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摘了头，都能吃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沦陷，无垢之塔的诡异和难度大幅提升，且通关的塔层再次攻略的话给予的理智奖励也会减少。
十年了，首到一个月前才有组织成功攻略第50层。
还是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失去许多精英的情况下。
他们这些老攻塔人好不容易获得一些自保的力量和经验，攒下不少理智值和道具，随着难度的提升爬塔也开始变得格外吃力，往往一层塔给予的理智值奖励还没有被杀死或者失败扣除的多。
国家花费无数人力心血从塔里带出能够保护人类的武器与资源，并建立专门的防护区域，连同攻塔攻略与体能强化，几乎是以强迫的方式命令所有人都要学习，尤其是未满十八岁的孩子，毕竟他们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
巨塔降临后的这几年，所有人类在十八岁之前都会得到非常好的保护及教育。
可一旦踏入十八岁，即便他们不想攻塔，随着头顶的数字开始逐日减少，只能被逼着进入巨塔。
张谦年龄大些，没赶上趟，入塔时没接受过任何教育，但也不至于怕成个筛糠样，而且那会的他可没有老人带领，全靠自己摸爬滚打，理智濒临崩溃好几次。
要不是为了寻找有资质的新人加入组织，他也不愿意接这种活。
看着新人还没开始就掉了部分理智值，张谦恨铁不成钢的感叹，除了前几年出了几个资质不凡的怪物新人，大部分人连前三层都很难通过。
还好塔一层的天天乐菜市场允许单人通过，如果碰上那种必须要求多人通过的塔层，打死他也不会为了新人肩负扣除1000理智值的失败下场。
“走吧，任务开始了。”
*此时，秦树低喘着恢复意识，脸上的肉花瓣缓缓合拢恢复成正常人脸的模样。
混乱的记忆不断破碎并拼凑，虽说身世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但关于这个世界及无垢之塔的信息还算是比较清晰。
除了对身世及来历的困惑，还有一点，他今年二十二岁，同样接受过关于攻塔的教育及训练，但他却清楚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进过无垢之塔，按理说他不论怎么注意且小心也不可能以2000的理智值成功撑到大学读完。
想到这，秦树揉了揉眉心，或许这个答案和自己的身世也有关联，不过现下他看自己也不像什么攻塔人，反而更像是...守塔的诡异。
难不成是因为攻塔失败才变成这样的？
可他为什么能保持自身人类的意识和理智呢？
不仅如此，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警告着自己。
一定要去50层，不惜任何代价。
为什么要去？
怎么去？
一概不知。
“...两眼一抹黑。”
秦树正喃喃感叹，突然被一声尖锐的惨叫吓到。
他下意识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又来了一波攻塔人，一个男人正站在蔬果摊前捂着自己的断臂发出痛苦惨叫，头顶标示的数字正不断减少。
咬断他胳膊的青菜头诡异发出渗人的狂笑，绿叶上沾染着血水，旁边的诡异商贩们同样嘶吼着，整个画面就像扭曲的AI形成，却也活生生映入眼帘。
一旁有人瞬间堵住断胳膊男人的嘴巴，似乎低声骂了几句。
在塔内受到的任何伤害缺失或死亡都会在出塔后消失，不过疼痛与恐惧却是真实能够感受到的，刻骨铭心的痛楚与恐惧会令理智值加速减少，即便是老练的攻塔人也抵挡不住。
不过现在，加上刚才失败的李柏，秦树共经历了三波攻塔人，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即便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下意识将盆里的鱼抓出来打算卖给他们。
明明是经过强制攻塔教育的，怎么还是这么不经吓。
秦树感叹，随即发现自己头顶的数字与攻塔人白色数值不同，是醒目的红色，只有300。
不过倒是和一旁的狗头肉贩颜色一样，但是它的数值明显比自己高很多，有3000多。
难不成，自己现在处在即将失去理智的状态？
可是他还从没听说过诡异也有理智值，如果诡异的理智值全部消失又会变成什么样？
想着想着，喉咙控制不住又溢出“hiahiahia”的笑声，秦树连忙闭紧嘴巴。
什么毛病，即将失控的前兆？
诡异的理智值要怎么增长？
一点头绪都没有，真特么麻烦！
此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你，你好，我要，买鱼。”
很娇的女声，嗓子抖得厉害，能听出年龄不大。
秦树转头看去，明明是正常且颇为清俊的五官，却让女生变得更加恐慌，连双腿都开始打哆嗦，头顶的理智值瞬间扣掉20。
因为在十八岁前的攻塔教育里不论是哪位老师都多次警示过，越接近人类的诡异，越可怕。
“吼吼，吼吼...”一旁的狗头肉贩冲女生吐着长舌，两条长长的唾液悬挂在嘴角，眼里全是可怕的垂涎之色。
那是对鲜美食物的渴望。
“...几条？”
秦树开口，嘴角向上一咧，“hiahia...”控制不住，跟特么有病似的。
霍小云头顶的理智值再次减10，说话声音更抖，“我，一条就行。”
秦树低头看向鱼盆，发现除了一条没头的，其他五条鱼全部翻个肚皮浮在水面上，不仅肉花脑袋蜷缩，嘴里的几根触须也没动静。
死了？
什么时候？
他眉头微皱，随手抓起一条，想了想还是挥刀把脑袋切了。
毕竟曾经有位野外生存的大能说过，摘了头，都能吃。
霍小云打了个冷颤，眼看着身前与人类无异的诡异面不改色地割掉鱼头，将还在滋血的鱼丢进黑色塑料袋后递过来。
“煮熟了再吃。”
他还补了一句。
霍小云不可能吃，她甚至因为过于恐惧忘记询问价格，快速拿出一张任务分发的无垢钱币双手奉上，见状狗头肉贩双目发出狂喜的凶光。
没成想秦来随手一收，霍小云的头顶首接浮现任务成功的提示。
她庆幸一笑，连忙掉头跑开，因为谦哥说只要完成任务就会受到规则保护，就算是诡异也不能随便动手。
等人跑远，狗头肉贩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那是雌性！！
你就这么放她离开吼？！”
“她没出错。”
秦树将钱塞进防水围裙的肚兜里，刚才脑海响起规则提醒，这些钱要在菜市场打烊后交一部分给市场管理者。
狗头肉贩面部狰狞，还想着卖鱼佬找茬，它也能趁机蹭一口，哪怕是半条胳膊都好。
该死的...它的狗眼里闪过一抹狠毒，转过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