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结婚五年的妻子,林晚。
医生刚才说的话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薄先生,您太太的器官衰竭已经到终末期,最多......还有三天。
"三天?
开什么玩笑。
上周她还在给我熨衬衫,昨天早上还给我做了三明治。
虽然我连看都没看就出门了,但......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死了?
"薄总,会议要开始了。
"助理在身后小声提醒。
我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会议?
我老婆都要死了,你跟我提会议?
"助理被我吓得脸色发白。
也是,平时我对林晚什么样,全公司都知道。
"去查。
"我松开他,声音沙哑,"查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我推开门走进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眼睛发酸。
林晚安静地躺着,瘦得几乎看不出人形。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她了。
"薄先生。
"护士走过来,"病人现在需要休息......""我是她丈夫。
"我打断她。
护士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莫名烦躁。
我在病床边坐下,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跟我同床共枕五年的女人。
她的睫毛很长,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突然想起结婚那天,她也是这样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像只受惊的蝴蝶。
"林晚。
"我喊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醒醒。
"她没反应。
我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停住了。
结婚五年,我们连牵手都很少。
每次都是她主动,而我总是嫌烦。
"薄总。
"助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查到了。
"我接过文件袋,里面是林晚的病历。
越看我的手抖得越厉害——胃癌晚期,确诊已经八个月了。
八个月。
也就是说,在我忙着跟合作方应酬的时候,在我为了新项目连续加班的时候,在她每天给我发"记得吃饭"而我从不回复的时候......她一个人去了医院,一个人做了检查,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的死期。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攥着病历,指节发白。
助理犹豫了一下:"夫人......可能是不想打扰您工作。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不想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