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森林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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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森林的入口像道狰狞的伤口,焦黑的树木排列成扭曲的十字架,枝头挂着风干的鸦尸,每只鸦喙都指向森林深处。

莉娅在胸前画了个鹰隼手势,双刀出鞘时,刀身上的符文亮起淡蓝色光芒:“紧跟着我的脚步,这里的树木被堕落之力侵蚀,会吞噬生者的记忆。”

踏入森林的瞬间,艾文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浮现出养父母的笑脸——那是他十岁生日时,养母烤了蜂蜜面包,养父送他木剑的场景。

但画面突然扭曲,养父母的脸被黑色纹路覆盖,他们的手变成树根,向他抓来。

“别被幻象迷惑!”

莉娅的刀砍断突然袭来的树枝,树皮裂开后露出布满脓疮的血肉,“这些树的灵魂被困在堕落躯壳里,亨利没告诉你吗?

裂隙行者能看见灵魂的本源。”

她甩出血滴在地面,焦土上竟冒出几簇蓝色小花,“看,这是阿斯特拉维昂的恩赐,只要还有希望,堕落之力就无法彻底吞噬。”

艾文恍然大悟,他凝视着扭曲的树木,果然在焦黑表皮下看见半透明的灵魂轮廓,它们的哀号化作肉眼可见的黑雾。

日记在怀中发烫,他本能地伸手触碰树干,掌心的星芒印记亮起,黑雾中竟浮现出一段记忆:年轻的亨利站在神殿前,将一个襁褓递给戴鹰隼面具的男人——那襁褓里,正是幼年的艾文。

“你看到了什么?”

莉娅的声音打断回忆,她注意到艾文震惊的表情,“别告诉我是亨利……他曾是熵烬观测者的使者,专门守护双神血脉的孩子。”

她忽然皱眉,望向森林深处,“不对劲,腐心者的气息比传闻中更强,前面有座废弃的哨塔,我们今晚在那里歇息。”

哨塔的石墙上刻满了褪色的符文,莉娅用刀刮去青苔,露出完整的鹰隼图腾:“这是初代裂隙行者留下的庇护所。”

她取出干粮分给艾文,自己则靠着石墙闭目养神,银发垂落遮住了左臂的烧伤疤痕——那是三年前在风息山脉被蚀眼者的暗箭所伤。

艾文翻开日记,泛黄的纸页突然浮现新的字迹:“当星辰偏离轨道,权能的碎片在钟摆核心。”

他摩挲着封面的鹰隼纹章,突然想起梦里的断裂神殿,或许那就是阿斯特拉维昂的浮空城?

正出神时,莉娅突然睁眼,双刀己指向门口:“有东西来了。”

黑雾从门缝中渗入,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它们的胸口都嵌着黑色晶核——正是被腐心者吞噬的灵魂。

艾文感到太阳穴刺痛,日记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星芒印记化作光箭射向晶核,黑雾发出尖啸,却在消散前集体指向北方:“熔喉者……在熔炉等着你们……”“是腐心者的探魂术,”莉娅松了口气,“它们想知道我们的目的地。

不过也好,明天就能抵达风息山脉,那里有阿斯特拉维昂神殿的遗迹,或许能找到第一个权能碎片。”

她望向窗外的死亡森林,低声说,“我父亲临终前说,锻魂者的锤、风语者的笛、渡魂者的秤,只有集齐三大权能,才能重新封印莫尔博斯。”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艾文被一阵低吟惊醒。

莉娅正跪在图腾前,银发间闪烁着点点星光,她的嘴唇无声开合,像是在与鹰隼图腾对话。

“我在祈祷父亲的灵魂安息,”她转头时,眼中闪过微光,“阿斯特拉维昂的信徒能通过图腾与逝者沟通,但……”她苦涩一笑,“腐心者吃掉了他的灵魂,我只能感受到一片虚无。”

艾文想起怀中的日记,突然意识到:或许他能帮莉娅找回父亲的灵魂?

但日记的下一页仍是空白,仿佛在等待他真正成为裂隙行者的那一刻。

他起身走向门口,晨光正穿透森林,将焦黑的树木染成暗红,像极了记忆中养父母倒下时的血色。

“准备好了吗?”

莉娅站起身,双刀在掌心旋转出利落的弧度,“穿过这片森林,就是风息山脉的入口。

传说中,只有被鹰隼选中的人才能看见神殿,而你……”她盯着艾文的吊坠,“既有枢宸维尊的星芒,又有阿斯特拉维昂的鹰隼,或许能同时唤醒两大主神的权能。”

两人在晨雾中前行,艾文忽然想起亨利最后的传音术:“啊主人,他己经出现了,我们伟大的复国计划可以提前开始了。”

当时他以为“主人”是莉娅,现在却意识到,亨利口中的“主人”,恐怕正是三大主神之一。

而莉娅所说的“双神血脉”,或许指的是他同时拥有枢宸维尊与阿斯特拉维昂的血统——就像日记,是连接两大裂隙的桥梁。

死亡森林的尽头,一座崩塌的石拱门矗立在晨光中,门楣上残缺的鹰隼浮雕让莉娅的指尖颤抖。

“这是神殿的外围结界,”她轻声说,“当年父亲就是在这里挡住了腐心者的军队。”

艾文伸手触碰拱门,星芒印记与鹰隼纹章同时亮起,碎石突然悬浮在空中,拼出一行古神语:“唯有裂隙行者,能让星辰归位。”

莉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记住,在神殿里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停下脚步。

锻魂者的试炼需要勇气,而风语者的试炼……需要遗忘。”

她的声音低沉,“我曾亲眼看见父亲化作光尘,这次,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

艾文点头,掌心与莉娅的手背相贴,两种纹章的光芒交织成螺旋。

石拱门轰然开启,露出其后陡峭的星阶,每级台阶都刻着不同的星座——那是阿斯特拉维昂的星轨,也是枢宸维尊的锻造图。

他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踏入神之领域的第一步,背后的死亡森林突然传来狼嚎,比夜色更浓的黑雾中,一个戴着腐肉面具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莫尔博斯的使徒——腐心者。

“裂隙行者,”腐心者的声音像潮湿的落叶,“你以为集齐权能就能拯救世界?

别忘了,熵烬观测者的领域早己被死亡浸透,奥尔特加的渡魂者……正在称量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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