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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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的枪口离萧烬的眉心只有三寸。

萧烬没动,手指轻轻摩挲着铜币边缘。

琴房里静得能听见弹匣里弹簧的嗡鸣。

“五年了,”鬼眼咧开嘴,露出镶金的犬齿,“岛上那些老家伙还以为你死了。”

萧烬瞥了眼通风管道——沈星藏身的地方。

他需要时间。

“你们现在给周家当狗了?”

他故意拖长音调。

鬼眼脸色一沉,枪管往前顶了顶:“铜币。”

萧烬突然抬手。

不是攻击,而是指向钢琴——那架老旧的三角钢琴突然自动演奏起来,《葬礼进行曲》的音符疯狂倾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的刹那,萧烬动了。

他掀翻钢琴凳砸向最近两人,同时矮身滑到琴底。

鬼眼的子弹打穿琴板,木屑飞溅。

萧烬从琴腿暗格里抽出一把军刺——是小七藏的。

第一个冲过来的杀手喉咙喷血倒下时,萧烬己经撞破窗户翻了出去。

“追!”

鬼眼的咆哮混着琴声,“我要他的皮!”

凌晨西点,地下排水渠。

沈星的白裙子沾满泥水,长发黏在脸上。

她死死抱着铁盒,看萧烬处理肩上的枪伤——子弹擦过去,掀掉一块皮。

“为什么帮我?”

萧烬咬断纱布。

沈星从裙底摸出把手术刀:“我爸杀了妈妈。”

她刀尖挑开铁盒暗层,取出一支蓝色药剂,“小七偷了这个……‘冥婚’的核心。”

药剂在黑暗里泛着荧光。

萧烬瞳孔收缩——黑狱岛的精神控制药剂,他太熟悉了。

“周家用它控制官员,”沈星声音发抖,“我爸负责善后……比如小七。”

远处传来水花声。

追兵来了。

沈星突然把药剂扎进萧烬胳膊:“跑!

药效只有十分钟!”

剧痛如烈火窜遍全身。

萧烬眼前血红一片,听觉却异常清晰——他能听见百米外子弹上膛的声音。

沈星推他入水:“音乐学院地下室有船!”

最后一瞥,他看见女孩举着手术刀冲向拐角——那里传来鬼眼的咒骂和刀刃入肉的闷响。

地下暗河,生锈的铁船。

萧烬踹开发动机,汽笛声惊起成群蝙蝠。

药剂让他的血管暴突,视野里一切都在缓慢移动——除了三枚铜币。

它们嵌在船舵上,排列成三角形。

第西枚的位置空着。

萧烬摸出兜里的铜币按上去——船舱地板突然裂开,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

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下室里,七个玻璃罐整齐排列。

每个罐子里泡着一颗心脏,标签写着日期——最近的是小七的,三天前。

墙上贴着“冥婚计划”流程图:政治联姻 → 药剂控制 → 器官移植最下方红字标注:最终受体:沈墨萧烬一拳打碎玻璃。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他看见最后一个罐子后的暗门——门缝里渗出蓝光,隐约传来钢琴声。

是《婚礼进行曲》。

萧烬一脚踹开暗门。

蓝光如潮水般涌出,刺得他眯起眼。

药效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线边缘泛着血红。

门后是个圆形礼堂——白色蜡烛围成心形,中央摆着水晶棺材。

棺材里躺着个穿婚纱的女人,胸口缝合线像蜈蚣般狰狞。

钢琴声戛然而止。

"我女儿还是心软了。

"沈墨从三角钢琴后站起身,西装革履,手里握着注射器。

他脚边躺着沈星,手术刀插在自己腹部,血浸透了白裙。

萧烬的军刺脱手飞出——沈墨侧身避开,注射器扎进棺材:"知道为什么叫冥婚吗?

"棺材里的女尸突然睁眼。

那是双没有瞳孔的灰白色眼睛。

尸体机械地坐起,婚纱下露出青紫色皮肤。

萧烬闻到了黑狱岛实验室特有的防腐剂味道。

"我妻子死了十年,"沈墨抚摸着尸体的金发,"但周家的药剂能让神经末梢复活......"他猛地扯开婚纱——尸体胸口嵌着七枚铜币,排列成北斗七星。

"还差三颗,"沈墨痴迷地数着,"小七的本来该是第八枚......"萧烬扑向沈星。

女孩呼吸微弱,手里紧攥着半张烧焦的照片——年轻时的沈墨站在黑狱岛码头,身旁是穿白大褂的周世昌。

"他们......拿活人做实验......"沈星咳出血沫,"妈妈是第一个......"女尸突然发出尖啸,指甲暴长三寸扑向萧烬!

药效巅峰在此刻降临。

世界在萧烬眼中变成慢动作——他看见女尸指甲上的神经反射弧,看见沈墨西装第二颗纽扣里的微型摄像头,看见沈星手心里藏着的铜币编号:XII。

最后一枚。

军刺贯穿女尸眼眶的瞬间,萧烬拧下她胸口的七枚铜币。

尸体痉挛着倒下,砸翻了蜡烛。

火舌窜上婚纱。

"不!

"沈墨疯狂拍打火焰,却被萧烬掐着脖子按进棺材。

"黑狱岛的规矩,"萧烬将十二枚铜币按进他眼窝,"血债血偿。

"惨叫声中,沈星挣扎着爬来,将照片扔进火海。

火苗舔舐着周世昌的脸。

清晨六点,音乐学院天台。

萧烬把沈星扔进救护车。

药效退去后的剧痛让他半跪在地,手里十二枚铜币叮当作响。

老疤的破卡车急刹在面前:"周世昌跑了!

"卡车后箱摆着台老式电报机,正自动打印加密电文:受体死亡 启动B计划 坐标东海货轮萧烬望向港口方向。

海平线上,一艘万吨货轮正缓缓离港。

"那是周家的医疗船,"老疤吐了口血痰,"每周三运新鲜货物去公海......"萧烬擦掉铜币上的血。

其中三枚刻着经纬度,拼起来正是太平洋某处坐标。

"不是货轮,"他翻进驾驶室,"是移动实验室。

"发动机咆哮时,沈星突然抓住车门:"带上我......我知道船体结构。

"她掀开病号服,腹部缝合线歪歪扭扭——是自救的刀伤。

萧烬拧开药箱扔给她止痛药:"为什么帮小七?

"沈星吞下药片,从内衣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五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黑狱岛码头,其中三个被红笔打了叉。

"妈妈留下的,"她指着唯一没被标记的女人,"这是小七的母亲......"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03.9.18萧烬猛踩油门。

二十年前,他父母正是那天失踪的。

卡车冲向港口时,沈星突然问:"铜币集齐后......会怎样?

"后视镜里,十二枚铜币在仪表盘上微微震颤,像被磁铁吸引般逐渐靠拢。

萧烬没回答。

海风送来货轮的汽笛声,像某种野兽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