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初遇
暴雨冲刷着军区总医院急诊楼的红十字标志,三辆军牌越野车刺破雨幕。薛清正在值班室整理病历,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担架滚轮的声响。
"让开!重伤员!"
她冲出值班室,看见四个浑身泥水的军人推着担架床狂奔而来。担架上的男人穿着迷彩作战服,胸前已经被血浸透,右手还死死扣着碎裂的夜视镜。
"右胸第三肋间贯通伤,弹片残留,准备开胸探查!"薛清一边跑一边扯开他被血浸透的战术背心,金属拉链刮过医用剪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手术室里,无影灯刺眼的光线下,薛清看清了男人的脸。他有着刀削般的下颌线条,眉骨上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古铜色的皮肤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血压80/50,心率140!"
"加压输血,电凝钳给我。"薛清俯身时一滴汗落在男人敞开的胸膛,沿着弹孔边缘的灼烧伤痕滚落。无影灯照亮他颈侧尚未消退的蛇形疤痕,那是她后来在某个暴风雨夜用指尖反复摩挲过的印记。
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薛清才发现自己的手术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摘下沾满血迹的手套,看着监护仪上逐渐平稳的数字,长出一口气。
"特战旅南枫。"男人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自我介绍,他抬手敬礼时露出小臂虬结的枪伤,"来取我的肋骨。"
薛清这才想起托盘里那枚染血的弹片。金属在掌心泛着冷光,边缘还粘着星点碎骨。南枫却用带着枪茧的手指轻轻拈起,像捡起一枚勋章揣进胸袋。走廊顶灯在他眉骨投下深邃阴影,转身时作战靴碾过地砖上凝结的血滴。
暗夜羁绊
此后每个受伤的深夜,南枫都会带着不同的伤痕出现在她的值班室。有时是肩胛嵌着霰弹钢珠,有时是腿侧豁开二十厘米的刀伤。薛清在这些支离破碎的夜晚拼凑出他的轮廓:他拆弹时会哼老式军歌,右肩旧伤逢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最恨医院营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