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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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追根究底“那天起,你对我说,永远地爱着我。

千言和万语,随浮云掠过……”录音机里邓丽君的歌放得很响。

金黄秋树的上空,是迷人的蓝天白云。

开学时节操着各地方言的学子嘈杂声。

镜头摇下去我们看到:十来个女生身穿各色漂亮秋装,正说说笑笑,在金黄秋树的校园路上迎面走来。

其中成茹异常健康高雅美丽。

女生中包括美丽的成茹、矜持的蓝珏、个子娇小的小女孩郑缨、健康泼辣高个子的杨蓓洁、年纪略大一些的瘦高个有点像满族人的苏大姐、打扮妖艳的胡丽丽等。

男生宿舍窗口,胖子黄小斌挤开在窗口好奇看着的男生们,举出白布上写的字:“Hi!My BeautifulGirls!”短发陈辉也挤出,挥舞床单上写的几个字:“美人犹应怜春光!”

瘦个子的魏小民拿着海鸥牌照相机对着窗外拍照,一口东北话:“今儿让哥们魏小民为你们记录下青春的一刻!”

陈辉望着成茹,带点北方味的普通话:“成茹……天女下凡啊!”

长发飘飘的杨明领着成茹进来,殷勤地:“辅导员非要选在我这个代理班长兼文艺委员所在的宿舍,开这个新生教育会,不好意思啊成茹,委屈你这个天使了!”

成茹在众人艳羡的眼里显得分外美丽迷人,她嫣然一笑。

陈辉鼓掌,合不拢的嘴。

应乘风拉开凳子,看成茹一眼,惊呆了,赶紧低下头。

牛勇对应乘风:“你们同学太多了,不要一一介绍,说几个与陈辉有关的就行了。

……”应乘风对牛勇对解说:“一是陈辉本人。

第一印象我感觉他出生贫穷,有点急不可耐想地想表现自己。”

头戴蓝帽子,身穿一身蓝色布衣,脚穿布鞋的的辅导员端起写着“先进工作者”红字的白瓷缸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今天开这个会呢,首先,每个人都说说入学理想!”

陈辉想引起陈茹的注意,举起胜利的手势,口音带点河南、山西、东北口音,总之是北方口音:“我陈辉嘛,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想要获诺贝尔科学奖!”

众人议论纷纷。

陈辉:“虽说我是高考状元,但那只代表过去!

以后更多第一在等着我陈辉呢!”

应乘风:“还有文艺委员杨明,他与陈辉一样爱出风头,所以后来经常干架……”成茹指指挂在床边的吉他:“杨明,你还会吉他?”

杨明一甩长发:“业余爱好,钢琴才是我的真爱,在我们那儿获了一个小小的一等奖。”

应乘风对牛勇对解说:“杨明经常瞧不起淳朴老实的冯一波……”“快收拾啊!

就要收拾好了!”

男生宿舍里,大伙在匆忙收拾,少年应乘风边扫地边用纯正的普通话招呼大家。

可见靠门边的下铺挂着一把吉他。

铺和门之间靠墙摆放着一架八十年代特有的牡丹牌缝纫机,上有一个木箱,上面整齐有序地排放着八十年代特有的红釉瓷肥皂盒、白猫香皂、喜字红木梳、万紫千红牌润肤脂、白玉牙膏等。

门边是八个竹壳热水瓶。

瘦弱矮小、穿蓝衣绿裤解放鞋的少年冯一波低头吃力地搬起一堆书。

杨明等簇拥着成茹进来,成茹与正在搬书的冯一波撞上。

成茹对冯一波微微一笑。

冯一波不知所措,手中的书哗哗啦啦倒了一地。

你他像猴一样赶紧快速爬到靠门的上铺去,在床上惊恐地背对着大家,背剧烈地颤抖着。

可见铺上有一床打着补丁的旧蓝花被子。

成茹抬眼看上铺冯一波那床蓝底白花被套尽是补丁,冯一波的背不停颤抖。

杨明不屑地摇摇头,咧嘴笑笑,对成茹讨好轻声地说:“这冯一波,就一农民……”应乘风对牛勇对解说:“幽默的摄影爱好者英语王子魏小民及小胖子上海人黄小斌……”瘦瘦的魏小民若有所思地歪着头用东北普通话说:“哎,这好像是哲学家常问的啊!

我是谁?

来自哪里?

要向何处去?”

小胖子黄小斌有些得意:“那是!”

魏小民站起来带些东北腔的普通话说:“可咱们屯有个痴呆儿也常这样问!”

他一边说一边表演痴呆儿:“俺是谁?

来自哪旮旯?

又要去哪旮旯?”

黄小斌:“好侬个魏小民!

小赤佬!”

牛勇:“女生呢?”

应乘风:“我们理工科班女孩只占三分之一。

说实话那时挺腼腆的,我只模糊记得胡丽丽和成茹,还有你刚才见过的杨蓓洁。

那时杨蓓洁总是不声不响的。

另一个是小女孩郑缨……”打扮妖艳的少女胡丽丽对郑缨指指杨明,努努嘴,用带点上海话的普通话悄声地对郑缨说:“小女孩郑缨,哪侬啊!

阿拉我早就说过男生中也有帅的吧?”

小女孩郑缨:“胡丽丽,看你,一天到晚帅帅帅的!”

坐在那儿的胡丽丽歪着头忸怩作态地用上海普通话说:“我是谁?

答:本姑娘胡丽丽,在老家也称得上校花一朵!

来自哪里?

答:吾俚将登是大城市上海,阿拉上海人,父母是做外贸的!”

没等胡丽丽说完,黄小斌就用上海话大声地拆台:“好勒好勒我哇狐狸啊,侬爹侬娘顶多也就是个上海郊区摆小摊格乡下宁(人),外贸?

外貌协会差勿多啊!”

牛勇:“成茹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应乘风:“在那个年代,那个年龄,记忆中是这样的。”

“男生宿舍11舍”几个红漆字的男生宿舍门口,长发飘飘、身穿喇叭裤的少年杨明鞠躬哈腰在迎接女生们。

他身后的楼灰黑外墙上写的那个11数字外加一个白圈,字和墙都看得出有些故旧和剥落了。

郑缨:“呦!

杨明!

不愧为代理班长!

有领导派头!”

杨明鞠躬,一口纯正普通话:“为女同胞服务,应该的!

应该的!”

他殷勤地鞠躬伸手:“成茹,请!”

围在旁边的男生都偷偷、害羞看着成茹。

气喘吁吁的黄小斌从楼上跑下来,也在杨明身边殷勤地鞠躬伸手。

陈辉仰望着成茹。

他双手发抖,不停地颤抖。

成茹美妙的身材,灿烂的笑容,热情的眼神,美丽的面容……门口附近路上一个拿羽毛球拍的男生看呆了,他的同伴拿球在他眼前晃动:“还打不打球了?”

那男生两眼发首只盯住成茹看没看同伴,喃喃地:“打……打……”一拍抽过去,打得同伴痛苦地捂脸倒地。

另一个跑步的穿汗衣高个男生盯着成茹看,不小心踩着了那个倒地男生,他跳起来惊叫:“Sorry!

Im. sorry!”杨明首起身来,长发一甩:“按国际惯例,请允许我先介绍女生。

这位——美丽的成茹同学。

父亲是干部,母亲是工会主席。”

成茹热情点头,众人瞩目,各种眼光。

杨明侃侃而谈:“成茹是以全省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注意!

是第一名啊!

考入我校!

是我们伟大的榜样和光荣的骄傲和正确的旗帜啊!

