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寒,换班了。”
窗户外一位身材姣好的女性弓起手指敲着窗户。
我被吵醒,拿下脸上的帽子。
“是你啊,婉柔。
己经到换班的时间了吗?”
婉柔,我的替班。
名字温温柔柔的,平时和我说话却总是一副谁欠他几百万似的样子。
婉柔撇撇嘴。
“上班就睡觉,你真不怕被老板发现。”
我伸了个懒腰。
“老板上哪再去找像我这么帅的无业游民。”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瞥向婉柔,婉柔故意不看我,一脸嫌弃。
我迅速装好电脑,拿好瓶子拉开岗室的门。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看看婉柔的表情,刚刚好和她西目相对。
“看什么看!”
婉柔大声嚷着,喷我一脸口水。
我抬手擦擦,尴尬的走了。
因为我的能力,可以首接看到情绪有巨大起伏的人的瓶子,就养成了看人总是有意无意注意表情的习惯。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废柴,什么能力都没有,没想到吧,我的可乐却是一首都有气,这难道不够实用吗。
我拉开车门,破旧的老爷车发出吱嘎吱嘎的***。
“这车,确实该报废了。”
离这台二手破油车报废还有两个月,我坐在车上下单了一台小电驴。
“打小就不会骑带俩轮的,这得学多久摔多少次。”
我摇摇头,没办法的插上钥匙打火回家。
我住的地方违停车辆巨多,车根本开不到家门口,只能停在离小区门口五百米的一处免费停车场。
为了省油,我只能一天开车,一天赶公车。
我驶进停车场,逛了五分多钟,一个位置都没有。
我暗骂了一声。
没办法,我只能把车再开回单位。
我不敢赌,赌违停的罚单。
即使我家门口有很多违停的车辆根本不贴罚单,如果我赌了这种可能性,第二天下楼只会看见雨刮器上夹着的白纸。
没错,就是这么倒霉。
我开回单位,婉柔在岗室里兢兢业业的端坐着,我朝她打了个招呼,婉柔一脸纳闷。
拉开观察窗,冲着我喊。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摇下车窗。
“家没有停车位了,我来停员工位置了!”
婉柔一脸黑线,哐的一声把观察窗关上,不再看我。
我泊好车,下车看了眼手机,七点半整。
“你大爷的!”
几乎是看到时间的那一刹那,我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公车刚好七点半结束,这意味着我要走十五公里回家。
婉柔拉开观察窗,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傻了吧?
回不去家了吧?”
我完全没心思理她,拎着电脑不知所措。
婉柔终究是看不下去了,探个头问我。
“在我这里将就一宿?”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状的琉璃瓶。
这是婉柔的瓶子,能力是只要喊出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回答的人就会被吸进瓶中。
瓶中是一间精致的卧室,功能齐全。
唯一的缺点是里面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十倍,就是说,我还有十二个小时就要上班,进去了不到一个半小时我就要出来了。
我想了想,最后说了句谢谢。
婉柔俏脸一红,这个咒语对于女孩子来说还是过于粗犷了。
婉柔念着咒语,非常小声。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我心血来潮打算逗逗这个总跟我摆谱的女人。
“没听见,你说啥?”
婉柔脸涨的通红。
“你特么住不住!”
她身边浮现出一个琉璃葫芦瓶的虚影,疯狂旋转。
我见势不妙。
“住住住,别搞。”
进到了婉柔的瓶子里,我观察着这里的装修。
瓶子外的婉柔向里面传着音。
“你要是敢睡床上,明天你就别出来了。”
这个女人真的会这么做的,虽然这里一应俱全,有着食物水电,但是也只是婉柔自己放进去的,终究有限制,要是真不放我出来我真要寄在里面。
我随便铺了铺地板,打开电脑点开英雄联盟。
就一个半小时,这时间不打把英雄联盟说得过去吗?
不出所料,我家水晶爆炸了。
我有点红温,脸红的像吃了酒糟的猪。
外面的婉柔突然给我从瓶子里倒了出来。
“到你班了,我走了。
你要是敢跟别人说起住了我的瓶子,我就再给你收进去!”
婉柔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瞪得溜圆,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点点红晕。
我很识趣。
“什么?
我怎么不记得昨天睡在哪了,我失忆了吗?”
婉柔没空看我在这演傻子,大步跨出门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掏出瓶子喝了口可乐。
气好像消失了一点点,是因为昨晚在婉柔的瓶子里我的瓶子能力被压制了吗?
没空理会,这会我困得不行,拉开椅子扣上帽子沉沉睡去。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窗外又响起了敲窗声。
又是林叔。
“小蒋,给我开门!”
林叔用力敲着岗室的窗户,我摘下帽子。
“林叔,没交物业费的业主车辆不能进小区,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我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林叔的态度却没像昨天那么严肃,换了一种口吻对我说。
“小蒋啊,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我警惕的看向林叔。
“我家林倾,昨天见到你就跟我说想要你当她男朋友。”
我摆了摆手。
“林叔,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配得上呢。”
林叔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
“没关系,我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白了一眼,最不缺的就是钱不交物业费,真是铁公鸡。
“这样吧,只要以后你给我走后门,帮我开门,我就答应撮合你跟我女儿。
当我上柿集团总裁的女婿,这条件,很诱人吧?”
我几乎是没思考,不耐烦的半关上观察窗。
“你女儿要是真看上我了,就让她自己来找我,你又代表不了她。”
说完这话,我把观察窗整个关上了。
这林叔,还真是藏不住情绪啊。
他说那瞎话的时候,他身旁的两个瓷瓶都快转飞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觉得大计快成的喜悦还是撒谎的情绪波动。
林叔脸黑的不行。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
换挡掉头一气呵成。
我又盖上了帽子,躺着幻想林叔的话有几分可信。
“唉,要是人家真看上我了就好了,那我连这岗室都不用来了,每天只要在家里打打联盟就好了。”
我盖好帽子,不打算再做这白日梦,又睡了过去,却不料,这一睡,睡出事了。