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楚心慈重生了!
“要不再给她多喂两瓶?”
“我看行!
夜长梦多,绝不能让她活过今天!”
“放心吧庆哥,给她都断食3天了,这农药啊她能当糖水喝。”
“嘿嘿……要不怎么说还是你聪明呢?”
三瓶农药下肚,失去行动能力的楚心慈浑身被疼痛、恶心及灼烧感所包裹。
意识逐渐模糊,但往事却一帧帧浮上心头。
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爱上杨淮庆个白眼狼?
不但引狼入室害死了父母及兄弟姐妹。
自己也被关进疯人院数年,不见天日。
祁县这几年发展迅速,修新路盖高楼。
楚心慈名下的那几套平房刚好属于拆迁范围。
拆迁在即,拆迁补偿款可是好大一笔钱。
杨淮庆和昔日好姐妹姚金莲觊觎拆迁款,又把楚心慈从疯人院里给弄了出来。
日夜磋磨她,不给她吃饭,逼迫她签字画押把祁县的房屋过户给杨淮庆。
楚心慈没嫁给他之前,楚成远就己看出了杨淮庆的狼子野心,但奈何女儿爱的死去活来。
老父亲深感无奈只能未雨绸缪,多为她考虑一些。
所以在她婚前就将祁县房屋过户到了楚心慈名下。
但千防万防也防不住女儿被害啊。
杨淮庆虽己贵为医学博士,但依旧眼馋这笔飞来横财,到嘴的肥肉可不能让跑了。
于是他和姚金莲狼狈为奸,索性合谋让楚心慈把房子过户到自己名下。
到时候拆迁补偿款就是他杨淮庆领,再有什么婚前财产也没用了。
而楚心慈虽被关多年,但根本就没有精神病。
是杨淮庆为了霸占她家财产,买通了疯人院院长,把她强行关在了里面。
所以这次不论杨淮庆和姚金莲怎么哄诱她,她就是不签字。
被逼无奈之下,狠辣至极的姚金莲想出了毒死她这招。
“喂她喝农药的事被人知道了咋整?”
“那有啥的,你忘了她是个傻子?”
“傻妮儿错把农药当可乐,谁会怀疑到咱头上?”
“对了,房屋赠予协议她摁手印了没?”
被灌农药躺在床上的楚心慈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她恨极了,恨不得立刻用刀捅了这对狗男女,但浑身却动弹不得。
是自己不听父母朋友的劝告非要嫁给杨淮庆,如今这恶果只能含泪吞下。
楚心慈认命的闭上眼,当身体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时,有人用手拍了拍她肩膀:“欸!
心慈又来送红烧肉啦?”
“还有炒鸡蛋呢?
可真香啊!”
穿着一身灰色的确良的王麻子站在楚心慈面前,垂涎的盯着她手里的两个大铝皮饭盒。
“不是…你手别抖啊,小心肉撒了,这一饭盒肉可值3块钱呢!”
望着眼前满脸斑点的王麻子,楚心慈突然心尖发颤,浑身战栗。
此刻自己脑海中尽数是死前杨淮庆和姚金莲那两张狰狞的嘴脸。
身上未消失的痛感却提醒她…老天爷开眼。
她!
楚心慈重生了!
“王麻子!
让她滚,我才不稀罕吃她的东西。”
说话的是声音还有些许稚嫩的杨淮庆。
不,具体的说是20年前那个高傲、不入凡尘的杨淮庆。
看着眼前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楚心慈明白,老天爷是瞧她可怜,给了次从头来过的机会。
楚心慈颤抖着双手端着两个饭盒,饭盒里滚烫的温度传入手指与掌心。
而手指却因太过用力而渐渐发白。
楚心慈瞅瞅自己身上的花布衣裳以及脚底下踩着的黄土。
是祁县草甸子村没错了。
正午日头正毒,自己来给地里干农活挣工分的杨淮庆送饭。
今天早晨家里的养殖场刚宰了头200斤的大母猪。
自己非缠着父亲楚成远切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她用刚榨好的葵花籽油配上绿椒炒了满满一大饭盒红烧肉。
又炒了个西红柿鸡蛋,带着满满的汤汁铺在白米饭上。
干了半晌午活的人就着这两道菜,下饭吃那才叫一个香。
草垫子村穷,那个年代没几家能吃的起白米饭。
全村上下也就楚心慈家和当村长的伊长福家条件好,时不时能吃顿肉。
其他老百姓都是挣工分,吃了上顿没下顿。
家里死了男人只有女人的,更是穷的揭不开锅。
所以在田里干活的男人们不论大小,一瞧见楚心慈出现在地头,就知道那铁饭盒里准保装着好吃食。
偏偏杨淮庆家就是草垫子村最穷的那户。
父亲死的早,母亲又有病,上面三个姐姐两个嫁了人,还剩一个跟着在地里干活挣工分。
杨淮庆本来去年就该考大学了,奈何家里太穷,连肚子都吃不饱,更别提买学习用具啥的了。
老母亲瘫痪在床上,还需要人照顾。
于是杨淮庆心一横,索性辍学不上了。
让三姐在家照顾母亲,自己出来干活。
楚心慈家里开养殖场的条件好,父母疼爱,哥哥姐姐又照顾她,所以打小就没为吃穿发愁过。
但她学习不好,早早就辍学了,天天跟着哥嫂在养殖场帮忙。
自从在杨淮庆也辍学去挣工分后,楚心慈就每日雷打不动去地里送饭。
草垫子村的人皆说:只要有杨淮庆出现的地方,就有楚心慈。
听到杨淮庆如往常一样,嘴里说着厌恶的话,但依旧不耽误他吃自己带来的饭。
若放在20年后,那杨淮庆就是妥妥的捞男,又当又立。
王麻子眨巴着眼,心疼的看着饭盒里的红烧肉,口水流了一下巴:“淮庆,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哼!
我稀罕她一个傻子做的饭?
我怕吃了降智!”
杨淮庆故意大声回应王麻子的话,为的就是让地里所有干活的人都听到他有多清高。
是她傻妮儿楚心慈没脸没皮一遍遍跪求他杨淮庆吃的。
吃她做的饭,只是可怜她,仅此而己。
杨淮庆转着眼珠子,面露讥讽的看向楚心慈,心想:让她多求我一会儿,我再吃,这样才能突显出我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