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拿个破碗就想讹钱?
"摊主拎着老头衣领,釉色青灰的茶盏碎片在晨光里泛着惨白。
沈墨的太阳穴突然刺痛,祖传的鱼形玉佩在胸口发烫,眼前的碎片突然浮起一层幽蓝光晕。
他踉跄着扶住摊位,耳边响起八百年前的雨声。
汴河码头上,头戴方巾的茶商正将同样的茶盏装进桐木箱,船帆掠过水面的阴影里,盏壁隐约流转七彩毫光。
"这是南宋官窑的包银口茶盏。
"沈墨抓住摊主手腕,指腹擦过残片边缘,"你看这冰裂纹,像不像寒潭冻裂时..."话未说完,他突然发现碎片中藏着更细密的星芒——这竟是个套盏!
摊主甩开他的手大笑:"沈大少还当自己是荣宝斋少东家呢?
谁不知道你家铺子被周老板收了……"话音戛然而止,沈墨已经拾起最大的残片,指尖在盏底轻轻一旋,外层青灰釉片竟如莲花绽放,露出内里漆黑如夜的胎体。
围观人群响起抽气声。
那漆黑盏壁上,七色光斑如星河倾泻,分明是失传千年的曜变天目盏!
"小兄弟..."卖盏老人突然抓住沈墨衣袖,浑浊的眼珠迸出精光,"这外层的影青套盏,可是北宋耀州窑的?
"沈墨心头猛跳。
方才的幻象里,茶商分明往木箱夹层塞了件青瓷。
他装作查看碎片,实则用玉佩贴近盏底,果然在夹层残片中窥见半枚"宣和三年"的墨书。
人群忽然分开,意大利皮鞋敲击青石板的声响让沈墨后背绷紧。
周世昌拄着犀角杖踱来,宝石袖扣闪过血似的红光:"这不是我那个吃里扒外的合伙人吗?
"沈墨紧紧攥着那只珍贵的曜变盏,手指突然毫无征兆地痉挛起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他的喉间泛起一股刺鼻的铁锈味,仿佛有鲜血在体内翻涌。
他借着咳嗽的动作,艰难地转过身,将那带着金粉的血丝吐进青砖的缝隙里,试图掩饰自己的虚弱。
这诡异的症状是从三日前开始的——当时,他正站在父亲的灵前,手中紧握着一枚玉佩,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昏倒在地。
当他醒来时,竟发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