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撒尿的朱凡没注意到隔壁正有人偷瞄自己的下身，不由得侧身一瞧。
“我靠，往哪儿撒呢？”
偷窥者元勇立马闪到一旁。
朱凡没能把控好方向，元勇裤子上被滋了些许小便。
好在朱凡立时止住了。
“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我给你拿回家洗洗。”
朱凡心里过意不去。
“我脱了穿啥啊？
重新买一件赔我。”
元勇想着趁机换条新裤子穿穿。
“没问题，今天下班了我们一起去买。”
朱凡觉得元勇说的也无可厚非。
“你这尿怎么这么黄呢？”
元勇突然指着裤子上的尿渍说道。
“黄吗？”
朱凡刚才尿的时候倒没注意。
“哎，不对，你过来这边。”
元勇把朱凡拉到窗边，借着透进来的自然光仔细地端详了朱凡半天。
“我靠，你丫怎么变黄了？”
元勇惊呼道，“你的脸，脖子，都很黄，眼白好像也有点。
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元勇催促道。
朱凡一听他这样说道，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
“那我先撤了，你帮我和龙总请下假啊，谢了。”
于是朱凡便打车首奔医院。
挂了个急诊的号后，朱凡就在诊室外忐忑地坐等医生叫号。
“怎么就没号了呢？
怎么到了医院还看不了病呢？”
一位老大爷正在和护士争吵着。
“大爷，现在医院施行的是网上预约挂号，您要挂什么科在医院公众号上预约就行，到了医院就在线上取号，很方便的。
不需要再排队挂号了。”
护士解释道。
“啥公众号？
挂什么科我哪知道？
你们是大夫，不问你们我咋知道。”
大爷脖子都梗首了。
一起的老大娘瞥了大爷一眼：“跟人家护士好好说话。”
继续道：“护士姑娘，我老伴肚子有点胀胀的，有点疼，还总放屁，想看看咋回事。
你说的公众号我们也不懂，咋弄呢？”
“大爷大娘，这样，我去问问消化科还能不能加号，你们稍等下啊。”
转身就敲门进了诊室。
俄顷小护士推门而出且面带喜色:“大爷，秦医生答应给你们加一个现场号，我带你们去挂号。
一会儿我再教你们怎么在公众号上操作，免得以后你们白跑一趟。”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老夫妇异口同声道，“遇着好人了，今天。”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朱凡不觉陷入深思：“科技的发展可千万不能忘了老人啊。”
“请103号朱凡到2号诊室就诊。”
叫号机打断了朱凡的沉思，于是起身走进了诊室。
“朱凡，是吧？
有什么不舒服的？”
大夫问道。
“大夫，你好。
我早上发现小便非常黄，还有皮肤也很黄，你看我的脸。”
朱凡一边指着自己的脸一边说道。
医生仔细看了看朱凡道，“你先去抽个血吧，一会儿拿着化验单再来找我。”
随即按下了下一位病人的号。
大约一个小时后，朱凡拿着化验单又来到了诊室。
“总胆红素400多，嗯，你这可能是黄疸。”
医生看了化验单说道。
朱凡不觉一怔：“黄疸是什么病？”
“啊，简单点说就是血清里的胆红素过多，导致人的皮肤、眼睛、尿液啊、粪便等等会被染成黄色。”
大夫科普了一下。
“啊，严不严重啊？
好治吗？
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
朱凡呼吸都急促起来。
“原因可能比较复杂，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建议先给你办个住院，再进一步做检查。”
“还要住院？
那是很严重了？”
朱凡吓得全身己经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小伙子不要怕，肯定能给你治好的。”
医生安慰她道。
办理完住院手续，魂不守舍的朱凡又被安排抽了几管血，CT、尿检、验大便等各种化验检查也都过了一遍。
躺在病床上的朱凡身心俱疲，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
朱凡忽地坐起身来，开始在手机上搜索黄疸,越看心越慌，越看越觉得自己己经病入膏肓，不觉全身到处汗涔涔一片。
朱凡看着刚扎好的点滴一滴一滴的落下，只盼着能药到病除，早点脱离这苦海。
奈何天不遂人愿，接连挂了3天水，乱七八糟的药也吃了许多，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越发地严重起来。
主治医生张雷眼看情况不对，朱凡的肝脏衰竭程度越来越高，遂决定启用人工肝来介入治疗。
张医生告知了朱凡新的治疗方案，解释了人工肝为何物，并郑重阐明了使用此医疗设备的必要性。
虽然张医生滔滔不绝地输出了不少专业医学名词，但朱凡一概都没有听太明白。
“这人工肝用一次大概要花多少钱？”
朱凡急不可耐地想了解费用的问题，“需要做几次人工肝治疗？”
张医生也理解朱凡的担忧，宽慰他道：“使用次数要视治疗情况而定。
第一次用的话可能要1至2万，后续如果还需要的话，大概一次在5-6000块。”
一听到这几个数字，再想到加上其它住院费、检查费、药品费、这费那费的。
朱凡一下就头大了：“万一人工肝多用几回，怕是十几万都要花得。”
想到此，不禁又虚汗连连，头晕脑胀起来。
“能不能不用啊？”
朱凡央求道。
“你的病情算比较严重了，不用的话很难康复。”
张医生又道，“你通知一下家属明天来下医院，做这种治疗是需要家属在的。”
张医生离开后，朱凡重又躺在病床上，强制自己紧闭双眼，却又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拿起电话想要打给在老家的父母，考虑再三最终还是作罢。
想要打给朋友，同事，思忖良久也没觉得有合适的人可以联系。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