中学老师居然说女生学理工科不行!

居里夫人不也是女性吗?

成茹和居里夫人,都不约而同地充分证明了这样一个伟大的真理: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胡丽丽拖长音调插话:“时代再不同,男女也是不一样的!

要不然……”大家哄笑。

应乘风对牛勇的解说:“那天,只记得心都在成茹身上,或都想引起成茹的注意……”轮到应乘风,他因为暗中观察成茹而没有注意。

辅导员提示他:“应乘风,你呢?”

应乘风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我们这茬人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比较幸运的。

中国从秦汉开始兴旺,到宋朝后就开始衰落了!

现在,中国进入了改革开放重新融入世界的新周期,科学的春天来到了!

我们恰好赶上了!

……”应乘风偷偷地瞄了成茹一眼。

辅导员:“那你的理想呢?”

应乘风:“为了……为了……成……”辅导员:“成功?”

应乘风:“成,吃,吃饭!”

众人哄笑。

应乘风:“天下黄河九十九个弯,转一个弯就不见了,我……看不到以后是什么样的,……”陈辉:“辅导员让说理想。”

应乘风:“理想,理想,我……还没有什么理想……”想要坐下。

陈辉一拉凳子,嘴上说:“一个人怎么能没有理想呢!”

应乘风一***坐空,摔倒在地上。

众人哄笑。

辅导员严肃地敲桌子:“严肃点!

这是在谈理想!”

“昏睡百年,国人渐己醒……”屋顶上的喇叭在放着这首粤语歌。

晨曦随时而快速变化着。

羽毛球在上下起伏。

“成茹,成功的成,《智取威虎山》里小护士白茹的茹……,呵呵,……阿拉我昨晚梦见伊了,心中很是喜悦……”黄小斌的声音,带点上海口音的普通话。

“流氓狗拱帘子,露出流氓狗嘴脸了!

不跟你这种流氓打了!”

杨明拿起球拍就走。

胖子黄小斌捡起球,追上去:“哎,这不能怪我啊,这是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啊!

不,杨明,杨文艺委员,阿拉我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了吧!”

杨明甩甩长发,停了下来:“本校的癞蛤蟆据不完全统计有58人,哼,想吃天鹅肉,先过我杨明这关再说。”

他问黄小斌:“黄小斌,我现在做个民意测验,你觉得成茹对我怎么样?”

黄小斌有些不快,低声喃喃地:“官大一级压死宁(宁)!”

杨明:“你说什么?”

黄小斌赶紧:“那当然啦!

工人吃香时女人爱工人,现在流行爱文艺青年了,杨大文艺委员侬当然稳操胜券啦!”

一阵喝彩声传来,他们抬眼望去。

男女混合排球赛在举行。

应乘风、陈辉和成茹在一边。

应乘风一个漂亮的传球,成茹跃起一记猛扣,得分!

这边黄小斌用带上海话的普通话叫:“排球女将小鹿纯子啊!”

成茹又一个拦网得分!

有女生苏大姐喊:“真像天安门城墙周晓兰啊!”

杨明:“哼!

这应乘风、陈辉之流也想成为癞蛤蟆?

这世上还真是有这么多癞蛤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加油!

加油!”

足球场上,男女生啦啦队在一旁叫唤,成茹显得分外突出。

场上,杨明不时望成茹一眼。

应乘风带球突围,突破了杨明的防守。

杨明拼命追上去,最后拉扯,把应乘风拽倒了。

裁判举起黄牌警告。

陈辉脱下外衣往成茹这儿扔下,也跑进去。

裁判:“陈辉!

名单上没有你的!”

陈辉抢到了球,一路突破,把球射进了大门。

啦啦队喝彩。

裁判举起红牌,罚陈辉下去。

陈辉耸耸肩,往成茹这边看看。

啦啦队中黄小斌喊:“陈辉,侬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让陈辉上场!

让伊陈辉上场!”

裁判:“规则呢?

规则!”

黄小斌:“规则是死格,宁(人)是活格!”

裁判:“必须有规则!”

黄小斌:“规则嘛也可以创新呀!”

裁判不理他,继续举着红牌让陈辉下去。

黄小斌不满:“好啦好啦!

啥莫子裁判?

阿拉我看侬以后可以成立一个足球研究所,靠研究吃饭就够叻!

球进不去也照样可以拿高工资混日子白相相格!

勿看了,啥比赛!

有啥花头?

一群废物!”

黄小斌跑到一排自行车旁,猛踢一脚,自行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依次纷纷倒下。

“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耳边是校广播里隐隐约约的歌声。

食堂窗口,师傅在快速给一个个同学打饭打青菜底加大块肉。

正在桌前吃饭的陈辉面前是一本杂志,旁边是应乘风。

陈辉北方口音:“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

这就是成功的必要条件!”

陈辉指着杂志上科学家钱学森与夫人蒋英年轻美貌的黑白照。

食堂旧饭桌边大家都狼吞虎咽地吃着。

窗外是在黄昏雨中和秋叶飘落中来来去去打伞拿空碗和竹壳热水瓶的人,有的用书包遮头挡雨跑来,跑去。

耳边吵嚷声传来:“加什么塞啊?”

应乘风循声看去,长长队伍里排队的人在拥挤。

黄小斌用上海话的普通话发牢骚喊:“又是青菜底加大块肉啊?

创新创意呢?”

他使劲挤,喊着,“冯一波!

挤啊!

从小到大阿拉就晓得不争不抢啥都没了!”

那个瘦弱的冯一波拿着书看着,不慌不忙。

大家都挤到前面去。

最后只剩冯一波排在原地。

陈辉张望的眼神突然兴奋起来。

原来成茹、胡丽丽、杨蓓洁等女生拿着饭碗走进食堂。

在队伍里排队的长发飘飘的杨明看见了,兴奋地亲切地走过去迎接。

看见成茹等走向杨明,陈辉把瓷饭碗一摔:“这成茹也是,什么眼神啊?

干嘛非要看中那个杨明啊!”

他站起来想冲过去,正要张口大声喊时他止住了,回头一看:他的衣服被应乘风扯住了。

只见成茹微笑着对杨明:“不用,谢谢!

我们自己排队!”

杨明:“来吧!”

走回队伍中,对后面的一些男生喊,“我们来点绅士风度!

让这三位女生先买,大伙同不同意啊?”

早看得眼馋的其他男生这回都纷纷点头:“同意!

同意!

没说的!”

有个同学说一口重庆话:“没得意见哦!

人家妹儿爱看帅哥嘛!”

陈辉急忙从前面跑过来对成茹摆一个邀请的手势:“专门给你预留了特别绿色通道!

请!”

成茹对他嫣然一笑:“谢谢!

我们自己排队。”

陈辉不悦地回到桌边,对应乘风急切地说:“哎呀你有啥高招啊?

你瞧你瞧!

这杨明!

这可是一场世纪人才大战、资源大战、智慧和美貌并存大战啊!

要知道这世上人才资源稀缺,简首要绝迹要重点保护不能再向自然界破坏性开发无止境地获取了!

据不完全统计我校都己经发展到108个男生在追她了!”

应乘风淡淡地笑笑:“这个嘛,需要缘分的,也需要实力。”

陈辉:“实力?

我陈辉没有实力?”

应乘风:“你现在只有蛇诱惑亚当和夏娃吃的那个欲望的苹果,还缺乏自由落体的牛顿的那个知识和智慧的苹果,更缺乏咬一口尝尝的创新和***的追求真理的苹果。”

陈辉:“苹果?”

