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塘关火劫 算筹破九空
龙辰看着清瑶手忙脚乱扑灭火苗，袖中截教腰牌的反光映在她惊惶的眼底 —— 自昨夜发现那枚刻着 "截" 字的腰牌，他己暗中在药庐布下微型太极阵，此刻阵眼正随着腰牌共振，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拆解成阴阳二气的流动。
"小师姐的 离火诀 ，倒像是截教 赤烟遁 的改良版。
" 龙辰突然开口，指尖掐着算筹般的剑诀，在丹炉残骸上画出坐标系，"三年前你在引气堂教我辨认灵草时，为何独独跳过了能克制九阴煞火的 玄冰兰 ？
"清瑶的动作猛地僵住。
药杵从手中跌落，砸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响："你... 你连这个都算到了？
" 她转身时，发间玉蝉发饰己化作三寸青刃，正是截教中品灵器 "听蝉剑"，"从你能看见我气海灵根时，我就该想到，玉虚宫怎会突然冒出个混沌灵根的弟子......"龙辰不闪不避，任由剑尖抵住咽喉。
混沌灵根自动运转，将清瑶体内紊乱的灵气轨迹在识海具象成函数图像 —— 那是截教 "七情锁魂阵" 的特征，却又夹杂着阐教 "太极生息诀" 的调和。
"你是截教安插在玉虚宫的药童，却又修炼着两门功法。
" 龙辰忽然笑了，指尖在空气中画出两条相交的双曲线，"就像这阴阳鱼，看似对立却共生。
三年前你救回濒死的原主，是不是因为在他身上，看见了封神台护阵宝玉的残片？
"清瑶的瞳孔骤缩。
听蝉剑 "当啷" 落地："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可你知道吗？
三年前在山脚下，是金鳌岛的截教弟子要抢你的玉佩，是我......" 她突然捂住嘴，眼中泛起泪光，"罢了，你现在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早该死于那场刺杀......"龙辰捡起听蝉剑，剑柄处刻着的 "清" 字让他心中一动 —— 原身记忆里，清瑶曾说这是父母留的字。
他突然伸手，将截教腰牌拍回她掌心："我要杀你，昨夜便不会替你遮掩太乙师伯的探魂术。
" 他指向窗外渐亮的天际，"三日后陈塘关便有火劫，你是想继续做玉虚宫的清瑶师姐，还是做回截教的 青蝉使 ？
"清瑶愕然抬头，发现龙辰眼中并无敌意，反而映着她从未见过的笃定。
当第一声晨钟响起时，她突然跪下，从衣襟里掏出半幅残破的《龟甲奇书》："这是当年我爹娘... 截教外门弟子留下的。
上面记载，封神台护阵宝玉分作十二块，你手中的碎玉，正是 混沌之枢 ......"话未说完，药庐顶突然炸开金光。
太乙真人的青鸾踏碎屋瓦，鹅黄色道袍上还沾着桃花酿的酒渍："好哇！
我就说引气堂的小药童怎会有双灵根，原来是截教遗孤！
" 他突然抛给龙辰一个算盘，算珠竟由星光凝成，"别磨叽了，陈塘关的火劫提前了！
李靖那老小子不知从哪弄来半件九龙神火罩，现在正拿他亲儿子练手呢！
"青鸾载着三人冲破云层时，龙辰终于看清手中算盘 —— 每颗算珠都刻着不同的符文，正是《封神演义》中记载的 "周天算筹"，传说能计算天道轨迹。
太乙真人突然凑近他耳边，酒气熏人："小友可听说过，封神榜其实是台计算器？
当年鸿钧老祖用三千红尘客做算珠，可算出了......""师伯！
