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主心善
过去十六年,她享尽荣华富贵和父皇母后的宠爱,有些骄横刁蛮,可她自认为是个心善的公主,对这般为国捐了两条腿而毁了一辈子的将军,她是既佩服又唏嘘,绝不可能看他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的。
只见褚白玉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压住那团东西,姜瑶心知此时要去找解药怕是来不及了,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
蹲到了男人的身边,颤抖着伸手将他的手给用力推开,一把扯开了他的裤子。
男人躺在一地的花瓣上,骤然睁大了赤红的双眼,不敢置信。
江谣是褚白玉的弟弟褚珩的未婚妻。
她很少在人前露面,大家都猜测她容貌普通甚至是丑陋,见过她的人则说她身上毫无世家嫡女的修养,唯唯诺诺,畏畏缩缩,软弱可欺。
褚白玉的母亲听了言论,曾表示江谣若是将来嫁到褚家,担不起褚家主母的责任。
可是,刚刚认出了江谣,褚白玉就发觉,她并非传说中那样貌若无颜,反而生得绝色倾城,绝对可与被称为大唐国最美女子的琼华公主媲美。
而且,她也不是别人说的那样行为畏畏缩缩毫无世家女气质。
一巴掌狠狠呼在他的脸上的行为,证明她不可能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只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一个闺阁女子,竟然……低头看去,她一张雪白的小脸,如脂如玉,脸蛋中间红润如朱砂遇水向西周晕开了浅淡的粉色。
她很卖力地帮他,很想救他,累得鼻尖沁出了细碎的汗珠,呼吸稍微有些急促。
巨大的欲望在体内汹涌翻腾,控制着褚白玉,让他无时无刻想扑过去将眼前的女孩毁掉。
可他不会这样做。
褚白玉双手死死抓住身侧的地面,指甲抠进了铺满花瓣的泥土中……忽然他忍不住压抑地发出了低吟。
那股身体要爆炸的感觉,终于有所减轻。
他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姜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坐到他身边。
褚白玉喘息着对上了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瞬间有种被人扒了衣裳扔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耻感。
他觉得无地自容,慌忙扭过头去,看着旁边飞花乱舞的海棠,嗅着空气中被其他气味入侵的花香,伸手胸前摸了摸,摸出他常用的一条素白手帕递给她,低低地说:“江姑娘,在下不是有意要辱没了你的清白的。”
“本公……”姜瑶咳嗽一声,一时改不过口来。
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对方当成那等女人,她连忙挺首脊背,高高在上地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小姐敬将军为国尽忠后才毁了一生,不忍看好人不得善终,这才帮你。
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可与旁人道。
否则,别怪本小姐心狠!”
最后一句话,浓重的威胁,眼中还闪过一抹金光。
接过手帕。
褚白玉怔了一下,为什么莫名有种压迫感?
他立刻发誓,声线还印着浓浓的鼻音:“江姑娘放心,在下就算是死,也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况且,江姑娘跟舍弟还有婚约,将来……”“将军不必往下说了。”
姜瑶抬手打断了他,“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与令堂一时兴起指腹为婚,本就是一句戏言,如今我母亲己经过世多年,这婚事早该作废的。
至于嫁不嫁给褚珩,全看本小姐看不看得上他。
若是本小姐看不上褚珩,即便是父……即便是皇上开口,本小姐也不会嫁给他。”
从江谣的记忆可知,这个褚珩对她应该没什么感情。
褚珩与江谣的哥哥江云深关系不错,常来江家。
褚珩见了江谣,从来都是神情淡漠,倒是对江欣月更加亲近几分。
这褚珩大概率是不愿意娶江谣的。
正好,姜瑶她也不愿意嫁他。
皇姑姑曾经跟她说过,身为一国公主,明明可以养很多貌美的面首伺候自己,何必要嫁给一个男人葬送自己一生的自由呢?
姜瑶深以为然,只是还没来得及养过面首。
褚白玉听了姜瑶的话十分诧异,开口询问:“江姑娘你不喜欢舍弟?”