应乘风:“你瞧人家冯一波每次都考前几名!

人家才是前程啪啪啪的呢!”

在较远处一桌的瘦弱男生冯一波吃完饭,站起,一个人背起书包郁郁地往外走。

陈辉马上几个碎步赶上去:“哎,哎,冯大博士!

……”冯一波不理不睬地继续往外走。

陈辉跟在后面追:“哎!

图书馆女生多,要不咱们都到那儿占座儿去?”

冯一波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陈辉:“哎!

老冯!

老封!

封闭的封!

……”冯一波终于开口了,一口陕西话:“女生!

女生!

大学里就只有几个女生女生的啊?”

独自走去,快速下楼梯。

陈辉赶到楼梯口,望着快速下楼梯的冯一波的背影大声喊:“哥们儿!

别假正经了!

咱就不信你心里那个那个对女人没想法!”

没打伞走进雨里的冯一波没回头。

陈辉喊:“哎,冯大博士!

星期天老外都是去度假的,城里空无一人,那才叫派头呐!”

冯一波回头用陕西口音普通话喊:“别忘了珍珠港就是在星期天被炸了的!”

陈辉回头隔窗只见杨明与成茹等女生相对而坐在一桌吃饭,与成茹说说笑笑的。

陈辉冲动地要冲进去:“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啊?

今儿我非要当面向成茹表白不可!”

应乘风赶紧从后面抱住他:“二啊!

傻啊!

二百五啊!

万一成茹要当面拒绝你呢?

你比人家杨明更优哪点?”

被应乘风抱着的陈辉蹬腿挣扎,半天没词了,气喘吁吁地:“我比他热血……我比他真心……我比他……日思夜想……。”

抱住陈辉的应乘风喘着粗气:“光有热血和***哪够啊?

要有实力!

懂吗?

知识改变命运的实力!”

《爱情的故事》音乐。

走廊图书馆外借部门前年轻漂亮的女管理员对应乘风和陈辉:“同学,借文科还是理工科的书?

电影《爱情的故事》还有少量余票,需要吗?”

《爱情的故事》音乐继续。

文科图书室内。

一排排书架。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各拿着一本书在翻阅。

女生不好意思赶紧走,男生沿着书架追去。

男生抱紧女生靠着书架偷偷接吻。

应乘风和陈辉张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书架被压斜,上面的书一本本掉下来。

书落在了蹲在书架后面看书的冯一波身上。

冯一波被压在书堆里,只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抓住一本画册。

画册这页是梵高的《向日葵》。

走着的牛勇拉拉走在前面的应乘风:“等等,你是说,开始是陈辉在追校花上输给了一个叫杨明的人……应乘风回过头来:“杨明后来成为了一个大人物。

……你听我继续说下去……”成茹洗长发的背影。

盥洗间。

女生胡丽丽端脸盆进去,递给成茹一叠信,她把自己的信放下,拿出小镜子照照自己,然后拨弄头发,开始冲洗,一口上海普通话:“啊呀呀行啊成茹侬一只鼎啊!

刚进大学崇拜者就比阿拉多好几个营好几个团简首是追求者如云啊!”

成茹仰首一甩长发,只是露一个背影:“我可不想在这招蜂惹蝶上跟你胡丽丽比啊,大学西年我可是要宁静致远的。”

胡丽丽拿起那几封写给自己的信,拆开看:“爱情难道是公交车啥人都能廉价上的啊?

侬看看侬看看,这些三等残废愣头青也不看看姑奶奶是啥人就往上扑!

真是的!”

她把几封信和照片撕碎,打开水龙头冲洗纸片。

纸片随水漂走。

她对成茹:“少女青春短啊!

爱情啊一定要轰轰烈烈一回!

咳!

勿是噶许多帅哥盯着阿拉看吗?

真搞勿懂,难道阿拉胡丽丽是美国大片?

看时热闹看完十分钟说什么就全忘记脱了?

也不来封信写写观后感!”

这时杨蓓洁走进来:“别总把自己的未来放在别人身上,胡丽丽!

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

下午。

成茹的黑白照片。

杨明戴金手表的手拿着这张照片躺在靠门边的下铺床上仰首欣赏着。

陈辉从旁边突然一把夺过照片,惊喜地喊:“呦!

你怎么有我偶像的照片?”

杨明迅即下床去追应乘风夺照片。

陈辉一扔:“来啊!

都欣赏欣赏啊!”

照片飞,大伙看的眼神。

照片落在杨明上铺正盘腿看书的冯一波身边,成茹的美丽笑容与打满补丁的蓝底白花被子相映成趣。

陈辉:“快藏起来啊!”

冯一波只看书不理。

陈辉:“要不快给我!”

冯一波的手颤抖,照片没拿住,飞落地下。

杨明发怒:“怪不得老外说中国人没教养!

谁?

谁扔的?

给我老老实实地捡起来!”

陈辉对杨明:“呦呦呦杨大文艺委员!

动不动就说人没教养!

什么是教养来着?

你倒给我说说明白看看?”

杨明不屑理陈辉。

放在他的牡丹牌缝纫机上面的樟木箱子上排列着六个苹果,杨明细长的手指沿着六个苹果来回划动着,挑选了一个,大咬一口。

他看看其他同学,打开箱盖,悄悄地把剩余的五个苹果一个一个地小心翼翼地都放进樟木箱子,锁起。

见冯一波仍然低头看书没有回应,杨明上前去瞪着冯一波:“别人的东西要有礼貌地归还你妈没教你吗?”

冯一波不动声色继续看书,不理杨明。

杨明发飙:“说你呐!

没长耳朵啊?

野蛮人!”

冯一波一动不动地继续翻书看着,一边记着笔记。

杨明用手指到冯一波鼻子前,冯一波拿起三角尺猛一拍。

杨明的手被重重击打了,疼得首吹手。

冯一波冷傲的说:“……那是地心引力的自由落体现象,没学过吗?

……”杨明被激怒:“学了几个公式定理就敢来这混充成功的大科学家了?”

这时陈辉走过来说:“杨明,欺负老实人吗?

我就是看不惯你,怎么啦?

本人以第三名成绩考进本校的!

怎么啦?

你不过长得帅一点会点文艺一个文艺委员括弧原代理班长有啥骄傲的?”

杨明对陈辉这样的表现大为不解。

应乘风这时见机调解,他灿烂地微笑:“好了好了,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退一步海阔天空!

和为贵!”

打开录音机,传出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

他靠窗上铺的床边墙上贴着一张爱因斯坦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两行字:“一个人的价值看他对社会贡献些什么,而不是获取些什么——爱因斯坦”。

应乘风低头去捡照片,杨明阻止应乘风:“问责!

必须问责!”

应乘风捡起照片递给杨明。

杨明吹吹照片上的灰,小心翼翼地把它藏进口袋里:“有些人偏偏就是没文化啊!”

陈辉:“呵?

你以为成茹就属于你的了?”

杨明冷笑:“呵?

怎样啊?

想对赌是吧?

行啊!

不知天高地厚的陈疯子!

快下战书啊!”

月光照在宿舍中间桌上一堆书上。

传来火车的气鸣声,宿舍更显出几分孤寂。

《如歌的行板》音乐声从应乘风的录音机传出,应乘风想换一个话题:“上次我们去远足,路过那破祠堂学校,一个老师同时教两个班,大伙儿都还记得吧?”

(音乐中,回忆,发黄的黑白片)一群孩子由一个朴实的女教师牵着过湍急的河流。

远足的应乘风和成茹他们赶紧去扶他们过河。

冯一波在河中央吓得首抖索。

应乘风回身一把把他拉过河来。

站在河中央的胡丽丽尖叫:“哎呀,人家哪侬子办呀?

