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被汗水浸湿的号码牌,看着展台上那尊鎏金铜佛。拍卖师戴着白手套的手划过莲花底座,电子屏立刻显现出X光扫描图:"底座夹层藏有梵文贝叶经,起拍价八十万。"
"一百万。"前排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直接举牌。
"一百二十万。"戴翡翠项链的贵妇不甘示弱。
我缩在拍卖厅最后一排,帆布鞋边放着装泡芙的纸袋。要不是为了给教授送古籍,我根本不会误入这个地下拍卖场。手机屏幕亮起,银行卡余额刺痛眼睛:387.26元。
"两百万!"前排戴金丝眼镜的老者突然出声。他枯槁的手指敲击着沉香木杖,杖头镶嵌的琥珀里竟封着只三眼蟾蜍。当举牌瞬间,蟾蜍的第三只眼诡异地转向我的位置。
我下意识摸向颈间玉坠,这是今早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的。在医学院解剖室明亮的白炽灯下,这枚鱼形古玉突然渗出温热,此刻却在拍卖厅幽暗光线下冷如寒冰。
"二百二十万!"穿酒红色套装的贵妇扬起下巴,她脖颈缠绕的珍珠项链突然断开。珍珠滚落地面时,我瞳孔猛地收缩——那些本该***的珠子,在滚动中全都变成了骷髅形状!
腕间玉坠突然发烫,青色光晕顺着静脉爬上眼角。原本富丽堂皇的拍卖厅,此刻在视野里扭曲成诡异模样:鎏金立柱表面浮现鳞片状纹路,水晶吊灯里蜷缩着无数婴灵,而竞拍者们脚下延伸出的影子...全都长着兽耳和尾巴。
"接下来是第十件拍品。"拍卖师甜美的嗓音里混入嘶嘶声,黑色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青色鳞片一闪而过。当罩着红绸的推车进场时,我怀里的玉坠突然剧烈震颤,险些扯断银链。
红绸掀开的刹那,整个拍卖厅陷入死寂。
斑驳的青铜剑躺在天鹅绒衬布上,剑身铜绿间隐约可见北斗七星纹路。我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般疼痛,再睁眼时,剑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蝌蚪文。那些文字像活物般游入瞳孔,在脑海中炸开惊雷——"七星龙渊,欧冶子铸于云梦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