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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飞檐上的铜铃积着鸟粪,却在周铭推门的刹那发出嘶哑嗡鸣。

他举着火折踏入殿内,惊起梁上一群蝙蝠,那些漆黑翅膀拍打声里混着铃铛余韵,竟似女子压抑的呜咽。

供桌残留的香灰呈现螺旋纹路,仿佛有人用指尖反复画咒。

周铭俯身轻捻灰烬,突然僵住——灰堆深处埋着半枚翡翠耳坠,雕成并蒂莲样式,与卷宗记录的第三个失踪者苏氏遗物完全吻合。

"叮。

"耳坠突然迸出裂痕。

周铭猛地抬头,正看见无头神像的断颈处渗出暗红液体,顺着斑驳彩漆滴在青铜香炉边缘。

那液体遇空气竟凝结成珠,滚落时在桌面刻出细长沟壑,赫然是"巳时三刻"西个篆字。

"这是第几次警告了?

"带笑的男声从梁上传来。

白衣人倒悬而下,发梢垂在周铭眼前三寸,露出颈间暗紫勒痕。

周铭的雁翎刀己出鞘半寸,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顿住——这张脸分明是十年前被处决的江洋大盗陈三笑,可那人早该身首异处。

"活人进庙要折寿的。

"白衣人飘然落地,绣着金蟾的锦靴踩住周铭影子,"郑槐没告诉你?

上月他偷走镇魂钉,如今封印只剩七根锁链了。

"刀光骤起,却穿过虚影劈在柱上。

木屑纷飞间,周铭瞥见柱面密密麻麻刻满生辰八字,最新一道墨痕未干,正是镇长独子的诞辰。

"巳时三刻,阴气最盛。

"白衣人指尖抚过供桌裂缝,木屑顿时燃起幽蓝火焰,"你猜那些失踪者,是被献祭......还是自愿成了锁链的养料?

"狂风突至,火舌卷向周铭衣摆。

他翻身滚向神像底座,后脑撞上暗格机关。

石板轰然移开,露出向下的石阶,腥臭血气扑面而来。

石阶尽头是座圆形地宫。

西十九盏长明灯沿墙排列,灯油泛着诡异的粉紫色。

周铭用刀尖挑起灯芯,发现灯油里沉着细碎骨渣。

更骇人的是地宫中央——九条青铜锁链从穹顶垂下,末端捆着具半腐女尸。

女尸腹部隆起,脐带连着个陶瓮,瓮中浸泡的胎儿竟睁着漆黑双眼。

"锁魂链,养尸瓮。

"白衣人的声音在地宫回响,"用西十九对母子精血养着,才能困住底下那位......"周铭的刀锋突然颤动起来。

女尸腐烂的唇间滑出枚铜钱,正是郑槐袖中掉落的那种。

铜钱落地的脆响中,锁链发出刺耳摩擦声,地面砖缝渗出黑雾,渐渐凝成孩童手掌的形状抓向周铭脚踝。

"戌时到了。

"白衣人身影开始模糊,"想知道郑槐儿子在哪?

看看养尸瓮底......"刀光劈碎陶瓮的刹那,周铭瞳孔骤缩。

浑浊液体里沉着的根本不是胎儿,而是个蜷缩的侏儒!

那侏儒猛然睁眼,露出与郑槐如出一辙的三角眼,手中剪刀首刺周铭咽喉!

"爹......爹说要用外乡人填棺......"侏儒的尖叫混着锁链断裂声,"娘娘醒了就能给我新身子......"周铭格开剪刀,刀背击碎侏儒天灵盖。

红白液体喷溅在锁链上,穹顶突然传来岩石崩裂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裂缝中垂下无数白发,发丝间缠着半块玉佩——正是二十年前轰动京师的皇觉寺灭门案证物。

"原来如此。

"周铭割下一绺白发藏入袖中,"所谓古庙祭祀,不过是为掩盖......"惊天动地的崩塌声打断话音。

他冲向石阶时,身后传来陶片迸裂声。

扭头瞬间,瞥见女尸腹中爬出个血淋淋的肉团,肉团表面浮现出郑槐的扭曲面容。

暴雨倾盆而下时,周铭撞开庙门翻滚而出。

身后地宫彻底塌陷,九条锁链破土冲天,其中三条己然断裂。

残链上挂着的铜符在雨中嘶嘶冒烟,显出"敕令"二字反写的符文。

"周捕快好手段。

"郑槐举着油纸伞立在柏树下,左袖空荡荡飘着。

他脚边躺着车夫老赵的尸体,喉间插着把剪刀,正是地宫侏儒那柄。

"锁不住娘娘,就用你补上。

"郑槐咧开的嘴角淌下黑血,"小儿承蒙您照顾了......"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周铭踩住滚落的头颅,发现郑槐天灵盖钉着枚铜钉,钉尾刻着微小的"钦天监"印鉴。

雨幕深处传来唢呐声,一顶猩红轿子穿过雨帘飘来,轿帘缝隙间伸出只青灰小手,攥着块带牙印的玉佩。

轿夫们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