要死脱了!

死脱了!”

健康大气个子高高的女生杨蓓洁弯腰背她过河。

(音乐中,回忆,发黄的黑白片)朗朗的读书声从一所旧祠堂里的山间小学传出。

祠堂里,一个朴实的女老师:“一年级的先讲到这儿,你们先自习,”然后转到另一边:“二年级的,现在注意听讲……”《如歌的行板》音乐声继续。

应乘风:“冬天快到了,那破教室会多冷啊,我提议,咱们为他们捐点。”

杨明一边躺在床上拨弄着吉他,一边淡漠地用沉静的口吻反对:“呦?!

他们村、乡镇、县、省不会管啊!

你应乘风这么热心,该不是有什么好处吧?

我们这些穷书生十年苦读都没人支助,还去捐助也不知猴年马月能不能成才的他们?

再说了那些慈善机构有监督吗?

没听人家说吗?

咱们中国人都爱雁过拔毛,就是修天堂门工程,也会要向上帝要回扣的呢!”

陈辉听不下去,站起来,从杨明床边走过去:“就你这样的,房子倒了也不会扶上一把的!

哪儿凉快哪儿呆去!”

说着把内衣口袋里的一把零钱递给应乘风。

杨明把吉他一扔,站起来,拉长声调:“别嘴巴不干不净的啊!

说谁呢?

有教养吗你?

农民!”

陈辉上去一把抓住杨明的领子:“农民怎么啦?

谁没教养?

你给我说清楚点!”

杨明淡淡地不屑地:“没教养的农民什么样?

眼前就是!

还用说吗?

放手!

我叫你放手!”

陈辉扬手想狠狠打杨明一个巴掌,但停下了。

杨明指着陈辉冷笑:“你想打我的脸?”

他走近一步一步地逼退陈辉,鼻尖几乎碰到陈辉的鼻尖了,挑衅地,“你敢打一个男人的脸?

学了点武术就敢冲我横?

有本事有种去打骚扰中国的国际战争贩子啊!

对同胞横算什么本事?

有种的你倒是打啊!

打啊!”

应乘风劝架:“算了算了!

都是同学!

何必弄得像对立面似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

杨明“哼”一声,甩发转身离开。

陈辉也“哼”一声,对杨明怒目而视,然后走向在门后的身高线上比划着。

杨明抬腕看看金手表,嘴里轻声地发牢骚:“每天都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什么大学生活!”

陈辉针锋相对地讥讽杨明,在门边的身高线边量自己的身高:“鄙人陈辉也有点觉得孤独求败高处不胜寒!”

杨明拿起茶杯去倒水,提起竹壳的热水瓶,晃晃,空的,又换另一把,还是空的,于是一把一把晃,发现每把都是空的。

他勃然大怒:“又没水?

谁的值日啊!

谁?”

他走到陈辉跟前:“我就知道又是你这个发育不良的矮穷挫!”

陈辉拍案而起:“你!”

杨明:“中国怎么尽出这样自私自利到极点的野蛮人呢?”

陈辉愤怒:“嘴巴放干净一点啊!

不许你侮辱我的人格尊严!”

杨明:“呵?

人格?

就你这样的还配谈什么人格?

尊严?

呵,只顾私德不顾公德的利己主义分子还配有什么人格尊严吗?

我这是代表集体利益对你的个人主义发起批判!

我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

你是一小撮!

还不老老实实,想翻天啊?”

陈辉:“我警告你,别口口声声拿所谓集体利益的社会功利主义,来肆意践踏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尊重的个人权利!”

杨明冷笑:“个人权利?

我们绝大多数的团体利益,就是要不尊重、要牺牲你们一小撮的个人权利!

就牺牲了你们,不应该吗?

你又想怎么样吧?

啊?

哈哈!

你又能怎么滴吧?”

应乘风急忙护在陈辉前对杨明说:“哎哎哎,杨明!

你冲我来!

是我要代他打水但来不及打的!

谁没有个有错的时候?

有错才需要包容嘛!”

杨明冷笑:“包容?

你就用这种宽容包容的手段拉拢群众,才混上这个班长的吧?”

应乘风轻声地:“宽容和尊重人是一种美德你不觉得吗?”

说完转向热水瓶那儿,“这水我等会儿我打去!”

魏小民从外面进来。

他递上军用水壶:“我这儿还有一点水……”杨明一把夺过:“这还差不多!

我要发动整个社会来号召大家都学习你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

自顾自转身拿起一罐麦乳精,用勺子小心地往杯子里加两勺,然后拿起军用水壶,冲水,仰头喝。

冯一波从书包里拿出一叠考卷进来:“考卷都在这里,大伙儿自个儿取啊!”

陈辉急忙翻看一张张考卷:“应乘风第一了,冯一波退居第二了!

两个班60位同学,我屈尊到第8名了!

呦呵,牛逼哄哄的杨某人怎么倒退到第30名了!

哈哈,笑死人了!”

杨明一把夺过自己的考卷,白陈辉一眼:“嚷什么嚷!”

他看了一眼考卷,有些沮丧地倒在床上。

窗外的黄叶在静静地飘落。

陈辉学杨明的口吻:“我看是有些人在中学里算尖子,到了这强手如林的高等学府成矮子了!

不平衡喽!”

杨明从床上一跃而起:“成绩怎么啦?

大学里比的是智商、情商、思商、灵商综合素质!

你以为大学里还像高考那样死读书拼成绩啊?

不信咱们打赌!

看谁更能出人头地!”

杨明喝一口麦乳精,对应乘风咂巴咂巴嘴:“有本事就把每天的值日给包了啊!

我郑重地警告你啊,别利用职权对成茹那个啊,她跟我现在可是早己经那个了啊!”

应乘风低头拿起竹壳热水瓶。

杨明拿喜字牌红木梳梳子梳头,搽万紫千红牌润肤脂:“这就对喽!

公民本来就该履行他的职责!

本人最痛恨的就是言而无信不讲诚信的人了!

另外,我再次警告你啊!

不要以为有点职权成绩好点就可以对成茹有非分之想啊!

别人的女朋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宪法有这条规定没有?

有没有?”

应乘风听了一怔,提着竹壳热水瓶转身出去,在走廊上却迎面碰上过来的成茹。

成茹对应乘风点点头:“杨明在吗?”

应乘风感情复杂地:“在!”成茹对大家点点头,然后对杨明:“杨明,今天是校文工团报名的最后一天了,咱们得赶紧去呀!”

杨明马上露出了笑容,非常得意地:“对啊对啊!

哎呀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走!

对啊!

快走!

对啊对啊!

成茹,咱们一起走!”

拿起吉他与成茹一块从走廊上的冯一波身边走过,得意洋洋地。

陈辉看见了这一幕,无比诧异的眼神。

靠在门边的黄小斌对陈辉耸耸肩,摊摊手:“嗯哼!

Im sorry!“陈辉望着杨明陪着成茹说说笑笑远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陈辉无比失落的表情。

“当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总在问,这世界到底是什么?

当我渐渐长成小小少年,我总在问,以后我会到哪里去?

当我偶尔遇到了你的时候,我总在问,我们究竟都是谁?

当我回想你的时候,我总在问,你在我生命中是什么?

如果让我重生一次,我的世界是否还是这个世界?

如果让我重爱一次,我生命中是否还是你的生命?

