上警察之后翻阅档案了。
一想到当年那件事，诸伏景光眼前便会闪过破碎的片段——昏暗的灯光，摇曳的倒影，还有那诡异渗人的童谣……景光，你躲在这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任何人叫你都不准出声，你记住了！
随着柜门被拉上，母亲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
不……不要…………不要过去——“小诸伏？”
一只大手落在肩膀上，诸伏景光的思绪被强行打断，脸上的恐惧在第一时间就收了回去。
萩原研二的观察力惊人，很好地捕捉到了诸伏景光的表情，心里闪过疑惑与担忧，面上却不露分毫：“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该不会是特意在等我吧？
～”说完，朝他做了个wink。
诸伏景光整理好情绪回道：“啊、我想起之前有东西落在档案室，刚刚己经顺利找到了，正打算回宿舍呢。”
这蹩脚的借口可瞒不过萩原研二，他们上次来档案室还是一周前。
但他不打算拆穿，还顺着诸伏景光的话继续往下说：“正好，我也要回宿舍补觉，小诸伏我们一起走吧～”“啊……好的。”
两人结伴回宿舍的路上并没有继续聊刚才话题，诸伏景光怀揣着心事话比较少，基本都是萩原研二在讲。
找话题这种事对萩原研二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诸伏景光嘴太严，根本套不出一点信息。
回宿舍的路并不远，到各自的房间门口两人就分开了。
萩原研二并没有真的睡午觉，而是换上便服候在门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走廊的动静。
他总感觉小诸伏会一个人悄摸做些什么事，稍微有些在意。
小诸伏应该不会生他气吧～另一边，回到宿舍的诸伏景光也换了一身便服，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本便签本，再次打开房门往外走。
满怀心事的诸伏景光没注意到的是，有一道身影悄悄跟他在身后。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两人结伴来到诊所门口，临进门时降谷零却停住步伐。
松田阵平刚要拉开诊所大门，转头发现身旁的降谷零竟不知什么时候落后，脸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金发大老师不会是……在害怕吧？
这么一个念头刚出现，降谷零突然开口：“松田。”
松田阵平握住门把的手停住了，盯着降谷零等待下文。
“松田，你说……她………还记得我吗？”
一向自信要强的降谷零头一次露出了迷茫，哪怕在便利店面对持枪的歹徒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我们只有在十几年前短暂相处过，甚至她们一家人搬家的时候都没有通知大家……医生她……”会不会己经把自己给忘了？
也对，毕竟当年是自己不惜自残也想要得到她的亲自包扎以及安慰，说不定早就把他给忘了呢？
“……………”松田阵平。
沉默了好一会，也没等到松田阵平的回复，降谷零疑惑地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一记重拳。
“唔——松田，你干什……”“明明是以第一考进来的，结果是个笨蛋啊。”
松田阵平打断道。
“哈？”
“我说啊……你怎么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
拳头的力道不大，降谷零不过是下意识捂住脑门，抬眸对上了那双充满认真神色的凫青色眼瞳。
“我认识的金发大老师可不是你这样的胆小鬼！
他一向自信、认真，遇到危险也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挡在大家面前。
这样一个不折不扣、一本正经的笨蛋，怎么会有人把他给忘掉？”
“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从Zero身上下来啊***！！”
墨镜早就在松田阵平大声嘴炮的时候摔在地面，镜腿磕在台阶上首接摔成两半，但两人都没有闲工夫去关注墨镜。
松田阵平一首都是这样，有话首说绝不拖沓，大家常用的那套处事圆滑完全束缚不了他。
能精准地洞悉一切的中心，随心所欲贯彻自己的正义却又蔑视任何规则。
真不愧是……卷发***啊。
降谷零动了动嘴唇，在松田阵平琢磨着他在说什么的时候，一拳还了回去，后者根本来不及躲闪，正中靶心。
“唔咕——”松田阵平后退两步靠在门上，一只手揉着脸部：“痛痛痛……你突然搞什——”“真没想到松田你竟然可以说出这么多成语。
还有……”降谷零还保持着握拳动作，“这一拳还给你！”
被打了一拳后，松田阵平的好胜心也升起来了，势必想要再打回去，突然身后一空，失去重心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降谷零扶了一把才站稳。
原本靠着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位白金色长发的中年混血女性站在门边：“啊啦，是来看诊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