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是被血腥味呛醒的。
铁锈味顺着鼻腔首钻后颈，他撑着碎砖的手在发抖——左腹被划开的伤口正往外冒血，染透了战术服。
废墟堆里传来脚步声，至少五个。
"老大说要活的。
"有人粗声粗气喊。
陆九渊眯起眼。
他记得三小时前，自己蹲在废弃商场顶楼，看着张铁柱的手下搬着药箱从污染区出来。
那箱子里装着"清毒剂"，是队友陈默咳血咳到昏迷时，他翻遍整个地下城打听到的最后希望。
"老规矩，双倍信用点，加那支M200。
"张铁柱当时叼着烟，刀疤从眉骨扯到下颌，"你暗影小队的首席狙击手，总不会赖账吧？
"现在想来，那刀疤下的笑根本就是陷阱。
"找着了！
"金属撞击声炸响，陆九渊滚进水泥管道。
伤口擦过管壁，疼得他咬碎后槽牙。
余光瞥见十米外停着辆装甲车残骸，油箱盖半开，燃油正顺着裂缝滴在焦黑的地面上。
系统就是这时候响的。
"时溯者系统绑定成功。
当前等级：1。
72小时后自动回溯。
"机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陆九渊呼吸一滞——他当过雇佣兵，见过脑机接口、神经芯片，可这凭空冒出来的声音，比变异体的尖啸更让他脊背发凉。
脚步声更近了。
他摸出战术匕首，割断衣摆缠住伤口，盯着装甲车漏油的位置。
"那孙子跑不了！
"第一颗子弹擦着他耳尖飞过时，陆九渊突然冲出去。
他故意撞翻半堵残墙，在对方举枪瞄准的瞬间，反手将打火机甩进装甲车底。
"轰——"燃油遇火炸成火球，两个冲在前头的喽啰被气浪掀飞。
陆九渊趁机窜上断墙，抓住垂落的钢筋荡到二楼。
可他低估了张铁柱的人手——转角处的霰弹枪喷着火舌，剧痛从大腿炸开，他摔进满是碎玻璃的商铺。
张铁柱踩着他的手腕，刀尖抵在他喉结上，"老子等这把M200半年了。
至于药箱..."他弯腰扯走陆九渊背上的包，"听说境外势力出三倍价收清毒剂，够老子去南方安全区买个小洋楼了。
"陆九渊盯着头顶晃动的刀尖。
他想起陈默发着高烧还在给他塞压缩饼干，想起队里最小的林小夏抱着变异体样本说"哥，我能找到解药"。
现在这些画面都在眼前晃，像被按了快进键。
"系统倒计时：00:00:00。
"机械音再次响起的瞬间，张铁柱的刀扎进他心脏。
陆九渊猛地睁眼。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在脸上，他坐在废弃商场的台阶上，战术服干干净净，连左腹的伤口都没了。
脚边放着那支M200，枪套上还沾着今早擦枪时的机油。
"操。
"他抹了把脸，掌心是汗。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循环："回溯完成。
当前时间：2099年11月17日10:00。
"他站起来，战术靴碾碎脚边的玻璃渣。
这次他没急着去交易点，而是绕到商场后巷——张铁柱的老巢在地下三层，入口藏在报废的自动贩卖机后面。
撬锁只用了十秒。
陆九渊贴着墙往下挪，听见下方传来对话声。
"...清毒剂明天到，境外的人要验纯度。
"是张铁柱的声音，"那姓陆的以为老子真会卖他？
暗影小队的破落户，拿把老枪当宝贝。
"另一个声音压得很低："小心他有后手。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
""后手？
"张铁柱嗤笑，"老子在他水里下了神经毒素，刚才那轮要是没弄死他，等会交易时也得软成面条。
"陆九渊的手指蜷紧。
他摸出微型摄像头粘在管道上，正准备退出去，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
"谁？
"他立刻贴紧墙根。
脚步声在头顶停住，接着是金属碰撞声——有人在撬自动贩卖机的锁。
"陆先生？
"女声从上方传来，带着点调笑。
陆九渊抬头，看见个穿皮衣的女人正弯腰看他，马尾辫垂在胸前，手里拎着把改装过的手枪。
"苏曼青，通讯站情报贩子。
"她跳下来，枪口却没对着他，"你要找张铁柱的药，我有地图。
""条件。
"陆九渊首截了当。
"分我一半清毒剂。
"她抛来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红笔圈着"地下三层仓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信我，或者继续被张铁柱耍。
"脚步声突然从西面八方涌来。
陆九渊瞳孔微缩——是张铁柱的手下，至少二十个。
"走！
"苏曼青拽着他往反方向跑，"他们装了热感仪，刚才我撬锁时触发了警报！
"两人冲进消防通道，身后的枪声炸响。
陆九渊摸到腰间的战术刀，余光瞥见苏曼青跑得比他还快，皮衣下隐约露出通讯器的金属接口。
"往左！
"她踹开防火门，"地铁站！
"废弃的地铁口黑洞洞的，铁轨上堆着变异藤。
陆九渊反手甩出手雷炸断追兵的路，转身时苏曼青己经蹲在台阶上，正用匕首割开手腕——皮肤下露出蓝色的神经接口。
"你到底是谁？
"他按住她的手。
"能帮你拿到药的人。
"她扯出个笑，血珠顺着腕骨往下滴，"现在先想怎么突破张铁柱的防线——他们在仓库装了电磁锁，普通工具打不开。
"隧道深处传来变异体的低嚎。
陆九渊盯着她腕间的接口，又看了眼手里的地图。
远处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系统提示在脑海里跳动："当前回溯剩余时间：69小时58分。
"他摸出M200上的消音器，插进枪身。
"说具体位置。
"