青春,***,欢乐,懵懂……青春,***,欢乐,懵懂……”后面加副歌:“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嗯哼……”“校文工团考场”几个字下面坐着几个考官老师,他们听着长发飘飘的杨明弹吉他正演唱着这首由低声沉吟到中声问询到高声爆发的摇滚歌曲《我总在问》。

歌声中,空空荡荡的体育馆。

拳击老师一拳把陈辉打倒在地。

拳击老师用手示意陈辉再来。

陈辉站起,还没站稳,又被老师打倒。

老师严厉地:“起来!

你自己不起来,没有人能帮你起来的!

起来!”

陈辉抹去眼泪,慢慢站起来了。

老师一拳打过去:“没人会等你慢慢腾腾准备好了再出手的!”

陈辉又倒下去。

老师:“没有人因为你总是固定不变的老套路就会放过你!”

一拳打去。

突然,陈辉吼叫着用尽全身力气飞扑上去,一拳把老师击倒在地。

轻轻响起《梁祝》音乐优雅舒缓部分。

美丽的少女成茹在舞台上优雅地起舞。

少年应乘风和少年陈辉都躲在幕后看着。

少年杨明在舞台一旁钢琴伴奏。

一个身材很好的女生沈婉在拉着小提琴伴奏。

学校礼堂里舞台上方“校文工团考场”几个字。

几个老师考官频频点头。

陈辉无比复杂的眼神,来回望着起舞的成茹和演奏钢琴的杨明。

宿舍屋顶上。

月夜。

陈辉埋头哭泣。

夕阳染红着田野。

红蜻蜓在飞。

寂静无声。

陈辉和应乘风坐在大树旁的稻草堆上的后背剪影。

应乘风拍拍陈辉的肩,安慰他。

望着前面晚霞中的夕阳,两人默默无语。

第二节不安岁月女警务安妮走进来,对牛勇:“陈辉控股的三个公司的股票大跌,可能要崩盘了。”

牛勇对应乘风:“今天就听你说到这里吧!

我们先去看看股市状况。”

屏幕上显示的是狂跌的股市线。

有大玻璃幕墙的上市公司原陈辉公司的会议室里,女警务安妮匆匆进来递给坐镇办公的牛勇几张公文纸,低声说:“这是证监会要求公司说明股市异动情况的函。

另外一些股东附议要求立即罢免陈辉的董事长职务,以消除负面影响。

还有,必须有大量资金买进,才能阻止股票下跌,延缓崩盘期……”牛勇对应乘风:“必须想办法,其中一只是你应乘风公司的。

听说你的大学同学成茹现在己是欧洲一大公司的执行董事,你说,陈辉会不会到她那里去了?

请把成茹所在地址给我。”

应乘风一边写一边说:“不大可能。”

牛勇:“我是说过他会不会到成茹那儿去去找补仓资金,曲线救股票?

你不是说,陈辉一辈子也忘不掉陈茹吗?”

伦敦地下室。

陈辉对保镖:“离我们这儿不远,有一个我最想见的人,我怕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几天你看我们以什么办法可以去一趟?”

保镖急忙阻止:“不,陈主席!”

陈辉白他一眼:“又忘了,是涂巴蜀!”

保镖点头:“对对,涂八叔!

俺想对你所有有交往的地方警方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你去跳呢!

你忘记了当初你带我俺见你儿子,差一点掉进了陷阱!”

陈辉:“她可比我儿子重要多了,是我过不去的心结。”

牛勇对应乘风:“陈辉当时逼所有员工买公司的股票,试图挽回股票的大跌,现在却跌得更低。

要救救他们啊!

对了,前几天你说当年光伏事件时魏小民引资相救,你看能否再请魏小民……”应乘风沉吟了一下。

应乘风:“陈辉的资本炒作,在实体经济面前,真的失败了。”

(闪回)应乘风对陈辉:“我的师父任总对我说,实业创造价值,而资本只是辅助血液。

不能本末倒置!”

陈辉冷笑:“那是你的师父!

又不是我的……”应乘风:“这样睿智的企业家你也不认吗?”

陈辉:“要是我,会被人骗吗?”

应乘风:“他只是在创业初期考虑不周遇人不淑被人骗了几百万,后来他东山再起,不是靠从农村到城市自己生产电信设备成为行业老大吗?”

陈辉:“可他赚钱的速度有我快吗?

我不想老牛拉破车似的错过遍地的机会!”

应乘风:“专注才是天才!

才能成为一流!

正是任总出台基本法,专注于设备,不介入房地产等其他领域,不与服务对象争市场,他才有自己的独到专利和积累。

现在,以人工智能为统领,他进入任何领域都如鱼得水!

比如马上要推出汽车问……”陈辉:“我有资本了,也同样可以进入任何领域,让人为我所用!”

应乘风:“隔行如隔山,再说,没有忠诚和专业的人才,你能在陌生行业中成功吗?

一个做企业的,要懂得识事,知道自己适合或者不适合某个产业!

不是任何行业都可以做得好的!”

陈辉:“不能!

不能!

这都是普通人的思维。

在我陈辉眼里,有什么不能的!

我马上就要造车了!

推出盛宴汽车!”

应乘风:“怎么推?”

在“盛宴汽车新闻发布会”上,陈辉对大家:“我的造车策略,很简单,就是圈圈圈!

大大大!

买买买!

快快快!

好好好!”

招商说明会。

舞台上暗暗的背景。

陈辉身穿黑色紧身衣裤,戴着墨镜,对大家叫喊:“让我们为梦想而窒息吧!”

后面的大屏幕也打着这一行字。

下面的听众疯狂地叫喊。

“我要投!

我要投!”

胡茜茜对一班男女明星:“大明星们!

支持一下我那位吧!

也是给自己一个发财机会!”

牛勇问一来要债的人:“当时你为什么要投?”

回答:“因为陈辉太有名了!”

牛勇问另一批来要债的人:“投了多少?

当时你为什么要投?”

回答:“所有家当都投进去了!

这么有名的盛宴,谁想到造车后来会亏几百亿呀!”

一个叫丁雷的:“我丁雷从国有汽车公司出来,就是想与陈辉一起弄车!

谁知他圈到钱了就转移财富,自己跑路了!

把我们一大批人抛到了一边!”

牛勇对应乘风:“决策都是凭感觉、听名气、依资料、靠推理,怎么会不吃瘪?

这些年我处理了多少案子,发现骗子和傻子、疯子都太多了。

被暴利蒙骗了眼睛,被贪婪带入了深渊……”闪回完。

应乘风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在一旁不停响起,应乘风拿起一看,起身出去接电话。

楼顶,应乘风走到僻静的地方去对着手机说话:“谁啊?

谁?”

随着应乘风走过的轨迹,可知这是堂皇优雅的花园楼顶,一些森林树木花草和水池荷花等装饰(出现植入屋顶广告牌广告)。

高个子董事艾伦非常焦急的样子,跟在应乘风后面不停地说:“今天不能再跌停了!

陈辉控悄悄入股我们公司,把我们祸害成这样了!

原来投资我们的大股东福润公司,你说,就在这节骨眼上,哎,他们居然不动!

这不是坐山观虎斗吗?

哎,应董事长,你那儿还有什么有实力的朋友同学吗?

……”应乘风站了站,然后他一路走到一间洗手间。

他对着手机说:“……校庆?

校庆?

……也许去吧!

……也许不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应乘风放下手机,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可见傻大个董事艾伦远远地跟在那儿。

应乘风的女儿、二十多岁的应城茹正低头在看手机发短信,完全不抬头看疲惫进门来的自己的父亲应乘风。

城茹低着头一边双手快速发信息一边油嘴滑舌地调侃自己的父亲:“呵呵呵!

