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疏庭感受着身下的疼意,确定还能再忍,于是点头,“那你和我上来吧。”
齐镜挑眉,“去你房间?”
“嗯。”
不去他房间,这家里还有适合谈这件事的地方吗?
楼上,房间。
纪疏庭将晚上回来加急拟出的合同放在齐镜面前。
“你看一下,十万够吗?
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齐镜饶有兴致将这只有一页的合同拿起来,随意扫过几眼,他笑着放下,看向纪疏庭,“当然可以。”
“好。”
事情比想象的顺利许多,纪疏庭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他俯身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是房间的矮桌,签字时,纪疏庭整个上半身都好似伏在桌上,睡衣不如高领毛衣那般遮肉,此时露出的后颈布满了红痕,罪魁祸首就盯着那些红痕看。
这人脖颈很漂亮……不如说整个身体都很漂亮,勾人。
在纪疏庭签好字抬头的一瞬间,后颈突然压下一只手掌。
他身体顿时变得僵硬,“你……干嘛?”
“抱歉,我当时有些不知轻重了。”
这句说完,齐镜满意看着掌下的皮肤逐渐变成粉色,一首蔓延到了耳后,甚至还有往耳尖爬的趋势。
“没事。”
他手被拂开,只听见这人平静说:“这件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语气平静自然,身上想必己经羞红了。
他在强装镇定。
意识到这一可能,齐镜扬眉点头,“行。”
纪疏庭将合同换了个方向,往齐镜面前推了推,笔很轻地搁下,“签字吧,钱我明天打给你,待会儿把卡号给我。”
齐镜继续点头,“好。”
签完,纪疏庭在收起合同的瞬间下意识看了眼那个名字。
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齐镜。
得了卡号,纪疏庭礼貌赶人,“很晚了,晚安。”
说完,他等着齐镜离开。
可是一秒钟过去,三秒钟过去……十秒钟过去了,他却一动不动。
纪疏庭眼神疑惑,看着他,“我要休息了。”
“刚才就想问了。”
齐镜起身,高大的身躯逐渐逼近纪疏庭,“少爷身体不舒服?”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可以离开了吗?”
“怎么和我没关系?”
齐镜说:“我觉得里面应该有我的原因,后面没套我也……”“别说了!”
纪疏庭及时打断他。
“肚子疼?”
齐镜又问。
说着,齐镜的手己经抚上纪疏庭的腹部,惊得后者一个哆嗦,后退半步躲开。
“不是。”
他红着耳尖狡辩,“总之和你没有关系,你出去。”
说完这句,纪疏庭就感到***的疼痛突然加剧,他轻嘶了声,面露痛苦,下一秒被抱住了。
“齐镜!”
“这么快就记住我名字了?”
齐镜的声音响在头顶,纪疏庭面色少见地薄怒起来,抬手推他肩膀,推不动他就抵住,“你松开!”
“我给你看一下严不严重。”
齐镜不由分说抱着他放在床上,一手压着人另一只手就去拉他睡裤。
裤子质地柔顺,家里多开着暖气,因此纪疏庭穿得也不厚,他的挣扎没有阻止齐镜的动作就罢了,反倒方便了他脱裤子。
“喂!”
纪疏庭气急败坏往后躲,“你别太过分了,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关的。”
齐镜将他的裤子丢在床上,撩开***,说:“我责任很大。”
纪疏庭并不是柔弱的人,因此也不是完全不能挣脱。
可动作太大就会扯到,撕裂的疼痛他有些不想体验,也承受不了,会红鼻子,很丢人。
眼看着最后的底裤也被褪到小腿,他咬牙闭眼,将头撇开,抬手盖住了脸。
“怎么肿得那么厉害?”
“我怎么知道!”
纪疏庭双腿打颤。
在清醒状态下被这样盯着看,是个人都不能保持冷静吧。
“刚刚拿的是药吗?
给我。”
“不用你涂。”
纪疏庭红着脸将裤子拉上,反手又把被子掀过来盖住,随即指着门口,语气在齐镜面前第一次表现得强硬,“出去!”
“你看不见,不方便。”
“不关你的事,快点出去!”
纪疏庭盖住脑袋,将双腿缩进被子,整个人只露了个乌黑的头顶以及一只手出来。
齐镜站在床前看他几秒,妥协下来。
“好,我先出去,号码我留在这里,不舒服打电话给我。”
他说完大概半分钟后,纪疏庭听见了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他缓慢地将被子拉下来些,左右看了看,确定齐镜真的离开才将被子彻底拉开。
“***!”
纪疏庭有些生气地将药膏和镜子拿在手里,涂一下他就得抖一下,对齐镜的埋怨更甚。
齐镜真是他见过最***的人了!
按理说昨夜上了药第二日应当会好许多才对,可一早醒来,纪疏庭只觉得下身***辣的疼。
他有些慌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紧洗漱换衣服去医院。
“大少爷您要出去吗?”
听见声音纪疏庭扭头,是新来的保姆。
她臂弯抱着弟弟,手小幅度又轻柔地在毯子上拍着。
纪疏庭嗯了声,走近,见小家伙醒着,便逗他一句,“源衫,早上好,我是大哥。”
“大少爷,您脸色很差。”
纪疏庭面色僵了一下,收回被弟弟拉住的手,“没事媛姨,你们不用等我吃饭,我找朋友,不确定回来时间。”
“好。”
纪疏庭去车库取了上了防滑链条的车,平时去医院半小时的路程他愣是走了快五十分钟。
路面尽管洒了盐化冰,但依旧马虎不得,他开得很慢,在半路就开始下雪,开始还是小雪,现在天上像是飘着成团的柳絮,看着倒是漂亮。
纪疏庭忘记带伞,几步路的距离他头上和肩膀就湿了。
年关,大雪,因此医院人很少,走到大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自助挂号机前挂号,服务台里的护士穿着厚工作服。
纪疏庭在网上挂了号,只需要跟着指示牌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是个看起来西十几的女人,戴了眼镜,不苟言笑,声音却很轻很温柔。
“躺到床上将裤子脱下来。”
医生起身拉遮帘,弄好转身,发现病人还站着不动。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大多发生在还在读书的少年身上,眼前这个,看着应当有二十几了。
想来是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