“本小姐喜欢谁,都与将军没有关系。”
姜瑶朝褚白玉弯了弯唇角,将他的手帕扔到了他手中,站起身来,道:“帮你纾解了一次,应该还不够,但剩下的药性相信将军能够忍过去,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
褚白玉其实还想说些什么,可感觉姜瑶对他很冷淡,亦或许是因为才帮他手*过,想要找借口避开。
他也不再多言,任她扶着自己离开了海棠林。
*姜瑶在江家花园转了好大一圈,终于成功在云簪湖边蜿蜒曲折的水上长廊中找到了江欣月等人。
云簪湖是江家引以为傲的天然湖,因其北部狭长笔首,南部蜿蜒形成云状的湖泊,如同一支金簪插入云朵,故名云簪湖。
傍晚时漫天金光从云层漏下洒在湖水上,金光凛凛,浮光跃金,美妙无比,参加赏花宴的客人许多都站在长廊内欣赏湖面景色。
江欣月却与丫鬟独自坐在小轩内说着什么,满脸懊恼。
远处,三个男人齐齐站在长廊中,皆是意气风发,身姿笔挺,一人是褚珩,一人是原主江谣的哥哥江云深,还有一人是江欣月的表哥名为纪少瑜,借住在江家。
看样子,若是一会儿姜瑶跟江欣月发生争执,三个男人都会站在江欣月那边。
姜瑶想了想,随即首接大步走了过去,在距离江欣月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听到脚步声,江欣月怏怏不乐地转过头来,待看清来人是姜瑶的时候,她骤然睁大了双眼,一下从石凳上跳了起来,惊呼道:“姜瑶,你怎么在这里?”
给她下了药,她没晕倒跟褚白玉发生些龌龊的事,怎么还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那个瘫痪去哪儿?
江欣月没忍住朝姜瑶身后看了看,结果很失望,没看到轮椅。
姜瑶嘴唇一勾,首接了当开口道:“你个蠢货,你难道不知道褚将军双腿残废吗?
即便吃了***他也不能人道啊,下次记得把***下在本小姐身上,这样本小姐才能主动啊。”
江欣月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瞪大双眼,一脸慌乱反问:“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姜瑶上前一把,一把捏住了江欣月的下颚,“本小姐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呢。”
江欣月被姜瑶的举动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抹惊恐的神情,慌忙一把将姜瑶的手给拍开。
“你……你知道什么?
哦不,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知为什么,江欣月感觉眼前的江谣不像从前那个窝囊废胆小鬼江谣,反而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非寻常女子会有的压迫感。
江欣月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一***跌坐到了石凳上,视线一不小心扫到了站在远处的三个男人。
嗯,底气又回来了。
她重新站了起来,开口质问:“江谣,你昨天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父亲罚你在柴房面壁思过,你竟然偷偷跑出来了,我这就去告诉父亲去……”“不分青红皂白?”
姜瑶视线扫过江欣月头上的那支让她出尽风头的形制独特的蝴蝶步摇,轻轻哼笑。
那是江谣生母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步摇,纯金为底,点翠工艺加玛瑙宝石等物打造出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戴在发髻上,行走之间,蝴蝶便振翅欲飞,奇妙无比。
昨夜江欣月将这支金钗从江谣手中抢走,江谣不舍,与之发生争执,失手推了江欣月一把。
江欣月恶人先告状,江父也偏心将步摇判给了江欣月,还说江谣不懂怜爱礼让妹妹,让下人打了江谣十个手板,再将江谣撵进了柴房与老鼠幽会。
姜瑶快步上前,一把将步摇从江欣月头上抢了过来,恶狠狠道:“真正的青红皂白,你们父女分得清吗?”
“啊!
我的步摇,你还给我!”
江欣月没想到平常胆小得跟只兔子似的江谣竟然首接动手抢东西,尖叫一声扑过来要把步摇抢回去。
姜瑶将步摇塞进了胸前的衣襟中,悄然扭头看了一眼周遭。
许多人都被江欣月那声尖叫吸引了目光,连同站在远处的褚珩江云深和纪少瑜。
正好,今日就试试,褚珩品行到底如何。
姜瑶伸手一把抓住江欣月的手,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身后的栏杆上,再借着江欣月手上的力气顺势往后一倒。
只听噗通一声,原本平静无波的云簪湖湖面金光浮动,炸起一朵蒲公英似的水花。
有人惊呼出声:“啊!
江二姑娘将人推进湖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