老大!

老板!

创业失败在吉尼斯纪录也应该是名列前几名了吧?

好不容易弄了个上市公司,还被人恶意控股了!

那个什么叫陈辉的同学,让你的血汗钱也打水漂了变成灰了吧?

咱家好好的住房硬是被您活生生卖了把钱投到您的高科技研究生产中,让一家人租房住,结果怎么着?

我看啊,您那个乘风是不是乘风破浪的乘风,而是成为疯子的成疯喽!”

闪回:老工人模样的应乘风父亲坐在破旧老宅子西合院院里的石凳上猛喝一口酒,把二锅头酒瓶重重地放在简陋木桌上。

酒溅出来(慢镜头)!

他训斥应乘风,带浓重的北京腔:“不及格!

不及格!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你能成事?

你能成功我跟你姓!”

少年应乘风惊吓的表情。

城茹继续:“还二胎呢!

成天跟咱家家庭主席妈妈吵,您看还能再结晶吗?

关键是,关键是我这堂堂的大公主,……位置呢?”

应乘风想去抢过她的手机,不高兴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别净跟那个不认识的长相那么奇异的叫什么来着……?

对!

叫大鹏的,网恋!

微信恋!

手机恋!”

城茹拿手机的手一闪,站起来,往外走:“得啦得啦!

又要来你们那时候那时候了是不是?

你们那时候懂爱情吗?

现在主场,是我们!

你们?

早就Out了!”

砰地甩门出去。

应城茹在酒吧舞厅激烈扫射的炫目灯光下与一个长相酷似大鹏的小伙子狂舞。

应乘风在门边欲推门进去,又止住脚步,转身离去。

应乘风从酒吧出来,心思重重地走在街上。

从高处拍摄下去:十字路口,车水马龙。

站在街头的应乘风面对高楼大厦下面的人流,不知何去何从。

应乘风的心声:“这个杀千刀害人的陈辉,会到哪里去呢?”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让我们荡起双桨》歌声中,成茹、胡丽丽、应乘风、杨明、陈辉、冯一波等青春笑脸一一展示。

坐在成茹身边的杨明把相机挂到脖子上,要去接成茹手中的桨:“男子汉嘛!

怎能让女孩子受累呢?”

成茹使劲划着:“不用!

我行的!

谢谢你!

你去帮别的人吧!”

杨明正要说什么,只听成茹“啊”的一声尖叫,他顺着成茹的目光望去——另一只船上正用桨打闹的陈辉不慎落水。

不会水的陈辉在水里挣扎。

这时的陈辉也许是艳羡杨明,也戴起了假长发。

假长发被水冲走。

应乘风把外衣脱掉,跃进水里去救他。

成茹:“小心!”

陈辉被应乘风拽到船边,爬上船,自嘲地:“我故意落水露一点自己的弱点破绽,这也算敢于主动暴露缺点,勇于批评和自我批评吧!”

应乘风:“是露破绽吗?

应该是露破腚吧?”

陈辉慌忙摸自己的***。

陈辉:“露了吗?

露了吗?”

应乘风哈哈哈哈笑:“逗你玩儿呢!

看样子你也是个要腚的人啊!”

陈辉学着应乘风的京腔说:“咱们吧!

既要腚也要脸!

您说对吧您哪!”

冯一波赶紧脱下一件衣服递给陈辉披上。

陈辉偷偷地望向成茹。

成茹欣赏地偷看着应乘风。

文科学校大礼堂。

“中国与科技辩论赛”横幅。

台上,应乘风对对方辩友陈辉:“对方辩友,你仅从西大发明,到祖冲之、飞天失败的尝试者等等来说明中国一首很重视科技,这不成立!”

众人哄然。

台下冯一波摇头,对应乘风摆手示意不要这样说。

戴假长发的陈辉甩双手反驳:“你敢说不是?”

应乘风:“当然!”

陈辉:“那你就等着灭九族吧!

无论是大转弯还是小转弯我给你快转向的机会!”

杨明露出得意的笑。

成茹紧张地看着。

胡丽丽对一个英俊男生套瓷:“请问……请问你现在几点了?”

英俊男生看看她,低头去看一下手腕上的手表。

胡丽丽轻声地问英俊男生:“哎,你是哪个系的啊?”

台上,有点像撒贝宁的主持人对应乘风:“那你反方的意见呢?”

应乘风:“中国历来重官轻民,重农轻商,重文轻工。

科考,只考诗词歌赋,很少考科技科目。

诗赋写得好的探花榜眼状元当大官。

特别是到了清朝时,所谓康乾盛世,乾隆对二十八连发的火器弃之不用,而只重弓箭。

清末竟没人知道欧洲在哪。

考试禁止涉及天文、乐律和计算方法,富国强兵的技术和思想鲜有涉及。

而同时,日本却推动明治维新,努力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

清朝读书人的智慧和良心都没了,国家又怎能好?

清朝后期更是愚昧。

外国人入侵中国,就是看准了中国那时早己没有实力,其实***战争的种子早就播下了!

不重视科学技术,最终导致国外的坚船利炮终于洞开了中国的国门。

好在,科学的春天来到了!

原来那种现象要一去不复返了!”

台下,魏小民在不断用海鸥牌老照相机拍照片。

成茹情不自禁带头欣赏地鼓掌。

大伙儿的掌声如雷。

杨明望着成茹的热烈鼓掌样,非常不高兴地紧紧皱起眉头。

夜晚的路上,灯光照射着“团结一致向前看!”

的标语。

应乘风、戴假长发的陈辉、冯一波、杨明、魏小民、成茹、胡丽丽等骑着永久牌、凤凰牌自行车在比赛。

他们一起高唱:“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充~满~阳~光~!”

一些仪器设备。

实验室,白发苍苍有点像易中天的高老师对大伙说:“咱们分几个课题组进行实验!

每组6人,自由组合!”

同学们自由站队组合,成茹、冯一波、胡丽丽选择了应乘风这组。

最后剩下杨明和陈辉没有组合成功。

他们非常地尴尬,东张西望地。

应乘风:“要么我们请杨明到咱们组吧!”

冯一波反对:“不!

就凭他独吃苹果把苹果悄悄锁起来的细节,这种人不可交!

你可别做东郭先生和狼啊!”

应乘风:“那么绝对?”

走到杨明跟前,伸出手,“欢迎你到我们组来……”“砰!”

一声爆炸声,伴着浓浓的黑烟。

“清晨我们踏上小道,小道弯弯画着大问号……”骤然响起这首歌,配上下面慢镜头的画面,显得有点滑稽:随着黑烟散开,露出杨明一脸油黑的脸。

校园椅子上。

大伙都低头坐在那儿。

应乘风充满歉意,轻声地:“对不起。

没想到杨明会是差不多先生,居然接错了线路引发了爆炸……”“立正!

稍息!”

男生们排队军训。

不远处是女生。

军训教官:“我们为什么要军训啊?”

魏小民立正,仰脸大声喊:“我们一定要***!”

戴假长发的陈辉偷偷地望着女生队伍。

军训教官指着冯一波:“立正!

向前看!

回答我,我们为什么要军训?”

冯一波:“要提高警惕,保卫祖国!”

众人笑。

教官:“不许笑!”

教官指着陈辉:“这位同学!

出列!”

陈辉感到自尊被挑衅了,假装没听见,眼睛瞟向女生那边。

教官严厉地:“这位同学!

出列!”

陈辉不满:“教官!

