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写字楼里亮着的最后一盏灯。那盏灯已经连续亮了三天，
每天都是凌晨三点准时熄灭。我习惯性地看了眼腕表，2:58。突然，那盏灯闪了两下。
我眯起眼睛，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在窗前晃动。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叮——"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游戏开始。72小时后，你会死。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突然加快。作为一名私家侦探，我收到过无数威胁短信，
但这条不一样。发信人知道我的名字——林默。我快速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电子音："倒计时71:59:58。"写字楼里的灯突然熄灭，
我下意识抬头，看见那个身影似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抓起外套冲出门，电梯里，
我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写字楼大堂空无一人，保安趴在桌上打盹。
我轻车熟路地刷卡进入电梯，按下23层。电梯上升时，我反复回忆那个身影的轮廓，
总觉得有些熟悉。"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走廊尽头的窗户大开着，窗帘在风中狂舞。我快步走向那间办公室，门虚掩着。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差点窒息。办公室的地板上，
用鲜血画着一个巨大的倒计时：71:58:23。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信号全无。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嗒"一声，
办公室的门自动锁上了。我转身去拉门把手，纹丝不动。突然，
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往地板上涂抹鲜血，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当男人直起身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我死去三年的搭档，陈昊。视频突然中断，
电脑屏幕上出现一行字："第一个提示：你欠我的，该还了。"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三年前的那场行动中，陈昊为了救我，被歹徒击中要害。临死前，他抓着我的手说："林默，
你欠我一条命。"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我听见"滴答滴答"的声响，
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运转。我摸黑找到电源开关，却发现整个电路都被切断了。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我发现办公桌下有一个金属盒子，上面连接着几根电线。
倒计时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我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简易的定时装置，
显示屏上显示着71:55:12。装置旁边放着一张照片，是我和陈昊的合影，
背面写着："第二个提示：真相就在你眼前。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个不起眼的数字：2307。
我立刻想起这是陈昊生前常用的密码——他的警号后四位。就在这时，
我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办公室门外。门把手开始转动，
我屏住呼吸，握紧了随身携带的甩棍。门开了。我紧贴着墙壁，甩棍已经举到胸前。
门缝里渗进一丝走廊的灯光，一个修长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林默？是你吗？
"这个声音让我浑身一震。是苏雨，陈昊的妹妹，也是市局的法医。我松了口气，正要回应，
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压低声音："别进来！这里有炸弹！"苏雨的脚步声停住了。片刻后，
她的手电筒光束从门缝里照进来："我已经叫了拆弹组，你先别动。
"手电筒的光扫过办公室，我这才看清整个房间的布局。办公桌上摆着一个老式台灯，
灯罩上积了厚厚的灰。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照片，都是陈昊生前破获的大案。
我的目光突然被墙角的一个保险箱吸引。保险箱的门虚掩着，
上面贴着陈昊生前最爱用的卡通贴纸——一只咧嘴笑的柴犬。"苏雨，"我轻声说，
"你哥的警号后四位是多少？""2307，怎么了？"我摸到保险箱前，输入这组数字。
随着"咔哒"一声，保险箱的门开了。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就在这时，
定时装置的滴答声突然加快了。我看了眼显示屏，
倒计时从71:50:00直接跳到了00:10:00。"该死！"我抓起信封冲向门口，
"苏雨，快跑！"我们刚跑到消防通道，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整层楼的玻璃都被震碎了，
热浪推着我们往前冲。苏雨一个踉跄，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腕。"你没事吧？"苏雨摇摇头，
她的脸色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苍白："我收到一条短信，
说这里有我哥的线索......"我这才想起手里的信封。拆开后，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报纸，日期是三年前陈昊牺牲的那天。
头条新闻被红笔圈了出来："英勇警官殉职，疑犯在逃。
"报纸的空白处写着一行小字："第三个提示：替死鬼。"苏雨的手电筒照在报纸上，
我突然注意到新闻配图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帽檐压得很低，
但那个侧脸的轮廓......"这是......"我猛地抬头，
正好对上苏雨复杂的眼神。"你也认出来了，对吗？"苏雨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个人，
是我。"我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苏雨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应急灯下显得格外陌生。"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我的声音有些发涩。苏雨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因为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说我哥有危险。等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捡起手电筒，
光束扫过她的脸："所以这三年来，你一直在查这件事？""不只是查，
"苏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我找到了些东西。那天在现场的，不止我一个'替死鬼'。
"我接过U盘，金属表面还带着她的体温："什么意思？""我调取了当天所有的监控，
发现现场至少有五个'我'。"苏雨的声音很轻，"我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
戴着同样的帽子，从不同角度出现在监控里。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有人在制造不在场证明？""不止如此，"苏雨打开手机，
调出一段视频，"你看这个。"视频是从对面大楼拍摄的，画面有些模糊，
但能清楚地看到陈昊中弹的瞬间。开枪的人站在阴影里，
但那个举枪的姿势......"这是警队的标准射击姿势。"我死死盯着屏幕，
"凶手受过专业训练。"苏雨点点头："而且，我哥中弹的位置很蹊跷。从弹道分析来看，
子弹是从斜上方45度角射入的，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同一平面。"我突然想起什么，
快步往楼上跑。苏雨跟在后面："你去哪？""天台！"推开天台的门，夜风呼啸而来。
我跑到栏杆边，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每一寸地面。终于，在东南角的围栏上，
我发现了几道新鲜的划痕。"这里，"我指着划痕，"有人在这里架过东西。"苏雨蹲下身，
从口袋里掏出取证用的棉签，轻轻擦拭划痕："是新的，最多不超过三天。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又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第四个提示：你离真相越近，
离死亡就越近。倒计时：47:32:11。"苏雨凑过来看短信，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
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个号码......""怎么了？""尾号2307，
"苏雨的声音有些发抖，"是我哥生前用的那个。"我正要说什么，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回头一看，天台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苏雨跑过去拉门把手，纹丝不动。"被锁住了。"她用力拍打着铁门。我走到围栏边往下看，
23层的高度让人眩晕。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楼下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中。
"苏雨，"我指着那个方向，"你看那个人......"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我本能地扑向苏雨，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打在铁门上溅起一串火星。"趴下！
"我拉着苏雨躲到水箱后面。第二枪接踵而至，打在水箱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苏雨的手在发抖，但她的声音很冷静："对方用的是警用配枪，9毫米口径。"我摸出手机，
发现信号被屏蔽了。苏雨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信号发射器："用这个，
可以突破屏蔽。"就在这时，第三枪打中了我们头顶的探照灯。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
我下意识地把苏雨护在身下。黑暗中，我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对方似乎很熟悉天台的地形，
脚步声没有任何迟疑。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在我掌心快速写下几个数字：0914。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陈昊的生日。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能听见对方粗重的呼吸声。苏雨的手心全是冷汗，但她的眼神异常坚定。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警笛声。脚步声突然停住了，接着是一阵慌乱的奔跑声。我探出头，
看见一个黑影正在翻越围栏。"站住！"我大喊一声追了上去。黑影回头看了我一眼，
月光下，我看见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他的眼神让我浑身发冷——那是一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眼神。下一秒，他纵身一跃，
消失在夜色中。我冲到围栏边，只看见一个降落伞在夜空中缓缓展开。苏雨跑到我身边，
手里拿着那个U盘："来不及解释了，先离开这里。"警笛声越来越近，
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天台门，突然意识到什么："苏雨，你是怎么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