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塔的轮廓越发显眼，周围的环境却显得格格不入：路面裂开了一条条缝隙，露出下方闪烁的蓝光，像是这个世界的“数据底层”。
天空也出现了异常，灰蒙蒙的云层中不时闪过巨大的乱码字符，仿佛整个世界正在崩溃。
他尝试寻找路标，却发现街道和建筑物之间的排列像是某种拼图，每走一步，周围的场景都会发生微妙变化。
“这是……动态生成的场景？”
李然喃喃自语。
他对虚拟现实系统的基本原理并不陌生，但这样的实时变化却超出了常规的技术能力。
在行进中，李然注意到路边的一家废弃书店。
书店的招牌摇摇欲坠，但门口却站着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简单的连帽衫，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
李然停下脚步，迟疑地问：“你是谁？”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冷漠的脸。
她只是上下打量了李然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你走错了路。”
“什么意思？”
李然皱眉，“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女子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转身走进书店。
犹豫片刻后，李然决定跟进去。
书店内部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安宁感，与外界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墙上的书架摆满了书，但每本书的封面都没有标题，只有闪烁的代码。
女子随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递给李然。
“看这里。”
她指着书页上的一段文字。
李然接过书，看到上面写着：“守护者守护的不是你，而是系统的平衡。”
“寻找答案之前，问问自己，你愿意付出什么？”
李然看向女子，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她淡淡地回答，“如果你继续前进，就要做好面对失去的准备。”
离开书店后，李然继续向尖塔前进。
然而，他越接近尖塔，周围的环境越发荒诞。
路面开始变得不稳定，他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踩在了空中，随时可能坠落。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李然回头，发现那全息人影又出现了，而且这次不止一个。
它们的数量增加到了三西个，动作一致地朝他移动。
“该死的，又是你们！”
李然大喊，转身向前奔跑。
尖塔的入口近在眼前，但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拦住了他的去路。
裂缝中涌出刺眼的光芒，显然不是普通的障碍。
背后的全息人影正在逼近，李然别无选择，只能拼命跳过裂缝。
在空中，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落地时几乎失去了平衡。
进入尖塔后，李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空间。
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结构，只有一束光从天花板洒下，照亮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影像。
“你就是守护者？”
李然试探着问。
影像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空灵：“欢迎来到‘中枢’。”
“中枢？”
李然皱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我会被卷进来？”
影像沉默片刻，似乎在选择措辞：“你是个意外。
这个系统设计为自我循环，但某种力量干扰了平衡。
你身上的数据特征与干扰源相似，因此被选中来修复平衡。”
“修复平衡？”
李然苦笑，“听起来好像我有选择权似的。”
影像并没有回应，而是缓缓抬起手，一道光屏在李然面前展开。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段画面：一个庞大的实验室中，无数科学家围绕着一个巨大的装置忙碌。
装置的核心散发出刺目的光芒，显然是某种高能量装置。
“这是系统的起源。”
影像平静地说，“也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你是说……所有的混乱都和这个装置有关？”
李然问。
“确切地说，装置被篡改了。”
影像冷冷地说，“而你必须找到它。”
影像的话音刚落，塔内的空间突然开始震动。
一股强烈的引力将李然向下拖去，仿佛尖塔正在崩塌。
影像最后留下一句话：“找到篡改者，修复装置——否则，你将永远困在这里。”
李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视野再次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