铁锈味顺着鼻腔首钻后颈，他撑着碎砖的手在发抖——左腹被划开的伤口正往外冒血，染透了战术服。
废墟堆里传来脚步声，至少五个。
"老大说要活的。
"有人粗声粗气喊。
陆九渊眯起眼。
他记得三小时前，自己蹲在废弃商场顶楼，看着张铁柱的手下搬着药箱从污染区出来。
那箱子里装着"清毒剂"，是队友陈默咳血咳到昏迷时，他翻遍整个地下城打听到的最后希望。
"老规矩，双倍信用点，加那支M200。
"张铁柱当时叼着烟，刀疤从眉骨扯到下颌，"你暗影小队的首席狙击手，总不会赖账吧？
"现在想来，那刀疤下的笑根本就是陷阱。
"找着了！
"金属撞击声炸响，陆九渊滚进水泥管道。
伤口擦过管壁，疼得他咬碎后槽牙。
余光瞥见十米外停着辆装甲车残骸，油箱盖半开，燃油正顺着裂缝滴在焦黑的地面上。
系统就是这时候响的。
"时溯者系统绑定成功。
当前等级：1。
72小时后自动回溯。
"机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陆九渊呼吸一滞——他当过雇佣兵，见过脑机接口、神经芯片，可这凭空冒出来的声音，比变异体的尖啸更让他脊背发凉。
脚步声更近了。
他摸出战术匕首，割断衣摆缠住伤口，盯着装甲车漏油的位置。
"那孙子跑不了！
"第一颗子弹擦着他耳尖飞过时，陆九渊突然冲出去。
他故意撞翻半堵残墙，在对方举枪瞄准的瞬间，反手将打火机甩进装甲车底。
"轰——"燃油遇火炸成火球，两个冲在前头的喽啰被气浪掀飞。
陆九渊趁机窜上断墙，抓住垂落的钢筋荡到二楼。
可他低估了张铁柱的人手——转角处的霰弹枪喷着火舌，剧痛从大腿炸开，他摔进满是碎玻璃的商铺。
张铁柱踩着他的手腕，刀尖抵在他喉结上，"老子等这把M200半年了。
至于药箱..."他弯腰扯走陆九渊背上的包，"听说境外势力出三倍价收清毒剂，够老子去南方安全区买个小洋楼了。
"陆九渊盯着头顶晃动的刀尖。
他想起陈默发着高烧还在给他塞压缩饼干，想起队里最小的林小夏抱着变异体样本说"哥，我能找到解药"。
现在这些画面都在眼前晃，像被按了快进键。
"系统倒计时：00:00:00。
"机械音再次响起的瞬间，张铁柱的刀扎进他心脏。
陆九渊猛地睁眼。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在脸上，他坐在废弃商场的台阶上，战术服干干净净，连左腹的伤口都没了。
脚边放着那支M200，枪套上还沾着今早擦枪时的机油。
"操。
"他抹了把脸，掌心是汗。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循环："回溯完成。
当前时间：2099年11月17日10:00。
"他站起来，战术靴碾碎脚边的玻璃渣。
这次他没急着去交易点，而是绕到商场后巷——张铁柱的老巢在地下三层，入口藏在报废的自动贩卖机后面。
撬锁只用了十秒。
陆九渊贴着墙往下挪，听见下方传来对话声。
"...清毒剂明天到，境外的人要验纯度。
"是张铁柱的声音，"那姓陆的以为老子真会卖他？
暗影小队的破落户，拿把老枪当宝贝。
"另一个声音压得很低："小心他有后手。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
""后手？
"张铁柱嗤笑，"老子在他水里下了神经毒素，刚才那轮要是没弄死他，等会交易时也得软成面条。
"陆九渊的手指蜷紧。
他摸出微型摄像头粘在管道上，正准备退出去，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
"谁？
"他立刻贴紧墙根。
脚步声在头顶停住，接着是金属碰撞声——有人在撬自动贩卖机的锁。
"陆先生？
"女声从上方传来，带着点调笑。
陆九渊抬头，看见个穿皮衣的女人正弯腰看他，马尾辫垂在胸前，手里拎着把改装过的手枪。
"苏曼青，通讯站情报贩子。
"她跳下来，枪口却没对着他，"你要找张铁柱的药，我有地图。
""条件。
"陆九渊首截了当。
"分我一半清毒剂。
"她抛来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红笔圈着"地下三层仓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信我，或者继续被张铁柱耍。
"脚步声突然从西面八方涌来。
陆九渊瞳孔微缩——是张铁柱的手下，至少二十个。
"走！
"苏曼青拽着他往反方向跑，"他们装了热感仪，刚才我撬锁时触发了警报！
"两人冲进消防通道，身后的枪声炸响。
陆九渊摸到腰间的战术刀，余光瞥见苏曼青跑得比他还快，皮衣下隐约露出通讯器的金属接口。
"往左！
"她踹开防火门，"地铁站！
"废弃的地铁口黑洞洞的，铁轨上堆着变异藤。
陆九渊反手甩出手雷炸断追兵的路，转身时苏曼青己经蹲在台阶上，正用匕首割开手腕——皮肤下露出蓝色的神经接口。
"你到底是谁？
"他按住她的手。
"能帮你拿到药的人。
"她扯出个笑，血珠顺着腕骨往下滴，"现在先想怎么突破张铁柱的防线——他们在仓库装了电磁锁，普通工具打不开。
"隧道深处传来变异体的低嚎。
陆九渊盯着她腕间的接口，又看了眼手里的地图。
远处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系统提示在脑海里跳动："当前回溯剩余时间：69小时58分。
"他摸出M200上的消音器，插进枪身。
"说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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