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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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惊醒,他呆住了,眼前还是那个少女,身旁还是那盆紫色郁金香,自己还是身处福安高中的教学楼中。

“好啊!

我答应!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疝子了!”

耳边传来淅沥雨声,少年瞳孔散大,他知道这是永恒之雨。

商菏飞扑过来,陈疝不再是等待春风满怀,而是猛的后退。

但看着商菏就要摔倒,陈疝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

少女没有因他后退而质疑、愤怒、委屈,而是再次拥住眼前爱人,吻了上去。

陈疝愣住,大脑瞬间宕机,这是他第一次被吻,也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幸福,他甚至幸福的忘记远离,忘记了闪躲。

当他被吻的快缺氧时猛然睁眼,眼前少女己消失大半,流出的白羽没有飞向天空,而是围绕着两人,围绕着幸福。

他想推开南菏,但无疑,推开的只有白羽,再没了少女。

教学楼轰然倒塌,漫天沙石将陈疝掩没。

再醒来,入眼的依旧是清晨,依旧是天花板,依旧是迷茫。

咚咚咚“疝,起床了”,拖鞋踏地声随着温婉女声在门外响起。

陈疝眼皮狂跳:“回来了,又回来了。”

他思索着对策:“我出房门刷个牙回来就死,那时候精神都在刷牙上,一没注意一切都变了,若是我不刷牙,就盯着母亲的一举一动,这总没问题了吧。”

陈疝出门首奔母亲而去,他打算先看看这时母亲看不看的见自己。

走到母亲面前,看她正拖地,陈疝伸手在母亲眼前晃晃。

母亲一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

陈疝眼角有些湿润,刚经历了失去母亲的痛,现在看着母亲好端端在面前难免湿了眼眶。

陈疝抱住母亲哽咽着:“妈,您先休息吧,地我来拖,饭我来煮,好吗?”

母亲不语,只是笑着摸摸陈疝的头,看着窗外风景。

陈疝赶忙将家中窗户全部锁死,还找来几根绳子捆个死结,几层防护下也让他安心不少。

“对了,妈这几天切记切记别靠近窗…”但错就错在他回头了……他回头了!!!

眼前母亲正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张黑白照片,怕眼泪打湿它。

眼皮又开始无休止跳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陈疝知道,爱人,母亲,春风,温暖,祝福,这些永远是他的,但…循环永远为他转动,白鸽永远为他飞动,白羽永远为他飘动,这些…他何尝不知。

不知何时,一只白鸽停在窗外母亲种的郁金香上,母亲痴痴望向白鸽:“疝,是你吗?”

陈疝手指己被捏的充血,他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母亲,他不想再看见母亲化为白羽飞走的样子。

他望着母亲失了神,眼睛痛的无法聚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看不清这世界了。

短暂的失明后…眼前没了白鸽,没了白羽,也没了妈妈。

在一刻间,时间暂停了般静,一切都死一般的寂静。

陈疝痴痴望着还残留着母亲余温的紫色郁金香。

他知道,母亲在生前吻别了郁金香,她以前说过,郁金香是她最喜欢的花,因为她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她说郁金香像母亲般对孩子永恒的爱,很像她。

良久陈疝释怀的笑了,他一步步走向窗口,他不敢看母亲的尸体,却敢和母亲死在一起。

站在窗口,陈疝拿起一朵郁金香:“爱你老妈,永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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