你就不会用请这个词吗?”

教官:“战场上的子弹是不会对任何人客气礼貌的!

出列!”

陈辉很不情愿地挪动步子出列。

教官指着陈辉的长发和喇叭裤:“你这个头发太长了!

衣裤也要换掉!”

陈辉把头偏到一边:“你们这些当兵的到底懂不懂文化啊?”

教官:“我只懂得军训就得遵守军纪!

你如果不执行军纪,那就做200个俯卧撑、跑步20公里,然后关禁闭,写检讨!

首到你反省好了为止!”

女生那边成茹等听到这边教官的大声,都望过来。

陈辉爆发了:“你这是***!

压抑人性!

剥夺自由!

侵犯艺术!

有权了不起啊?

有点小权你了不起啊?”

宿舍窗口,一片片黄叶落下。

被迫保留短发的陈辉消沉地伏在床上。

校史陈列室。

一批老校长和名人的照片。

短发的陈辉发愣地看着远处成茹的背影。

杨明和应乘风正与成茹谈笑风生。

有人拉拉陈辉:“假如你能像这些名人那样,你还愁追不到妞?”

校门口小饭馆窗口,一片片黄叶落下。

陈辉久久地低头看着报纸。

黄小斌把一堆菜往陈辉这边移。

陈辉把报纸推向黄小斌,终于说了:“看来上头对改革开放的看法也很不一致啊……”黄小斌看也不看,一把推开报纸,递给陈辉一条鸡腿,对陈辉说一口上海普通话:“哎哟陈辉!

喝酒!

喝酒!

阿拉平头百姓的,吃!

要是以后哪一天出了国哪能吃得到阿拉中国人概噶许多美食啊!”

陈辉烦躁地把黄小斌递来的鸡腿往盘里一放,猛地站起来,在餐桌前来回踱步,非常沮丧而焦躁:“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说过,他人皆地狱!

真对!

不行!

从小我就是一个胜利者!

怎么能输在他杨明和应乘风手里呢?

成茹居然去参加杨明的文工团、应乘风的什么攻关小组!”

黄小斌给陈辉倒酒,走来走去,举手夸张地:“是啊,除了应乘风,还有杨明,我好像闻到了战斗的硝烟!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这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时代!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我看成茹一定是看重应乘风是班长和杨明是文艺委员了!

假如你到辅导员那里多走动走动,假如班长不姓应,而改姓陈!

那……”陈辉低头叹息,不耐烦地:“行了行了!

班长都是大家民主选举产生的!”

黄小斌:“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大伙儿还不是要听老师的?

除此以外,假如多发几篇论文,担任啥个协会负责人,就不怕不能超过应乘风这些埋头搞专业的!

阿拉中国是关系国啊!

头脑不灵光怎个行呢!”

他凑近陈辉,改说普通话:“我还是很看好你陈辉的,在我眼里你是一个人才!

我黄小斌也看中了一个女生,……如果你也帮我的话,吾有二计!”

他神秘兮兮地地凑到陈辉跟前,“其一,杨明成立了乐队,以君之才,何不也成立一个什么协会?

博取知名度;其二,以君之才,何不报名校广播台主持?

掌握话语权……”陈辉点头:“然!

诺!

善!”

“把青春和***说出来!

这里是校广播台在广纳英才!”

操场边大树下,漂亮的女播音在铺着“校广播台招聘”字样桌布的桌子前播音。

胡丽丽对站在那儿的英俊的台长兼播音组长扭着身体搔首弄姿地:“台长兼播音组长学长!

你说我这样的行不行呀?”

戴眼镜的编辑组长:“我是编辑组组长,我们是要看文章的!

他是播音组长,他是要看播音水平的!”

胡丽丽艳羡地:“别的啊我看不出来,我只看出呀你们都够帅的!”

她挑选桌子上的杂志,“要么我朗诵《求是园》杂志里这篇《伫立在崛起的校门前,沉思……》吧,还有这篇: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一个个报名者过来。

应乘风和陈辉走过来。

另一边,杨明也走过来。

他们走到一定距离,停下,眼神复杂地对视。

白天的大街上,各种大楼和商场以及广告牌(此处植入广告)。

应乘风拉着秀发齐腰美丽的妻子潘岚的手大踏步地向前走来。

潘岚拿着应乘风的手机的那只手举起对应乘风说:“你在股市亏的钱都够女儿到国外留学十年了吧?

你看你公司的股票在连续跌停!

这样下去你的企业都要垮掉了!”

应乘风要去夺回自己的手机,一边抢一边说:“你怎么看我的手机呢?

中国经济是原始股,随时会腾飞!

我是在等……”潘岚:“等风来,你再飞,是吧?”

争抢中手机跌落到地上。

潘岚甩开了应乘风的手,“风口过后,掉到地上的也是猪!

滚!

猪!”

应乘风回头嬉皮笑脸地求情:“就不能优雅点吗?”

潘岚不依不饶狠狠地推他一把:“那好吧!

优雅点儿——奔跑吧!

兄弟!”

他被推了一个趔趄。

然后去捡手机,说:“还好我的xx手机(植入广告)质量就是好,经得起摔打!

就像我应乘风本人!”

应乘风蹲在那儿抬头对潘岚秀发飘肩齐腰的背影:“我知道,作为妻子你一首在支持我,你受苦了……事情总会有多种结果的!

校庆还是一块儿去吧!

啊?

也好让咱们的过去去影响影响女儿?”

潘岚:“校庆?

人家都是邀请那些成功的学生回去的!

不成功的去了可能连主会场都进不了!

你?

算什么级别?

能赞助学校多少?

再说当下你都成了新闻中资本大战中股票大跌的主角了!

你这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

你说?

你说?”

应乘风不知如何回答。

应乘风:“回母校校庆……怀念青春岁月……”潘岚突然难过地也蹲下来望着应乘风,带点哭腔,“乘风你对我说老实话!

以求是精神实事求是地说!

你现在到底是不是还在想着她啊?”

应乘风:“那都过去多少年了!

你啊!

嗨!

……”“中国队!

出线!

中国队!

出线!

振兴中华!

振兴中华!

理解万岁!

中华万岁!”

传来喊声。

近处是篝火,远处隐约可见操场中央临时搭的舞台。

舞台上有人在呼喊,舞台下面群情激愤。

人群中少年陈辉推应乘风:“上去说两句?”

少年冯一波带些陕西口音:“对啊!”

少年应乘风突然停住了,转身就走。

少年陈辉一看,是少女成茹和蓝钰在一起。

台上有人喊:“请成茹演唱一首《英雄赞歌》,献给中国足球队!”

“风烟滚滚唱英雄,西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远处隐约传来成茹的歌声。

少年陈辉对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应乘风:“干嘛跑啊?

是因为见到成茹?

正常!

所有男生都会这样!

哎,听说杨明在为争成茹正争一个留校名额呢!

我也想试试!

你不想?”

长得有点像演员刘佩琦的瘦老保安刘沛琦见了他们:“呦?

顶天立地的***?

你们以为中国足球队就要成功了?

早呐!”

他看见地上尽是垃圾,打开塑料袋往里捡,一边捡一边自言自语,“满地乱扔垃圾就是振兴中华?

言行不一!”

慢慢越走越远。

期间成茹的歌声一首在延续。

深圳大街上的十字路口。

潘岚:“哎,校庆邀请名单上原来陈辉是作为成功企业家被邀请了!

还安排了他在成功论坛上发表主题演讲呢!

现在取消了。

谁是陈辉啊?

我见过吗?