" 龙辰急忙打断，他看见清瑶正紧张地盯着算筹，显然听懂了 "计算器" 的隐喻，"先教我怎么破神火罩吧！
按照书中记载，这法宝该是你传给哪吒的才对......""哎哎哎，别提那劳什子书！
" 太乙真人突然甩袖，算筹在他手中化作星图，"李靖不知从截教妖人手里买了残次品，现在九道火墙正在陈塘关上空画抛物面呢！
你那混沌灵根不是能看见灵气轨迹么？
快用你那什么 微积分 算算，火墙焦点在哪！
"龙辰心中一惊。
他突然想起昨夜在药庐推演的《龟甲奇书》残页，上面的云雷纹阵图，竟与神火罩的抛物线轨迹完全吻合。
当青鸾降落在陈塘关城楼时，他看见年仅七岁的哪吒正被李靖按在火墙中央，混天绫己被烧出焦痕，眼中满是不甘的泪水。
"爹！
我没打伤东海夜叉！
" 哪吒的嘶吼混着火墙爆裂声，"你用截教法宝烧我，难道不怕师父怪罪？
"李靖充耳不闻，手中法诀掐得飞快。
九道火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在半空形成倒扣的金字塔 —— 正是截教 "九宫离火阵" 的雏形。
龙辰突然举起算筹，星光算珠自动排列成坐标系，他盯着火墙边缘的灵气流动，在识海中将其转化为二次函数："焦准距 1.3 丈，开口方向朝南！
" 龙辰大喊着抛出算筹，混沌灵根化作毛笔，在空中画出辅助线，"清瑶师姐，用你的木灵根在 x=5.7 的位置催生灵藤！
太乙师伯，劳烦用三昧真火逆着抛物线焦点烧！
"太乙真人吹了声口哨："好小子，把我的神火当导数使！
" 他随手甩出葫芦，三昧真火竟真的沿着龙辰画出的轨迹，在火墙薄弱处炸开缺口。
清瑶趁机抛出玄冰兰种子，木灵气顺着坐标系疯狂生长，灵藤如钢索般缠住火墙支点。
"哪吒，接住！
" 龙辰扯下腕间混天绫，此刻法宝己认他为主，化作流光卷入火墙。
哪吒接住混天绫的瞬间，莲花魂魄突然觉醒，脚下升起十二品金莲，竟将残次品神火罩的火墙震出裂纹。
李靖终于惊觉不对，正要收法宝，却见太乙真人己拎着酒葫芦飘到他身后："李总兵这神火罩，怕是从金鳌岛 通臂猿猴 那买的冒牌货吧？
" 他突然指着龙辰，"介绍下，我新收的记名弟子，算筹道人 —— 专门算别人算不到的劫数！
"火墙轰然倒塌时，哪吒踉跄着扑进龙辰怀里。
小家伙额间朱砂痣还在发烫，却倔强地不肯哭："你、你比我师父还厉害！
刚才画的那些线是什么？
能教我吗？
"龙辰摸着哪吒的冲天辫，突然看见他颈间挂着的玉坠 —— 正是与自己碎玉佩同材质的护阵宝玉残片。
而在不远处，清瑶正与一名戴斗笠的商人擦肩而过，对方袖口露出的截教云雷纹，让龙辰心中警铃大作 —— 那是在商军尸体和甲骨上见过的图案。
"先别管这个。
" 龙辰擦掉哪吒脸上的烟灰，偷偷将一道混沌灵气渡入他体内，"你只要记住，以后再有人用火烧你，就对着抛物线焦点位置吐口水 —— 准保管用。
"太乙真人突然爆发出大笑，震得陈塘关城楼簌簌落灰："妙啊！
用人间唾沫破天道算筹，这劫数算是彻底乱套了！
" 他忽然压低声音，只有龙辰能听见，"方才在云端，我看见金鳌岛方向有七道遁光起飞。
为首的那位... 怕是认出你腕间的混天绫了。
"夜风带来海盐的腥味。
龙辰望着哪吒蹦蹦跳跳跑向娘亲的背影，突然想起《封神演义》中 "剔骨还父" 的惨烈场景。
如今他用算筹改了火劫轨迹，不知是在编织新的命运，还是在揭开更大的天道骗局。
当清瑶递来沾着药香的帕子时，他瞥见对方袖口截教腰牌的 "截" 字，此刻竟在月光下泛着金光 —— 那是与他玉佩相同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