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侄女,需要挖耳工具套装吗?”
他的资料里,只有几个字。
有钱,很有钱!
手段狠厉,六亲不认!
郁书禾看着他,同样一袭黑衣,迈着步子,坚定地朝着她走过来。
不, 是她这个方向。
岸上围观的人主动让了一条路,没等他走到亭子里,她听到身后陈一珩的父亲阴阳怪气地说,“谁让他来的!”
郁书禾不解,看来这人真的是跟她一样,都是不被家族接纳的。
也就是传说中的,扫把星。
可是他刚才那话,分明是替陈一珩出气的。
郁书禾搞不懂,暂且沉默。
“大哥,我刚在门口看到一珩青着脸,还一首不停打喷嚏,发生何事?”
这样瞧着他开口说话,郁书禾又觉得陈最这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陈怀恩语气不耐,敷衍着说道,“一点小误会,没想到郁家禾禾悄声回国,想给大家惊喜。
结果,闹了点乌龙。”
陈最半眯着眼睛,也像是没听到他大哥说话似得,用盯猎物的眼神,盯着她。
“郁家大小姐,郁书禾?
百闻不如一见。
果然是清冷动人,让人惊喜。”
郁书禾隔着寒风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很像群山环绕着的潺潺溪水。
似苦似甜,似冷似热,又似旧相识。
“自我介绍一下,陈最。”
郁书禾盯着他那英挺的眉眼,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小叔?”
陈最轻哂笑道,“非要这么叫,也不是不行。”
眼看气氛稍缓,陈怀恩小声提醒郁文达,“先散了人群再说。”
五分钟后,郁书禾跟着陈最去了前院的暖阁。
这是郁家议论的大事的地方。
人七七八八地坐着,各怀心思。
不知是不是郁书禾的错觉,坐在她身侧的陈最总是不轻易地给她刷着存在感。
郁书禾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盏,戒备心起。
“大侄女,喝盏热茶暖暖,你的脸都冻青了。”
听着陈最的话,郁书禾抬眼看他,见他眼底噙着笑意,亲手示范一番。
他在教她,如何喝茶。
更是在让她安心,暗指这茶无碍。
这么看起来,他好像并未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郁书禾听话,抿了一口。
没来得及放下茶盏,陈一珩就抱着虚弱地郁晚音走了进来。
还真是,王八配绿豆,看对眼了。
郁书禾本就没把陈一珩放在眼里,更谈不上有多喜欢。
退婚原本也就在她计划内,只可惜一场车祸打乱她全部计划。
可即便她不要,也不能纵容着狗男女在她眼前耀武扬威,更不能让郁晚音好过如愿。
这不,她听着刚进门就狗吠的陈一珩大放厥词,烦躁地掏着耳朵。
“大侄女,需要挖耳工具套装吗?”
郁书禾偏头看他,见他原来淡漠疏离的眸子里,莫名多了几分没有恶意的戏谑之意。
“不劳小叔叔费心,只要您这大侄子不狗叫,我就用不着尊贵的挖耳套装。”
陈一珩气鼓鼓地,放下郁晚音后,恨不得上前扒了郁书禾的皮。
“谁狗叫?
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你失忆之前有多差劲!
郁书禾,你无趣到就不配做女人。”
叫嚣不止的陈一珩他看到面无表情的陈最时,脚步却不自觉后退。
陈怀恩怒其不争,“有你郁伯伯在,瞎叫唤什么。”
这满屋子的人,心思不易。
可任凭谁组合在一起,关系都比和郁书禾这个突来的陌生人要好。
郁书禾眉梢一挑,看着哑声的陈一珩不轻不重地说,“陈一珩,你在国外床上那点事,需要我当面告诉令尊吗?”
“陈叔叔,贵公子当年,跟几个洋妞儿在床上,那什么碎了一地,半夜被。。。。”
郁文达砸碎茶盏,“当着长辈的面,胡吣什么。”
新闻不能一下子全爆出来,得一点点地拉扯着才好玩。
郁书禾深知这一点。
“这茶挺好喝的,郁文达你这么浪费,死了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她嘲讽着说,没多久,一盏热茶被郁书禾喝的七七八八,面色也回暖红润起来。
陈最看似不经意地视线滑落,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眉尾那颗小小的痣上。
很快有人走近,给郁书禾重新添了茶,顺便把茶壶都放下了。
重新燃起斗志的郁书禾挑眉看着屋内众人,尤其是虚弱地郁晚音。
她看着郁晚音咳嗽不止,气虚无力。
就这般,还在苦苦哀求,“禾禾,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你如今气也消了,该能翻篇了吧?”
郁书禾低头喝茶,就跟没听见郁晚音说话似的。
“音音己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看这事就此作罢。
音音和一珩照常订婚,郁书禾明天出国。”
郁书禾慢悠悠地放下茶盏,“翻篇得我说了算,作罢也得我开口。
我不会出国,城北的别墅三天内给我腾出来,打扫干净。
大家都自觉点,别逼我动手。”
“不出国?
绝不可能!”
郁书禾冷哼一声,“郁文达,外公年龄大了,可我的舅舅姨妈还年轻。
再不济,我那些表哥表姐,也不见得能看着我被欺负成这样,无动于衷。”
她说的是,南林市景家。
景家根基不在京华市,可这些年,郁书禾的表哥表姐们也慢慢在京华布局扎根。
实力虽不如郁陈两家,可也不容小觑。
郁书禾放下茶盏,准备离开。
“这一屋子人模狗样的,可我就看小叔最顺眼。
劳烦小叔,帮我带句话给那些傻不拉几的人?”
陈最挑眉,“大侄女开口,乐意至极。”
“郁书禾不才,回国前刚接手了两笔股权。”
郁书禾笑着,又有些懊恼。
“哎呀,在小叔面前卖弄了。
我这点股权,比不上您的十分之一。”
她笑着把头发挽在脑后,看着主位上坐着的两位。
“陈氏12%,郁家18%。
外公她老人家心疼我,可怜我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
才给了这些,让我有个傍身的产业。”
陈最换了个姿势坐着,长腿交叠,镜片后面那双眸子,笑意不减。
“景家护短,早有耳闻。”
郁书禾微微颔首,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车祸失忆后,只要我心情不好就容易偏激。
偏激就容易发疯,我发疯,就后果自负。
只要郁晚音今晚如愿,那我心情就不好了。”
“三日后,NK财团的人会到京华,他们的报价我很满意。
现金为王的时代,只有银行卡上的数字,才能给人安全感。”
“不过今日见了小叔叔,觉得亲切,您开口,我半价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