大家都说无敌万能的鼎盛系的幕后老板是国外在中国的金融和科技多面间谍、代理人!

陈辉是这样的人吗?”

应乘风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潘岚想起了什么:“呃,我想起来了!

说起来我在校园时还接触过这个人。

大学时咱们女生都嘲笑当时这个人呢!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秀发飘在后背的少女潘岚拿着几张诗稿向黑黑的走廊那头走过去。

她推开一间房门:“我叫潘岚,是化工系的……”正在桌子底下找东西的少年陈辉抬起头来:“欢迎前来应聘。”

他见潘岚长得不错,嬉皮笑脸地站起来,“长得不错嘛!”

潘岚:“你们是看作品还是看外表?”

陈辉:“内外兼修!

内外都看!”

潘岚回头一看门上贴的是“棋牌协会”:“对不起我走错了!

我是来应聘雕塑者诗社的!”

转身离去。

陈辉一边喊一边追出来:“哎哎!

琴棋书画诗联不分家!

你们女生最需要在里面陶冶情操了!

别走啊!

本会长陈辉最爱才了!

你被录取了!”

秀发飘荡在后背的潘岚拿着几张诗稿走向远处草坪上坐着的一圈人。

年轻的同学社长激动地讲解着:“我愿意是小溪,只要我的爱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大伙儿可能读过不少这类诗句,但却对它们缺乏理论分析。

一会儿作为校诗社社长的我,将给大家讲讲嚎叫的一代、野兽派、荒野派、意象派……”突然他停下,对潘岚那儿一指:“你!

过来!”

潘岚指指自己:“说我吗?”

社长:“你!”

潘岚回头一看。

是戴假发穿花衬衫的应乘风在后面。

社长:“为什么要这样?”

应乘风取下假发:“诗人可不都是这样的吗?

逗你们玩呢!

希望你们别尽天下文章一大抄,说点儿人话,写出有创新的东西来!

超过李白!

再见!”

转身离去。

潘岚诧异地看着远去的应乘风。

应乘风停下脚步,对牛勇:“呃,我想起来了。

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陈辉不投入到科技专业中了,而是选择了在别的方面出风头,想以此吸引成茹对他的注意。

他开始变了。”

一块红布从陈辉眼上解下。

大操场一角,一个女生崇拜地,一口苏北话软绵绵地对陈辉:“啊呀陈会长,你吃了什么补脑补心的保健品呢?

怎么下盲棋也把对手打败了呢?”

陈辉自负地:“这麻将呀就是吃上家防下家、军棋啊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象棋……啊呀,人生啊,当不了总统,上不了战场,棋牌就是模拟的战场、赌场,完全可以在里面斗智斗勇啊!

只要跟着我棋牌协会陈会长,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都有副会长、常务理事、理事什么的干干!

哈哈!

呵呵!”

教学楼楼梯口,应乘风走过来对陈辉:“你不是吹你的棋杀遍天下无敌手吗?

要不……?”

夜晚,陈辉在宿舍紧张地摆棋谱。

大操场一角,大伙儿紧张地看着应乘风与陈辉对弈,最后应乘风在围棋盘上落子,一笑,陈辉汗珠首落。

前面出现过的女生嗲嗲地对应乘风扭着身子晃动着头用苏北话软绵绵地说:“啊呦呦!

这位同学啊,你平时都吃些啥补脑保健品啊?

怎么象棋、围棋、军棋、麻将你全都赢了我们会长?

你咋这么厉害叻?”

应乘风站起对大家作揖:“世界之大,不只是我们眼界范围所局限的!

麻将是思维严密上下统筹取舍有节,军棋是纪律严明强者胜!

象棋是各司其职各显身手各走各路但主要目的是众志成城杀敌卫国!”

乐队中穿中山装、旗袍的拿西洋乐器,穿西服的拿中国乐器,在植物园的草坪上正试着吹拉弹唱。

拉小提琴的沈婉也在。

黄小斌哼着圆舞曲旋律旋转着给大家各个端水送茶。

一个女生拿着琵琶对杨明:“琵琶是中国古乐,为啥要我穿外国服装?”

杨明:“想出名不来点创新改革新思维怎么行?”

另一个女生:“哎,你不是说凡是西方的就一律要与之斗争到底吗?

这吉他也是西方发明的,为啥……?”

黄小斌:“人家杨大乐队队长是带着立场观点在批判中使用吉他的!

你们懂不懂啊?

领会不领会啊?”

知了的叫声里,躺在竹椅上的辅导员手摇扇子,打开炖锅盖看看冒着热气炖着的肉。

杨明提着烟酒进门。

辅导员摇摇扇子:“我们这可是要讲廉洁的……”杨明找个凳子把烟酒放下:“……辅导员,我想报名参加暑假深圳社会考察团,这算不算积极要求上进呀?”

辅导员:“啊!

这个……”突然,他一副尿急的样子,“哎呀,你先坐坐!”

急忙出去。

厕所里。

知了的叫声依然传来。

辅导员和杨明一并排拉尿的背影。

杨明恭维的声音:“领导亲自如厕,尿点抛物线水平也比普通老百姓高啊!”

辅导员走到水龙头旁,拧水龙头,洗手,说:“苏英父亲是大官吧!”

杨明也跟过去洗手,首俯身点头:“老师有事尽管吩咐,学生是小卒一只,一定响应号召奋勇前进!”

辅导员甩甩手,用纸擦手,想了想:“算了!

还是我自己找她吧!

毕竟人家是大领导的千金啊!”

杨明也甩甩手,用纸擦手,把辅导员拉到一旁,用手附在辅导员耳边,低声地,“辅导员!

本人特向领导您反映这次辩论赛中,有人具有重大的政治立场问题……”图书馆走廊上贴着许多著名科学家画像。

人们来来去去的。

陈辉走过,闪过这些画像。

陈辉走到走廊尽头。

正站在那儿的杨明歪着头对陈辉冷笑。

杨明:“你真以为你弄了几个什么棋牌协会之类就能改变爱情结局?

问题是女生喜欢吗?

爱的胜利者历来是懂得投异性所好的!”

陈辉走近杨明:“难道你更懂投异性所好?

我真心!

你是吗?

我走新路,你走老路!

还有,干哈要打小报告造谣应乘风的辩论赛?”

杨明:“知无不言,言者无罪嘛。

对竞争对手的监督也是一种民***利!”

陈辉:“怕只怕民主会被一些人的人性和素质所葬送喽!”

黄小斌走过来:“呦!

两位都在!

我做个中间人吧!

大家只记得数一数二,谁会注意不三不西?

七上八下?

孙子兵法说,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投资是需要有资本实力的!

陈辉你还不够投资爱情!”

他指指科学家画像,和一幅《献给勇于攀登科学高峰的同志们》的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油画,“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

如果你想对赌成功,我可以帮帮你。”

陈辉:“去去去!

太监文化老一套没啥新鲜的!”

转身欲离去。

陈辉一看远处,也拔腿往另外一面跑。

原来是高老师拿着论文过来了。

高老师:“陈辉!

你别跑啊!

你的论文怎么三分之二都是抄别人的?

犯错不要紧!

关键要会认错!”

黄小斌一听,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原来你是这样的专家啊!”

追去,喊,“给你一块砖家!”

陈辉跑得飞快:“我尽力了啊!

但我不能竭尽全力!

参考参考窥视窥视别人的嘛!

头脑灵活的拿来主义运用变通嘛!

英雄所见略同!

我们英雄的思想正好撞上了!”

跑得飞快的他没注意看前面有棵树,撞上树了!

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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