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祠堂谈心
还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果干。
咦！
怎么了？
怎么哭了？
感动了？
之前不也是这样吗？
你还一边嫌弃一边抢着要呢。”
祝威憨厚的笑着对她说。
“大哥，大哥！”
祝英台再次见到大哥祝威，想起他对自己的好。
祝英台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我在，我在。
娘亲，妹妹这是怎么了？”
祝威抱着一首喊着他，又一首哭泣的妹妹，一脸无措。
“你妹妹前段时间蹴鞠摔伤了脚，或许是许久没见你，这一见到你就想跟你撒撒娇呗。”
祝夫人对于自己女儿的埋汰样，不忍首视。
祝威了然，使劲安慰她。
总算制止住了。
“你们兄妹俩在大门口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呀！
成何体统。
快点进来。”
祝公远刚踏进家门，就看到自己儿女在门口黏黏糊糊的。
立即呵斥他们进去。
特别是越过祝威时，瞪了他一眼，还大声的哼了一下。
“妹妹，爹爹这是怎么了？
我这才刚回来啊。
没惹他生气啊。”
祝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无辜的问她。
他身后的来福则有些心虚的左看右看。
祝英台这才想起来有正事要做呢。
“大哥，你确实做错了事情，等会，主动认错，自求多福吧。
小妹也帮不了你了。”
看着大哥一脸懵逼的单纯样，祝英台叹了口气，学着她爹的模样，背着手，摇着头，走向大堂。
“来福，你知道为什么吗？”
祝威纳闷的问来福，来福使劲摇头。
他知道，但不能说啊。
“老爷，威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我们先吃饭可好？
有什么事，吃完饭后再说。
好不好？”
祝夫人浅浅笑着，讨好的对祝公远说着。
还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
让她帮腔一下。
“是啊，爹。
我们先吃饭。
你看，大哥多好，他记得你喜欢喝的酒，回来就给您带上。”
祝公远虽然神色还是很严峻，但能感觉到有点软化的迹象。
“嘿嘿。
爹。
这酒肯定一如既往的好喝，您尝尝看。”
祝威虽然不知道怎么就惹了父亲生气。
但陪笑讨好着总没错。
“吃吧，吃完，你过来书房。
我有事问你。”
“好，好的。
爹。”
祝威连忙点头应是。
“爹娘，哥哥，我们开动吧。”
祝英台开心的给他们每人都夹了菜。
这是她重生回来后，吃的第一个全家团圆饭。
她心里又激动又开心，泪水不自觉的划过脸颊掉进碗里。
混着饭也吃的很香。
因为是低着头，所以大家没怎么注意。
晚饭后，祝威被祝老爷喊进了书房检查课业。
祝英台给了哥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而祝威还觉得事情不大。
书房里，祝老爷照旧拿起来福带回来的课业检查，发现课业做的一塌糊涂不说，还有很多空白的。
想考一下文章，更是一问三不知，支支吾吾，错漏百出。
祝公远生气的一拍桌子，“混账玩意儿，你给我跪下！”
祝威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
求饶道:“爹，我错了，我真的很认真在学了。
可能我不是读书的料。
怎么学都学不好。
我……”“认真？
亏你说的出口，甲乙丙丁，你每次都拿个丁回来。
你要是认真？
就不会逃学去外面，还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打扰到其他学子的作息时间。
这些，你严夫子都告诉我了。”
祝公远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纸扔在他的面前。
看着“罪证”，祝威怂了，很识时务的认错求饶。
最后，回家第一晚喜提关祠堂惩罚。
“吟心，吟心，醒醒……” 祝英台摇晃着隔间睡着的吟心。
吟心正做着美梦流口水呢。
被自家小姐这么一摇晃，立马惊醒了。
“小姐，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吟心摸了摸嘴角的口水，快速起床。
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深更半夜的，小姐不睡觉，是要干什么啊？
“别问太多，去拿上酒窖里的好酒，还有厨房里备着的点心。
我们去看大哥。”
祝英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大哥说一下。
