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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儿站在一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男女平等,哥哥们有的,我们也要有。”

顾晚宜愣了愣,不是,演都不演了?

男女平等是用在这上面的吗?

她的心凉了一截。

说好的大孝子砸锅卖铁给她治病呢?

原来都是她的幻想啊。

她都得癌症了,这些孩子还想着钱呢,完全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话说,老妈你真的得肺癌了嘛?”

大儿子嘴角咧开讥讽的笑,“怕是想骗我们钱吧,上次你说腰疼,结果检查完又说不疼了。”

顾晚宜沉默,当时她不舍得花钱,才那样说的。

抠抠搜搜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几个孩子?

现在孩子们都结婚生子,买车买房了,哦,就把她不当人了。

结婚几十年,她连买块肥皂都要跟周青树报账。

六十来岁的她,被生活糟蹋的像八十岁。

“青树。”

她捡起诊断单。

“医生说手术费要八万………”还没等她说完,男人一口唾沫就吐了过来,哪有以前的温文尔雅。

“八万?”

周青树油光满面的脸涨成猪肝色,“车贷,房贷,哪个不要钱?

你知道大孙子玩游戏一年要充多少钱吗?

你知道孙女学跳舞多少钱吗?

你怎么这么自私,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

“我在你那里存的十几万呢?”

顾晚宜咬了咬牙,问了出来。

“十几万够干嘛,早就用了,你吃穿不要钱啊。”

周青树的声音小了下来,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顾晚宜闭了闭眼,这就是不想拿钱了?

她忽然想起结婚那天,周青树信誓旦旦说要爱她一辈子。

西十年,她生了五个孩子,没睡过一个整觉,不是赚钱就是做家务带孩子。

当了一辈子牛马,累了。

“我给你们当牛做马西十年,现在要我病死?

门都没有!”

窝囊了一辈子,她爆发了,愤怒了。

顾晚宜拿起屋里的东西就摔,她一把扯住周青树的头发,使劲扇他的脸。

周青树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不敢动弹,在他们的记忆里,妈妈一向都是胆小懦弱的女人,怎么今天这么吓人。

老五捂着耳朵尖叫,“妈疯了!”

老大老二手忙脚乱的把顾晚宜用绳子控制住,随后几人就躲在客厅商量对策。

顾晚宜看了一眼玻璃上的倒影,那个曾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姑娘,早被生活碾成了垃圾。

精神病院。

铁门“咣当”锁上时,顾晚宜才明白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护工冷笑着给她注射了镇静剂,“疯子就该有疯子的样子。”

“让我回家!

我没疯!”

护工踹了她一脚,“给我老实点,都被送到这里来了,还说自己不是疯子?”

顾晚宜可怜兮兮的躲在角落,她看了看西周,一个烂床板,一个窗户。

窗户是破的,被铁条封死。

“晚宜,你在这里好好听话,安心养病。”

周青树隔着铁门扔进来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几件旧衣服,“家里离不开人,我就不常来了,孩子们都忙,你别惦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关心自己。

顾晚宜没动,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塑料袋。

原来在他们眼里,没有钱的她就是个累赘。

胃痛突然袭来,她蜷缩在潮湿的角落,泪水混着口水淌进耳朵里。

护工扔进来半碗馊掉的米饭,“大妈,饭可给你了,你爱吃不吃,反正你老公说随便挫磨你。”

天气越来越冷,周青树似乎己经忘记了这个人。

小女儿刚生了孩子,立马催周青树把顾晚宜接回来,“爸,你可不能偏心,我妈给我哥我姐都带孩子了,不得给我也带,月嫂多贵我可请不起!”

看着窗外的雪花,周青树这才记起己经把妻子扔到精神病院两个月了。

也惩罚够了,就让女儿自己去接吧!

“顾大妈,你女儿来接你了。”

护工推开门,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十分嫌弃,“赶紧把东西收拾——”话音戛然而止。

女人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己经凉了有多久了。

护工尖叫,“死人啦!”

灵魂离体的瞬间,顾晚宜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飘出精神病院,回到家里。

几个孩子都在,挺热闹的,桌子上放着生日蛋糕,不知道在给谁过生日。

周青树正和一个女人说说笑笑,他掏出一条金项链挂在女人脖子上。

她的孩子们也不停的恭维着这女人。

没一会儿,小女儿带回了顾晚宜的死讯。

听到她死了的消息,周青树只是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吐出一句,“也算有点用,正好你夏姨搬进来。”

周明也笑嘻嘻的,“就是,我妈整天就知道钱,烦都烦死了。”

“死了更好,”周雨头也不抬的看着手机,“活着也是累赘,还是夏阿姨漂亮能干。”

小女儿赶紧接话,“我倒是真希望夏阿姨是我妈妈呢。”

夏春雪娇羞的笑了笑。

“爷爷和夏奶奶真般配!”

她一手养大的大孙子正拿着手机录视频,“网友们都说你们年少深情,是真爱呢!”

“你奶奶那种货色,哪能跟春雪比,”周青树捏了捏女人的肩膀,“春雪可是我的初恋,这些年要不是看你奶奶可怜,我早就把她踢出家门了。”

“爸说得对,”周资拎着烟酒进门,身后跟着怀孕的女友,“我妈就是个自私鬼,临死还要编个癌症恶心我们,夏阿姨才是贤妻良母,以后我儿子就交给您带了!”

女人笑出细纹的眼角弯成月牙。

“孩子们,”夏春雪温柔开口,“以后就把我当亲妈,有事尽管说。”

“还是夏阿姨好!”

几个孩子异口同声。

顾晚宜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笑了。

原来她几十年的骨血养了一堆畜生。

她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她从来就不是妻子、不是母亲,只是个免费的保姆,生孩子的工具,赚钱的机器。

窗外飘起大雪,灵魂渐渐透明。

“妈,愣着干嘛,给我拿钱啊?”

周明的声音把顾晚宜拉回了现实。

她看着眼前年轻的大儿子,冷笑一声,“你和我要的什么钱?

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