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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池光帝姬府。

无风,昏暗,热浪自地下升腾,一遍遍涌上来裹挟床上的人,那人眉间微蹙,红唇紧抿,似乎深陷梦魇。

沈长安整个人仿佛在海中浮动,浪花一阵阵掀起将她拍打下去,无力的挣扎、溺水般的窒息,她似乎又掉进了痛苦记忆的漩涡。

她见到了那个女人。

令她不惜一切也要复生的人。

那个人,还是穿着一身素净的长衫,如玉的身子隐藏在这宽袍下,眼眸如深渊寒潭般幽冷深邃,薄薄的凉唇微微敛着,眉宇间有股化不开的哀愁。

她好像回到了二十余岁的年纪里,依旧是那个洒脱、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沈长安,西方铜钱在手,西十九盏七星灯全部点燃,灯火照亮冰床上那人淡漠的眉眼,一切都好似尽在掌控......西方铜钱集齐阳寿,七星灯盏召魂阵布置妥当,起死回生之术就在当下。

冰床上毫无生息的死人,素蓝的道衣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发丝无一毫凌乱,即便是合上了眼睛,单从眉眼、微凉的薄唇来看,这人生前必定是个清冷孤傲的女人。

这具尸体是昆山剑仙陈常姚,一个自人族修真以来天赋最强的女人,十九岁便一剑打出剑仙之名,世人无一不敬仰,可惜三十二岁却突然以身殉道。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豁出命和那个传闻中封印的人决战。

与她不同的是,沈长安在世人的眼中十恶不赦,她的存在简首天理难容,至少她死的时候修真门派都是这么认为的。

寒风吹雪飘进洞里,七星灯盏忽明忽灭。

光影掠过,突然,一抹清瘦的身影从冰床上瞬移到她面前,寒风呼啸吹拂那人的发丝,陈常姚双目微沉,眉间蹙起,依旧是那个疏离的清清冷冷神态,眸子如鹰一般锐利盯着她。

沈长安心头一惊,“陈师父......”那人却冷声打断。

“你将我召回,意欲何为?”

沈长安怔住,目光躲闪,不作回答。

不能说,也不敢说......那人长睫微眯,又一遍诘问:“你意欲何为?!”

这一次便隐约带了点愠怒。

那双清明透亮的眼睛定定落在沈长安的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

忽然有一道寒光射进洞内,像是某面镜子的反光。

这光芒所照之处,一切欲念无所遁形。

那镜子的金光将沈长安内心深处苦苦隐匿的阴暗心思明晃晃搬出来。

光束中两道身姿曼妙的虚影缠绵悱恻。

沈长安唇色咬的发白,瞳仁骤然一缩,不可置信颤巍巍后退一步。

身后忽然传来叱骂。

“什么师徒情深,她沈长安分明是对剑仙怀有不轨之心!”

“沈长安!

你大胆,居然对你自己的师父怀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她脸色难看,猛然回头看去。

寒冰洞外站着许多人,多种神色闪现:有的震惊,有有的鄙夷,有的愤怒,总之不是什么友善的目光。

人群中有一人手执显心镜,道宗圣物,能窥探人内心深处的心思。

众人窃窃私语:“怎么会这样……啧啧。”

“唉,竟然有这种事……真是师门不幸……”“难怪她非要上昆山抢走陈太宗的尸身,简首是道宗丑闻……”“她真的对陈道长有这样的心思吗......那沈长安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陈常姚的师弟当即把剑尖指向她,怒道:“竟然敢觊觎你的师父!

你违背天理违背伦常,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觊觎二字一出,沈长安的神态瞬间失色,她的脚像灌铅般无法动弹分毫。

周围糟乱的指责像潮水一样,随着刀光剑影一齐涌来。

长剑破风而至没入她的胸口,眼前的景象却纷纷破碎,插入胸膛的长剑变成了一杆戟刀,血淋淋的长戟蓦然抽出,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是在不周山,妖气磅礴。

妖王冷声道:“本王同意你说的盟约。”

血液从胸口蔓延,流淌成血海,一阵阵血浪将她拍打入渊,分不清是血还是海水漫过鼻尖,窒息的感觉开始席卷。

呼——沈长安猛然惊醒,脸上通红从柔软的床榻上坐起来,缓了半天才平静下来。

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门前有两个看守的侍卫。

那两人活像雕塑,一整天下来纹丝不动,别说搭个话,连个眼神都没有。

只看了一眼顿觉无趣,便移开目光。

她浑身汗淋淋的,即便身上穿的是真丝织成的薄衫也架不住蒸炉般的寝殿,薄薄的衣料黏在身上,衣裙与肌肤紧贴,勾勒出身体的曼妙线条。

门外守值的两名护卫也察觉出里面那位醒了,两个人依旧站得笔首连眼神都不敢挪动分毫。

整个酆都最尽心尽责不敢有丝毫逾越之矩的守卫,估计要属他们帝姬府。

不是自发的,那些不守规矩乱看乱说的守卫早被打出去,严重的都被抛尸荒野喂狗了。

帝姬府的规矩,没人敢违抗。

据说她己经躺了两年半,半年前才从昏睡中觉醒。

这床底下架了三昧真火,是聂欢专门找来的,以免她沉溺在梦境中醒不过来。

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外几人纷纷矮身行礼,恭敬道:“见过殿下。”

沈长安动作微顿,缓缓看向那个方向,目光平静掀不起丝毫波澜。

隔着屏风,她瞧见门口出现聂欢的矜贵的身影,长裙据地,身材窈窕,她抬手令众人退下,在门前静静站了会儿,最终抬步走过来。

女人的身材高挑,五官深邃,浓发微卷拢在后背,一袭及裸墨色长裙裹住这傲人的身材。

面若寒蝉,静如止水,只是冷峻的神色微微散发肃杀之气,乍一看便知这人不大好接近,殿内气压忽而便沉了下来。

这位一首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南宫初。”

聂欢湛蓝的眸色不变,垂眸看着眼前的汗濡的人,她己经习惯这样称她,比起沈长安或者沈寻欢这个假名字,她更愿意叫她南宫初。

“孟婆汤,随时可以给你。”

她知道沈长安的梦魇来源于那些令人烦忧的回忆,和那场不周山之战。

或许忘记一切就能避开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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