吟心虽然不懂小姐这样做的缘由，但她很是听话的照做了。
一路摸黑来到祝家祠堂，门口看守的小厮，一看到来人是小姐和吟心姑娘，也就放松了戒备。
看着吟心手里的食盒，知道小姐想陪一下大少爷。
他很懂事的给她们打开了门。
祝英台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一下那小厮。
小厮脸一红，就往边上退。
祝英台一进入祠堂，就看见原本应该跪在祠堂列祖列宗面前的人竟然席地而睡，还睡的那么香，气的祝英台都想喊爹过来了。
但还是忍住了。
她轻轻走过去，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哥，爹来啦！”
吓得祝威原地坐起，快速跪好。
“我没偷睡，没偷睡。”
听到一阵银铃般笑声，祝威掀开困倦的眼皮，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父亲，只看到小妹。
“哎呦，妹妹，是你啊，吓我一跳，还以为是爹爹来了。”
祝英台让吟心摆上好酒和点心，笑意收敛，:“大哥，喝点吗？”
祝威很疑惑妹妹的行为，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立马打起精神来。
看着她说道:“妹妹，你怎么了？
是有什么事让你为难了吗？
哥哥觉得你不太对劲，跟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
祝英台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家里最通透的，她爱好读书，渴望自由，希望有人能懂她。
所以，大哥活的浑浑噩噩之际是最让她看不起的。
没想到，自己一个神色，竟然让哥哥猜到了自己的不一样。
她重新打量起大哥，这个在上一世都不曾了解透彻的哥哥。
“怎么这么看着哥哥？
才多久没看见就不认识啦！
不开心了？
可是做噩梦了？
跟哥哥说说。”
祝威这次回来，总感觉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妹妹变得不爱笑了。
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哪怕是笑着，也还是笑意不达眼。
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哥，你听我说，我确实是做噩梦了。
我梦到我们家落魄了，梦到自己为情所困***了，梦到你为了救我深陷牢狱之灾。
梦到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起伤心处，祝英台浑身颤抖，泪流不止。
看的祝威心疼不己。
吟心也在一旁小声哭泣起来，小姐太可怜了，竟然做了这样不好的噩梦，还好，都是梦，不会成真的。
“妹妹，是梦来的，不是真的，听哥哥说，有哥哥在，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祝威心疼的把妹妹抱在怀里安慰着。
“可是哥哥，你如今这副心性，拿什么保护我，保护年迈的爹爹娘亲？”
祝英台就差明说了，你祝威念书念书不行，武艺武艺没有，经商头脑是一点没有遗传到爹爹。
除了吃喝玩乐，啥用没有。
“我……我……” 祝威一时间被问住了。
试图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妹妹。
可是，他竟然说不出来。
是啊，他突然间发觉自己好生没用。
“ 可是，妹妹，我读书真的不行。
要不，我跟爹爹说，不去念书了，跟他学经商好了。
一样可以让你衣食无忧。”
他也曾经下定决心要好好读书的。
可是那书真的好难懂啊。
“哥哥，你傻啊？
爹爹为什么花大价钱让你去书院念书？
不让你跟他一起经商？
士，农，工，商。
我们爹爹虽说是上虞县第一首富，可是地位却是最低的。
那些有地位的达官贵人，表面上可能对你有说有笑，背地里指不定有多看不起我们呢。
大家肯与爹爹交好，还不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祝英台把一切说开，只希望哥哥能听进去，毕竟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真的吗？
如此说来。
我能去最好的书院念书，皆因爹爹给的银钱足够多？
不然，进不去？”
他就知道，书院里也有跟他一样的，家里经商的，他们也经常是跟商户之人结交。
因为大多数家里有官职的公子哥都不跟他们这些商户之子有所交流。
原来真是看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