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扯什么淡
林晨偶尔在看小说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可能有某种神奇的能力没有被发掘出来。
像“萧炎”一样手搓火球。
或者像“李火旺”那样道爷成了。
某一天，突然被送进精神病院，或者被卡车送往异世界。
结束自己这个糟糕的人生游戏……开启另外一段惊天动地的旅程。
可马上就要成年，中二病的症状开始逐渐消退。
林晨也只能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心路历程，奔波在生存的路上。
不敢和任何人讨论这些细节，总觉得有那么点羞耻。
他曾经尝试不断构思细节，甚至还试图整理大纲在网文世界一展宏图。
可惜文字能力实在薄弱，脑海中的那些场景总是无法跃然于纸上。
但脑海中的场景却是越来越真实。
当黑夜来临，天幕将倾。
浓厚的乌云中有个骑着八足天马的身影，他降下神罚一般的攻击，将高架桥一分为二。
林晨从幽深的巷道中慢慢走出来。
巷道口是跌坐在地的网吧老板路明非，他抱着老板娘的尸体呆呆的，就像是傻了一样。
就连林晨从他身边走过都没有反应。
再往前走，是己经被摧毁的迈巴赫，“师兄”的胸口被贯穿，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眼神哀伤。
然后她像是蛇一样“爬”下车，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像是要吃人一般。
林晨走过，却让她僵在那里没再动弹。
一头金发的“老大”，撑着长枪站在最前面。
眼神中己经没了光却不愿倒下。
在他的脚边，是零散的红发被雨水打湿，在地面铺开如同鲜血一般。
林晨慢悠悠地走过，目光冷漠地看了一眼“老大”。
就这么走着，一首走到高架桥的断裂处。
抬头。
看向那身骑八足天马的神圣身影。
神圣身影的口中发出的明明是听不懂的语言，脑海中却立马给出翻译。
“你……要帮他们？
他们只是蝼蚁一般的窃夺者。”
林晨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虚握。
一把青铜剑自虚空浮现。
紧接着单手持剑指向天穹。
那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他的背影上。
无论是哀伤还是愤怒。
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希望与乞求。
当然，这个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或许是林晨想象力不足，不知道该怎么用那把在那神圣身影衬托下如同牙签一般的青铜剑打赢战役。
也有可能是把老板、老板娘想得那么惨有点没道理。
所以林晨想着想着也就慢慢遗忘了那个场景。
送外卖，训练（上通宵）。
日复一日。
似乎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对他而言，未来是灰暗的。
或许有一天自己那被收养的弟弟会回来找他，那时候他弟弟一定是功成名就，西装革履。
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这烂泥一般的哥哥。
出于血缘关系，林晨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生活。
再被弟弟安排联姻。
似乎……也还不错？
但路明非老板自作主张的介绍信，似乎是给他这灰暗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调味剂。
他拒绝得还算洒脱，脑海中那个聒噪的声音也不再响起。
可他却还是想伸手拿过那个或许可以改变命运的包裹，不顾脑海中那个聒噪声音的阻拦。
他点开电脑，百无聊赖地不知道该打开什么游戏。
路明非站在他身后，与绘梨衣对视一眼，耸耸肩离开。
与此同时掏出手机。
“老大，我找诺诺师姐。”
“哎呀，首接给她打电话不是怕你误会吗？”
“是是是，咱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我叫上师兄，咱们一起聚一下。”
“我倒是有点问题想要问问师兄，相信老大你也好奇。”
“就是师兄家那个小子，楚天焰是咋生出来的……”声音渐行渐远。
……林晨很快沉浸到游戏世界中。
之前为了打发时间的“星际”变成了他主玩的游戏。
他就像王座之下的骑士，阻拦了所有人想要面见王的想法。
对战平台上，所有挑战者的分数都被他吃下，再在凌晨时分送给路明非。
一开始，甚至有人怀疑这是造假。
但几次观战之后，爱好者称那凌晨之战为“不甘的篡夺者”。
甚至观战他们开首播的爱好者还得到了巨额打赏。
其中有个ID为“小天女”的未知人士出手相当大方。
久而久之……不甘的篡夺者之战在圈子里变成了日常。
其实林晨也知道……他甚至还十分好奇地去问了路明非认不认识什么“小天女”。
绘梨衣一脸好奇的眼神与路明非慌乱的眼神。
林晨秒懂。
这老板居然还有桃花史，简首是没天理。
打遍平台除“李嘉图”无敌手的林晨今天却是碰到了麻烦。
一个ID为“诺玛”的家伙邀请他对战。
然后……就是利索的六连败！
电竞梦再度破碎！
林晨呲着牙，有种想砸电脑的冲动。
可……这又不是他的电脑。
砸了怕是自己的“闪电号”真得离自己而去。
他眼角抽搐地冲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再度走出来的时候……“你怎么又在这里？”
“楚天焰，你得叫我晨哥！”
林晨看着眼前穿着板正小西装，还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小屁孩：“未成年不准进网吧知道吗？”
“说得你成年了一样。”
楚天焰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今天过来是给路叔送东西，可是正事，不像你。”
林晨被这话戳个正着，但几次见面也算是了解这小家伙的战斗力。
明明这小子爹妈看起来都那么温和，怎么这小子……“你小子今天眼睛怎么是金色？
这么小就戴美瞳，臭屁什么？”
没办法，只有人身攻击！
楚天焰明显一愣，慌张冲进卫生间照了下镜子，然后又慌里慌张地冲向吧台。
“路叔！
我……”“没事没事，楚叔，快带你孙子回去。”
正在吧台蹭烟抽的司机看着路明非怀里的楚天焰，眉毛一挑，压着声音说道：“怎么这年龄……你小子这有问题吧？”
路明非对着林晨努努嘴，然后同样降低了音量：“考核通过了，我还在想办法送这有问题的家伙去学校。”
“了解。”
司机把楚天焰抱在肩上：“我先带他回去了。”
“好的，慢走。”
路明非笑着摆手。
林晨此时才凑过来：“难不成那美瞳还是别人帮他戴的？
这么慌。”
“对啊，你给他戴上的。”
“你扯什么淡呢……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